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沉默,温从泊也不和她废话,这个女儿他根本一眼不想多看,不论温从泊怎么说,温简都沉默。
温从泊像被打脸一样,抓起杯子砸过去,正砸在温简额头,温诺劝了几句,一直不说话的段茵开了口,软腻腻的一把嗓子。
“简简,你看你这性子,这回可不是阿姨不帮你,你是太不像样,我们温家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在外面养了个人藏着也就算了,还非要闹的人尽皆知,苏言是你爸花心思想要挖的,你这样一弄苏言还能签么?”
“他签不签,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简抚额,额头隐隐作痛,她从小到大虽然不受宠,但性子隐忍,从来没跟温从泊顶过嘴,这还是头一次,温从泊当下就火了,大步上前,一巴掌搧过去。
温简直接摔在沙发上,头发散落,模样说多狼狈就多狼狈,温诺惊叫一声靠在陆孟轩怀里,陆孟轩站在原地,脸色冰冷,一句话没说。
“说啊!再说?”
温从泊手指点着温简额头,又一巴掌搧过去,全屋人看着,没人上前拦,门被推开,温从峻和沈思温进来,正看到这一幕——
“我草你大爷!!”
沈思温直接踩着桌子跳过来,从后面拖着温从泊的领子就按到沙发上,从没有人敢这样对温从泊,所有人都惊呆了!温简都呆了!!
沈思温抱着温简躲到远处,顺了顺头发,心疼死了,这么娇滴滴的一人,怎么下的去手,脸都红了!
“你傻么!坐在那让他打!”
沈思温吼了一句,温简终于回神,眨了下眼没吱声,温从泊终于神,脸色铁青,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好!好的很!!
温从泊重新坐下,又是那副睥睨众生的模样,沈思温敢动手打他,他是不想在WW混了,不过他已经签了,就等着被雪藏吧!
“你就是那个沈思温?”
“是我。”
沈思温冷静下来,没觉得自己做错,连老婆都不能保护的男人那叫废物,“伯父,长着一张嘴是留说话的,什么事不好好说,非要动手打人?”
“沈思温,你不过是WW签的一个艺人,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沈思温笑了,“您说的对,也不过就是一个艺人身份,您要能拿回去那就随便您,可惜了,现在是共产主义不是封建帝王时代,要您是皇帝,那您让我滚蛋,我肯定滚蛋啊。”
他羞辱他!没看出来嘴还挺厉害!温从泊直接一个杯子砸过来,沈思温接住了,捏着看了看,古董,挺值钱的,他一个用力砸地上,碎瓷四溅,温从泊吓到了!
“你有完没完!”
岂有此理!温从泊拍桌而起,怒了!
沈思温吊着眼,身高气势碾压一众,哟,生气了还,瞪眼,接着瞪,有种你把眼珠子瞪出来!一把年纪了也不怕撅过去!
“别生气啊。”
沈思温乐呵呵的,吵架里永远都是理智的占上锋,他一搂温简,对温从泊对陆孟轩,对这里所有人说——
“温简是我沈思温的老婆,打她就是打我,以后想动手的最好到医院检查下身体,老胳膊老腿的还是少活动的好,也不怕脆了,媳妇,我们回家,心疼死我了。”
沈思温搂着温简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一脸关切,“伯父,唉,听说脾气暴躁一般都会有什么病变,您还是到医院查一查吧。”
“……”
出了门,温从峻摸着温简脸,脸色狰狞,“他敢这么对你,简简,这两巴掌将来他会后悔的。”
“没事。”
温简不在意,这不是温从泊第一次打她,沈思温搂紧她,对温从峻说:“二叔,今天就不到您那去了,改天吧,我先带简简回去,她脸要冷敷。”
换作从前,温从峻是一定要亲自照顾,这次却没有,成人之美。
☆、第19章
作者有话要说: ( ̄▽  ̄)羞涩,看过来看过来:
“躺着躺着。”
沈思温拎着熟鸡蛋过来, 包在纱布里,跪在地毯上帮她敷脸,这么嫩的一张脸,那老东西怎么下的去手,整个一黄蜂尾后针,真他妈的毒!
温简偏头, 对上他的眼, 他眼睛很好看, 很精致, 眸子黑漆漆的,似蒙了一层水,比女孩家还水润, 眼中的关心像被水洗过,清澈映入她眼帘, 像极了真的。
“这么心疼我?”
温简一手撑着额, 侧过身看他, 沈思温翻了个白眼, 他沈思温专情的跟狼一样,人品白的像雪花,怎么着个个都怀疑他, 就因为他长得帅?这叫歧视!
“我不心疼,我装的,行了吧?”
不领他情就算了,还老嘲讽他的情义, 哪有这样的,沈思温捏她下巴揉了揉,舍不得用力,像在抚摸一样,温简愣了下,水润的一双眼,眼睫上翘,像蝴蝶的翅膀,总让人有种盈盈轻颤的感觉,漂亮极了。
沈思温心上像卧了个小火炉,咕咕滚烫,感觉盖子都要顶掉了,瞬间行动大过理智,低头亲在她眼睫上,下一秒,他以销魂的姿势飞射出去。
找死!温简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脸阴的像三月的阴雨天,沈思温刚上前一步,她扭身往楼上去,房门砰地阖上,沈思温手上还拎着鸡蛋,叹了声气坐到沙发上。
最近真是给他脸了,温简摸了摸睫毛,恼的咬牙,要不是怕伤眼,她真想拿八四消消毒,变态玩意,骨子里全是变态基因!难怪演强.奸犯那么像!
