“真想让我们今天晚上不睡觉陪你一晚上呀?真是居心不良!”孙丽媚笑着白了他一眼。
“……”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小声聊天,聊的话题倒也应景,都是跟死人有关。早已经走出丧父阴霾的梁娅还跟众人绘声绘色的讲述几年前她给她父亲守灵时的情景,一方面当然是万分的悲痛,另一方面,却也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以至于她上个厕所都要她母亲在厕所门守着。
就是这么一种状况。
自然,爱奚落、爱取笑人的王勃是不会放弃这种“嘲笑”自己女友机会的。
正吃着,这时,王勃的小舅和小姨匆匆走到他的身边,脸上的表情紧张而又怪异。
“小舅,小嬢,终于没得人了哇?那就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嘛。姐,快给给小舅和小嬢端根凳子拿两副碗筷过来。”王勃还以为他小舅和小嬢完成了等客的任务,便叫二人坐下来吃饭。
但二人却直摇头,她小姨还把站起来的曾萍又按回了座位。他小舅曾凡嵩则一脸古怪的对他说:
“不是,小勃,又来人了。”
“又来客人了?那你喊他们进来吃饭噻——不会是没得位子了吧?今天我可是让几个厨子准备了六十桌。”
“位子还有,还空了好几桌。只是,来的人是……是……”王勃的小舅扭扭妮妮,欲言又止。
还是她小姨曾凡绣开了腔:“小勃,来的是……刘家那边的人……”
“哐当——”王勃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第1633,王勃的亲生父亲
王勃最初并不姓王,而是姓刘,叫刘波。
他随她母亲一起改嫁,从光汉的高平镇搬到王吉昌所在的四方蓝回镇后,在上户口的时候,王吉昌问他愿不愿意改名换姓随他姓。王勃有感他生父对他母亲和他的无情无义,狠心抛弃,想都不想,就点头应了下来。
不过,当时的他对王吉昌说,改名换姓可以,但是得由他自己决定取什么名。
当时的王吉昌也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搓着手,乐呵呵的说两个字,三个字,他想起啥名就起啥名。在王吉昌的料想中,根本就没想到这继子会同意改名换姓随他姓,却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同意了,早就高兴得找不到北,哪里还会计较他取什么名。
“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叫王勃吧。”王勃对王吉昌说。
他原本有心换个其他的名字,改头换面,重新开始,跟过去一刀两断,但是想了想,想到自己母亲,身边的亲朋好友对自己“波儿”“波儿”的叫唤,若是换个其他的名,怕是会给身边的亲人们带来称呼上的困扰,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字变音不变,从“波”变成了“勃”,反正四川话里面“波儿”和“勃儿”听起来都差球不多。
上一世,自从他和母亲搬到继父王吉昌这边来生活之后,他跟刘家人那边便完全断了联系。他的生父再也没找过他,在他最困难,几年,十几年也得不到一件新衣,一双新鞋穿的时候,也没说给他这个亲儿子偷偷塞点钱,以渡难关,反而变牛变马,把他那个因得心脏病去逝没两年的四弟的那位年轻漂亮的妻子和小他几岁的堂弟当祖老先人一样的供着。
除了他那位抛弃妻子,见异思迁,取了他自己亲弟弟遗孀为妻在当地搞出大丑闻的不要脸的生父,他的那些说着哪怕他母亲跟他父亲离了婚,他刘波也永远是他们这些伯伯嬢嬢血浓于水的侄娃子,他们会供他读书,成人,哪怕他以后考上大学,他们也会供他学费、生活费的伯伯嬢嬢们,在他和母亲搬去四方后,也统统消失不见,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完全忘记了他的母亲,他们那个比亲妈还亲的“亲二姐”在他们生活困难的时候,是如何大方的,一点也不计较的让他们在自己家里长年累月的吃饭,拿米,借钱,帮他们度过一道又一道生活的难关。
在长达十几二十年中,他的生父,他的那些跟他“血浓于水”的伯伯嬢嬢,没找过他一次,没给过他一分钱,一直到他母亲去世,他的一个堂妹,才多方打探,要到了他的Q扣号,并在扣扣上告诉他,他的亲身父亲现在很后悔,变牛变马的伺候了四伯的嫰婆娘一辈子,到老了现在全身是病,而他四嬢又不肯花钱给他医,他父亲一想起自己这么多年对他四嬢母子的无私付出,到老了却只得到这种结果,便后悔无比,时不时的找他的姐姐弟弟妹妹们哭诉,诉说自己在家里的凄惨遭遇。现在,既然大娘(王勃的母亲)已经走了,他没了亲人,是不是回去认认他父亲?
