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瞬间把手机摔到副驾驶座上,捂着脑袋闭眼尖叫:“啊!!叶斐你这个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作者时不时脑抽一下的小剧场,所以我拉儿子媳妇出来求个收藏吧。
江然(很乖):喜欢我们的话就请收藏一下~麻烦大家啦~
叶斐:老子的字典里没有求……(被江然打晕,拖走)
江然:婆婆别难过,我回去教育好之后再把人给你送回来。
第5章第五章
叶斐在第三十分钟出现在刑警大队长面前,避开了被毙的命运。大队长的脸黑得像是在煤堆里滚过,喝道:“滚回去把警服换上!”
叶斐回刑警队办公室,一进屋,愣了。
刑警队的人都穿便装执行任务,今天却一屋子穿警服的,一群大老爷们还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办公室里只有一面镜子,平常落满了灰,今天一堆人在镜子前头挤来挤去,有人整理领子,有人摆弄帽徽,还有人还拿个小梳子梳头。
队里有个刑警是麻子脸,外号漏壶。漏壶闭着眼坐在椅子里,队里唯一的女刑警安和白在帮他化妆。
有人喊他:“叶斐,快换衣服去哇!”
叶斐朝那边眯了眯眼,疑惑地问:“你谁?”
“你他妈睡糊涂了?我大张!”
叶斐这才认出人来。大张平常留络腮胡,今天突然把胡子刮了个干净,那脸跟条大白萝卜似的。
“斐哥,你的衣服在我这儿。”小李殷勤地呼唤。
叶斐走过去拿起衣服在空中抖了抖,锃新的警服,新发的。再回头瞅瞅满屋子的群魔乱舞,疑惑地问:“怎么了?”
安和白说:“局里想拍公安形象宣传片,带着导演下来选角。一个部门选一个,各拍一段片子,看效果再决定用谁。”她俯着身子拿遮瑕笔专注地点漏壶脸上的麻子印儿。
叶斐眉头皱了皱,咕哝:“吃饱撑的。”
“快把衣服换上!全局就剩咱们刑警队的人没去了,就为了等你!”安和白斥道。
叶斐系着领扣从更衣室出来,安和白把他摁到椅子里,把电动剃须刀塞进他手里:“把你那胡子弄干净!”叶斐用剃须刀刮胡子,安和白拿喷壶往他头上喷了些水,给他梳了个整洁的发型,
局长的办公室就是试镜室。叶斐被第一个被叫进去。他进屋后站得笔直,英姿勃发,目光炯炯,一身簇新警服挂在小伙子身上板儿正刚毅,神采飞扬,叫人恨不得把所有形容“帅”的词都摔他身上。
评委有三位:大队长、局长、带着瓜皮帽的干瘪老头。
“你就是叶斐?”局长很威严。
“是!”叶斐一个立正。
局长朝干瘪老头问:“刘导,您看这个不错吧?”
干瘪老头眼睛不大却精光四射,上下打量叶斐的时候叶斐觉得自己像挂在菜市场的一串肉,他有提起拳头揍他一顿的冲动。
看够了,干瘪老头满足地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真是不错,外形条件比我们公司那几个小鲜肉都好。剩下的人也不用看了,就定他好了。”
叶斐一惊,局长想要说话,大队长大声抢白:“不行!”
都愣了。
局长厉喝:“沈浩南,你什么意思?!”
大队长悲愤交加,手指着叶斐颤抖着说:“局长,您要是想毁了咱人民警察的形象,您就用他!”
局长生疑,打量叶斐,问:“小伙子哪儿不好了?”又仔细打量,终于找着个缺点。“不就是头发长了点儿吗?叫他去理个发,保准精精神神的!对吧,刘导?”局长把手搭在干瘪老头的肩上。
干瘪老头还未说话,叶斐开口道:“局长,我这头发可不是说剪就能剪的。”
众人闻言,看向叶斐。此刻的小伙子像是换了个人,身架子全散了,腰松腿软肩膀塌,满脸流里流气的坏笑,站那儿没个人样儿。
局长跟刘导都被唬住了。
叶斐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他往前凑了一步,抬手把头发扒拉下来弄了个三七分,厚刘海遮住了一只眼,嬉皮笑脸地说:“局长,您认识郑伊健吗?我这发型就照着他整的,贼帅吧?”
