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咬一会儿。”
他最初是想让她起来,本以为可以再忍忍的,可临了又反悔。
特别是在此刻,她柔软的唇覆在肩上,连洒下的呼吸,都使他忍不住发出颤栗。
这是和他一人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似那八万四千毛孔皆绽开又收紧。
很舒服。
沈映鱼垂下眼,见他如玉般白的脸上浮起红晕,低垂着眼睑,颤着浓密的眼睫,给人一种乖乖等着人怜爱的错觉。
他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似麝非麝的气味掺杂在房中,正在不断丝丝缕缕地扩散,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网将沈映鱼罩在里面。
许是受到了蛊惑,她下意识就埋头啃咬着。
昏暗的的房间不断响着,他或轻或缓的喘声,侵蚀着毛孔,将骨头也酥软了。
男人的声音沉溺地响起:“沈映鱼。”
“映娘……”
“小鱼儿,疼疼我好不好。”
他不断地用着喑哑的声儿唤着,不加掩饰地贪婪引诱,无半分羞耻,将所有都直白展示在她的眼底下。
苏忱霁半阖着眼,眼底的湿意被遮住,一手按住她的后颈,另外的手握住她。
哪怕他此刻再霪秽,依旧漂亮得像是一尊小玉佛。
渐渐她真受到了蛊惑,忍不住低头吻着他的脸、鼻、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她轻咬着滚动的喉结,将手探入雪白的衣襟中,揉碎着狂云。
还未曾碰多久,她便被他翻身抱起,一路跌跌撞撞,唇舌相贴地纠缠进了屋内的软榻。
她被安置在榻上时,隐约听见一句含着深意的话喃语而来。
“您来了,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沈映鱼还没有品尝这句话里的深意,下一刻便被扣住后颈,手指挤进唇中夹住舌尖扯动,单薄的春衫也被撕破,没有预兆地砸入深巷。
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他放肆的随着手指往里探,骨节分明的指上很快沾满晶莹的线,顺着往下晕开,滴落上斑驳的梅花。
被擒住的柔软心儿,榻被当做在水中颠沛流离、满是波澜的船。
肆意慾冲上头顶,汗滴成水,泛滥地席卷着一隅之地。
他要把盛了多年的情皆奉献出来,直白地剖析给她看清楚。
只道是,暗影浮动解罗裳,梦魂醉入温柔乡。
直到她红着眼儿,哭得极其可怜,他才不舍的松开。
他颤着手环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因为亢奋过度,呢喃带着磨砂质地的哑:“映娘不哭了。”
沈映鱼听见他变化极大的声音,茫然地眨着雾眸,眼睫上还洇着湿润的泪,无神地紧紧攥住他的发,将脸陷在他的怀里紊乱呼吸着。
她还没有从被烫得的一片空白中回过神。
苏忱霁先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眸中依旧有痴迷着不餍。
明晓得眼下不能贪心。
但是还想……
他神情低迷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敷面的湿发拨开,那半张清丽的脸颊,还泛着微霁霞明的艳。
见她眉目越发艳丽,尤其是那唇红润如花初开,格外勾人。
苏忱霁神情隐蔽地凝着她,才看了几眼,那刚平息的心又颤了起来。
冰肌玉骨上的吻痕毫无保留,比落雪的稚梅都圣洁。
须臾几息,他垂下鸦羽挡住眼睑下的病容红,再次将人抱住,埋头衔住那诱人的唇。
错了。
他该明白自己的贪心,尝过了怎么还能忍住?
