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拐过,知道那种痛。
想到那个孩子,姜晚婉心疼得火烧一样。
“四婶婶你真好看,你是天上来的仙女吗?”
“婶婶我想抱抱你!”
“……”
“谁也不许欺负我四婶。”
她……她明明刚会说话,却不停地对她表达的喜欢,那么单纯可爱,姜晚婉想安慰许兰,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先掉下来。
沈行疆搂住她:“大嫂不用担心,我刚才找军区的人一起帮忙找,我们尽量把她找回来。”
看到沈行疆和姜晚婉,许兰稍微能喘口气:“拜托你们了。”
沈二柱去问刘野菊,刘野菊还抓着沈二柱的手诉苦:“你抛弃我以后就不管我的死活,你知道我日子多难过吗?”
“沈二柱你就是个负心汉,你看我生不出儿子就把我踹了,从来不对我上心,别人有事你就装得跟个好人一样,尽心尽力帮忙,给人家做狗做奴才,你但凡对我多上点心……”
她也不会把果果拐走!
没错,果果就是她拐走的。
可她原本也没想拐果果。
改嫁后她的日子从天堂到地狱,起初那些日子还能靠帮扶到娘家来安慰自己,日子久了,她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前些日子,她娘找到她,让她帮忙弄点钱,给她大侄子娶媳妇儿。
她改嫁的彩礼钱刚给她小哥娶了媳妇儿,哪成想大侄子又要娶,她侄子把人肚子搞大,拿不出钱,她大侄子要被告流氓罪。
流氓罪是要死人的!
可哪有钱?
家里养了一堆男人,一堆只会吃饭享福不会干活的男人!
刘野菊她娘只好把主意打她身上。
刘野菊卖不了第三次,她娘给她出个主意,卖狗孬。
上回刘野菊回来找狗孬,就想把她带走,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姜晚婉,害她没把孩子带回去。
带不走狗孬,她又想到货孬。
谁知道……老沈家竟然让货孬不认她这个娘,货孬见到她没有扑上来抱住她,竟然转头跑了。
知道的是看到她娘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狼来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女方家里早已经等不及,孩子都三个多月,托下去要显怀,让他们务必赶紧把钱拿出来。
没抓到货孬,她悻悻往回走,谁知道恰好就碰到果果蹲在地基旁边的尿尿,她想也没想,用花姨给她的手帕给果果迷晕,将孩子带走。
花姨是主动找到她的,她是个拍花子,六十块钱收一个小丫头卖到南方当闺女,她当时也不想拐别人孩子,寻思自己孩子拐了就拐了,别人也不能插手。
都怪姜晚婉,才让她惹了许兰!
孩子已经被卖了,花姨去哪儿她也不清楚,她只能
沈二柱被她不要脸的劲缠地压抑不住心里的燥火,他一巴掌抽到刘野菊脸上,他抓着刘野菊咆哮:“我以前对你还不够上心吗?”
“在家里事事都听你的,你把闺女养成那样我也纵着你,从来不挑你短处,是你自己觉得低人一等,不对,不是你的问题,是你娘有病,把你养成疯子,养成个傻子,你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你们老刘家都是害人精,当初我就不该娶了你!”
刘野菊又被打了。
没有证据说她卖孩子,她都啪啪挨了好几个大耳瓜子,被落实她不得吃劳饭?
刘野菊怕得不行,嘴巴闭紧跟蚌壳一样。
姜晚婉看着情形是问不出啥,她走过去把沈二柱叫走:“二哥你先别问了,她怕吃牢饭,不会说的。”
民警在这边,大家又严查审问,刘野菊害怕更不会说。
刘野菊刷的抬起头,眼睛充满恨意:姜晚婉是不是她肚子的蛔虫精!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姜晚婉看她的神色就知道猜对了。
她把沈家人叫走:“这件事先这样,你们找几个队里相熟的串下口供,就说亲眼看到刘野菊拐孩子,一定要趁快。”
第127章 人贩子花姨
沈行疆也道:“按晚婉说的做。”
家里人没遭过这种事,孩子丢了自己去找凶手,找完凶手又去找民警。
但没有人亲眼看到是刘野菊带走的,那就是没证据,民警不会允许群众私下查人。
他的晚婉,何其聪明。
沈三柱虽然不知道这是咋了,但他知道弟妹比家里人知道得多,当即就去找大队长,把这事儿告诉他。
张红日一拍脑袋:“忘了忘了,刚才太忙把这茬忘了,没事儿,等会儿我就说是我亲眼看到刘野菊拐孩子。”
沈三柱办完事,又溜回沈家那边。
几乎是他刚站稳脚跟,民警就去问刘野菊:“孩子是你拐的?”
