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因为是坐车回来的,这会倒没觉得多累,便帮着杨晚秀打下手,煮饭的时候往米里加了一些空间的溪水,炒菜的时候趁杨晚秀不注意也往里面加了些溪水。
两人才把饭做好,景中意还没有回来,刘春花却带着景留洋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说:“妈,就算留洋不懂事,有些口不择言,你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你看看,留洋的脸都被打花了!”
景燕归见景留洋的脸上有好几条扫帚印,看着有些狼狈,却也不算什么伤。
她一进来,就闻到了屋子里的肉香,再看到桌子上香喷喷的饭菜,顿时没出息的直咽口水。
杨晚秀冷着一张脸说:“怎么?他都骂我老不死的,我还不能打他呢?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你,他骂我老不死的,这话是不是你给教的?”
那边景留洋也闻到了肉香,忙说:“妈,我闻到了肉味!我要吃肉!”
他说完不管不顾地就想往里面冲,杨晚秀一把将他拦住,冷声说:“我这个老不死的吃什么,还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给我滚出去!”
她这会还在气头上,一看到景留洋就火冒三丈。
刘春花气得不行:“妈你怎么能这么说?留洋可是你孙子!”
“他都骂我是老不死的,还是我孙子吗?”杨晚秀冷笑一声:“刘春花,你教的好儿子啊!”
刘春花还没说话,景留洋却因为刘春花来了,自己觉得腰杆子硬了,指着杨晚秀骂:“你宠景燕归这个赔钱货, 虐待我这个能为景家传宗接待的男孙,背着我们买肉给景燕归吃,你这么糊涂,可不就是个老不死的?”
他开口大孙子,闭口老不死,景燕归的眼里迸出了寒意,拽着景留洋就往外走:“你这样骂奶奶,走,跟我去见大老爷去!”
大老爷算是景家的族长,最重孝道,晚辈要是骂了长辈的话,基本上会族规伺侯。
这个年代的宗族观念虽然远不如封健社会,族规什么的基本上名存实亡,但是如果景燕归抓着这事一闹,景留洋少不了会被揍一顿,刘春花也脸上无光。
小孩子这么没有没有家教,那都是父母之过,景建国平时不在家,这锅全得刘春花来背。
景留洋也怕那个威严的大老爷,当即就躲到刘春花的身后。
刘春花气得半死,瞪着景燕归说:“燕归,留洋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你亲弟弟?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做的?”
景燕归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春花说:“妈,弟这样骂奶奶你不管也就算了,这会居然说奶奶是外人,你是怎么想的?奶奶是爸的亲妈,她要是外人的话,那爸是不是也是外人?我们还有没有伦常呢?”
刘春花那句话其实是说顺口了,是随口找景燕归的错,这会她自己也知道这话实在是不合适,她忙对杨晚秀解释:“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够了。”杨晚秀冷笑一声:“我是外人,刘春花,你好得很啊!”
杨晚秀说完操起一旁的扫帚对着母子二人劈头盖脸地打,刘春花号了一声,她怒极拿起一旁的烧火棍就想还手,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反天了!”
刘春花一扭头就看见怒火中烧的景中意,景中意虽然已经七十来岁了,但是因为经常下地干活,力气比天天偷懒耍滑的刘春花大多了。
刘春花是聪明人,知道要是坐实了她打杨晚秀这事,以后在村子里的名声就坏了,于是她怒气冲冲地说:“景燕归,你给我过来,看我打不死你个煽风点火的赔钱货!”
杨晚秀也看到了刘春花眼里刚才看向她的凶悍之意,她本是聪明人,又久经世事,又哪里看不出刘春花的那点心思。
杨晚秀冷冷地:“你敢动一下燕归试试!”
刘春花知道今天自己这边理亏,再呆在这边,只怕今天会被杨晚秀打破头,她不敢说杨晚秀的不是,这事就全往景燕归的身上推。
她拉着景留洋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无比委屈地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生了景燕归这么一个逆女,她挑拨奶奶打自己的弟弟也就算了,还挑拨奶奶来打自己的亲妈!我亲世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景燕归的眼里满是寒冷冰碎雪,这种临了还倒打一耙顺便装小白花的本事,实在是很有刘春花特色。
杨晚秀气得站在门口破口大骂:“你乱号什么?什么叫燕归挑唆我打你?刘春花,你给我站住,跟我去见大老爷!”
