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这些丫头们搅和什么？她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不过是天真的在学校里排挤人罢了，等到她们离开了学校，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残酷。

这样想着，谢牧瑶突然有了些许的冲动，她突然站起了身，坦然的露出了自己的脸孔，被殴打的脸颊已经肿胀起来，显得她脸颊上的皮肤光亮的有些刺目。

“没事，我去洗手间洗个脸。”

像是没有看到其他同学一瞬间躲避的脸，谢牧瑶坦然的向教室外面走，当她的身体与丰妍妍的课桌轻轻碰触时，谢牧瑶视而不见的从丰妍妍的身边走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哭有什么用？

学校的洗手间有一面的玻璃镜，镜子的下方因为常年被水花飞溅，隐隐有了些磨损腐蚀的痕迹，个子矮的女孩子站在这里，总有半张脸是花的，而如今，站在镜子前的是谢牧瑶，作为在班级里排队经常拍在后几位的她，镜子上的痕迹只堪堪涂到她的下巴处。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厕所了响了起来，因为已经临近上课，厕所里的人流没有一开始那么密集，十个位置有五六个都是空的，而在预备铃声响起之时，那四五个禁闭的位置也打了开来，随后女孩子们匆匆瞥了谢牧瑶一眼，洗了手就赶紧回教室去了。

谢牧瑶从那些女孩子的神情里确认了自己的脸颊已经没有肿胀的那样夸张了，因为一直用双手接水冰敷，谢牧瑶的手指已经有些冰冷，她甩了甩手，将手指放到了嘴边呵呵气，抬脚也走出了洗手间。

紧闭的洗手间们缓缓的打开，如果谢牧瑶这个时候回头，就会发现她以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了，身上还穿着与她往日造型完全不符的保健室老师的外套，如果谢牧瑶知道这个人在，她说话做事就会更有底气些，但显然，这个人还并不打算让谢牧瑶知道她的存在。

“看看你，能折腾到什么程度吧。”

身穿保健室老师外套的女人轻轻的哼了一声，缓步走出了洗手间。

一晃到了放学的时间，丰妍妍今天跟霍杰轩没有约，所以她准备回家拉伸一下筋骨就准备功课了，出校门的时候丰妍妍似乎瞥见了小树林里有人影晃动，按照正常的剧本她这会子就应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凑过去看看了，却不提防脚步还没来得及打晃，另一个人影就晃过了她的视野。

为什么那么眼熟？

丰妍妍觉得自己很熟悉那个身影，只是隐隐觉得那个身影的主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的，丰妍妍皱着眉头边走边想，直到她骑上了单车也没能想出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要不要跟霍杰轩说下？

丰妍妍有些迟疑，因为不知道霍杰轩是如何安排设定的，所以她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再没有主动跟霍杰轩联系了，有时候很多事情不就是因为自作聪明的主张而坏了事的。

丰妍妍一路骑行回公寓，刚刚被她瞥眼瞧见的小树林里欧阳妙，程嘉薇，谢牧瑶正呈现三足鼎立姿态，原本是拉着谢牧瑶来向欧阳妙示威的程嘉薇还没有发现三人所站姿势的异状，倒是欧阳妙似乎看出了什么，眼神里带着几分的若有所思。

“欧阳妙师姐，这样不太好吧？对小师妹下这样的狠手，你就不怕学校追究吗？”

程嘉薇的语气里带着三分的恼怒和七分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如果不是谢牧瑶执意要到这个角落里呆着，她是恨不得领着谢牧瑶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的。

“你在说什么？”

欧阳妙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就好像在鄙夷程嘉薇一般。

“哎，原来师姐是这样的人，敢做不敢认啊。”

程嘉薇哼了一声，语气和神态极尽可能的刺激欧阳妙，最好欧阳妙上来再给她一个耳光，事情就圆满了，但是对于欧阳妙来说，她更多的还是在打量谢牧瑶的神情，当她注意到谢牧瑶欲言又止的盯着程嘉薇看，而且有几次表现出了阻止的样子之后，欧阳妙突入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当她的视线与谢牧瑶相对，谢牧瑶那种哀求中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多少让欧阳妙有些动容。

