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把旭哥带回来了,不然他就要一个人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王迎娣左手拉起老大的手,右手牵着白博旭的手,把他们两的手叠在一起。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哥哥,我不想再也看不见你们天各一方,一辈子不联系。”
“拜托哥哥们有什么话直说,都是大男子汉,没什么过不去!”
王迎娣为他们两加油打气,主动离开为他们两腾出地方。
王迎娣前脚刚走,两人叠在一起的手甩的飞快,双方的眼睛都很红,红眼眶的情绪是各红各的,互相看着对方半晌没说话。
走下楼屁股都还没坐热乎,王迎娣听见楼上乒了乓的响声!
动静之大,在厨房的陈桂花都听见了,赶忙伸出脑袋问,“迎娣,楼上咋地了?”
王迎娣噔噔噔跑上楼,老大门前放着白博旭的行李箱,房门紧锁。
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里面不平凡的响动,惊的贺国庆从书房出来也问。
“怎么回事?”
王迎娣试着打开门却纹丝不动,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回答,“是旭哥跟大哥在一起。”
贺国庆沉吟不语,父女俩一起站在门口听他们的动静由小到大,由大到小,直至平息。
咔哒。
房门锁开,拧开门露相的凭借衣服认出是老大。
他鼻青脸肿的猪头样已经很难辨认出他的脸貌,锁骨处,衣服上,手指关节都有不同程度的血渍。
王迎娣的心瞬间吊到嗓子眼。
“旭……”刚开个口,老大侧身露出房间内模样。
东倒西歪的桌椅,散落在地的书本,以及倒地不起的白博旭。
蜷缩成一只虾似的抱着腹部倒吸一口接一口的凉气,话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老大用虎口处擦擦自己嘴角,痛意让他更加清醒,一双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白博旭。
白博旭还能露出缝的一只眼看见他高高在上的模样,颤颤巍巍伸出右手,缓缓竖起一根中指。
老大勾起嘴角无声笑了。
王迎娣提着一颗心看着贺国庆架起白博旭,领着老大往医院赶。
陈桂花看着他们两小子嘴里直叨叨,不忘吆喝王迎娣一声。
“迎娣,面都煮好了,你给他们带到医院去吃啊!”
王迎娣带着陈桂花装好的铁铝饭盒追上贺国庆他们的脚步。
老大和白博旭先在护士手底下消毒,来往护士看着他们两的惨样不忍直视。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能打成这样……”
王迎娣心下对他两的关系悬着心不上不下的,贺国庆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拍拍她脑袋示意她不用担心。
两人张嘴都有些费劲,本身就没吃东西,再加上动了拳脚功夫是真饿了。
陈桂花做的辣肉味光看卖相就引的人食欲大振,更别说那味儿更是把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了。
嗦喽面条的响声响彻病房,两人中途对视一眼,不忍直视的笑出声。
一根面条从白博旭鼻孔里喷出来,老大一口面噎的吐出来。
贺国庆两巴掌扇在他们两小子后脑勺上,严肃警告他两,“好好吃面,别浪费粮食。”
这幅相处的模样被王迎娣看在眼里,那颗担忧的心逐渐放下。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们两这是干嘛了,谁是谁我都认不出来了!”
记者路过病房瞥到熟悉的身影,四个只能熟悉两个,另外两个只能各算一半熟悉。
王迎娣含笑给记者介绍一下都是谁,记者举起他的照相机对准两人。
“不得了不得了,这可是大新闻,赶紧留影一张!”
白博旭忙不迭拉上遮帘,现在这幅尊荣留影,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老大挪屁股背对记者,最起码得面子他也是要的!
记者调侃得逞,哈哈大笑。
“记者叔叔,你穿着工作装不在报社工作怎么来医院了呢?”王迎娣问。
记者敛了敛神色,“都说了有大新闻,我肯定得冲在前线。”
“什么大新闻?”王迎娣竖起耳朵,遮帘后的两人也停下动作倾听。
贺国庆看着记者,记者朝他努嘴,“余艳秋知道吧?”
父女俩点头。
记者猛拍大腿,“她找报社要登报王建军骗妻抛妻,教唆儿子独占儿子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的琐事全都盖在王建军头上,非得细数出他的七宗罪不可。”
“要是寻常男人就算了,王建军可是咱们申城风头正盛的新贵之流,妻子这么惨的跋山涉水来寻夫,爆点很足!”
