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动,都别动哦!”凌夏把刀架在邓延的脸上,学着他之前的语气,神气活现道:“我数三下,你们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邓延气得脸色发青,“你不要欺人太甚!”
薛煦则是好笑的摇头,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记仇。
凌夏置若罔闻,数道:“一。”
小弟们面面相觑。
“二。”
小弟们犹豫不决。
“三……”
凌夏拉长了音,边数,边拿刀尖磨着邓延的左脸,隐有血珠浮现。
小弟知道他来真的,扔了棍子一哄而散。
邓延表情阴沉的咒骂:“一群没用的!”
凌夏嗤笑,突然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车上拎起来,压下他的头,把后颈露出来给薛煦。
不需要言语,薛煦一下就领悟他的意思,手掌劈向邓延的动脉,邓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刀你收着。”凌夏打开车门,把邓延扔进后座,同时把刀扔给薛煦,自己拉开了前车门坐在了驾驶座。
“你想要干嘛?”
薛煦想了想,还是坐到了邓延旁边,以防他突然醒来。
“当然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咔擦掉啊。”凌夏半玩笑,兴致勃勃的发动了车子。
薛煦狐疑的打量他,“你其实只是想开车吧?”
“顺便为你报仇不好吗?”凌夏笑,没有否认。
薛煦望着窗外:“这次你不会突然消失吧?”
凌夏踩了刹车,红绿灯的光线投过挡风玻璃射进他眼里,琢磨不透的色彩,他语气漫不经心。
“谁知道呢。”
凌夏开车兜了两圈,尽了兴,随便把车子停在马路边,在处置邓延上,他和薛煦的脑电波第一次对上了。
给邓延喂那包白色的粉末。
当时看到凌夏醒来了,薛煦激动得手抖,粉末洒了半包,而剩下的半包被他揣进了口袋里,本来是想交给警察留着举报用,现在想想还是喂给邓延吃下去比较爽。
毕竟嘛,万一不是毒品岂不是很尴尬?
还是试试再说。
两人一拍即合。
邓延现在还昏迷着,中途醒了一次,被薛煦又一掌劈晕了。
薛煦买来了一瓶水,凌夏捏住邓延的下巴,使他的嘴巴张到最大,薛煦把白色粉末一股脑全倒了进去,然后灌水逼着他咽下去。
“这应该不是毒品。”
完事后,凌夏闻了闻透明袋道。
“你怎么知道?”
“不是这个味儿。”
“你接触过?”
“以前姚雁带回家的一个男人喜欢吸。”
“那你没碰吧?”薛煦紧张起来,凌夏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喜欢去尝试一下,这种人最容易沾毒。
凌夏哼笑,“你当我傻啊。”
他话音刚落,邓延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呻吟。
两人同时望过去。
药效发挥作用了。
邓延剑眉紧蹙,汗水大滴滚落,脸上布满红潮,身体难耐的扭动着,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凌夏啧啧摇头,目光不自觉飘向他的下半身,那里果然已经竖起了帐篷。
他早该想到这是什么药的……
凌夏瞥了薛煦一眼,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怕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你真该好好谢谢我。”凌夏坏笑,“要不然你今晚就要失身了。”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把他们打趴了。”薛煦俊秀的脸黑成锅底,听着邓延的呻吟声,一阵恶寒,推开车门出去了。
凌夏:“去哪儿?”
“你还要和他待多久?还不快走。”薛煦表情很臭。
“你就这样放过他了?”凌夏不可思议,如果是他的话,绝对要……
他下意识瞄了眼邓延的帐篷。
薛煦平静的看着他:“现在你的事更重要。”
凌夏挑眉,定定与他对视一秒,无所谓的耸肩,行吧。
他跳下车,甩车门,毫无心理负担的把邓延扔在大马路上,和薛煦并肩走了。
“那个粉,你就没有留一点?”凌夏无厘头的问。
“没有,干嘛?”
“真可惜。”凌夏遗憾摇头,“我觉得挺适合你用的。”
“……”
“真的。”凌夏不依不饶:“你发情的样子一定比他更诱人。”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薛煦的反应,以他对他的了解,薛煦受不了这种荤话,以前一说就脸红,然而如今的薛煦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我发情不需要用药。”
多坦然多淡定,好像他真的发过情一样。
事实上,他确实发过。
凌夏:???
他的纯情小可爱呢?
看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啊……
凌夏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薛煦身上的西服,微微眯起眼,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抬头望天,浓墨一般的夜空,星星寥寥无几。
他叹了口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薛煦:“我以为你不想知道。”
凌夏:“你表情那么可怕,我确实不想知道。”
“你一点记忆都没有?”
“有一点吧,比较模糊。”
凌夏随口道,缩在身体里时,偶尔会清醒,所以他对外界发生的事并不是一点感知都没有,但也只是零碎的记忆片段,他皱了皱眉,“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他说的是唐雁梅。
他记得沉睡前,他还掐着她的脖子。
“在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诉我,姚雁是不是你杀的?”薛煦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凌夏何等聪明,一点就透,表情变了变,极其阴沉,“她这样说的?”
他望了四周,陌生的环境,远处连绵的山脉,猜后续:“然后我变成了杀人犯,你带我浪迹天涯了?”
一猜就中。
薛煦:“……你不要转移话题,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其实凌夏的反应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但薛煦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当然不是。”凌夏翻白眼,“我也是受害人好不好?”
薛煦缓缓吐出一口气。
两个多月。
事发后一共过了整整七十五天。
即使逃出来了,薛煦的神经也没得到丝毫松懈,带着夏菱东躲西藏,无家可归,如今得到凌夏的保证,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如释重负。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出来?”薛煦抓着凌夏的肩,情绪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我,还有医生叫了你多久?尝试了各种方法,可你就是没反应!”
凌夏:“大概你叫的姿势不对,如果你脱光了衣服,摆个sex的pose,然后给我一个法式舌吻,说不定我一兴奋就出来了,当然,还有更直接一点的方法,你拿刀捅自己肚子,我可能会念着我们的情谊出来看你最后一眼。”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薛煦瞪他。
“我哪里开玩笑了?”凌夏眼尾上挑,淡淡开口:“你没发现,我现在每次出来,都是因为你吗?”
薛煦愣住。
“我肚子饿了。”凌夏转移话题,“你现在住哪儿?我们买点夜宵回去聊吧。”
“……”薛煦无异议,打包了许多肉丸烤串,带凌夏回家。
一路上,薛煦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凌夏笼统的讲了一遍,包括夏菱被送进精神病院,受到电疗折磨,然后新的人格出现的事。
凌夏听完,若有所思,显得有些沉默。
到家,开灯,坐好。
薛煦迫不及待问:“姚雁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唐雁梅杀的她?”
凌夏缓缓道:“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