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此时,他只能生疏又懵懂地揉着她的全身,意图让她舒缓些。
“映娘,一起去盛都吧,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府中。”他见她似乎好了许多,突然开口说道。
太后大寿,各地官员赶往盛都,苏忱霁身为两江巡抚自然也得前往。
但沈映鱼不想去盛都。
“不去,我就在晋中等你回来。”她摇了摇头。
盛都那般多的人,而苏忱霁如今又是圣人宠臣,本就被无数人盯着。
在晋中尚且还好,她去了必定引人瞩目,若是遇上什么人,恐怕他又得要杀人了。
“可你这样,我如何放得下你?”苏忱霁将额抵在她的脸上,小弧度地轻蹭着,宛如黏人又乞怜的小狗。
“映娘,去罢,陪我一起。”
“我现在身体不适,不宜长途跋涉,就在晋中等你回来。”沈映鱼悄然将头别开,语气虽柔却半分转圜余地。
苏忱霁不言,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似有无数的爪子抓在他的心上,说不哪里难受,却又那里都难受。
他本不想去盛都,但此刻又不得不去,这次不仅是太后的寿诞,还为了其他的事。
有位名唤秋陀的神医在盛都,这次他前往盛都亦是为了替她寻医。
沈映鱼坚持不去,他也不能勉强,只能妥协地吻着道:“那映娘要好好的在府上等我,我会很快回来,知道吗?”
“好。”
“映娘好乖…好爱映娘。”他满足地吻着。
半夜惊醒折腾了一番,沈映鱼昏昏欲睡地点着头,任由着少年湿润的吻顺着嘴角往下。
他吻至腹部忽然开口问道:“映娘,喜欢孩子吗?”
沈映鱼浑身脱力,早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了,将脸靠在他的怀里闭目小憩。
得不到回应的他也不在意,轻揉着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微不可见的紧张,呢喃道:“我不喜欢孩子,所以你也不会喜欢吧。”
话虽如此,但此刻他心中忽然升起了后悔。
不知道为何近日总是产生,沈映鱼会离开他的错觉。
而且她这几日呕吐不止,食欲下降,所有的症状都像极了怀有身孕。
但他明白自己早已经吃过药了,所以沈映鱼是不会有孕。
带着莫名的惶恐,苏忱霁将怀中的人抱紧,好似这样她才不会突然跑掉。
“别离开我,我会疯,会死的。”细若蚊蚋的呢喃如风拂过,消弭于耳畔。
“映娘,请你多多怜爱我。“
而已经昏睡的人未曾听见这句话。
日光弹指如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苏忱霁前往盛都的时日。
许是心中操劳,沈映鱼每次都累得倒头便昏睡过去,所以这几日身子尚且好些了。
只是吐得越发厉害,看见荤腥就会想起梦中那些血腥,时不时胃里反酸。
沈映鱼暗忖地想,大约成了心病。
翌日。
她细心地替要去盛都的苏忱霁整装行囊,温柔嘱咐他:“前往盛都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或许这便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沈映鱼心中浮起淡淡的不舍,但知晓自己不能再留在他的身边了。
身后的人顿了顿,开口道:“映娘这话说得好似我出去一趟,你就会消失般。”
少年的腔调染笑,似随口的玩笑话,但沈映鱼却听得心一跳。
她掩饰住自己的神情,语气如常地道:“怎么会,我除了晋中,还能去哪里?”