毕竟,血浓于水呀!
王勃看着他堂妹的在扣扣上把他生父说得“凄凄惨惨”的留言,心头冷笑不已。他这辈子的所有悲剧,包括他母亲的死,如果非要追本溯源,几乎都是他那不要脸的亲生父亲一手造成的——抛弃了老实、善良、勤劳、无私,对丈夫毫无二心,把丈夫当成是天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一个原本幸福美满,阖家欢乐的家庭。现在看到他母亲走了,他考上大学了,成了大城市的人,就想跑过来沾染,让他出钱给他治病,甚至养老送终,这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叫那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狗东西给老子有好远滚好远!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普通朋友都没得做!”当时的王勃直接给他堂妹回了一句。
这辈子,王勃重生,逆天改命,在高二的时候,就闯出了偌大的名头,读大学的时候,更是成为了全国闻名的亿万富豪。他还有些奇怪,以刘家人有便宜就占,有害处就闪的本性,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没人来找他?重新认他这个“血浓于水”的侄儿?难道终于良心发现,感觉在最困难的时候没关怀过自己的儿子,自己亲侄子,所以虽然他现在发达了,牛笔了,便感觉“愧对江东父老”,不好意思过来认亲叙旧?
这个,是这一世一直让他感觉有点想不太通的事情。
不过,他也只是偶尔想想,重生后的他事情太多,成名太速,并没那份闲心和心情去想刘家那一窝窝的事。
而且,上大学后他一年回老家的时间就没几天,回来也是待在省城蓉城的时间居多,要不就是去姜梅老家所在的华蓥山的度假山庄休闲避暑去了,刘家人即使想找他,估计也是投告无门。而直接找他母亲,大概也没那脸。找他的嬢嬢舅舅,他的嬢嬢舅舅们随着他的发达也鸡犬升天,成城里人了。况且,即使找到他嬢嬢舅舅向他们打听他的联系方式,对刘家人恨之入骨的嬢嬢舅舅们肯定也不会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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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王勃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嘴巴大张,“刘……刘家的人?他们来干啥?”
“来干啥?还不是看勃儿你现在发达了,想过来沾染?”王勃的小舅和小姨还来不及开腔,她二姨的声音便在王勃的身后响了起来。王勃回头一看,发现跟在他二姨身后的,还有他的大舅,二舅和三舅,显然,几个舅舅和嬢嬢都得知刘家来人了,而且现在就在大门口。
“勃儿,你不用出面,我去赶人!草TM的,以前勃儿你那么艰难的时候,刘家屋头的人一个二个死哪里去了?现在看你发达了,有钱了,就想来认你了,想得美!早TM死哪儿去了?”脾气火爆的王勃的三舅曾凡梦气呼呼的说。
“就是!勃儿,不要理刘家屋头的人!那些人,全都是没有良心的忘恩负义之辈!想当初,你妈对刘金娃(王勃的生父叫刘明金),对刘金娃的七八个兄弟姐妹有多好?没有米吃,就提着口袋到你屋头去舀,没有酒喝,就提着瓶子到你家酒桶去打,没有钱,就找你妈借,借了又不还,你妈说过二话没有?一句都没有说过!
“但是这些忘恩负义之辈后来是怎么对待你们的?你妈跟刘金娃离婚还没两个月,一个二个,全都翻脸不认人!在背后骂你妈!你们孤儿寡母生活困难,你妈去找他们还以前借的钱,他们不是不认,说是找刘金娃借的,还也该还给刘金娃,还给他们的大哥;就是干脆就拖着不还,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气得跟你妈一起要钱的三舅差点动刀,捅死那些够曰的!”王勃的二姨气急败坏的说。
“勃儿,你记得到没有?你妈曾经辛辛苦苦攒了四百块钱,准备给你买台黑白电视机,藏在米坛子里面,最后都被那狗曰的刘金娃偷出去给你那不要脸,卖烂麻批的四嬢用了。”
“还有你妈辛辛苦苦喂的鸡鸭,准备过年的时候卖了给你买新衣服,新鞋子,结果还没到腊月,就被刘明建那狗东西伙同外人偷得干干净净!这些,你千万莫忘了!”