刘野菊连连摇头:“不是我。”
“他们冤枉我,故意把我打成这样,我就是平头老百姓,家住在这附近生产队,我怎么敢跑这边来拐人?”
民警也觉得不太可能,拍花子一般不是熟人作案。
张红日站出来:“警察别信她,就是她干的,我在大队巡逻查看的时候,亲眼看到她鬼鬼祟祟从地基抱走一个穿枣红色衣服的孩子。”
许兰话音生冷:“没错,我闺女穿的就是枣红色衣服!”
刘野菊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你们冤枉人!”
张红日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地基那,当时他应该在大队干活啊。
张红日冷脸:“我是大队队长,别人能冤枉你,我还能冤枉你吗?”
他的眼睛没有看到,但是他的心看到了!
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拐卖孩子的事情严重,民警也觉得张红日不会因此撒谎:“刘野菊,老实交代孩子到底被拐哪儿了?”
刘野菊心直突突:“真的不是我,你们冤枉我了!”
张红日这个瘪犊子,竟然撒谎帮老沈家坑害她,奈何他是大队长,她小细胳膊拧不过大腿。
就在她急于解释时,姜晚婉走过来和民警说:“民警大哥,我素来和这个前妯娌关系好,能不能容我问她两句。”
民警点头:“你去问吧。”
他们也没闲着,去丢孩子的地方去勘察痕迹,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姜晚婉蹲在刘野菊身边,拿出手帕按住她嘴角,手底下微微用力,刘野菊疼得嗷嗷叫:“姜晚婉你想干什么?”
姜晚婉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揍她,可她身上的劲却让刘野菊不寒而栗。
姜晚婉收回手,慢慢靠近她:“你拐卖孩子的罪名已经落实,吃牢饭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老实交代孩子在哪儿,将功抵过减刑几年,二,继续冥顽不灵,等你出来,我也找个拍花子把你卖了。”
“把你卖到南方当扭花女,你知道扭花女是什么吗?”
“就是给好几个兄弟做媳妇儿,像牲口一样给他们生孩子,一天晚上伺候好几个男人,怀孕的时候也要伺候,生完孩子不让你好好坐月子,继续怀继续生,你要是不听话,就用一根细细的铁链子拴在你脖子上……”
姜晚婉掐住刘野菊的脖子,没用力,可她滑嫩微凉的皮肤蛇一样缠上来,配上她嘴里毫无人道的话,那种冷和恶,从刘野菊脖子那里慢慢渗透到血肉,穿过骨头,到达心脏的位置。
扑通……扑通……
心脏越跳越快。
“把你拴在地窖里,让你吃喝拉撒都在那里,不管你怎么喊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到。”
姜晚婉说着眼里发狠,好看的眸子似沁了毒一样。
这一刻,才会叫人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姜晚婉。
她见过了太多恶,就不可能是一朵温纯的小白花。
沈行疆看到姜晚婉突变的脸色,凌厉得让人无法直视,心脏忽然缩紧。
更爱了。
他就喜欢看姜晚婉真实的样子,不是单一地对大家好,笑呵呵,温温柔柔的样子。
姜晚婉说得生动传神,煞有其事,刘野菊大脑发散,眼前出现自己被困在地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画面。
她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在地窖里乞讨度日,还要在地窖里生孩子。
“姜晚婉你怎么这么恶毒?”
刘野菊说话的声音都颤了。
刚才许兰怎么打她,她都没有这么怕过。
姜晚婉冷笑:“别以为我是单纯吓唬你,我认识一个专门拐卖人的,叫花姨,我以后就把你卖给她,保准你进去就出不来。”花姨是姜怜和张卫星派过来拐卖她的人。
就是花姨把她运到南方,让她过上猪狗不如的日子。
在转运途中,花姨还多次脱她衣服检查她身体,为人狠辣,她在花姨手上吃了不少苦头。
若是再能碰到那个老东西,她一定要弄死她。
“啊!”
刘野菊惊声尖叫,姜晚婉怎么会知道花姨?
她浑身抖如筛糠,腿一软,胯一松,尿了。
黄色带着骚味儿的液体淅淅沥沥从刘野菊腿间流淌下来,姜晚婉那么从容的说出来花姨的名字,连她都不知道花姨具体在哪儿,是什么背景,姜晚婉竟然认识!
姜晚婉太可怕了,心计深,手段多,还认识不干不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