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犹豫了一下,立即带着她进去了。
“皇上,臣妾来了。”她娇笑着过去。
只见凉皇屈膝坐在床上,见到她来后,便问道:“朕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朕的身旁。朕就担心你,睡不着。”
纳兰清如的眼中锋芒掩过,她笑道:“臣妾不过是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便出去透透气。”
“爱妃可是哪里不舒服?”凉皇面色带着点点的担忧。
“没事的皇上,真的没事。”她和了被褥,道:“皇上,我们睡吧。”
“好,好。”凉皇缓缓躺了下来,帘帐由丫鬟放下,便熄火皆出去了。
侍女清潭早已唤来一名男子,将那死去的黑衣人拖拽下去。
清潭以为那男子只是为娘娘做事,同他们一样而已。
却不知,此人便是纳兰清如的心腹,暂且掩了身份而已。
因不放心心腹涉险,所以便让黑衣人代替其去。
纳兰清如暗想,还要让心腹今后为她做更多的事情呢,所以有些事便不让他替自己劳顿了。
悄无声息的,地面上的血迹也皆被擦了去。
第二日,谁人也没有发现任何。
纳兰清如穿戴完毕,丫鬟准备过来服侍。
“若吵醒皇上,本宫便治你们的罪。”她压低声音道。
凉皇翻了个身。
她示意暂且不用,便悄然的出了寝殿,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
唤来心腹后,她沉声命令道:“本宫要确认姜瑾是否回了边疆。”
心腹诺,立即会意道:“属下这便去办。”
“还是你办事,让本宫放心啊。”纳兰清如笑着。
心腹受宠若惊,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凉皇起身发现身旁无人,便有些不悦,“爱妃呢。”
丫鬟闻言,上前礼道:“清妃娘娘早就起了,但见皇上睡的昏沉,便不让奴婢们打扰,自行回了宫殿了。”
凉皇疑虑,道:“服侍朕更衣。”
纳兰清如深知近日自己越来越得宠,几乎是和皇帝密不可分,但是这样也很困扰。
她没有办法随意得空的命人去进行她的计划。
只能趁凉皇熟睡时吩咐。
但长此以往势必会被其怀疑,所以得想个什么法子才是。
另一头,姜瑾睡醒,抬眼看到的,依旧是熟悉的帐子。
她叹了叹气,多想每日早时醒来,看到的是古色古香的帘帐,而并非这军营里的营帐。
仲容恪的病情现在暂时由军医的药物抑制着,但还是危急的。
这一日,他也早出晚归,每每在她睡着时,迷迷糊糊感觉榻上一沉。
次日一早,就又没了人影。
姜瑾想着,他是在逃避么?
她真的不是很懂,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这很难以取舍吗?
没想到自己在仲容恪的心中,竟占据着这么大的分量。
她以前一直让自己不去想,认为只是他想要达成某种目的,所以才对自己这样好的。
但,结果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姜瑾难以琢磨透仲容恪,索性也不着急。
反正她迟早都是要离开这里的,因为她根本不属于边疆。
她的母国,在西谟。
便一辈子都要在西谟的。
昨日,竹苓拼命的追赶着顾逊之,总算寻到了他。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来给你送药草
“是你……你不是在……”他的眼中带着些许的惊诧,见她跑得气喘吁吁的,手里还拿着包袱。
“难道,你那里出事了?”他关切道。
竹苓摇摇头,努力的喘过气来,道:“不是。我是来给你送这些的。”
她说着,打开包袱,里头有足够的干粮与水囊,还有一些药草。
顾逊之神色复杂了一瞬,“多谢了,只是这么多,我一人也……”
“谁说你一人啦。”竹苓笑着将包袱重新打好结,抓紧在胳膊上。
“……姑娘万万不可。”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拒绝道。
“为什么啊。可我都千叮咛万嘱咐的跟大黄说了许多话,还准备了足够的吃食与水,好容易才决定同你一道去的。我不想再返回回去了。既然都来了,我们就一起吧。”竹苓兀自的走上前去。
顾逊之跟上,说道:“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的,此去路途又遥远的,不行。”
“姑娘家怎么啦,你是嫌弃我拖累你吗?”竹苓立刻面上带着小小的难受。
“不,本世子不是这个意思。”他慌忙道。
“那你就带我一起啊。你看看,我为你准备了这么多,要是不带上我,是不是说不过去啊。再说了,我可是医者,必要的时候,可以救你的。”竹苓面上带着执拗道。
顾逊之见她如此逞强,想着也是劝不回去了,便叹息道:“好。”
见他答应了,她立刻开心了起来。
“只是,我们这般走下去。怕是要行个数时日了。”他提醒道。
啊……数时日……这么久吗?
竹苓有一瞬间的慌张,她忙低头看了看包袱,应该够的吧这些干粮……
她懊恼着,真是为什么不再去准备些呢。
家里实在没有了,就去拿些东西啊,必要是可以去当掉换钱的。
只是,她的银子也不多,不知在边疆可不可以用出去。
“怎么了?”顾逊之见她面上瞬息万变。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原来边疆比我想象的还要远呢,如果有一匹马就好了。”竹苓自顾自道。
马?也是,他怎的没想到呢。
再走个几日,附近应该有驿站方便。
“姑娘真聪明。”顾逊之轻笑。
竹苓不解,但听他夸自己,便不好意思了。
“那公子,我们就接着走吧。”她道。
“你真的,要和我一同寻人吗?”顾逊之再三确定。
“嗯是啊,既然是公子最重要的人丢了,那竹苓为了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理应要帮助公子的。放心吧,多一个人自然也就多了一份力量,我希望我能够早日找到公子的心爱之人。”竹苓带着点试探说道。
“谢谢。”他诚恳的望着她。
她微微一笑,心中却是黯然十分。
果然是公子欢喜的女子呢。
唉,想什么呢,想什么呢。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能再想了。
他可是世子啊。
不知不觉,天色便渐渐的黑沉下来,而他们只是走了一小段而已。
“虽然到了冬日,但是这天啊,还是很干燥的。特别是在边疆这里,处处都是荒漠,且我们行了这么久,应该及时补充精神与体力。”
竹苓说着,便从包袱里,将几味草药混合,加入水囊中,解释道:“这样就可以了。虽然喝起来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对身子功效可是不错的呢。公子试试。”
她将水囊递过去。
顾逊之接过,以为她带了两个水囊,便没有疑虑的就饮下了。
他微微蹙眉:“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但既然是好物,那便就喝这个吧。”
竹苓喜悦的点点头,接过水囊,塞好栓子放入了包袱中。
见她如此,顾逊之疑惑道:“姑娘的那份水囊……”
她勉强笑道:“因为家中只有这一个,也好些日子没有用过了。所以……”
她只考虑着公子,都没考虑到自己。
“这,这怎么行呢。”他道。
“可男女授受不亲,竹苓……”她手中拿捏着包袱有些局促。
顾逊之思忖着。
“把水囊给我。”
竹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巧的拿了出来,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将栓子打开,从身上掏出一枚帕子,犹豫着还是擦了擦,递给她道:“这下便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