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看他震惊顿在那,好像被人点了穴道。
和平时城府深,遇到任何事都能淡然的男人截然不同,她知道自己的准备成功了。
姜晚婉用蒙语提醒他:“该吹蜡烛了。”
沈行疆这才反应过来,他关上门,走到屋里把蜡烛吹灭。
姜晚婉拽着旁边的灯绳把灯打开,不等她说话,沈行疆打横把她抱起来,男人眼睛闪烁着赤裸裸的喜悦和占有欲。
“学了多久?”
姜晚婉好久没听到他说蒙语,准确说,是压根没听他说过蒙语!
好好听……
姜晚婉手里举着寿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小半年呢,可不像某些人,小半个月就把汉语学会了,学不会还不同她说话,害我以为某人是个哑巴!”
桌上放着一碗长寿面,红烧雪蛤,鸡腿炖土豆。
从和面、揉面到抻面,都是姜晚婉自己做的:“快尝尝长寿面,做完有一会儿了。”
沈行疆抱着姜晚婉坐到饭桌前,让姜晚婉坐他腿上。
他把姜晚婉手里的寿桃放旁边,拿着筷子准备吃。
姜晚婉眼疾手快拦住他,她捂住了沈行疆的嘴:“第一根要选一根最长的,从头吃到尾不许咬断。”
说完松开手。
沈行疆没说什么,认真地从碗里挑出一根面条,从头嗦到尾,都吃到嘴里才嚼碎咽下去。
面里有煎得很完美的荷包蛋,面汤用煎过的荷包蛋吊过汤,素面的汤是奶白的,面条稍微有点软了,却不影响口感。
姜晚婉用高筋面粉抻出来的面条有弹性,放了会儿也好吃。
“好吃吗?”
沈行疆侧过头,等眼睛的热意下去,才点了下头。
他五官生得极好,天生的眉眼深邃,高鼻梁薄唇,喉结精致,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性感。
“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
姜晚婉知道他不会骗人的:“以后我每年都做给你吃,等以后我们年纪大了,我们就回草原来,我们养一群羊,带着有肉,映着春风,伴着晚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好不好?”
沈行疆薄唇微抿,认真地问姜晚婉:“为什么想回内蒙?”
她那么努力地往上走,怎么还会想到这片偏僻的地方?
姜晚婉同样认真地看着他:“因为这是你的故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沈行疆,我爱这片土地,这是我第二个故乡。”
他不喜欢汉语,不喜欢和汉人打交道,因为她,他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两辈子,他都因为她踏出这片辽阔的土地,放弃了水草丰沛的牧场,这一世,事情解决,他们攒一些钱,不用等到老,她就愿意陪他回到这来。
悠然自在地过完下半辈子。
沈行疆把头靠在姜晚婉的肩膀上:“我发誓,这是我听过最美的誓言。”
他的晚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沈行疆把桌上的面条,雪蛤吃干净,他也喂姜晚婉吃了一些。
吃完饭,他让姜晚婉先不要换衣服,就这样洗脸。
姜晚婉没想到他这么喜欢这套衣服,过生日的人最大,她穿着衣服刷牙洗脸,收拾完去厨房找他。
沈行疆蹲在新开的小炕灶坑前,灶坑里面热浪翻滚,火势熊熊燃烧。
姜晚婉蹲到他旁边,把手凑到灶坑前烤火:“可以睡了吗?”
沈行疆点头:“嗯。”
姜晚婉没看到他眼睛里的晦暗不明,乐得屁颠屁颠的:“太好啦,冬天睡火炕才舒服呢,我去把被褥铺上!”
她的小火炕,她的小炕垛!
姜晚婉跑回屋,先用布条扎的掸子把炕扫干净,又投湿抹布把炕擦干净,炕已经烧得热乎乎了,她把被褥搬上来,铺好,两个枕头挨在一起放着。
姜晚婉刚收拾完,跪在炕边准备下来时,沈行疆就已经烧完炕进屋了,他把门插上,走到炕边,从姜晚婉身后把她搂住,搂着她翻转,把她压到炕上,他闭着眼睛动情地吻住姜晚婉的唇。
姜晚婉的桃花眼一片水雾濛濛,唇被掠夺,身下的炕火热,男人的胸膛也是热的,她的衣服被解开,都不觉得冷。
沈行疆喉结滚动,和她唇舌缠绵,今晚的他格外的动情,眼中的欲火恨不得溺死人。
隔着布料,姜晚婉感受到他的坚硬火热戳着她发软的腿……
第277章 过年前的序曲
凛冬将至,北方的风雪悄然刮了下来。
屋内灶火燃起,炕板热乎,被窝里暖暖的,热汗淋漓。
姜晚婉咬着唇,面颊泛着粉,娇媚的让人移不开眼。
红色长袍一半在炕上,另一半掉到地上,刺目的红和军绿色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色,洁白如凝脂的手臂从里面伸出来,用力拽住了被子。
大上许多的手覆盖住姜晚婉的手背,从上面与她十指相扣。
姜晚婉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好了……没?”