他把她紧紧拢在怀中,脸埋在肩窝处痴迷地呼吸,胡乱去寻她的手。
哪怕人就在怀里,还是想要时刻与她在一起,永世不分开。
“真想我们就一直这样,永生永世不分离。”他的叹息像惺忪的轻吟,顺着震去心脏,将经年不衰败的情意裹在一起。
沈映鱼早已经乖静地躺着昏睡,任他十指相叩地吻着对直的柔腻锁骨。
烛台的蜡烛灯芯燃尽,只剩下一截猩红将灭不灭,室内浓郁的萘花味久久难消。
他再抬起洇着湿润红痕的眸,轻吻着她的眼角,舌尖轻卷掉最后的一滴眼泪。
“终于,是我的沈映鱼。”
晨曦渐露。
一缕光洒在她的身上,白得透光,眉眼越发娇艳欲滴,似盛开在荒原的春花。
四肢都是阵阵的酸疼,沈映鱼忍不住动了动身,下一秒就睁开眼。
然后她看见近在眼前的这张面容,顿时吓得跌落至地上。
窄小的榻上满是浑浊,连空气中蔓延着似麝香的味道,格外晦涩又沉闷,还伴随着浓郁的酒气。
沈映鱼只觉得自己这一杯酒喝疯了,不然怎么天地都转换了。
她竟然趁着醉酒,将忱哥儿当做前世的苏忱霁……给睡了。
面对前世的苏忱霁,她绝对毫无压力,睡了便睡了。
但,这一世她对他绝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是真心将他当成孩子。
隐约想起昨夜的荒唐,沈映鱼连滚带爬慌乱地跑回自己的房中,然后收拾东西朝着外面跑去。
待不下去了。
完了。
沈映鱼抱着略微收拾好的包裹,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腰,软颤着腿。
因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处理,行动间还隐约在往下汩汩地流。
晨曦正好,照在她又红又虚的脸上像是霞光,又像是被欺负过后蔫蔫的花。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拦住了。
“夫人。”
沈映鱼惶恐地颤着眼,看着冷面的武寒:“我要出去。”
武寒做不了主,低垂着眼眸,身形未动半分,用行动告知她自己的回答。
沈映鱼知道他武艺高强,且只听苏忱霁的话,但眼下并非往日,她再不走,根本就没有脸面对苏忱霁。
“让开,我只是出去买些东西,很快就回来。”她软和语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
武寒目光扫视她,依旧不言不语。
这东西可能买着人就没了。
沈映鱼心中又急又慌,还有不安,抱着包裹铁心要往外面去。
武寒也不敢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
他垂着眸,突然唤了一句:“主子。”
沈映鱼的脚步果然停下了,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回头,满脸的惶惶不安。
身后的少年身形颀长,玉树兰芝,此刻正懒倚靠在门框上,将头歪在上边,冷眼觑她满脸的慌张。
日上,正赤如丹。
苏忱霁的肤色自幼就极白,如冰雪雕琢而成,所以但凡有一丝红痕都格外明显。
他的脸一半露在动摇承之的光中,一半隐在晦涩难懂的阴影里。
像是一夜之间褪了,温和斯文的文人外皮,将那些寡情清冷都明白摊在上面,浑身都散发着危险且极具张力的气息。
她看见苏忱霁脖子上明显红痕,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抬脚继续走,还是拔腿跑。
或许两个都应该一起。
他看着僵住的女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平静地问道:“收拾这些个东西,可是要去哪里?”
听着他如常的疑惑语气,沈映鱼捏紧了手中的包裹,在脑中肆意搜刮用什么借口,已经全然不敢去想昨夜的事。
苏忱霁将目光落在她的发顶,顺着往下划过精致眉骨、小巧的鼻尖、多汁香甜的唇,漂亮的锁骨……
她身上的一切都教他如痴如迷。
昨夜从她口中溢出来的声,勾缠他的腿和手,沾了后根本就戒不掉。
他想要无时无刻都将她契合入体。
沈映鱼还在脑中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了理由。
苏忱霁之前答应过,她可以出去住。
对,她现在就出去。
但她刚启朱唇想要开口,耳边就响起了他轻声地呢喃。
“夜里是映娘自己来的吧。”
他含笑的目光顺着她僵住的脸,一路流连至盈盈一握的纤细楚腰上。
此处柔软得折成什么弧度都可以。
沈映鱼察觉他神色变了,像是自己在他的面前,身上的衣裳已不再蔽体,变得赤.条条。
她忍不住紧张地往后退了退,手中的包裹往前挡住腰,神色充满了警惕。
那简单的包裹哪能挡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