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带着弟弟弟妹妹还说,等暑假抓蚂蚱和虫子喂鸡鹅呢,要把鹅养得胖胖的。
沈家人男女老少,都把这些鹅当眼珠子呢。
沈老爷子看了看:“幸亏当初鹅舍盖得高,咱们在底下钉板子,做台子,上面铺上稻草碎,发洪水就把鹅赶上去,鸡舍那边把鸡轱辘钉得高一些,也多做一些台子。”
姜晚婉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辛苦爷爷你们了,缺啥材料你们直接和魏干事说,叫她帮你弄来。”
沈老太听说了军区的事:“那些人还为难你吗?”
姜晚婉:“翁慧玲不可怕,可怕的是林竹水,会装柔弱,把控人心,那些事,多半都是她撺掇的。”
沈老太点头:“没错,花香不一定好看,会说的不一定能干,林竹水我见过几次,小嘴抹了蜜一样,实则口蜜腹剑,翁慧玲没什么脑子,有点野心但没脑子,就很容易叫人利用去,你做得对,没一直和翁慧玲对着干,翁慧玲这杆枪泡了水用不了,林竹水也没招。”
沈老爷子笑眯眯点头:“听你奶的,这些事儿没人比你奶研究得透彻。”
沈老太剜了他一眼,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不会说话别胡咧咧,孙媳妇儿吃不吃韭菜盒子,头茬韭菜下来了,苗圃那边的老姐妹给我送来了点,咱们整韭菜盒子啊?”
第355章 地震了
姜晚婉原本没啥感觉,忽然就饿了,跟上沈老太的步伐:“吃。”
头茬的韭菜嫩啊,切碎了搅拌上煎好的农家金黄鸡蛋碎,用面皮包上,贴在铁锅内壁地煎了,皮薄馅大。
许兰煮了点小米粥,小米粥里放了点南瓜碎,绵软香口,除了小米特殊的米香,偶尔吃到南瓜的软糯香甜,每一口都有小惊喜。
姜晚婉吃韭菜盒子不爱蘸酱油醋,她喜欢吃原汁原味儿的韭菜盒子,一口咬下去,两边的尖尖没碰到太多锅火,面皮是软软的,中间被韭菜鸡蛋撑起来的大肚子面皮那里,金黄酥脆,咬下去咔哧咔哧响。
一口下去,韭菜混合着鸡蛋入口,超级满足,油滋滋的香。
沈老太特别会做韭菜盒子,韭菜的水分控得干干的,馅料只有香,没有水了吧唧的感觉。
姜晚婉吃了两个,喝了一碗小米粥,吃撑了。
果果看着姜晚婉的肚子,油油的小嘴抿了下,忽然说:“婶婶肚子里面有弟弟,有妹妹,还有弟弟~”
许兰有点慌,用眼神示意自己什么都没说。
“果果别乱说话。”
果果咕哝了下,果果才没乱说话,低头继续啃韭菜盒子去了。
张爷爷在这待得不错,偶尔冒出几句糊涂话,但人胖了点,穿得干净利索,吃完饭带着孩子们去房檐下晒太阳,给她们讲故事,讲科学,讲道理。
姜晚婉对一些鉴宝上的问题,也会问他。
许兰在厨房刷完碗,把姜晚婉叫到旁边:“我没和她说啊,刚才试探问了几句,她应该不知道胡诌的,我告诉她了,这事儿不能乱说,她平时嘴快,在你的事情上,你拿铁镐都撬不开她的嘴。”
姜晚婉知道的:“有时候小孩子自己都能感应到,没事儿。”
吃完饭,她在许兰那屋里躺着休息半个小时。
果果看她躺下,抱着自己的迷你荞麦小枕头,轻手轻脚放她旁边,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
太阳逐渐热起来,午后散发着令人困倦的魔力。
“姐,你不是替我们讨公道的吗?为什么帮姜晚婉说起话了。”
林竹水红着眼眶,不敢置信地看着翁慧玲,咬了下嘴唇后,破防地笑了下,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姜晚婉为难你了,所以你才替她说话的,我能理解的。”
翁慧玲解释:“那倒不是,姜晚婉说到秋如果没有山洪暴雨,就批准你们的项目,她人其实也不坏,就是个小丫头,咱们以后各司其职吧。”
感觉自己就这么退出有点不太好,翁慧玲安抚她们:“回头到我家吃饭,我买点好肉给你们做饭吃。”
钱凯看林竹水红眼睛的样子,瞬间就心疼了:“我看你是被灌了迷魂汤,信她的话。”
翁慧玲解释半天,这两人谁都不信。
但他们很快就行了,几天之后,天就跟被捅破了一样,电闪雷鸣地下雨,庄稼地被淹了,洪水从山上冲下来,淹了不少村庄,鸡鸭鹅猪鸡,冻死的淹死的都有,水面上飘着动物尸体。
姜晚婉睡觉都心慌,夜里,她被沈行疆用被子包裹住,直接抱出房间,睡得不安稳,瞬间就醒了。
外面电闪雷鸣,紫色的闪电在天边劈开,雷声接踵而至,暴雨哗啦啦的,风也不小,直接吹断了树枝。
姜晚婉听到房顶上挂的钥匙在摇晃。
“地震了?”
