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卡上还写着龙飞凤舞的一句话:
【愿君前路无阻碍,回首已立高峰岸】
关月旖盯着巧克力看了很久,然后收好贺卡,去找大教授。
大教授给大家开动员大会,然后又一个一个地找人谈话。
他对关月旖说的是:藏拙!藏拙!藏拙!切记不能让任何人注意到你的存在,你是我们在决赛中夺冠的希望!
关月旖忍不住问道:“可是大教授,我是队长啊!你让我藏拙,倒不如让张建新藏拙。毕竟每个团队的队长,一定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不是吗?”
大教授摇头,“你不懂……”
“但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因为你是女孩子,你天生就会被人看轻。要不你看看,参赛的六十四个团队里,队长副队长基本都是男生,只有你一个女生吧?”
“小张的实力确实不错,但他还是输给你一截。这一次我会让他出头,让他吸引大部分的火力,他越优秀,就越会让其他人轻视你,觉得你一个女孩子根本不可能比男生更强。”
说到这儿,大教授不再吭声了。
关月旖点头,听懂了大教授的言外之意——只有这样,将来在决赛的时候,她的横空出世才会打其他的团队一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团体赛开始了。
果然——
就像大教授之前看热身赛分数时说的那样,确实有好几个团队控了分。
他们在热身赛里表现平平,
却在初赛里表情得快、狠、准!
不过,张建新的表现也不差。
最终逸仙大学药科队以团体总分十一名的成绩,稳稳闯进了决赛!
关月旖开心的和队员们拥抱在一起!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在知道,大家刚进集训营的时候是那样的沮丧……
队员的临阵逃脱,
第一天听不懂课的恐慌,
还有整整三十天……日以继夜的努力学习,
大教授的喉咙已经哑到说不出话来,
关月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哭一场,才能缓解压力、排解掉负面情绪,
张建新愁得头发都白了十几根,
卢云峰三十天瘦了十五斤,
另外两个队员,一个一紧张就抠指甲,抠得十指鲜血淋淋;另一个以狂吃零食来解压,吃下去又忍不住呕出来……
……
大家承受住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
终于战胜了大多数高校,
并且将新开张的逸仙大学药科院的学术水平拔高到可与全国一流学府并肩齐视的高度!
大家欣喜若狂,相拥而泣!
然后大家才开始复盘。
在团体抢答赛里,
张建新和田俏成为全场表现最亮眼的人。
张建新呢,是除去北大清华之外,抢答最多的人,也是答题正确率最高的人。
田俏的表现就很难评。
她也抢答了,答了至少四五道题,她回答的所有题目全都是正确的。
但,全被判为无效!
——因为她是用英文答的题!
田俏的英文特别好,咬字清楚、发音纯正。
在九十年代初,哪怕是顶尖学府的大学生们的英文水平,基本属于卷面厉害到能写论文,口语差到只有嗨和哈罗能准确发音的程度……
像田俏这样,发音如此流利的人,可想而知,她以前接受的是什么样的精英教育!
可是,团体抢答赛的规则,就是答对加分、答错减分,
田俏的回答,令她的团队把好不容易挣来的分数全被倒扣完!
后来,她的队友牢牢钳制住她,再也不给她按键抢答的机会,才凭借着他们团队的笔试、个操总分,以最后一名的身份勉强晋级决赛。
大家都不知道田俏为什么要这么做。
卢云峰问关月旖,“关月旖,你应该是和田俏关系最好的人吧?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关月旖睁大了眼睛,心想她和田俏确实有点儿来往,大家都是哭友嘛,
但这也算关系好?
倒是预备队队友告诉大家,“你们学习压力大,可能没有注意到田俏……反正我是看到好几次了,她和她妈妈吵得很厉害。”
关月旖“啊”了一声,奇道:“田俏的妈妈也来了?”
封闭式集训营还能带家属来?
早知这样,那她也带妈妈也来北京逛一逛了。
队友说:“田俏的妈妈就是她们学校的带队老师……”
“她妈妈可凶了,根本不管时间场合直接扇田俏耳光、踹她,还骂得很难听的。”
“什么你就是个废物你永远也比不上你姐姐。当初你姐姐为什么要救你?我宁愿当时死的是你,而不是她。田俏你害死了你姐姐,你害死了我最爱的孩子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去死之类的……”
大家惊呆了。
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正当大家在讨论田俏的时候,卢云峰突然来了一句,“如果当初我们强行把刘蔚伟留了下来,摁着他的头逼他参加了这个封闭式训练营的话……”
“他会不会也像田俏一样,给团队使乱?”
大家都沉默了。
这时,大教授来找大家了。
“这一次大家辛苦了!我给大家争取到三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而且今天下午的时间不算在内!”
“大家想要投亲靠友、单独出行也行,想结伴去玩儿也行,总之要注意安全!”
“切记,咱们星期五晚上集合,要搭乘星期六一早的火车回广州哈!”
这下子,大家又开心了。
介于这段时间,大家实在太累了,几乎所有人都打算回宿舍补觉去。
张建新也是。
他先和关月旖去食堂吃了饭,
因为彻底没了心事,他特意敞开了肚皮吃。
所以回到宿舍后,很快就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张建新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属于他的截然不同的人生。
第95章 冰糖葫芦酸酸甜甜
张建新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
他似乎是以游魂的状态存在,俯视着梦境中的人与场景。
他梦到——
当他即将与同学们准备跟着大教授奔赴北京参加封闭式集训营时,
跑来学校门口闹事、拉横幅下跪的人,是他的姑姑张惠兰。
张惠兰说,他的大哥张建康就快死了,想见他最后一面。
在大教授和同学们惋惜的目光中,张建新看着面无表情的自己跟着张惠兰回去了老家。
原来,张惠兰来找他的原因,
是因为汪见雪生了病,然后查出她不是姜书远和韩婷的孩子!
当然了,梦境中和现实中一样,
张惠兰找张建新回去,是为了让张建新认亲。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向:张建新可是个健康的男孩儿,只要汪见雪一死,韩婷认回张建新,张家对张建新又的养育之恩……这么一样,张家人就能靠着张建新,生了病的有钱治病,没生病的有钱挥霍。
只是,梦境中的张建新可没有月月的帮助,所以他没有坐在派出所门口质问、套话张惠兰的机会,当然也就不知道张惠兰那把他当成器官培养皿的恶毒心思。
到了老家以后,汪见雪的病情莫名恶化,张建康病入膏肓;
韩婷和汪玉桂却并不像张惠兰想像中的那样,对张建新的到来抱有任何一丁点儿的欢喜态度。
她们扬着下巴审视着张建新,高傲地问他这问他那,嫌弃他的穷酸与沉默,
但她们对汪见雪嘘寒问暖。
汪见雪知道自己是被抱错的孩子以后,也哭了、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