“……”
王勃的二嬢一带头,他的这些嬢嬢舅舅们顿时群起而攻之,开始了对包括他亲生父亲在内的所有刘家人的批判大会,数落,提醒,咒骂刘家屋头那一个个忘恩负义,绝情绝义,落井下石之辈。
倒是心地善良的王勃的小姨曾凡绣,面露不忍之色,在众人都唾沫横飞的骂了一通之后,才小声的提醒说:
“这个,直接赶人,怕是不太好吧?平时赶人我没意见,但是今天这个日子……毕竟登门是客,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刘家八个兄弟姐妹,也不是人人可恶,老八也还可以的嘛。”
“可以啥子?全都蛇鼠一窝!”她二姨曾凡淘白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说。
“也就老八将就,还不错了!其他人,全都不是啥好东西!”王勃的大舅曾凡恕说了句公道话。
“我看,我们还是让勃儿来决定嘛。幺妹说得好,今天的日子毕竟有些特殊,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天这么多客人,还有勃儿的很多同事,同学,还有不少当官的在,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你们说喃?”一向稳重,顾大局,现在已经是“曾氏餐饮”物流部部长的王勃的二舅曾凡佑说。
他二舅这么一提醒,同仇敌忾的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只有自己人在场的家宴,还有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比如,国际巨星方悠,国内巨星王勃的表姐黎君华,马丽婷,以及四方政协的领导,蓝回镇政府那一群“不请自来”的书记,镇长,主任等官员在场,他们若是出去赶人,不让刘家人见王勃,闹将起来,场面就难看了。
“对,听勃儿的。你如果说不见,你三舅我马上拿棒棒出去打狗赶人!你如果于心不忍,就让外面那些讨口子(乞丐)进来讨顿食,就当喂狗。”王勃的三舅一边挽袖子一边说,当然没有好话,且大有他若说一个不字,他马上就要抄棒棒打人的架势。
“对头,勃儿,嬢嬢舅舅们都听你的,你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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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4,打击报复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王勃的三个伯父,三位姑姑,以及三位伯父和三位姑姑的妻子,丈夫和儿女,也就是的他的那些婶婶,姑爷,堂弟堂妹,表哥表妹们,包括王勃已故爷爷的两个兄弟,也就是他大爷爷和二爷爷的那两支下面的总计四位伯伯和四位伯伯的家人,此时,正患得患失,焦躁不安的站在他家大门口附近的阴影里。他们来的时候,丧宴已经开始,宾客们也已就座,大门口也没个迎接的人(其实是负责迎客工作的王勃的小舅和小姨远远的看到刘家人后连面都没照一个就直接闪了进去,找他们的外甥报告去了)。
如果他们跟这个业已发达的侄儿很熟,很亲,那么现在大可大摇大摆,趾高气扬的迈步去进去。奈何这其中的所有人,除了老八刘明发以前跟王勃母子没什么龃龉外,其他叔伯妯娌,多多少少都跟王勃母亲闹过矛盾,尤其是以伙同外人偷过王勃母亲鸡鸭的三伯刘明建为最。
其余跟王勃母子没闹过矛盾的还有他大爷爷和二爷爷那隔房两支的四位叔伯。但这四位叔伯因为是隔房,出了三服,除了婚丧嫁娶这种大事,平时跟王勃爷爷这支就没什么走动。