“师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谢牧瑶师妹脸上的伤是我打的，对吧，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们这里的三个人中间，最有可能打谢牧瑶耳光的人，反而是你吧。”

欧阳妙的话让程嘉薇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这话让她想到了发生在初中里的那件事情，明明是那个低年级生不对，看到她脾气上来的非但不道歉反而还跟她对着干，所以她才一个耳光扇出去，她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怎么会脆弱成那样，什么耳膜破裂，之后那女孩不也活的好好的，不过是耳朵里放了个小东西而已。

“师姐，做贼喊捉贼这件事情，不适合你做。”

“对的，应该比较适合师妹你。”

欧阳妙和程嘉薇从小都是在成人环境里耳濡目染成长起来的，说道斗嘴皮子明讽暗刺，那几乎都是两个人的专长，两个人如果认真起来，可能旁人连插一句话的能力都没有，此时就是如此，程嘉薇的不示弱，欧阳妙的刻意引导让两个人之间火花四溅，而站在一旁的谢牧瑶似乎担心被波及，脚步已经略微向后缩去。

“谢牧瑶，你来说！”

显然相较于欧阳妙，程嘉薇虽然热血冲头却还有一分的理智，知道随时关注距离她比较近的谢牧瑶，当她发现谢牧瑶打算向后撤去的时候，她立刻张口叫停了谢牧瑶，“到底是谁扇你的耳光？如果你在这里不敢说，我带你去校长室！”

“嗯，也好，却校长室是个好提议，走吧。”

欧阳妙坦然的赞同让程嘉薇稍稍怔楞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觉得这应该是欧阳妙的虚张声势，她抬手就想去拉谢牧瑶的手腕，却不提防谢牧瑶往后一躲，程嘉薇的手就落了空。

“谢牧瑶，你不要这么懦弱好不好？你如果再不坚强起来，还有谁能帮你？！”程嘉薇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到了极致，她忍不住开口训斥道，结果回应她的却是谢牧瑶一双微红的眼圈。

“你哭什么？哭有用的话，大家就不用这样了！”

程嘉薇最见不得女孩子有事没事哭哭啼啼，没事哭哭啼啼那是找抽，有事哭哭啼啼那是白瞎，人，总是要靠自己才能撑过去的。

“不是的，程嘉薇师妹，我只是很感激的。”

谢牧瑶抽抽噎噎的开口，却闭口不谈她脸上的伤，她只是认真的感谢了程嘉薇的关心，认真的感谢了欧阳妙的帮忙，最后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可以离开。

第二百二十五章她来靠近我呢？

“师妹，这样拦着师姐不太好吧？”

欧阳妙心里对谢牧瑶点了一个的赞，不论谢牧瑶脸上的伤是不是来自己程嘉薇，她现在的做法都是非常的合理的，如果谢牧瑶在这里真的向自己告状程嘉薇，她才是要为难该如何处理的，谢牧瑶自己将这个亏咽下去，其他的人才好往后谋算。

“你……”

程嘉薇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谢牧瑶竟然是这样一个付不起的阿斗，她伸手想要拍拍谢牧瑶的胳膊提醒她一下，却不想谢牧瑶竟然一个踉跄向后退去，整个人看上去紧张了许多。

程嘉薇简直要气炸了，谢牧瑶这个样子太没用了，她竟然有些后悔自己找了这样一个拍档。

“随便你。”

程嘉薇丢下一句，转头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似乎有些不甘心，“你真是个大傻瓜！活该你被人算计！”

程嘉薇的话让谢牧瑶微微怔楞了一下，然后直到程嘉薇离开了小树林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倒是欧阳妙的一声轻笑让谢牧瑶缓过神来，谢牧瑶看着欧阳妙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略微抬起的手指轻点了自己的脸颊，谢牧瑶觉得一阵刺痛袭来，她忍不住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

“怎么下手这么狠？”

欧阳妙的话让谢牧瑶有些无措，她傻笑了一下，又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说道：“一下子没留神，所以就……”

“嗯，做的挺好的，比我预期的要好。”

欧阳妙的话无异于是对谢牧瑶最高的赞赏，她冲着欧阳妙点头傻乐了一下，欧阳妙却在这个时候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都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不论程嘉薇找你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