也不知他究竟是信与没信,轻回应一句‘好’,然后从后面环着她的腰。
“映娘……好想你,我还没有走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他偏头含住她的耳垂,边吻边回应,冷白修长的手隐入云端擒住一边云推揉。
真的好想。
一刻也忍不住的想,想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分明人就在他的怀中,却总有种感觉,她快要消失了。
“映娘……”
粗粝的呼吸拂洒在敏感的耳畔,还有极具撩拨意味的揉捏,沈映鱼渐渐软成一滩温柔的水,抬手按在他的手上。
“别闹了。”她一边细喘着,一边想将他的手拉出来。
但她的力气甚小,身子也柔成了水,根本就掰不开。
“映娘,我想你……”他咬着她的后颈,或轻或重地蹭着,声音虚哑地带着浓浓的慾气。
很久了,他前段时间根本不敢碰她,犹恐她破碎在身上。
最近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不再频繁地噩梦,也没有产生莫名的失明感。
她好似已经好了,身子也比往日丰腴不少,一举一动都透着如蜜桃,熟透得淌汁水的温柔媚态。
“映娘,求求你要我。”他瓮声地求着。
许是想起自己就快要离开了,沈映鱼力气一弱再弱,半推半就地红着脸,小声道:“去榻上。”
白皙的小手搭在他的大掌上,给他一种她抓着自己的手揉动的错觉。
活色生香的画面,带着乱花溅入迷人眼的绯糜。
不知是触发了哪一根弦,苏忱霁突然亢奋的将她抵在墙上,就着胡乱贴在雪肌上的发,从后细吻着她的后颈。
他语气悱恻又暗含兴奋地道:“不要,我喜欢这里,还未曾和映娘在此处行过。”
她在从容。
从说的话,再至肢体的配合,皆是很明显的纵容。
是愿意将自己所有交到他掌中,任由他如何支配都可以的纵容。
这是第一次。
沈映鱼也抵不过他的蛮力,只好面染绯红地双手撑在墙面上,任由他将自己抬起。
千瓣水青花裙裾层迭堆砌在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上,轻晃荡出风情万种的弧线。
这样的姿势从未有过,她只能将所有的重力都倚靠在他的身上,不仅要承受他,还得担心随时会跌落。
“你别太过分了。”她咬着下唇小声地嘱咐。
“不会。”他轻喘着,嗓音低沉几分,热息覆在她的皎白泛霞的脸上,引得身子羸弱地颤着。
骨香腻腰,难掩风流。
他半阖着潮润的眸,自上而下地吻至颈窝,将握不住的圆月瑞雪轻拢,呢喃地道:“映娘,你发现没有,这里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好似比以前胖了。
沈映鱼垂头掠过一眼便觉得眼饧耳热,匆忙别过。
她想开口解释却被他用掌捂着唇,只能发出细吴侬软语,婉转如莺鸣。
“我记得以前,恰好一只手就,呃,就可以握住的。”他将掌中用力攥住,眼尾微上扬地觑她泛红的耳廓,玉面染上一丝人间烟火的慾气。
“听说对成婚的妇人多加爱抚,就会变成这样,映娘也是吗?”
又开始了。
又开始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来挑逗。
沈映鱼咬住他的手指,呜咽出声。
她现在浑身都难受,更因他不加掩饰的话而越发软绵成水,娇柔的身躯颤巍巍得如春枝头上盛开的花。
纤细素白的手撑在墙面上,指甲用力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伴随着捣鼓如潮潮怯怯的丝竹交响。
苏忱霁爱极了她沉迷情爱的模样。
只想再近些,与她契合为一,想要将她变成身不能离的环佩、盘在指尖的捻珠。
她这般模样是为了他而变成的。
是独属于他的映娘。
每当想到他便隐约失了分寸,疯狂的在雪肌上留下朵朵暗梅,然后再温柔怜爱地吻过。
他一遍遍痴迷又病态的用喑哑地喘吁声唤着,映娘、沈映鱼、小鱼,姐姐……
那些称呼一向在他的口中如此凌乱,每一声都带着黏稠的情愫,如同汇聚成一汩汩溚溚渧的水。
第69章 晋江独发
百声喘吁, 数番欢愉席卷,支零破碎得好似能将,所有的理智冲击至崩溃。
苏忱霁勉强从疯狂中找回一丝神志, 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转身将她放在榻上, 一握柔腻的酥腰,以最虔诚的方式尝试触摸她的心。
沈映鱼虚迷着眼将白颈微仰, 气喘吁吁地抓着床幔, 摆头轻泣。
他伸手抚开女人早已经散落贴在脸上的乌发, 见她双颊绯似海棠初开, 眸中的泪珠盈掬,轻眨便洇得眼睫湿湿的。
这会儿似真被欺负得一副不堪忍受的怜人模样, 鼻尖通红,身子跟着抽哒哒不停, 但神情迷离却又无助的盈盈嗔望。
腻肌盛似雪, 香汗浸湿鬓边发,一脸春潮尚且还未歇。
少年弧线漂亮的喉结轻滚, 神色幽幽地巡睃她的脸,勉强压抑下去的高涨情绪,似又在往上攀爬。
想舔她眼中的泪, 将身上的血都涂抹在她雪白的身躯上,更想肆无忌惮地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