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长大不少。
崔云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笑了一下:“等到谢师宴,我再来看你。”
崔云霆使劲点头,崔云岚也道:“阿姐放心,家里有我。”
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崔云昭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笑着回到了马车上。
等回了家,崔云昭便坐在妆镜前卸妆。
霍檀脱下圆领袍,只穿中衣在罗汉床上落座:“瞧着你表兄确实风度翩翩。”
这一句话他说的很平静,崔云昭手里的动作忽然停顿。
片刻后,她才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他。
霍檀吃茶的手一顿:“怎么?”
崔云昭似笑非笑看了看他,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最后才落在他英俊逼人的脸上。
“夫君还是在吃醋啊?”
霍檀被她这么一说,倒是面不改色,端茶的手稳稳当当,纹丝不动。
“娘子怎会如此想?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崔云昭轻轻笑了起来。
她多年未见殷行止,本就担心他的身体,加上崔云霆的成绩没下来,她心里头装着事,下午时候就没往其他地方想。
现在放松下来,才品出霍檀的怪异之处。
崔云昭一边给自己解下耳铛,一边笑道:“夫君这回来又要沐浴又要换衣的,可不就是要同表兄比个高低。”
她把首饰卸下,缓缓起身,一步步来到霍檀面前:“结果如何?”
霍檀仰头看她,忽然伸出手,在她腰上轻轻一转,带着她直接坐到了自己的怀中。
温香软玉,美人在怀,霍檀低沉的呼吸落在崔云昭的脖颈间,带起一阵麻痒。
“什么如何?”
他声音低沉,犹如经年老酒,让人沉醉。
崔云昭被他弄得想笑,拍了一下他的手:“别闹。”
霍檀嗯了一声,很快,声音就淹没在她脖颈间。
“夫君。”
崔云昭面上一红,多余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霍檀的手越抱越紧,似要把她整个人嵌进骨血里。
他的唇一点点上移,堵住了崔云昭所有的话语。
一阵早春暖风抚来,花香怡人,满室浓情。
片刻后,霍檀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我不需要同他比。”
霍檀在崔云昭耳畔说:“因为皎皎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说着,一把抱起崔云昭,大踏步来到拔步床边。
热意一点点在拔步床里蔓延,灯花跳动,烛光飞舞,一室温柔梦。
恍惚之间,崔云昭以为已经入了夏。
热,她觉得很热。
直到后半夜,两个人才去暖房用了水。
崔云昭慵懒躺在浴桶中,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以后不许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方才没少讲话。
霍檀帮帮她往浴桶里加水,闻言挑了挑眉:“因何不许?”
崔云昭面上一红,没有说话。
等到水加好了,霍檀才进了浴桶,重新把人搂在怀中。
“皎皎最好了。”
霍檀哄她:“皎皎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仙女。”
崔云昭险些被他气笑了:“仙女也得睡觉,我好困。”
“睡,这就睡。”
这一次,霍檀倒是没折腾她。
等到两人重新回到拔步床上,霍檀已经换好了被褥。
崔云昭直接躺了下去,瞬间就闭上了眼睛。
霍檀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盖好了薄被,这才吹熄了蜡烛。
“皎皎,晚安。”
崔云昭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打起了小呼噜。
可见是真的累了。
霍檀轻笑一声,他转过身来,在黑暗中看崔云昭的眉眼。
凭借男人的知觉,他今日一眼就看出殷行止的心思。
可那又如何?
皎皎已经嫁给了他,是他霍檀的妻子,往后余生都只能跟他携手共度。
任何人都抢不走,他也不会给人机会。
霍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崔云昭柔嫩的脸颊,抿唇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务必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在吕继明说出第一句话之后,他直接了当应下,当下就求了这段姻缘。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没有任何思量。
他从来不是冲动的人,可那一次,他却冲动了。
霍檀看着崔云昭安稳的睡颜,觉得一颗心也跟着安然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们是夫妻,也是朋友,更是知己。
在这一条艰难坎坷的道路上,有人能携手相伴,简直是三生有幸。
从小到大,霍檀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幸运。
崔云昭的到来,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上苍垂怜的幸运儿。
他轻轻呼了口气,转过身来,握住了崔云昭的手。
很快,霍檀呼吸平稳,平静进入梦乡。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霍檀依旧早早醒来。
他见崔云昭睡得沉,动作便更轻巧,一点都不敢惊动她。
不过崔云昭还是跟着醒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睫毛微颤,声音软得跟狸奴一样。
“早晨了?”
她问。
这一声让霍檀的心都软了。
他坐在床榻边,垂眸看着崔云昭的睡颜,唇边是怎么也收不回去的笑意。
“早晨了,”他柔声哄她,“但不急,你继续睡。”
说着,霍檀弯下腰,在崔云昭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皎皎,好梦。”
第120章 表姐,我们都来了。……
又过了两日,崔云霆的谢师宴圆满办完。
这一日,崔家可谓是宾客盈门,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崔云昭和霍檀一起忙了一整日,把宴会办的体体面面。
宴席之后过了几日,崔云霆就自己搬去了殷行止家中。
这一日殷行止让老管家上门,请崔云昭一起去慕容氏。
谢师宴之后,崔云昭除了成衣铺子的事情,倒是没有那么忙了,便直接答应。
等过了午食,又小憩一会儿,崔云昭才梳妆打扮,直接去了殷府。
殷行止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尚可
他是弱症,心扉不足,需要常年寻医问药,倒也并非连门都不能出。
今日殷行止还很认真打扮一番,一看便只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
崔云昭看到他身上那身蔚蓝的圆领袍,用的都是上好的祥云绸,不由笑道:“表兄倒是很隆重。”
殷行止素来少出门,也不耐打扮,更不铺张,平日里都很低调内敛,衣裳只穿舒适的,倒是很少用这般金贵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