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这才知道是谢宽找了朋友帮忙买的车票。
回湖城的车票就在明天,薛明珠夫妻还有薛明兰一块回去。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谢文礼夫妻也给准备了一些礼品,因为知道暑假后薛家就会搬过来了,所以薛明珠他们也没带多少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坐上车走了。
他们才刚出门,边翠玲就急匆匆的提着行李袋过来了,“刘婶儿,明兰他们呢?”
刘文芳看着边翠玲说,“走了,回湖城了。”
边翠玲心里暗骂,又问薛明珠他们的车厢,刘文芳没好气道,“不知道。”
现在一点面子情也不想给了,刘文芳直接将门关上了。
边翠玲心里就差把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了,但时间紧急,只能先上车再说了。
没错,边翠玲也是打听到谢宽他们今天回湖城,这才过来的。她也要去湖城。
儿子结婚,当妈的怎么能不去,男人工作走不开,她这个当妈的必须去,她得让人知道薛明兰和秦勉干了些什么事儿,甭想这么轻易的结婚。
秦家都打算的好好的,边翠玲现在对秦勉是半点儿母子情意也没有了,只想不让他们好过。
自从秦老爷子没了,秦家也被迫搬出了部队大院,毕竟那是部队分配给老爷子住的,老爷子没了,他们只能暂时搬出来,又各自找房子居住。
秦杨和边翠玲自然也能分房,奈何上几次分房的时候他们不耐烦去住,觉得不如部队大院舒服,所以就没要名额,现在又不是分配房子的时候,根本就要不来。
所以他们一家现在只能租了一套房子住着。房子面积小,他们一家四口住的别提多憋屈了。
边翠玲心里骂骂咧咧一路到了火车站,然而火车站那么大,人来人往的,哪怕知道是哪趟车,边翠玲想找到人也无意于大海捞针。
边翠玲在大厅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眼瞅着时间不早,只能先上车去了。
只是边翠玲没买到卧铺票,只能买到硬座,上车后发现自己座位被占了,顿时怒火中烧,跟那个大婶儿吵了一架。
哪怕最后吵赢了坐下了,边翠玲心里的气儿也不顺,坐在那儿就跟谁欠了她万八千块是的。
周围的人看她穿的人模人样的,黑着一张脸,虽然打量她却不敢靠近,之前吵架的那大婶儿却往她旁边坐下,“又不是你家的地方,我想坐就坐。”
边翠玲厌恶的不行,但旁边的座位又不是她的,她也管不着人家。
等下一站又上来一人,是坐在那大婶占的座位的。大婶跟人大吵一架,对方没吵赢,委委屈屈的往旁边站着去了,大婶得意的坐在那儿,然后开始脱鞋抠脚丫子了……
现在可是七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这火车哪怕开着窗户也不凉快,更何况过道上站满了人,汗味儿,臭脚丫子味儿混合在一起,别提多熏人了。
边翠玲差点吐了,于是又跟那大婶吵起来了。
那大婶故意拿抠了脚的手往边翠玲跟前凑,边翠玲嗷嗷直叫,“你离我远点,脏死了。”
那大婶也不是好惹的,当即把手摸她脸上去了。
俩人直接就打起来了。
火车上就这么点地方,打架都不好施展。
但即便大热天的大家也喜欢看热闹啊,于是自动给让开了位置,看着俩女人打架。
女人打架无非是薅头发,挠脸抓脖子,两人打的难解难分。
只是边翠玲养尊处优那么多年,哪是那大婶的对手可不就占了下风。
谢宽上这头过来接热水,听见动静就瞥了一眼,他个子高,看的也远,余光可不就看见了边翠玲。
他忍不住皱眉,边翠玲怎么也上车来了。
他打了水赶紧回去,卧铺车厢和硬座这边不一样,那边人少,硬座这边的人也不能过去,所以到时安静一些。
谢宽将水壶递给薛明珠,然后看了眼薛明兰道,“我看到边翠玲了。”
薛明兰正在上铺昏昏欲睡,听见这话蹭的就坐起来了,“她也在车上?她是去哪儿?”
“不知道。”谢宽摇头,“她特意请假出首都,总不能是走亲戚,我觉得是去湖城。”
薛明兰眉头皱了起来,恨恨道,“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她是不害死阿勉是不算完了,又想搞什么破坏吗?”
谢宽和薛明珠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忧虑。
湖城那边是薛明兰长大生活的地方,到处都是熟人,边翠玲过去闹一场顶多在那边名声不好,但回了首都旁人也不知道,可薛家还在湖城呢,眼瞅着薛明兰和秦勉也要结婚了,真闹的不好看了,那不是难堪?