局长张口结舌,干瘪老头若有所思,大队长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叶斐“哎”了一声,转身就走了。一开门,外头候着的一众人马上围上来问怎么样,叶斐一呲牙:“没戏。”说罢双手往裤兜里一插,他哼着小曲走了。
试镜结束,小李雀屏中选,孩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大家伙儿起哄请客,小李去买了两兜芒果回来,叶斐帮忙分。
安和白坐那儿一脸的不高兴,叶斐分到她那儿了,随口问了句:“怎么了白姐?谁惹你了?”
其实安和白才二十六岁,长得挺白净一姑娘,比叶斐还小两岁。因为性格耿直强硬,又是队里唯一的女人,所以大家不管年纪大小都尊称一声“白姐”。
“那导演八成是个瞎子!”
“怎么?”
“选小李都不选你。”
叶斐丢了个最大的芒果给她,嬉笑:“我也没比人家强。”
安和白用水汪汪眼神戳他,有些难以言状的东西。叶斐装没看见,拎着芒果闷声不响地继续往后分。
他不傻,男人女人间的那点儿事儿他懂。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他不想耽误人家。
分完芒果叶斐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拉开抽屉翻出旧打火机,在裤子上蹭蹭,试了试还能用。
他一个月工资不低,可工资卡在他妈那里。他妈怕管不住他于是没收劳动所得,美其名曰帮他存钱娶媳妇,逼得他只能在家里住。他的吃穿家里全包,每个月定时定量到他妈那儿领工资,给得不多,也就够个烟钱,另有支出得打申请。他不乐意求别人,亲妈也包括在内。那个zipoo是他消费降级存了几个月的烟钱差价买的,如今送了人,只好继续用旧的。
叶斐手里捏着旧打火机,脑子想的是新打火机,便就想到了江然。那晚,她戴着蕾丝眼罩,穿着束身胸衣、齐(哔-不和谐消音)小短裙、黑网袜,光脚踩在地毯上,那样子活像个女妖……
忽然回过神,叶斐捏着打火机的拳头砸在桌上,咬牙切齿地想:怎么把细节记得这么清楚,真他妈的禽兽!
桌上电话响了,大队长说有案情,让紧急集合。
一群人扔了芒果跑去大队长那屋,得知东城区发生大规模械斗需要警力支援。一群刑警衣服也顾不上换,穿着簇新的警服出动,驱车赶去了事发地。
警察一来,械斗的就跑了,受了伤跑不了的的全被扔下了。叶斐抓了俩逃跑的,一个没事儿一个有伤。没事儿那个铐好了送警车里,受伤的这个本想送到救护车上的,可救护车不够用,里面躺的都是重伤患,他这个只是胳膊被拉了一刀,医生给做了预包扎就让叶斐自己把人送医院。
叶斐拎着人回自己警车上,风驰电掣地奔去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天都黑了,只能看急诊。排队挂号一通折腾,叶斐拎着犯人去了治疗室,医生看过伤口后让护士给消毒,要缝皮。
“要麻醉吗?”医生例行公事地问。
叶斐正一肚子火,爆了粗口:“麻醉个蛋!”
医生眉头皱了皱,说:“不麻醉直接缝皮会很疼,患者受得了吗?”
在墙根那儿蹲着的犯人一听这个赶紧可怜巴巴地朝着叶斐哭:“警官,我怕疼……”
叶斐抬手把领扣扯开,不耐烦地说:“行行行给他麻醉!”