她瞬间清醒了。
“停电了,我们先去外面搭的地震棚待着。”
沈行疆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地震棚,水暂时没冲过来,在里面躲雨就行。
他改为单手抱着姜晚婉,然后打伞带她到棚子里,棚子搭得密不透风,倒也不算很冷,姜晚婉裹着被子,靠在沈行疆怀里,听着他安稳的心跳声,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大地在摇晃,外面有孩子的哭声。
“沈家兄弟,在吗?”
有人在旁边喊问。
沈行疆松开姜晚婉:“坐好我去看看。”
出去看才知道是温良,温良艰难地抱着温少恒,大雨几乎要把他们的伞吹飞。
沈行疆打开门:“孩子怎么了?”
温良的脸上都是雨水:“发烧了,我寻思过几天搭棚子,稍微晚了点就开始下雨,耽搁到今天,没地方躲着,你看看能不能让他在这躲躲?”
这功夫地震的不严重,温良紧忙把温少恒送过来。
沈行疆伸手把温少恒接过去:“行,你们自己小心。”
温良面露喜色:“大人都好说,谢谢兄弟了。”
他又把手里的包裹递过来:“我买了一些肉罐头和饼干背着,这些大概是三人份的量,你们跟他一起吃。”
沈行疆把东西接过来:“你们那边够吗?我们这边也备着了。”
温良点头:“够的。”
他一次性买了不少。
下了这么大的雨,姜晚婉的话差不多就应验了,他肯定趁机备了不少。
沈行疆:“快回去吧,照顾老爷子。”
温良应了声,拿着伞尽快回去了。
姜晚婉看沈行疆回来,立马撩开帘子,男人抱着孩子进来,把温少恒放在油毡上,油毡隔水,又铺了一层稻草和棉垫子,铺了两人的位置,温少恒放边上有点挤,但也能承受。
温少恒刚吃了药,嘴里发苦,嘴里喊着:“妈……你别走……”
“我好想你。”
姜晚婉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塞他嘴里:“孩子怪可怜的。”
沈行疆嗯了声,还是说:“家里底子厚实,其他地方还能如意也不错。”
姜晚婉遭不住地又有点困了,躺下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她感觉到帘子被掀开了,一阵冷风吹进来,紧接着又合上,外面忽然就响起男人吃痛求饶的声音,还有尖叫声。
“我错了,别打,都是熟人,我……快放手,我的胳膊要断了!”
棚子外面,沈行疆把钱凯按在地上,用脚把他的脸踩进泥里:“好一个不小心,拿这么大的石头砸我们家地震棚,你当我瞎?”
第385章 沈行疆你心眼够小的
雨水混着泥土,潮湿伴随着土腥味儿,钱凯的脸被踩得变形,嘴巴不受控制裂开一条小缝,泥汤子顺着缝隙灌进去,呛得他连连咳嗽,说不出狡辩的话。
沈行疆眼里渗着渗人的冷意,他手里用力,直接拧断了钱凯两只胳膊。
孤雷劈下来,紫蓝色闪光之下,钱凯的惨叫声被雷声覆盖。
他疼得全身抽搐,脸色白得没有一点人的血色。
雷声渐渐停下,沈行疆又把他下巴卸掉,用绳子把他捆起来。
钱凯想哭,被冻得哆哆嗦嗦哭不出来,倒是嘴里流出来不少口水,邋里邋遢没有一点人样。
沈行疆把他捆起来,怕他跑了,将绳子拴在姜有肉狗窝前面的木桩子上。
钱凯看着近在咫尺的狗窝,屈辱的感觉蔓延全身,他干嚎着蹬着腿,想骂两声,嘴巴还说不了话。
沈行疆没工夫搭理他,怕自己出来太久姜晚婉睡不安稳,扔下他在大雨里无能狂吼,撩开地震棚的帘子进去了。
钱凯看着沈行疆进去,绝望地看向天空,好死不死,一道雷轰隆隆劈下来,吓得他想都没想,钻进了姜有肉的狼窝里。
说是狼窝,也是一开始姜有肉刚来的时候搭的,那时候它还小,搭的不是很大,钱凯钻进去,哽咽的,屈辱得用脑袋撞墙。
撞完继续憋屈地躲在里面。
地震棚里,姜晚婉睡醒了:“怎么了?”
沈行疆掀开被子躺进去,他趟进来,没一会儿被窝里的温度开始上升,两个人挤在一起暖暖的。
“钱凯拿石头砸我们的帐篷,被我逮到了。”
姜晚婉闭上眼睛:“有够绝的,难道现在还觉得我是故意报复他们,所以才不给他们审批的吗?”
沈行疆拍了拍她的后背:“是他脑子有问题。”
时间还早,外面下着大雨,干不了什么,不如先睡着保存体力。
睡到差不多九点,姜晚婉饿醒了,醒来发现沈行疆不在,正要出去找他,他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簸箕,簸箕上面放着三碗鸡蛋面条,散发着白色热乎的雾气。
姜晚婉十分有眼力见地把被子掀开,挪出个空地出来:“放这。”
温少恒听到说话声醒了,看着他们眼里没有迷茫,想必是记得自己怎么过来的。
沈行疆早上摸他额头已经退烧了:“醒了过来吃点饭。”
温少恒爬起来,看着鸡蛋面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沈行疆把簸箕放稻草垫子上,转身撩起了点帘子,给帐篷里面通风。
姜晚婉端起一碗面条给温少恒:“你自己能拿得动吗?”
温少恒脸微微泛红:“能。”
他可是男子汉,拿不动也得说拿得动,接过碗,他低头先喝几口汤,有点急,发出吐露的声音,汤好好喝,不腻,很浓郁,上面卧个煎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