第170章
接着谢宽又道, “这会儿她正跟人打架呢。”
薛明兰:“……”
薛明珠:“……”
谢宽便将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还好心的提醒,“你们如果想看, 现在过去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你这人真是,不早说啊。”薛明兰飞速的从上铺下来,穿上鞋就往那边去,“有热闹不看, 傻不傻啊。”
薛明珠也跟了上去, 卧铺这边人少畅通无阻, 到了硬座借口的地方, 那边人就多了。
但恰恰凑巧的是, 边翠玲的座位离着硬卧车厢,所以俩人站在这边隐约也能看到不少人在那儿围观。
俩人也的确看到了正在打架的边翠玲。
以往的时候边翠玲最是要脸面重面子, 没想到也有跟人打架的时候。
真是有意思啊。
两人站的远, 边翠玲又在打架,所以两人也不担心被边翠玲发现, 就站在那儿看个全场。
可惜没一会儿乘警和乘务员过来了,硬生生的将人拉开了。
然后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吵起来了, 甚至大有再打一架的架势。
俩人虽然都负了伤, 但边翠玲不是那大婶的对手, 看着更加恐怖, 脸上被抓的一道道的血印子,头发被薅的乱七八糟跟鸡窝是的, 衣服甚至都被扯破了一点, 裸露在外头的胳膊上也是道道血痕。
总之, 那大婶儿战斗力极强,边翠玲吃了大亏。
薛明珠啧啧, “就这样了她还好意思往湖城去吗?”
薛明兰叹息,“我突然有点盼着她去了。”
“你认真的?”薛明珠看着她乐了,“就她这样,去了估计还能博同情。看看,为了过来操持儿子结婚的事儿做了多大的牺牲啊。”
这个猜测吓到薛明兰了,脸都白了一分,“她不会真的顶着这么一张脸去吧?”
薛明珠摇头,“不知道。”
那边劝解已经到了尾声,到底是那个大婶儿不占理,乘警重点批评了那女人,然后安排那女人往旁的地方去了。
恰好到了站,那大婶干脆直接下车了。
然而车子再次发动的时候就听边翠玲大喊道,“我的钱!”
边翠玲的钱包被偷了,她出门时候带的钱都在里头。
薛明珠和薛明兰暗搓搓躲着人看着,没一会儿乘警又来了。
就很离谱。
薛明珠有股不好的预感,“她会不会找我们?”
薛明兰惊讶,拉着她就走,“走走走走,我们可不能承认。”
姐妹俩有志一同的达成协议到了车厢还给谢宽做思想工作,让他不要应承。
谢宽好笑的看着姐妹俩,问,“你们看着我是做好人好事的人吗?”
俩人点头。
谢宽无奈,“放心吧。我偶尔也做做不厚道的人的。”
才商量好,广播果然响起来了,边翠玲跟乘警说了在车上还有她认识的人希望找人。然后就大张旗鼓的喊人了。
但是这时候买车票可不是实名制买票,车票上又没有个人的信息,想要在这么大的车上找到人无意于大海捞针。
边翠玲的话乘警相信不相信是一个问题,哪怕边翠玲个车厢的找人,那么大的车厢她也得找一会儿了,而且他们可是要在泉城倒车的。钱被偷了的边翠玲还有钱再买火车票南下吗?
三人淡定的听着,只当喊的不是自己。
到了傍晚的时候火车终于在泉城停下,三人赶紧下车。
后头边翠玲找了一路,终于看到了薛明珠的背影,赶紧大喊,“薛明珠,薛明兰!谢宽!”
然而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三人听见没听见,反正边翠玲看到那三人提着东西身影渐渐远去了。
边翠玲气的不行,可她现在能怎么办?
只能下车了,下车后从其他口袋里抠出几毛钱去打电话往家里,等到秦杨接起电话,边翠玲就哭了起来,“秦杨,我钱包被偷了,还被人打了一顿,现在在泉城火车站没地方去了。薛明兰和谢家那两口子真不是东西,在车上我都让广播喊人了,结果他们也不吭声,他们坏死了……”
边翠玲哇哇大哭,秦杨接电话的地方就在办公室,这下可好,就没人不知道边翠玲在火车上被偷人打了一顿,钱包还被偷了,还骂了谢家的人……
这几天忙碌,好多人还没走呢,就听的一清二楚了。
秦家现在什么情况,谢家什么情况,谢家人缘也好,办公室里就有人跟谢家关系不错。
各个竖着耳朵听着。
秦杨冷汗直流,秦家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秦杨忙打断她,“那你就赶紧回来,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他们谢家不做人,还不让我说了。还有薛明兰那个死丫头,就这样的小贱人,搁在古时候就该沉溏,我可是她未来的婆婆,她居然这么恶毒居然对我不管不顾,她怎么这么坏啊,我一定不能让她嫁给秦勉,她不配。”
边翠玲又气又委屈,周遭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边翠玲气疯了,脏话一连串的从嘴里出来。
秦杨眼看阻拦不住,直接啪的一声将电话给挂断了。
周遭人纷纷看着秦杨。
秦杨讪讪道,“这娘们儿得了失心疯了……”
但这话谁也不信。
秦家仇视谢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上一辈子就开始了。但到了秦杨这一代,秦家没人往前进,谢正明兄弟俩却是发展越来越好,根本就没法比,可怜秦杨还在暗搓搓比,殊不知人家谢家早就不把秦家看在眼里了。
看热闹的人乐呵呵道,“秦科长你爱人脾气可真大啊。”
“对啊。谢家倒是招惹你们了,是谢家的人偷了你老婆的钱了?”
秦杨冷汗直流,讪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