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会穿到封建社会一个宫女身上?
若是贵女,她就能把眼前那些拍手的人,一个个都活剐了!
人群里,她看到了阿川。
那个十几岁的小子,当初还情真意切说出宫能过上好日子。
出了宫她还是贱籍女子,去当农民还要被农民看不起,能过什么好日子。
火刑台已经搭好,禁军正在往柴堆上倒蓖麻油。
气味难闻,阿青紧紧皱着眉。
大火从脚底下烧起来,温暖变得炙热,之后全部化成疼痛。
阿川看着被大火吞噬的阿青,眼里恨意强烈,眼底却浸满泪水。
烧的是他姐姐的身体,他姐姐才十三岁。
他看着都心疼死了。
他姐姐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连死,都不能全尸下葬。
熊熊烈火燃烧着阿青的身体,最后连惨叫声都听不到了,只剩下火在燃烧那具躯体。
柴火烧成灰烬,阿青已经被烧焦,黑乎乎的,只能从四肢体态上能看出是个人。
她死了,周围的百姓散了。
他们很开心。
邪祟没了,明年就不会有天灾了。
阿川走上前对两个禁军说道:“我是这个宫女的弟弟,她被邪祟侵害,如今逼出了邪祟,我想为姐姐收尸,请二位军爷行个方便。”
他递上一大块银子。
两个禁军收了银子便让他收尸了。
阿川双手碰到焦尸的那一刻,温热的触感让他缩回手。
他红着眼哽咽道:“阿姐,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阿娘说,很想你,你也想阿娘了吧。别着急,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阿川费力扛着阿青的尸体去了棺材铺。
没有任何仪式,阿川简简单单把阿青葬在城外的山林里。
*
“皇上,二皇子定是被那妖女蒙骗了才做出些不合礼法的事,如今邪祟已除,二皇子已经恢复如前,望皇上解禁。”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他支持魏天禹,当然是希望魏天禹放出来好。
左鸿一派的人便出来反对。
两派的人吵了许久,魏轩一点不着急。
“左爱卿,你怎么看?”
魏轩点名让左鸿说。
“臣以为,马上就过年了,二皇子知错能改,应该解禁,好与太后皇上一起过年节,尽应尽的孝道。”
魏轩哈哈一笑,“左爱卿所言甚合朕心意,就这么办。”
下了朝,有人靠近丁项,“丁大人怎么不劝阻左大人?什么邪祟都是假的,好不容让那位禁足,如今才半年就放出来了,这如何是好啊。”
丁项笑道:“柯大人,皇上心中已有主意,我等身为臣子,当然要为皇上解忧。”
*
温府正堂已经撤灵,门口的灯笼也变了颜色,对联也换了新的。
秦氏心中高兴,不过在老太太面前不敢表露出来。
之前没有备全的年货,今天就要一口气全买了,还有温柔温昊的新衣裳,只能去成衣铺去看看。
原来康寿堂的地方开了一家炮坊,正在卖炮仗鞭炮等东西。
大过年的,家里放着棺椁,还有一个死人,想想都晦气。
秦氏叫人买了许多鞭炮。
朝廷按照魏天禹的法子,有了足够的炭火,加上朝廷每日施粥,如今整个京都都在为过年高兴。
大年三十。
依习俗,要阖家吃团圆饭,迎灶神,守岁。
温境一家还是要去温府过除夕。
因着魏天禹解禁的消息,温然心情很是一般。
街上的小孩子穿得跟着小粽子一样嬉戏玩闹。
糖葫芦一串一串比那红灯笼红纸还要亮眼。
这样的气氛之下,丁项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反而在下值之后骑上快马去了城外清风观。
第238章 她背后定有人指点
清风观原本是想着除夕早些关门的,丁项亮出自己的身份,道士们只能请他进去了。
风虚道长不是没见过高官贵人,相反,他在京都名气盛,见过许多贵人,只是大娘子比较多。
丁项以为风虚道长会是像黄栌那样,一个长胡子飘飘的老头。
结果看到一个精瘦短胡子的中年男人,还是有些惊讶。
这样的人,居然能得到京中那些勋贵之人的赞誉?
“风虚道长,在下刑部侍郎丁项,有几个疑问,请道长解惑。”
丁项自称在下而不是本官,想说他并不是以官员身份来的。
风虚道长把拂尘轻轻放在一旁。
小道士上了一壶茶就退下了。
风虚道长亲自给丁项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丁大人,请问,贫道知不无言。”
“民间传说点不燃的香,可否给在下看看?”
风虚道长起身去旁边架子上拿了两支断了的香出来。
“大人请看,这就是当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香。”
丁项用手指使劲搓了搓香,手指被染成红色,他仔细看着香粉又凑近闻了闻。
两端都被他这样查验了一番,他笑道:“顶端是石灰,底端才是真香粉,所以顶端点不燃。”
风虚道长道:“大人慧眼如炬。”
“那道长为何不说明此事,还让百姓们议论纷纷。”
“不是左大人的意思吗?”
丁项皱眉问:“左大人的意思?”
“是啊,那位温医师说,都是左大人的意思,让咱们配合行事。不然小道找司天监的儿子说邪祟之事做什么,即使有邪祟,天机岂可泄露。”
丁项眯眼道:“道长不起疑?”
任一个阿猫阿狗说是左鸿吩咐的,一个道观观主都不怀疑?
风虚道长拿出一个东西,“这玉牌难道不是左家的吗?”
那是一个方形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左’字,左上角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只一眼丁项就认出这玉牌,“的确是左家的。”
风虚道长笑道:“那就是了,温医师能有这牌子,说明是左大人信赖之人,小道自然相信。”
温然怎么会有左玉潇的玉牌?
难道之前左玉潇试探蓝戈的时候掉落的?
若是被那个蓝戈悄无声息拿到的,那个蓝戈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丁项眼中多了两分谨慎。
“道长猜到黄栌会听黄厦的话?”
“温医师说,黄栌一定不会得罪左大人。”
所以,黄栌不是完全听黄厦的话,只是借口罢了,让事情在明面上有说得过去的借口。
丁项又问了一些别的才起身离开。
外面天气早就黑成一片。
“叫人给我把清风观盯紧了!”丁项沉声道。
“是,大人。”身边的护卫答道。
那个风虚道长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一个和蓝薇来往过密的人,看到左家玉牌还能听命行事?
至于温然,拿着鸡毛当令箭。
“把温宅也给我看着。”
“是。”
丁项到左家时,把玉牌给左玉潇的时候,左玉潇脸色阴晴不定。
左鸿问道:“怎么在你那?”
丁项一五一十说了。
左鸿锐利地看着左玉潇,“你自己什么时候发现玉牌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