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喜出望外:“我的实验室吗?”没想到她对这个家毫无贡献竟然能拥有自己的实验室。
“嗯,我觉得你很有做手工的天赋,反正只是顺便多买些材料,不费钱。”
闻溪靠坐在窗台下,他听着屋里的对话,四哥真是把梁好惯的没边了。买材料哪里不费钱,不费钱家家户户都能住上砖瓦房子。
他转念一想,梁好这么厉害,等她有了实验室说不定能做出来更厉害的东西,到时候他也能用呢!
门口有个女人探进脑袋四处张望,
“小孩?这是闻家吗?”王盼弟心中暗自嘀咕,这跟小道消息里说的不一样啊,这房子比自个儿家都破,真的能吃得起肉吗?
闻溪瞬间警惕起来:“你谁?我哥是闻二山。”
王盼弟知道来对了。
“对对对,就是来你家呢。我找梁好,她是我闺女。”
闻溪没见过王盼弟一家,梁好是四哥带回来的。娘家人从头到尾没露过面,收了钱就让他哥把人带回来了。
闻溪下意识觉得梁好跟家里人关系不太好,也有可能是王盼弟长得不像好人,他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梁好在家。
闻岩拉开门,
“王姨,梁叔。”上一世他误会梁好的人品,这对夫妻“功不可没”,王盼弟和梁大强以及梁前进没少在他面前说梁好的坏话。
他当时没多想,甚至以为梁好的父母为他着想。如今再见到这对夫妻,他们脸上的精明和狡诈一览无余。
即使他见多识广也不明白为什么天下会有不希望自己女儿过好日子的父母。退一万步来说,梁宝儿是他们梁家唯一的独苗苗,梁好嫁给自己,他们完全可以让梁好从自己手上要钱帮衬家里。
他知道这种行为叫扶弟魔,但他不在意,因为他那时有得是钱。
可这对夫妻做了什么?在他面前煽风点火,污蔑梁好跟下乡知青有染,甚至说他的孩子不是亲生。他们像是跟梁好有仇一般,巴不得她被离婚。
他上辈子没有全信这对夫妻的鬼话,只信了一半,比如相信梁好跟下乡知情何荣轩有过一段意难忘的曾经。
王盼弟见到闻岩连忙凑上来:“女婿,你咋这么生分喊我们,你该喊我们爸妈。”
见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王盼弟悬着的心放下了,还好瘸腿不是装的。
闻岩深色淡淡:“你们上门有什么事吗?”
“你瞧你咋这么生分,我们这不是上门来看看吗。你们结婚也不说回门,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得说你们不懂礼数不尊重长辈呢。”
梁好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原身姑娘的这一家人了。
她很难评价这一家人的成分。父亲是个没本事喜欢吹牛打/老婆的大男子主义。母亲一旦受气就喜欢辱骂动手打原身姑娘,还有个老来得子的金疙瘩弟弟,这一家子聚在一起就别想耳根能清静。
梁好态度冷淡:“你们上门有事吗?”
王盼弟见她这幅样子就来气,她挽起袖子想对梁好动手,
“你摆这副死人脸给谁看?还敢跟你老娘甩脸色,别以为嫁人就能反了天!”
第15章 试车
王盼弟不问缘由劈头盖脸一顿骂,连看戏的闻溪都呆住了。
梁好皱着眉头盯着王盼弟,她有点怀疑原身姑娘是夫妻俩基因能生出来的孩子吗?
原因无它,梁大强身高不到一米七,王盼弟比他矮一个脑袋,她弟弟梁宝儿跟他们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梁好在这一家子里是基因突变。
不说别的,她站在梁大强面前是俯视着看他们,身高压他们一头。至于相貌更别提,梁宝儿完美遗传了父亲的塌鼻子和眯眯眼,梁好五官立体像混血。
梁好冷眼俯视王盼弟,
“你们有什么事?不是你亲口说嫁人以后是生是死跟你们没关系。”
王盼弟怒火冲天,梁好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她抬起手臂就要往梁好脸上招呼。
“小b/崽子翅膀硬了是吧,女婿你先站一边,我替你好好收拾收拾这不听话的东西。”
闻岩挡在梁好面前,他故意提醒王盼弟,
“阿姨,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想对梁好动手就先把钱还给我。”
闻岩娶梁好等同于“买断”,王盼弟巴不得闻岩有家暴倾向把梁好打死,梁家要天价彩礼是双方心口不宣默认以后梁好跟娘家没关系。
王盼弟谄媚地笑着道:“这小畜/生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孽障,她脑子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看今儿敢跟我顶嘴指不定过两天就背着你偷/人,我替你收拾收拾,她绝对不敢在你家犯错。”
王盼弟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响,她可舍不得把10张大团结还回去,那可是宝儿的老婆本。
可她看到梁好的脸就忍不住想动手,她怎么敢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自己,出身再金贵还不是落到自己家。
梁好被王盼弟的眼神盯得不舒服,她脑子里总是闪回王盼弟虐待她的片段,这是原身姑娘刻入骨子里的恐惧。
梁好头痛欲裂几乎站不住,闻溪指着梁好大喊,
“哥,哥,梁好要倒地上了。”
闻岩迅速转身接住即将要倒地的梁好,梁好靠在闻岩身上太阳穴一抽一抽。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梁好缓了一会儿,脸上血色尽失。
“能不能把他们赶出去,我看见他们头疼。”她完全是实话实说,她看见王盼弟骨头都泛着疼,记忆里是原身姑娘冬天穿着单薄的衣裳被王盼弟用藤条抽打。
王盼弟毫不留情冷嘲热讽:“哟哟哟,不愧是狐狸精托生的孽种,嫁人没几天都会装可怜勾/男人了,大白天往男人怀里扑真是不要/脸。”
闻溪忍不住还嘴:“我说你是亲妈吗?从进我家大门就开始骂梁好,你是不是跟她有仇啊?”