沈行疆手臂肌肉蓄力鼓起,眼底眸色愈发加深,精壮的腰冲撞着她:“快了。”
二十多分钟后,姜晚婉被他揽腰抱起,无力的手臂被他抬着搭在炕垛上,男人壮硕的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抓稳了。”
姜晚婉有片刻的茫然,很快,就理解他好端端的为什么搭了个墙垛。
原来……不是给她放书用的。
是放她用的!
被汗打湿的碎发贴在脸上,显得她无辜可怜,姜晚婉摇动着腰肢想离开,被男人按住。
沈行疆眼角被欲火燃红:“晚婉不是说,最喜欢这个墙垛了?”
姜晚婉累得说不出话,嗓子又干又哑。
只能在内心咆哮:我去你大爷的……
她最不喜欢这个墙垛了。
有了墙垛助攻,沈行疆把姜晚婉榨干得一点劲都没剩才收手。
屋子热乎。
沈行疆打水来二人都清洗了,他又从柜子里翻出新的被褥换上,躺下后拉了灯绳,抱着姜晚婉入眠。
姜晚婉累得沾枕头就睡着了,不出意外,第二天没起来,中午才去鹅厂。
鹅厂没那么多活,基本不用怎么去,每天巡逻几圈,瞧看下有没有人搞破坏就成。
姜晚婉上午没来,到鸡舍还挺不好意思的,又下雪了,小鸡就在院子和山脚下活动,鸡舍都扫干净了,姜晚婉想着把院子扫了。
朱大叔拦住她,把扫帚抢过去。
他的腿原本冬天就疼,自从姜同志来了,他每个月干的活轻了,吃得好了,还不用操心有人偷拿鸡舍东西去贴补自家,省心省力后,到冬天腿脚都没那么疼了。
赵丰年也拦着不让姜晚婉干:“我们来就行,你天天陪厂长干大事业,已经很累了,鸡舍我们能打理干净的。”
姜晚婉心说,陪厂长出去才不累,有吃有喝有威风。
“过年你回家吗?”
鸡舍的鸡也不少,明年只会更多。
农场的基本都是军人家属,赵大脚已经被劝返了,赵丰年在这没有直接的亲属,亲属都在乡下生产队,如果过年期间要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守岁,鸡舍就剩下朱大叔了,朱大叔是烈士家属,也没亲人在这了。
眼瞅着过段时间就要过年了,过年人员安排可以提前规划上。
赵丰年也知道鸡舍人员少,以为姜晚婉担心过年他回去的问题:“我不回家,我留在这看鸡舍,你放心吧。”
姜晚婉笑了:“不是这个,我是想着你过年可以放几天假回家去,这边我找别人来干,你在家待过初八再回来吧。”
这件事她也和厂长提过,厂长觉得赵丰年也挺辛苦的,朱大叔干不动的活基本都是他在干,小伙子老实,什么怨言都没有。
姜晚婉:“我和厂里提过,厂长已经批准了。”
赵丰年好久没和家里人好好守过岁了,离得近,一年也见不到几次,他想回去,又放心不下鸡舍。
“鸡舍怎么办?”
姜晚婉:“我叫婆家大哥还有我大爷他们过来,他们今年就在这边过年,你不用担心了。”
军区物资够,东西多,去县城还方便,沈老太和沈老爷子就想在这过年。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沈家二房进不来军区,免得回生产队里,又要被他们缠上,挺好的年,热热闹闹的,沈老太可不想听什么人在旁边哭鸡鸟嚎地卖惨。
姜晚婉也和他们提过,鹅厂没啥事的话,就偶尔派人来鸡舍帮朱大叔一把。
沈家人,除了王翠霞那几口人,其余的都是热心肠,沈老太还说过年的时候把朱大叔接过去一起过年。
沈老太还教育果果他们几个,一定要尊重善待烈士家属。
也给孩子们讲了烈士家属的意义,把小果果听得眼泪八叉的。
赵丰年听到这,明白了姜晚婉的苦心。
她早就把一切打点好了,他再推诿就有点虚了:“我先谢谢你了。”
姜晚婉笑着说都是小事:“我先去那头了。”
赵丰年用力点头:“好!”
这场雪下得更大了。
姜晚婉走在茫茫雪地上,看着远处的山峦,似梦似画,白杨树是抵御风沙的屏障,杜鹃花是夏日山峰的点缀。
她踩着雪来到沈家,在门口抖落身上的雪。
“奶,我嫂子和大娘她们在厨房做啥呢?我瞧着热气滚滚的。”
沈老太和沈老爷子坐在炕上喝茶叶水,农家小炕拾掇得利索,被子整齐地叠起来放墙角,还用一块布盖着,防止落灰。
炕头上放着两个大大的搪瓷盆,盆上盖着盖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