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又答不出的,倒扣一分,这道题将进入下一轮的抢答。
目前的热身赛,仅仅是让大家习惯比赛流程;
但在三天后的初赛里,规定每一个团队在抢答赛里,至少要回答正确一道题。否则将失去团队进入决赛的资格。
在抢答赛开始前,大教授再次告诫大家:
“团体赛呢,大家只要保证至少抢答一道、并且回答正确。”
“一般开场题都容易,大家往死里按键!”“每抢到一道题,先看小卢的,小卢你要是会答,你来答。小卢不会就别吱声,由小关来答。”
“这热身赛么,咱们能拿到入场券就算了哈,该藏拙还得藏拙。北大清华盯得紧,谁在热身赛、初赛中表现突出,将来在决赛上他们就追着谁打!”
团体抢答赛开始了。
大家全都紧张得要死!
再然后,大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论普通话的重要性。
由于主持人需要在无字幕无提示的前提下,念出题目……
对同学们来说,可就叫苦不迭了。
是的,主持人,是组委会特意从电视台请来的,普通话极标准。
但平时教同学们的老师,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口音
这就要夸一夸大教授了。
他是东北人。
来到南方教书以后,他发现自己说话说快了,学生们就一脸懵逼,只好学会把语速放慢。
此刻关月旖、张建新这些习惯了标准普通话教学的学生就很占便宜,几乎是主持人一念完题,就可以直接按键抢答!
对于那些来自乡音比较重的地区的学子们来说,就不那么友好了……
逸仙大学药科队的队长是关月旖,副队长是张建新。
大家都是菜鸟,当然是大教授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抢答赛一开始,主持人刚念完第一道题,关月旖就抢键成功!
确实就像大教授说的那样,一般开场题都是比较容易的。
卢云峰很完美的回答了问题。
大家全都松了口气,不自觉看向坐在台下的大教授。
大教授整个人非常放松地瘫在椅子上……
大家全都笑了。
既然卢云峰已经答对了题,那么入场券就已经到手了。
接下来的抢答,关月旖会故意慢半拍才按键。
但就算这样,关月旖也还是轮到了答题的机会——第一、第二、第三个按下抢答键的团队都没能回到上问题,那么问题就流到了第四个按键的关月旖团队。
关月旖从头到尾没答题,把答题机会让给了团队里实力较弱的两个队员。
就这样,热身赛结束了。
一共六十四个团队,关月旖团队的分数在不高不低,排在二十二。
大教授拿着团队分数表,从头到尾细细研究一遍,拿着铅笔画了几个圈儿,说道:“这几个团队明显控了分,后天的初赛,你们可一定要注意!”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大教授和两个领队老师一直在充当主持人、读题让大家抢答,
关月旖和队友们答题答到喉咙沙哑,幸好张建新带了几盒西瓜霜润喉片……
很快就迎来了初赛。
初赛分两天进行:
第一天上午是笔试,下午是个操;
第二天上午是团体抢答赛。
笔试那天,关月旖带了两支钢笔、两支铅笔和一块橡皮擦,匆匆找到考场,又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
坐她前面的女孩田俏就转头和她打招呼,“嗨,关月旖!”
关月旖也笑着说,“嗨,田俏!”
封闭式集训营里,足有三百多人。
之前关月旖也和队友们讨论,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一下北大清华的尖子生们……
事实却是,学习强度太大了!大家根本没有社会的时间与精力。
而且来参赛的女生实在太少,五十人不到,每八个女生住在一个宿舍里,人人都在自家导师那儿开小灶学习,直到深夜才打着呵欠回来睡觉,每天一早,就有队友在楼下喊名字,让快点下去……
大家只知道室友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学校。
其他的,真没办法混熟。
但田俏不一样,她没住在女生宿舍,据说是和她们学校的带队老师一起住招待所。
关月旖认识田俏,是因为某天深夜她从大教授那儿上完小班课回时,听到田俏躲在某个地方哭。
深夜,
漆黑又寂静的女生宿舍楼,
女孩子凄惨的呜咽……
关月旖被吓够呛,颤着声音问谁,谁在哭?
田俏立刻收起了哭声。
她赶紧过来向关月旖道歉,说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太好,以为这儿没人所以想发泄一下,没想到吓着你了啊。
关月旖非常理解。
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啊!
虽然大教授对她一直很有信心,但关月旖心里的包袱也不小。
她是队长,注定了她一定要比队员们更优秀,才能为队员们兜底。
但,内外强敌环饲啊!
一方面,虽说大教授一直在告诫她,一定要藏拙,不能过早的引起北大清华的关注,可她真的很想和对方交手试试;
一方面,张建新那家伙自从身世揭露后,好像所有的心理负担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他开始心无旁骛的学习……那一点就通的学习状态简直让关月旖觉得害怕!
大约对女孩子来说,眼泪应该是成本最小的宣泄压力的最佳方式了。
于是那天深夜,关月旖和田俏并排坐在一起,两人也不说话,默默地哭了半夜。
直到田俏的老师跑来找她,在不远处喊着田俏的名字,两人才分开。
分开前,关月旖给了田俏两颗桔子糖,“吃糖果可以解压,以后你也准备一点随着带着吧!”
回答她的,是田俏破碎的呜咽声。
这会儿田俏见了关月旖,笑问,“你还有桔子糖没?”
关月旖摸了一颗给她。
田俏笑眯眯地说道:“这个糖特别特别好吃,我都舍不得吃。”
“吃吧!”关月旖说道,“我那儿还有!你要是喜欢,回头留个地址给我,我寄一大包给你!”
田俏想了想,“还是不了。”
关月旖又道:“那我晚上拿点儿给你吧……老地方?”
田俏笑了,“好。”
笔记考试开始了。
关月旖一看卷面题,整个人都镇定了下来。
她埋头苦写,刷刷刷写到最后一题……才猛然想起来,大教授交代过她,一定要藏拙。
于是她停了笔,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没丢分,就把最后一题的答案写了在草稿纸上,但并没有写在答题纸上。
只是,当笔试结束后,所有考生全都坐在座位上,等着监考老师来收卷子的时候。
关月旖发现,当老师收走田俏的试卷时,停顿了几秒钟,还发出了惊讶的“啊”的一声……
等到老师收完田俏的试卷,又走到关月旖身边时,
关月旖看到——田俏的试卷上居然写满了漂亮的英文字体???
啊?
关月旖也发出了和收卷老师一模一样的惊呼。
但,关月旖也没空想太多。
因为她很快就被张建新抓到了大教授那儿,大教授不允许大家复盘刚结束的笔试,而是让预备队队员监督实战队队员,凭空做实验并口述实验过程、讲出做实验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个操呢,属于三大比试里最容易的。
下午时分,大家轻轻松松地完成了个操,目测应该是全部通过,全部满分。
当然了,其他的团队在这一方面也基本不会出错。
是夜,关月旖带着水果糖去了“老地方”。
她等了很久很久,田俏也没来。
最终,关月旖只好把糖果放在原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关月旖下楼时,还特意去“老地方”看了看,
她放在那儿的桔子味水果糖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手写的贺卡和一块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
贺卡是用一张硬硬的白纸卡做成的,上面用钢笔画着群山、大雁,山体的轮廓被墨水洇染开,像水墨画似的,很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