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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邵云神色算不上太好,他又落一子,“当初为何不同我说?”
柳梓月扬起下颚,冷声道:“说什么?”
“说你才是救我的人。”
柳梓月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唇角微微上挑,嗤笑道:“我说了你便会信?”
不会信,他从来都不信她,当年他凭借一副丹青找到柳家,晕倒在府门口,是她姐妹二人救他一命,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柳梓桐,与她长了八分像的姐姐。
柳梓月那时还并未发现他是幼时救过的少年,只是豆蔻年华,她痴心于这样的白衣少年,可他与姐姐情投意合,互许心意,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后来,柳梓桐死于大婚的前一晚,她替其上了花轿,成了皇上钦点的贤王妃。
宋邵云连同柳城的百姓皆认为是她害死自己的姐姐,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承认她确实想嫁给他,可她从没动过半分杀掉姐姐的心思。
整整两年,他想尽办法折磨她,害她家破人亡,将她对他仅有的好感消磨殆尽。
宋邵云执棋落下,一局结束,她输了。
“皇上何时放夫君离开?”
宋邵云扣住她,恶狠狠的说:“从今日起,他不在是你的夫,懂吗?”
柳梓月垂下眸,顺从道:“是,任凭皇上吩咐。”
宋邵云见她乖乖听话竟也好心情的笑起来,修长的指尖慢慢在她脸上描绘,从唇角移至眼睑,他刻意压低声音在她耳畔低语,带着几分蛊惑,“你想不想见他最后一面。”
“不必了。”
那人等了她太久了,从前是她蒙了双眼,如今她醒悟了,却只能以这种方式偿还了。
宋邵云似是不满她游神,拿起她方才未吃完的糕点喂给她。
柳梓月抵触他的触碰,她闭上眼,淡淡道:“我累了。”
宋邵云移开手,不怒反笑,“那你好好休息,朕晚些再来。”
作者是第一次写文,真的有很多很多不足
里面的一些bug有些是剧情需要,有些是我没想周全,我承认我写的不够好。
这段时间要兼职,我也是纲不□□奔,所以写的很艰难。
既然很多人不喜欢女主,那我下面避个雷
女主是个莽撞的姑娘,宠着长大的孩子,虽然经历了一世,可也是很小,她是回到两年前,不是寿终正寝后回到未及笄时。
此文女主很主动!!!!!
如果大家不能接受那就此止步吧,不然你看了文糟心,我看了评论一样糟心。
最后爱小天使们!
第2章
柳梓月放眼看去,瞧着那人挺拔俊伟的身姿,顿时觉得有些可笑,那时她不过多看了一眼,竟将一生都搭上了。
她很快移开眼,吩咐旁边的宫人,“知秋,沏壶茶来。”
“是。”知秋端上茶水,替其倒了一杯后静静立在一旁,目不斜视。
柳梓月接过杯盏,杯中的茶水冒着热气,她吹了一口,轻轻放下,“要凉的。”
知秋不可思议地抬头,嘴间呼出热气,迟疑道:“姑娘,这天儿很冷……”
柳梓月掀了掀杯盖,重复道:“要凉的。”
知秋见她执意如此也只好遵照着,从外面弄来了凉茶,“姑娘,已经凉了。”
柳梓月接过杯子连喝好几口,一杯见底,她放在桌案上,让知秋继续倒。
“给我。”
知秋端茶的手没递过去,心里隐隐发怵,试探道:“姑娘,一会儿就要用膳了,茶水凉了喝多会受寒,您可不能拿自己身子置气。”
柳梓月瞥了她一眼,没在伸手去拿杯盏,应是默认了她的话。
知秋撤了茶水,发现柳梓月直直盯着窗外,目光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知秋候在一旁胆大的打量着,姑娘是个美人,只是静静坐在那就让人忍不住想去看她,可她总是冷冷清清的,连眉间都透着几分淡漠,犹如深谷幽兰,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她先前在外殿候着,虽然不知晓里面的情形,但能肯定的是,眼前这位姑娘会成为娘娘。
殿外的雪在逐渐消融,花枝上时不时落下几滴雪水,露出艳丽的红。
窗外隐隐有暗香浮动,柳梓月思绪飘了很远。
她已经与荀邺分别三日,宋邵云不知给他扣了什么罪名,硬是将人关进了牢里,等着她来。
她来了,成了唯一的筹码。
一切皆因她而起,也必须由她做个了断。
她在赌,赌赢了,她便可安枕无忧度过余生,若输了,不过是赴往黄泉。
她不怕,只可惜这一世她欠了荀邺太多,临了还是被她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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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宋邵云又来了。膳食上桌,他吩咐了宫人不用服侍,亲自替她盛了汤。
柳梓月接下,出声道了谢。
宋邵云皱起眉,“你不必与我这般生分,三日后,整个朝廷都会知道你是朕的皇后。”
柳梓月撩起眼皮,像是不关心,“好。”
“那时朕会放他离开。”
柳梓月眸光微闪,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宋邵云察觉到她的变化,脸色倏然变得难看,他眯着眼,重重放下玉箸。
柳梓月见此没什么反应,只低头默默用膳,他向来阴晴不定,只是她从前猪油蒙了心,看他样样好,走到了这一步,她没得选择。
宋邵云伸手替她抹去嘴边的水渍,不知回忆起什么来,唇角慢慢上扬,带着邪肆的笑。
柳梓月身子一僵,想要躲过他的桎梏。
宋邵云在她有动作前松了手,“这几日你好生休息,朕已命人准备妥善,到时候宫里的嬷嬷会来教你礼仪。”
柳梓月漫不经心地说,“皇上安排便是。”
宋邵云不满她的回答,眉头轻蹙,“你不高兴?”