王盼弟压着心里的不悦:“你们不知道,梁好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脑子里想什么我全都知道。她生下来就不是好东西,最会用假装可怜的眼神勾别人,让别人替她说好话。我是她亲妈,还能说假话骗你们不成。”
闻溪半信半疑,他完全想象不出来梁好可怜兮兮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只见过梁好嘴巴毒,说话从不留情。
可这女的是梁好的亲妈,应该不会没事编造自己女儿坏话吧?对她也没好处。
闻岩无瑕顾及王盼弟,满心满眼都是状态不佳的梁好。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现在脸色惨白,是不是前几天淋雨生病了?”
梁好有力无气挥手:“我真没事,你把这对夫妻赶出去我就好了。”
闻岩只得把她护在怀里。
“叔叔阿姨,今天不能招待你们,有事下次说吧。”
梁大强转身就要走,王盼弟可不答应,梁宝儿更是抱着今天来吃肉的想法,怎么会愿意离开。
梁宝儿大声嚷嚷:“我们不走,俺娘说今天过来就是吃肉的,赔钱货你还不去给我们做饭!”
他向来被家里惯坏了,谁的面子都不给,想要某样东西就开始无理取闹。
闻溪不乐意了,他双手叉腰:“凭啥给你做肉!你是天王老子啊,脸比我们大队的磨盘还大。”
梁宝儿没想到有人敢骂他,坐在地上就开始哭闹。
“娘,你快打死赔钱货,她让人骂我。”
王盼弟上前想把梁好从闻岩怀里扯出来,
“不要/脸的东西,大白天往男人怀里钻,你是多没皮没脸的货色,跟...一个德行。”
王盼弟差点说漏嘴,梁大强大声咳了一口痰。
一直躲在女人身后的梁大强站出来:“吵什么吵,当这是自己家啊!既然女婿不欢迎咱们,你们也好意思让人家给你做肉吃。还不嫌丢人现眼,人家摆明要赶客,你还冷脸贴热/屁/股。”
梁大强说着故意带王盼弟和儿子离开,没想到闻岩压根没打算挽留他们,连面子都不给。
一家人站在门口,重新回去也不是,离开又不甘心。
王盼弟站在门口指桑骂槐:“有些畜/牲翅膀硬了以为有人撑腰就硬气了。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品种,野鸡就是野鸡,喂时间长了还不是要被杀了吃肉。”
梁大强脸色铁青,他被女婿落了面子,在全家面前丢尽了老脸。
“行了,少说两句,就你这张嘴坏事。你但凡少骂两句咱们已经上桌吃饭了。”
王盼弟不服气还嘴:“骂两句怎么了,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不能骂了!我是她妈,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梁大强看了一眼儿子,没开腔。
梁宝儿咬着手指:“娘,还能吃肉吗。”
王盼弟心疼儿子没吃上肉,
“今天都怪赔钱货没让你吃上肉,你记着以后见到赔钱货的男人多在他面前说她坏话,给她个教训。”
她就不信了,梁好还敢跟她对着干。女婿就是当兵久了没见过几个女人,图新鲜被女人迷惑了。等日子久了他就知道自己娶了什么货色,到时候梁好想把日子过好,还不是得向她低头求饶。
王盼弟一家人刚踏出院子,梁好感觉浑身畅快,周边空气都变新鲜了,刚刚还病殃殃的人瞬间恢复正常。
闻溪叹为观止,对她竖起大拇指称赞:“你这也太会装病了吧。”想生病就能脸色立马变白,他要是能学会装病三哥肯定愿意去山上打只兔子回来给他加餐。
梁好摆摆手,“我跟他们一家气场不合,真没装病,刚刚脑袋都快爆炸了。”
闻溪想到王盼弟劈头盖脸的辱骂:“也是,要是谁给我这么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我脑袋也疼。”
说完他又好奇盯着梁好:“你到底在家干啥了?咋你家里人这么骂你啊?”
梁好无奈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呢?我脑子里的记忆都是从小到大一直在挨打挨骂,我还不知道原因呢,好像我生来欠她的一样。”
闻岩仔细观察了梁大强夫妻以及梁宝儿的面相,梁宝儿继承了夫妻俩的所有五官短板,梁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属实是歹竹出好笋。
闻溪同情道:“你真惨,你弟弟都叫你赔钱货,看来你在那个家的地位不咋样。”
梁好想起回忆里的场景,勾起嘴角自嘲:“地位?我嫁来你们家之前从没有睡过床。”
她的记忆都是一段一段,只知道原身姑娘对家庭有种天然恐惧,今天见到王盼娣才彻底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梁好接收完记忆的那天晚上有想过退婚,她当时并不知道梁家的情况,然而只要一想到退婚回家身体就激发了保护机制,排斥反应激烈。
这个时代出远门很麻烦,去哪都要盖章。既然没有回家的选项,梁好分析觉得闻家虽然穷但起码都是正常人,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都能接受,大不了过不下去就离。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身体融合的很完美,没想到今天见到原身姑娘的家人潜意识反应会这么大。
这种感觉就像是已经被放入锅里烹饪的鱼,但它的神经还活着会跳起来动。
闻岩斟酌着开口:“之前我带你回来,你父母让你以后没事别回家。就当没生过你,死在外面不会管你。”他们言语间似乎巴不得他对梁好动手。
所以才有了100块钱的天价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