护士在犯人胳膊上打麻醉针,犯人嚎声又高又响亮,叶斐嫌躁得慌,又不能走,他得看着犯人,只好出来站到治疗室门口盯着。
身穿警服的英俊男人,长身玉立在急诊室的走廊,招惹了许多目光。可叶斐心里正烦着,急诊人多,声儿也杂,乱糟糟的,他没听到喊他“让开”的声音。冷不丁屁股上挨了一脚,他一个趔趄扑倒进治疗室跪到正缝皮的犯人跟前。
碍于他一身警服,治疗室里的人都捂着嘴笑。犯人不敢笑,鼓着腮帮子眉毛一直颤一直颤。叶斐跳起来火冒三丈地奔出去想抓肇事者,却见一名娇小护士推着硕大的担架床飞奔而去,担架床的轮子碾着水泥地面发出隆隆响声宛若惊雷。
此情此景,小护士像个战场上的白衣女将军,那身段,那气势,英气逼人。叶斐一肚子火顿时泄了个干净,看得出神。
转弯的时小护士别过头来瞪他一眼,口罩上方一双潋滟美目,艳光四射。
是那小丫头片子……
那一眼,真是戳着心了。
晚上八点,叶斐把犯人送去了看守所,出去随便找了个小酒馆坐下,点了一瓶白酒一份花生米,独斟独饮到晚上十一点,一瓶酒见了底,烟灰缸里的烟头却满了。店老板看是个穿警服的,谨小慎微地过来商量能不能允许他们打烊,叶斐结了账离开。
回南天的雾比昨儿晚上的还浓,路上的车一辆挨着一辆慢慢地开,小媳妇似地探出一脚,踩实落了才敢再探出另一只。叶斐脚底下不太稳,晃晃荡荡地在街上走。不敢看白色的东西,但凡是看到了脑子里就会出现那双眼,可哪儿哪儿都是白。
雾是白色的啊。
身子醉了,脑子却更加清醒。
活了二十八年,他对一个十九岁的小丫头有了感觉。
叶斐踉跄着靠到一根电线杆上,手在裤兜里摸了半天终于把手机摸了出来。打电话回家,他妈接的电话。
“妈,上次你说那女的,我想见见。”
“哎呦我的儿,怎么突然想通了?”
“这不想让您尽快抱上孙子嘛。”
“我信你才有鬼!等着吧,约好了时间我通知你。”
收起手机,叶斐靠着电线杆长出一口气。
想算了吧,自己一个奔三大老爷们,人嫌狗不待见的,还做了份有今天没明天的工作,就别去祸祸人家小姑娘了。
叶斐送犯人来缝皮的那晚,急诊接了一个重伤患。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被打得颅内出血,被性侵,臂弯里一圈针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吸毒史不算短。
人是江然背回来的。当时穿着护士服的江然买晚饭回来,身边一辆面包车的门唰一下拉开,把一个麻袋砸到江然身上。江然倒地,面包车扬长而去。江然爬起来伸手摸摸那麻袋,心里一惊:是个人?
把麻袋打开看是个姑娘,鼻青脸肿重度昏迷,瘦得皮包骨,江然二话不说把人背回急诊,转头去推担架车,路上踹了挡路的叶斐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江然:安和白?嗯?
叶斐:咱刚不是在聊郑伊健吗?
局长:郑伊健是谁?
江然:中年男性的偶像。
叶斐、局长:…(叶斐:老子这就中年了???局长委屈对手指:我已经算不上是中年了。)
江然:你还相亲过?跟谁啊?
叶斐:……咱还是聊聊安和白吧。
第6章第六章
女孩被抢救了一整晚,命算是保住了,被送去重症监护室。医院报了警,警察来后找案情相关人员做笔录,就这么一直忙到天亮,其他护士都下班,可江然走不了。
她昨晚本是小夜班,从下午五点开始到凌晨十二点结束,今天继续正常上白班。为了这事儿她忙个通宵,一夜没阖眼。一名护士走前怂恿她:“你跟护士长说一声,今天调休吧。”可急诊科护士长万子惠特别严厉,江然有点儿怵她,。
因此她就没说,坚持上班,可因为护理的时候精力不集中被病人投诉,还是被叫去训话了。江然见到万子惠就像食草动物见着了老虎,天然惧怕。万子惠像往常那样训着江然,到一半的时候警察又来找江然补录口供,万子惠这才知道江然一夜没睡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