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原身的年龄未到,领不了结婚证,那顿证婚饭,原身是父母到场,萧诚这边没有亲人,是老胡出的面。
按照国内婚姻法规定,男女双方没有领结婚证,不属于夫妻婚姻关系。
1994年2月1日后,国内婚姻法明确规定,不再承认所谓的无证事实婚姻,以夫妻名义同居,只能算同居关系。
不算夫妻关系。
在法律上,不受任何婚姻法保护。
证婚饭,严格来说,算不上任何夫妻关系的依据,没有任何法律效用。
萧诚不可能不知道,白露猜他当时的想法,大概只想要孩子吧。
毕竟,他是为孩子才妥的协,对原身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三天两头不回家,回家也各做各的事,互不搭理。
领不领证,对他来说无所谓。
当白露以为,萧诚会像谈租金时一样敷衍应个“嗯”字,抬眼却看到,萧诚刚缓和的脸色,不知何时冷了下来。
开口语气也冷:“你想说什么?”
白露顿了顿,忽略被注视的冷冽目光,委婉说道:“我们没领证,其实你不用像对待夫妻关系那样,对我那么好,所有事情,按正常流程走就可以了。”
“还有,我们晚上也不用睡同……”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起身走了,被撇下的椅子转动声,极度冷漠孤傲。
一晃而过的脸色阴沉似海,脚步声难掩暴躁节奏,背影隐入黑暗。
他又生气了。
白露叹了口气,搞不懂大佬阴晴不定的脾气,算了,还是晚上再说吧。
李炳坤当众掀了温秀云的水果摊,糖炒栗子全都掉地上了,还被李炳坤吐了两次口水,肯定不能再卖给客人。
已经打包给李炳坤带走了,他不要也得要,自己吐的口水自己吃。
所以,下午还要再炒一批栗子,给温秀云的档口送去。
白露很快梳理好乱七八糟的情绪,起身朝厨房去,继续努力赚钱。
到了厨房却看到,一脸阴沉生人勿近的萧诚,已经站在锅边炒栗子。
是的,他自己动手炒。
连电动翻炒栗子机都不用了。
那孔武有力,肌理结实的小臂,包裹在黑衬衫衣袖下,手握锅铲,一铲一铲,炒得锅里的沙子和栗子哐哐哐响。
不知为何,白露突然联想到那晚,喝醉酒在洗澡间闹脾气的三岁大佬。
好像也是这样,不说话,不理人,逮着东西就发脾气。
那晚上是水,现在是沙子和板栗,还有一只,无辜躺枪的锅铲。
白露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忍着。
他好像发现她了。
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隔空抛过来三个字:“拿糖来。”
白露乖乖把桌上的麦芽糖罐拿过去,伸手掏了两颗给大佬。
大佬终于看她了,俊脸依旧阴沉,还皱眉:“糖稀。”
白露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才发现好像拿错了,炒栗子应该放糖稀。
炒栗子放麦芽糖,炒什么鬼!
忙去把小方桌上的糖稀桶提过来,只剩小半桶糖稀了,用完再稀释吧。
白露一动不动站在灶台边,观看大佬炒栗子,时不时给予一个超级厉害的肯定大拇指,奉上甜得腻死人的笑容。
三岁小孩和恶龙也是有共同点的,脸色阴沉,多夸几句就好了。
闹脾气不说话,哄哄就好了。
温秀云拉着小木板车来拉栗子,就看到上午把人揍得死去活来的萧诚,双手拿一簸箕栗子出来,倒进大箩筐。
脸上的暴躁,已被平静淡漠取代,仔细看还有点没散开的温柔。
温秀云朝他身后看去。
果然,温温柔柔笑容满面的白露,在后面小碎步跟着呢。
谁说恶人只有恶人能磨。
可可爱爱的小甜甜也一样可以嘛!
第一百零五章 大哥受伤了
晚饭,萧诚还是和从前一样,给白露夹菜,碗和衣服继续洗。
白露有点郁闷,萧诚好像还无法接受,她肚子里没有孩子的事实。
不管了,下午已经把他的暴躁情绪哄好,晚上要继续谈正事了。
既然不是夫妻,就没必要再睡一间房一张床了,之前是因为孩子,现在假孕之事已坦白,恢复寻常相处就行了。
萧诚很晚才回房。
白露还没睡,捧着本书坐在床头,边看书边打瞌睡,显然等很久了。
听到脚步声响,她下意识抬头,看到熟悉面孔,眉眼弯弯露出笑容。
“你回来啦,快过来。”
萧诚看了眼她手上的书,过去拿走,放回桌上:“明天再看。”
回来便躺下盖被子。
拉绳,关灯,睡觉。
一切动作快速却从容不迫,白露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窗外月光透进来,一丝光辉落在她枕头边,另一个枕头上的男人正脸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夜色中格外立体。
白露愣了一下,轻声开口:“我可以搬去杂物房睡。”
“为什么?”萧诚闭着眼睛问。
白露:“……”
下午不是说了吗!
不是夫妻,当然不能睡一起了!
“这床有点小,我睡相不好,有时候可能会踢被子,会打扰你休息的。”
萧诚说:“明天换张大的。”
白露:“……”
不是床大床小的问题好么!
“我们不是……”
“睡觉。”
白露:“……”
“只有夫妻才……”
“明天再说。”
白露就想现在说,然而刚张开嘴,就被突然起身的大佬握住双肩,整个人塞进被子里,并帮她卷成安全大粽子。
卷完,他就躺回原位。
盖回自己的被子,闭上眼,云淡风轻开口:“明天要炒很多栗子,早点睡。”
白露快速算了一下,王翠花、温秀云、余富贵、陈大福、高枫镇那边已经确定,李成斌那群手下不会回来了,加上吴芳丽,总共五条销路,的确不少。
随着时间增长,糖炒栗子的销售量已经暴涨,城里镇上都有大批爱食者。
每天最少得炒七八百斤栗子。
不早点睡,影响睡眠质量,明天精神不佳,炒栗子可就没力气了。
白露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赚钱更重要,分开睡的事,明天再说吧。
毕竟,萧诚下午已经说得很清楚,这几天他炒栗子,她做饭。
不能影响他睡眠,若是他睡不好,发挥失常,把栗子炒焦就完了。
事分轻重缓急,小事必须为大事让路,优柔寡断什么都做不成。
白露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也许是已经习惯这张床。
也许是习惯了身旁的清冽气息。
也许是对躺在身边的男人很放心,抱了他几次手臂睡觉,他都没反应。
白露睡得很熟,很安心。
大粽子什么时候被掀开,人什么时候被捞走都不知道,从头到尾没醒过。
靠近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更是下意识窝了个舒服姿势,继续安睡。
……
翌日清晨
萧伟如往常一样起床出门,看到水井边有搓衣服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
直接傻眼。
大哥昨晚不是已经洗过衣服了吗,为什么今天早上又洗,还洗床单!
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还是大哥喝醉酒的第二天早上,白露在洗床单。
白露洗床单的时候,脸上可是很生气的,现在大哥洗床单,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生气暴躁也没有,平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