刘春花走得更快了,飞快的回到景家,她还真怕杨晚秀拉她去见大老爷,回到景家就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被刘春花这么一闹,杨晚秀气得一点食欲都没有,她一边叹气一边说:“妻贤夫祸少,就刘春花这个挑事精,这个家迟早得毁在她的手里!”
景中意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袋,被太阳晒得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几分愁苦,他不擅言辞,所以并没有过来安慰老妻。
景燕归坐在杨晚秀的身边轻声说:“奶,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们住在一起。”
杨晚秀心里一紧,就刘春花这处事的方式,景燕归要是回去的话,估计会被欺负死,只是让景燕归继续呆在老宅这边,只怕刘春花隔三差五就得来闹一次。
第27章 我要吃肉肉
杨晚秀的心里有些犹豫,在对上景燕归有些委屈的眼神时,她大手一挥说:“你就住在这里好了,我看谁敢过来生事!”
她这话的意思是要为景燕归撑腰了。
景燕归伸手抱着杨晚秀说:“奶奶最好了!”
杨晚秀的心里却不是滋味,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们吃饭吧!”
杨晚秀心里虽然有怒气,但是刘春花毕竟不敢在她的面前太过嚣张,而景燕归却不一样,算是被刘春花捏在手心里,以后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
今天的菜很好,杨晚秀虽然有些怒气,却又觉得不能浪费这些肉,直接就大口吃了起来,而她也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吃到肉了,又觉得今天的肉格外的好吃,于是足足吃了两大碗饭。
景燕归看到这一幕嘴角上扬,不管以后要面对什么,总归得先吃饱了喝足了才行。
刘春花气哼哼回到景家锁好门半天没见动静,就觉得杨晚秀是个要面子的,今天的事仔细算起来那都是家丑,估计杨晚秀也不会把事情闹大,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一闹,她也没来得及出去买肉给景留洋吃,他立即就闹了起来:“我要吃肉!”
他已经十二岁了,一不如意,居然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
刘春花一向宝贝他,心里再烦也只得软声哄他,这不哄还好,一哄景留洋就更加起劲了:“你要是舍不得买肉的话,就去老不死的那里把他们炒好的肉端过来!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吃到肉!”
景晓月一听这话就炸了毛:“什么?今天老不死的家里吃肉?她平时抠门抠得要死,怎么会舍得买肉吃?估计是景燕归那个不要脸的今天哄着方弦之给她买的肉!”
老宅那边的情况他们也大概知道一点,杨晚秀和景中意并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平时半年也舍不得割一回肉,这景燕归才过去就有肉吃,景燕归肯定是没钱买的,今天景燕归又从方弦之的车上下来,那就只可能是方弦之给买的。
刘春花一听这话心里更加觉得景燕归不好控制了,今天在老宅那里景燕归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事她却得全算在景燕归的身上。
她的脸有些扭曲,就算知道老宅那边的肉是方弦之买的,她这会也不敢去老宅那边把肉抢回来。
景晓月却越说越气:“妈,你也太没用了,今天去老宅那边居然都没能把景燕归叫回来,这几天她不在,我居然要自己洗衣服,我以后是要嫁给城里人吃商品粮的,哪里能自己洗衣服?你看我的手都洗粗糙了!”
“还有,景燕归不在,家里连个收拾的人都没有,又脏又乱,猪和鸡也没有人喂,我还得出门打猪草,这事是我能干的吗?”
她说到这里又嫌弃地说:“你的厨艺也太差了,天天吃你做的饭难吃死了!”
他们之前一直把景燕归当前成奴隶一样在用,家里基本上所有的活都由她包圆了,她不在家,家里就完全乱了跳。
鸡饿得把门口的草根都啄光了,猪天天饿得嗷嗷叫,家里的地没有人扫整得像猪圈一样,衣服也没有人洗,大夏天的的天又热,屋子里一股子汗酸味,景家众人的生活质量明显降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些刘春花又何尝不是切身体会,这会听到景晓月居然还嫌弃她做饭不好吃,她是舍不得揍景留洋,却不代表她舍不得揍景晓月。
她这会正在气头上,反手就给了景晓月一记巴掌:“你嫌我做的饭菜难吃,你自己烧啊!都十六岁了,还什么都不会,就算你以后要嫁到城里去,也一样要做家务,今天的饭你去烧!”