柳梓月突然笑了,“自然高兴,民女还要多谢皇上抬爱,宫中争破头皮也不过是为了这正宫的位置,民女什么都不必做便成了世人仰羡的皇后,如何不高兴?”
宋邵云听出言外之意,“宫里的那些妃子不过是大臣们送进来讨好朕的,朕通通不喜欢。”
柳梓月笑的更为明艳,“谁都不比皇上痴情,姐姐若是活着一定会很高兴。”
宋邵云脸色猛然一变,眼底猩红,像是随时要迸发的野兽,他手握拳,站起身拂袖离去。
人一走,柳梓月恢复惯常的冷淡模样,她喝完杯中的茶水,压抑住上涌的恶心感。
知秋被叫进殿内,她低着头,心惊得厉害。回想方才皇上匆匆从殿中离开的情景,她忍不住发颤,腿如抖筛。当时皇上的眼神很可怕,面容阴森可怖,血红的眸子仿佛利刃般凌厉而又危险,她抬头,却发现姑娘在笑,可笑意没达眼底,带着凉薄的意味。
知秋身后跟着一个人,“姑娘,李嬷嬷是皇上派来教礼仪的。”
柳梓月看过去,对上熟悉的面孔,她微微一震。
嬷嬷姓李,是曾经京都叛乱,受命带宋邵云逃离京城的婢女,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忠心耿耿。
柳梓月初嫁入王府时,因遭冷落,下人都会看眼色,从来都是爱答不理,似是她越惨那些人就越高兴,除了自己的陪嫁丫鬟,只有这个嬷嬷是真心待自己。
李嬷嬷走过来,微微施礼,“老奴见过王妃。”
柳梓月站起来,纠正道:“嬷嬷错了,我现在已不是贤王妃了,无需多礼。”
李嬷嬷一拍脑袋,呼道:“是老奴糊涂了,现在该称皇后了,老奴还要恭喜娘娘。”
柳梓月眸色一沉,“嬷嬷,我以为你该是懂我的。”
李嬷嬷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姑娘这是何苦,从前那样如今怎的就放下了呢,皇上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他心肠不坏,只是有时候太偏执,不得已为之,姑娘何必揪着过往。”
到底是嬷嬷养大的,话里话外都是向着宋邵云。
不得已,这简直是笑话。
宋邵云的不得已就是在大婚夜把她当成姐姐,醒后却赐她一晚毒汤,毁了她的容貌,说她不配拥有与姐姐一样的脸;他的不得已是为了权势铲除去她的族亲,独留了她一人面对家破人亡的局面;他的不得已,是欺瞒,是暴戾,是不择手段。
于她而言,这一切都是罪行,她恨,甚至同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或许他变了,但绝不是叫人原谅的理由,她从进宫以来就发现了,自己所处的宫殿里的布置都是按照从前在王府时摆放的,似是想要唤起什么。
宫殿外的人早已不是王府的那些,人变了,心自然会变。
柳梓月走到瑶琴旁坐下,“嬷嬷,你可知道皇上这般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姑娘。”
柳梓月摇头,笑着拨动琴弦,“错了,是我姐姐,我们长得有八分像,嬷嬷也曾见过的。”
李嬷嬷猛的一惊,她连连后退,“难怪,难怪。”
柳梓月拨弦的手停下,她起身,“嬷嬷可曾见过红菱?”
红菱是她的陪嫁丫鬟,当年她因一纸休书被丢出府,倒在泥泞的道路上,那丫头扑在她身上哭,却被王府的人拉了进去,从此再无消息。
她那时候就知道宋邵云狠,连个丫鬟都不肯留给她。
红菱是个伶俐的,向来嘴甜会哄人,李嬷嬷抹了把眼泪,“红菱那丫头……”
李嬷嬷话未说完,柳梓月却参透了其中的意思,她有些恍惚,呼之欲出的恨意盛满了胸腔,“嬷嬷,你先下去吧。”
李嬷嬷连连叹气,那景象她不愿回忆,只记得血肉模糊的场面,那么好的姑娘就活生生的被折磨死了。
她虽不赞同皇帝的做法,但她又觉得失去双亲总是让他跟常人不一样,她向来纵容,从不多加阻拦。
从前二人虽是主仆,宋邵云却敬重她,好似是从他变为王爷的那一刻,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主仆。
她知道自己从小养大的主子的脾性,或许她该听从前朝皇后的遗愿,她还记得自己颤颤巍巍的接过孩子时,皇后曾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