屋里静悄悄的,温简气消了,扶着床坐到地上,背靠着床,手按在胸前,脸色冰寒,手机突然响了,是陆孟轩的电话,他果然打过来了。
“我是温简。”
“是我。”
温简敛下眼,贴紧床,陆孟轩习惯性等她先开口,从前都是她先开口,因为她太在意,这次大约是太伤心,在意都褪了色。
最终,他先开了口,“脸没事吧?”
“你有事么?”
温简有点不耐烦,声音很冷,陆孟轩沉默片刻,声音低了几分,“简简,明天诺诺参加婚宴,我们见一面,晚上九点,小竹庄。”
“你没事吧?我为什么要跟你见面,边去。”
温简直接挂电话,深深吸了口气,腿蜷起来,眼涩的发疼,眼泪却始终没掉下来,很早以前,她就学会了将眼泪逼回去。
陆孟轩又打过来,她没接,手按在胸口,那里真的很疼,脸也很疼,那么多人都在,温从泊打她,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连一句话都没为她说。
她觉得心寒,他不是做不到,他完全可以讲几句话化解开,根本不会损失什么,可是他怕,他怕自己的梦会碎,即便为她也不敢尝试一步。
陆孟轩变了,温简深深吸了口气,呼吸发颤,她喜欢的陆孟轩早就不在了,她其实知道自己该放弃,可是该和能不一样,能,是割舍,割舍,会疼。
沈思温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小心推开门,看她坐在地上缩成一团,那一瞬间,心疼的麻痹了一样,好一会他才回神,挨着她坐下,他懂她的伤心,怎么能不伤心,那个人让她失望到寒心的地步。
“谁让你进来的,沈思温。”
温简声音紧绷,烦他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沈思温想将她按到怀里,温简一巴掌搧过去,沈思温动作未有一丝停顿,将她放到腿上。
“打太费劲了,你掐吧。”
沈思温说,温简敛下眼,在他腿上用力掐下去,沈思温疼到抽搐,身子绷的像张弓,平时那么喳呼的一个人,一个痛字都没喊。
“沈思温。”
温简收手,趴在他腿上,轻声说:“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把最新的那条记录拉入黑名单,那是陆孟轩打来的,我下不了手。”
沈思温把陆孟轩号码拉黑,记录也删除了,忍不住摸她头发,叹了声气,这么难过,因为在乎啊,可惜在乎的人不是他,陆孟轩在她心上的地位,与他云泥之别。
“简简,你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因为他发现,她不开心他真的会很难过,那种心疼到纠起来感觉很不好受,原来这就是爱情,不仅仅是美好的。
“简简,我解约吧。”
温简眼帘一掀,坐起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思温靠着床,笑得发苦,叹了声气说:“我解约吧,我不想你为难,因为我大家都在为难,其实你也知道苏言比我更合适。”
“沈思温。”
温简起身,笑了声,脸色瞬间冷下来,眼神冰寒,她没想到自己会对二货有失望这种感觉,沈思温有点慌了,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他失望,失望,是因为曾经抱着期待。
“这就是你对这件事的态度。”
“不是,我——”
“我什么?我一个被人搧了两耳光的人都没后退,你告诉我你要解约,你当这事是什么?小孩过家家么?你连跟我共同进退的勇气都没有。”
算了,是她蠢,温简深深了口气,可能今天太难爱,连着自制力都撑不住了,她不喜欢废话,冷冷地说:“你要解约,可以,世界不是只你沈思温一个人有表演天赋,WW什么人签不到,明天到公司付违约金。”
温简转身就走,沈思温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温简吃了一惊,挣又挣不开,真的恼了,沈思温牢牢锁住她,声音有点哑
“简简,我就怕你难过,真的,今天看到你被温从泊打我特别难受,比我被人打了还难受,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被人欺负。”
“……”
温简不吱声了,沈思温深吸了口气,扣紧手,“好,只要你不让我退我就陪着你,哪怕你爸把我雪藏了,我也把自己整成冰坨让你挂着。”
“噗——”
温简没忍住,一下笑出声,她真服他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怎么这么逗呢,沈思温囧了,这么深情浪漫的表白,怎么又笑了呢,肯定又当笑话了。
“简简,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工商管理,怎么了?”
沈思温平衡了,安心了,“难怪,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文盲一样。”
“……”
那也比你个二货强,温简直接推他出门,“滚滚滚,滚去睡觉,好好准备你的戏,就要开拍了。”
“简简。”
沈思温又扒着门不肯走,眼巴巴看她,“让我留下来吧,我睡沙发,我不吵你。”
“你有病吧!”
温简一脚踹过去,沈思温收紧手,有点委屈,“我怕你难过啊。”
“……有病。”
温简把他手指一根根掰开,一手点他脑门,一脚踹他小腿将他撵出去,砰阖上门,屋子一下静了,静的发空,那种静像长了脚爬到心上,整个人都空旷的感觉,寂寞裹着夜色的凉意往身体里钻,难过涌上来,温简靠着门,第一次想找个肩膀靠一靠,暖一暖。
“简简。”
沈思温还站在门外,看到她一下笑了,温简盯着他看了三秒,敛下眼,“进来吧。”
第二天周六,不用上班,温简在楼下吃早餐,要说沈思温这二货,厨艺是真的好,天天换花样不带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