说着记者还拍了拍他的照相机,“她那副样子诉说的苦事当真是闻者落泪,见者悲伤。”
病房里没有人吱声,王迎娣暗衬余艳秋是真的把安杰的话听进去了。
“不过嘛,这个素材也就只能暂时累积起来。”
记者话音一转,透露出惋惜。
“怎么?”贺国庆这才搭腔问一声。
记者负手摆头,“还能怎么?这种新闻刊出来惹得徐家不快,一整家报社都得玩完咯!”
第四百七十章 尚母捅刀
“徐家会管这种私事吗?”王迎娣很好奇徐家能管这么宽吗?
记者咋舌点头,“王建军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徐家给的,从他兜里掏出的每一枚大洋,实际上都姓徐。”
“他既然背靠徐家,那么他在某一方面也代表了徐家的形象,要是影响到徐家,徐家那当家的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王迎娣这下子明白了,转念思量又问,“那余艳秋的事就这么算了?”
“不然还能怎么招儿?”记者竖起大拇指往病房门外一指,“都还别说登报的事了,余艳秋自己都自身难保,喏,人就躺你们斜对面的病房呢。”
王迎娣伸脖子意思意思看两眼,连斜对面的病房门都看不见。
“怎么进来的?”贺国庆眼底冒出来些许的想法。
记者往过道瞥了一眼,没什么来往的人,压低声音跟他说。
“王建军兄弟叫来两个人把她打了一顿,我当时正在旁边悄摸蹲着,看的清清楚楚。”
“这也……”王迎娣咽下一口唾沫,“太狠了吧。”
贺国庆并不觉得意外。当年王建国都能对幼童侄女痛下死手,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嫂打一顿也无所谓。
“打的确实狠了点,再加上身子骨虚,要不是我及时把她送来,人就得暴尸荒草地了。”
记者给他们比划几下余艳秋的伤势,他个大男人看着都心有余悸。
王迎娣歇了去看余艳秋的心思,生怕看了她的惨样晚上做噩梦。
老大和白博旭的模样已经够她梦一宿的了。
贺国庆有话要单独跟记者说,两人往没什么人来往的地方去单独聊几句。
回来的时候拎着老大和白博旭的外伤药回来,让他们两穿好衣服回家。
打架的时候没什么理智可言,打完架要回家知道要脸了,问护士要了两个口罩戴上。
一到家两人一起躲楼上收拾房间去。
王迎娣就不掺合他们修复兄弟感情,去找住在不远处的唐家父子。
他们父子俩不愿意借住在她家,索性给他们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也让他们能在这多待端时间玩玩。
三胞胎惦记着小彼得,从早上起床就念叨着他,四个小朋友很喜欢凑在一起玩。
要么一天在家里玩,要么一天在父子两住的地方玩。
今天他们都在父子两的住地待着,姜芬充当三胞胎的监护人。
王迎娣到唐家的时候,不仅看见他们姐弟妹四个,还看见尚嘉玉也在!
平时顽皮的不行的三胞胎此时乖巧的趴在小彼得身边跟着他一起涂涂画画。
姜芬对绘画一知半解,捉着画笔在画纸上随便勾勒,画风跟三胞胎有的一拼。
也就只有尚嘉玉画的最认真。唐诃德拿着一本名家艺术画册在旁边观看,时不时瞧上两眼尚嘉玉的画,适当给他提点两句。
尚嘉玉认真倾听唐诃德的意见,在自己想法的基础上作出一定得变动。
他不盲目不轻信的态度让唐诃德满意地点头,整幅画即使有他的插手,通幅的细节也全是他的个人风格。
王迎娣背起手,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凑过去观看。
尚嘉玉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绚丽的色彩在画纸上绽放,他的心门随着丰富的色彩逐渐叩开,压抑的精神从笔尖释放出来。
现在的氛围让他感觉到轻松。
等他放下笔时,王迎娣向他竖起大拇指,“尚嘉玉,你画的真棒。”
尚嘉玉错愕于她居然猛地出现的离他这么近,没一会缓和下脸色抱赧谦虚的说。
“是唐老师指点的好。”
王迎娣朝唐诃德鞠上一躬,“谢谢唐老师。”
唐诃德薅她一把脑袋,“我都没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