景晓月挨了打,心里委屈的不行,这事她不敢怪在刘春花的头上,那只能怪在景燕归的头上。
都怪景燕归那个不要脸的不安安份份地呆在家里干活,害得她受累和挨打,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让景燕归好看!
正在此时,大门被敲响,刘春花以为是杨晚秀请了大老爷来了,吓了一大跳,不敢作声,还伸手捂住了在地上打滚的景留洋的嘴。
大门再次被敲响,这一次外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敲的声音大了些,同时也开口说话:“春花,大白天的把门反锁着做什么?快开门!
刘春花一听这声音是景建国的,顿时喜出望外,忙过去把门栓给拔了,见门口站着身材高大的景建国,她顿时眼泪汪汪地说:“建国,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娘几个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景燕归第二天一早出去采药的时候听早起的村民说起景建国回来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却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每年景建国都会回来双抢,今年已经算是回来的比较晚的。
村子里的夏收都收得差不多了,只有景家的地还没有开始收。
她对景建国的印象不算好,因为他属于那种有一把子力气,却没有脑子的人,不管什么事情都听刘春花的。
说句难听的,哪怕刘春花让他去吃便便,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吃。
所以景建国是景家最强的战斗力,再加上又是个一根筋的性子,破坏力很大,景燕归知道自己需要担心了。
只是景燕归也知道,这事是她是逃不掉的,只能面对。
景燕归一边采药一边在心里快速的整合她能用来抵抗景家的资源,从本质上来讲,她可利用的资源实在是太少,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因为这事,她今天的药采得都比平时要少,时近中午,林子里很闷热,她取出绿色的铁皮水壶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就背着背篓下山。
她一下山就在山脚下遇到了方弦之,他此时正坐在树阴下看书。
景燕归轻咳一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临进中午,再勤劳的村民也回家歇暑了,附近没有人,方弦之含笑看着她说。
第28章 史上最残暴的亲爸
景燕归轻摸了一下鼻子,方先生现在动不动就开撩她感觉自己有些顶不住。
方弦之笑看着她朝她伸出手:“我腿上有伤,站不起来,能拉我一把吗?”
他的话说得温柔,再加上腿伤又是为了保护她而受的,她这会还真不好说不,于是她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他站起来之后伸手去扒她的背篓,这个动作就好像直接将她拥在怀里一样,他嘴上却说:“这些都是中药吗?”
两人靠得极近,景燕归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男性荷尔蒙,撩得她的心尖有些发痒,
她有些不自在扭过头说:“是的。”
方弦之温声说:“难怪我觉得腿被你按过好了不少,原来你真的懂医。”
景燕归打了个哈哈说:“也不是太懂,只是对这方面感兴趣,认得一些药草罢了。”
她倒是很想承认她是懂医的,但是却没有借口和理由。
方弦之觉得两人之间需要循序渐进,今天这样也就差不多了,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步,却看着她的水壶问:“里面还有水吗?”
“有的。”景燕归拿起水壶盖想到给他倒一盖子喝,没料到他直接从她的手里把水壶拿了过去,就着壶口就喝了起来。
景燕归顿时一脸的无语,那谁谁谁说的,这样是不是算是间接接吻?
他已经开喝,她也不可能再把水壶抢过来了,只能抬头望天。
方弦之喝完后有些意外地问:“这水你在哪里灌的?好甜!”
景燕归这才想起她今天早上从家里灌的水因为天气炎热早就喝完了,壶里的水她灌的是空间里的溪水。
她伸手从方弦之的手里把壶给抢了过来,嗔了他一眼说:“就是普通的井水,哪里甜了!”
方弦之看到她的目光倒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她喝过这个壶里的水,所以才会觉得格外的甜吧!
景燕归看到他这样笑直接把头扭到一边,她在心里摧眠自己,她是绝对不会被他的美色所迷!她什么都是看不见!
两人缓缓往村子的方向走,方弦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原因,他莫明觉得今天腿上轻便了不少,原本一用力还有些痛的腿居然感觉好了不少,他觉得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魅力吧!
他暗暗觉得以后没事空了就多来找找她,腿伤估计会好得更快。
景燕归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估计一边会给他白眼一边会夸他真相了。
她这会背着背篓顶着烈日恨不得快点到家,他却因为腿上有伤走得很慢,她不得不配合他的速度。
在路上的时候方弦之说:“听说你爸昨天回家了,我家的彩礼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两天找个媒人就去你家送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