所以,虽然他们以前跟王勃母子没闹过什么矛盾,其中某个漂亮的隔房堂姐小时候还跟小她没两岁的王勃玩得很好,经常扮家家装过王勃的新娘,但十几年没有走动了,现在人家又搞大发了,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名人,富豪,手下员工据说都好几千人,这些隔房的伯伯婶婶,王勃的堂姐堂哥堂妹们,面对眼前不远处那亮如白昼,豪华无比,犹如地主老爷庄园的乡下别墅,以及别墅门口那两线朝马路两边无限延伸的,一辆接着一辆的小车,在没得到主人同意或者邀请的时候,也不敢贸然踏进去。
“老八,要不你进去看一下嘛,找一下波儿。我们不能老是杵在这里呀?”王勃的三伯刘明建冲老八刘明发说,一边说,一边踮起脚跟,歪起脑袋,透过四开的大门朝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别墅里面瞧,一双浑浊的老眼睁得老大,瞳孔清晰的反射着大门内那巍峨雄壮,豪华大气的三层别墅主体。
“我去?为啥子我去喃?”刘明发有点不悦的问。
“你跟波儿,跟二姐的关系好得嘛。你不去哪个去?”王勃的六婶说。
“就是,老八。你快点进去嘛。我们本来就来晚了,再不进去,等会儿别人都散席了。”他七姐刘明菊也催促说。
“散席就散席噻!你们要去你们自己去,别扯上我!我就在这里等。如果半个小时后波儿或者二姐还没出来,我掉头就走!”刘明发大声的说,双手提起自行车的车龙头,重重的顿了一下,似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他们这群人,大多是骑自行车过来的,而且是约在了一起,浩浩荡荡,差不多三十来个,王勃爷爷,大爷爷,二爷爷这三房下面总计十家人,全家老少,一个不少的全出动了。
“老八,你看看你?你这是啥意思嘛?我们不过是喊你进去找下波儿和二姐,你还发脾气!我不晓得你这脾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王勃的三婶说。
“就是!今天喊你来参加波儿继父的葬礼你也不安不逸。枉二姐以前对你那么好!”刘明发的大姐刘明凤也开始数落这个莫名其妙拿腔拿调,突然“端起来”了的八弟。
刘明发青筋一鼓,就想跟几个说阴坛话,冒酸水的哥哥姐姐打燃火,却被他妻子扯了扯袖子,小声的提醒:“这是在波儿的家门口,你注意一点!”
几家人剑拔弩张,闹得有些不愉快,这时,走在最后面的王勃大爷爷、二爷爷两支下面的四家人走了上来。
“咦,八伯,六伯,七嬢,你们咋都还站在门口哟?”说话的是刘芳,王勃大爷爷下面的隔房堂姐,就是小时候跟他过家家的那位。
刘芳的话让刘家几兄弟,几妯娌都有些尴尬。他们哪里是不进去,是不敢进去。在没有明确王勃和王勃母亲对他们的态度之前,他们哪里敢冒失的踏进这座金碧辉煌的园子。
“呃,那个芳芳,我们站一下,先休息一下。”
“对对对,先休息一下。骑了十几里路的车,有些累了,又不像你们,骑摩托车那么省力。”刘芳一家人是骑摩托车过来的,而且还是大排量125CC,算是这一大群人中“最高端”的交通工具了。
刘芳现在也是二十四五的大姑娘了,目光在几个隔房伯伯婶婶嬢嬢们的脸上一扫,很快就明白了这伙人躲在门后的阴影里,踟蹰不前的原因。她身边的这些人算是王勃的三代以内的血亲,也是这次过来吊唁的带头人,带头人都没敢主动进门,她们这些隔房的,就更没资格,也没理由去当头了。几家隔房的男女老少便也躲在刘家人的后面,一边时不时的垫脚打量着王勃这栋占地两亩,请专门设计师设计过的,带着浓厚英伦风格的豪华大别墅,一边时不时的小声低语,热切的议论着王勃的“豪宅”,豪仔内草坪上那黑压压,一望无边,不知道到底坐了多少桌的宾客,以及停在门口朝远处延伸,不知道到底停了多少辆的各式各样的小轿车。
发达了!刘波刘波儿,刘家的麒麟儿,真是的发达了哇!
一群人,不论主支还是旁系,因为一些众所周知,却又不方面说不出口的原因,全都挤在别墅大门围墙根的阴影里,裹足不前,迟疑不决,焦躁不安,一副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样子,期待着,期待着某种转机,甚至奇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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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报复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王勃最初觉得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诸如此类的消极应对。在他小姨和小舅最初告诉他刘家人来了的时候,他脑子里冒出来的便是这样的一些念头。
不过,当他的那些嬢嬢舅舅一个二个,争先恐后,连珠带泡的提醒他那些“血浓于水”的刘家人到底有多么可恶,多么忘恩负义,如何欺人太甚的欺负他和他妈这对孤儿寡母的时候,王勃心头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便起了些变化。
“打击报复的最高境界不是什么老死不相往来,而是要时时刻刻,随时随地的提醒你的敌人和仇人们你现在过得有多么的好,活得有多么的优渥滋润,但这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好,他们却只能干瞪眼,一丁点儿都TM沾不上!这才是让人最难受的!
“其次,还得分化敌人,瓦解敌人,给敌人树一两个羡慕嫉妒恨的靶子出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然后在对比伤害中纠结、后悔一辈子!”王勃在心头默默的对自己说,很快有了主意。
面对一群围在他身边,以一种担心和关切的目光看着的嬢嬢舅舅舅妈们,王勃突然呵呵一笑道:
“呵呵,没想到刘家人竟然会来参加我老汉儿的葬礼,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啊!我原本是不太想跟这帮人有什么沾染的,不过……还是小嬢说得对,伸手不打笑脸人,红白喜事,哪怕是讨口子(乞丐)上门,也要给人家一口饭吃。那我就去见见我的那些十几年没见的伯伯婶婶嘛。”
说完,王勃端起梁娅刚给他倒的豆奶,仰头一口喝干,这才站了起来,带头朝大门口走去。
身后,紧跟着一群气势汹汹,同仇敌忾,生怕王勃吃亏的嬢嬢舅舅,以及他的那群震惊不已的女朋友。她们,包括梁娅,都是第一次听说王勃曲折的身世。
第1635,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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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人在门口站了好一阵,也没等到有人进来迎接他们,只听得墙内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服务员一句又一句“注意一下,菜来了”的提醒;而一墙之隔的外面却是北风呼呼,肚儿空空,一群人,像老鼠一样躲在阴影里,不敢光明正大走进去,只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时不时派一两个小辈跑到大门口去瞧一瞧,亮亮相,以期被墙内的人,最好是主人家发现,然后出来迎接他们。
这光景,不用说,大概是这群人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凄惨”,“最遭孽”的境况了。
等了半天,一直没等到有人出来,大家一直站在门外喝西北风也不是个事儿,于是,王勃的几个伯伯婶婶嬢嬢们便又开始怂恿老八刘明发,让他主动一点,去见见“刘波”,是死是活,“刘波”还认不认这些曾经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叔伯姑婶,让“刘波”给他们一个痛快话——认,他们就进去,给他现在的继父王吉昌上柱香;不认,他们掉头就走!一直没有结果的等待中,吹着冷风,饿着肚子,对比墙内热热闹闹的大吃大喝,一种类似屈辱和愤怒的因子慢慢的在众人的心头滋长,酝酿!
刘明发是有些瞧不起他身边的这些哥哥姐姐的。今天几个哥哥姐姐还有嫂嫂串联撺掇,说要约着一起来参加王勃继父的葬礼,他也很不愿意来,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没那个脸来!当初刘波和刘波的母亲跟他大哥离婚后,周围的叔伯妯娌是怎样很快翻脸无情的对待那对孤儿寡母,欺负人家,一心想把人家从刘家院子赶走,他可是一清二楚。他虽然跟刘波母子之间没什么恩怨,但在刘波母子最潦倒落魄的时候也没能帮他的侄儿和二姐,一来他当了上门女婿,隔得远,很难照拂得到,二来那个时候他才结婚不久,欠了一屁鼓的债,自己一家人的生活也难过,爱莫能助。等经济条件稍微好转,有余力帮忙的时候,二姐已经带着侄儿改嫁了。
刘明发清楚,如果只有他自己一家人上门,看在过去大家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侄儿和二姐肯定会欢迎他,至少不会赶他。
但是现在跟着一群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现在明摆着想来跟发达的侄儿和二姐重归旧好,来沾便宜,巴好处的人在一起,他心头就没那么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