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差不多就这意思。”
唐曜森想了想,“也对,介于我们之前的关系,这样相处确实有问题。”
梁桢一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听到对面的人开口:“所以昨晚我也认真考虑了一下我们当前的关系,桢桢…”唐曜森抬头,深沉目光看入梁桢眼底。
他说:“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吧,我们重新开始!”
……
梁桢觉得大概真的有现世报,昨天喝了两瓶啤酒,今天就开始胃疼。
从酒楼回来之后她又吃了两颗胃药,裹着被子睡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起来,大概是休息够了,加上吃了药,胃疼消失。
时间尚早,她把衣服洗了,又打扫了一遍卫生,给何桂芳打了通电话,告知晚饭前去接豆豆。
这段时间豆豆跟着何桂芳的时间有点长,梁桢过意不去,又去超市买了水果,走至一楼刚好看到有化妆品店在搞活动,梁桢进去逛了逛,挑了两盒面膜包起来,一起拎着去坐车。
到芙蓉苑也就差不多四点左右,豆豆没去全托班,刚睡午觉起来,正拿了片西瓜在啃,见到铁门外的梁桢立马就跑了过来。
“妈妈!”
小家伙替梁桢开了门,满脸满嘴的西瓜馕要往她身上蹭,梁桢赶紧拿手捞住,抽了纸巾出来给他擦干净。
这时何桂芳正好端了杯子从厨房出来。
梁桢喊了声舅妈。
何桂芳:“你先坐会儿啊,我给小敏端杯红糖水,她月经来肚子疼。”
梁桢知道陈佳敏一直有痛经的问题,为此何桂芳没少花钱给她找中医调理。
“小敏在家?”
“是啊,上午回来的,学校里的课完了,开始正式放暑假。”
梁桢也没再多问。
何桂芳端着杯子去敲房门,很快门开了,却只露了一条缝,陈佳敏白着一张脸穿了条吊带睡裙站在门内。
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丝丝冷气从缝里往外吹。
“哎哟身上不舒服还穿这么少,你这痛经的毛病就是给冻出来的。”何桂芳要进去替她关空调,却被陈佳敏挡在门外,“行了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何桂芳还想说什么,陈佳敏却把人往外推了把,“你出去吧,别再来敲门了,我要睡一会儿!”她到底还是接了何桂芳手里的杯子,却不忘狠狠一瞪,关门之际又看到站在厅内的梁桢。
两人隔了几米远对视,大概也就一秒,短暂一瞬,但梁桢却似乎从她冷清的眸子里读出了怨怼的神情。
“哎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被关在门外的何桂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跟梁桢说话。
梁桢没接茬,抽了湿巾把豆豆手上和脸上的西瓜汁全部擦干净。
她带豆豆走出小区,又接到何桂芳的电话,“我看到装葡萄那袋里还有两盒面膜,你是不是忘带走了啊。”
梁桢:“那是给您买的。”
何桂芳:“哎哟我哪需要用这好东西。”
梁桢微微叹气,“您试试吧,我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多少有点用。”
何桂芳那边明显笑意盎然,“挺贵的吧这两盒?”
梁桢:“还好,店里有活动,您要用的好以后再给您买!”
何桂芳:“那哪成啊,太破费了,你这孩子挣几个钱也不容易,再说我都这把岁数了,要弄这玩意儿做什么,下回别给我乱花钱了,听到没?”
梁桢应了声,没再往下讲。
梁桢只请了两天假,两天后开始回店里上班。
泞州持续高温,好些同事都有意识地减少工作量了,但梁桢反而比之前更拼。
用小唐的话说她是要钱要疯了。
可不是么,胃溃疡其实也就小病,却被唐曜森送去了一家私立医院,检查费加一晚住院费就是三千打底,尽管唐曜森不肯收这钱,但那天下车的时候梁桢还是将信封留在了车上。
之后又被梁国财抢了两万,真的是巨额损失,加之之前的房产证事件和开水事件,扣了一个月佣金,前前后后又赔了近三万医药费和营养费,她都怀疑最近两个月自己是不是跟哪路神仙犯冲,得抽空去庙里烧柱香。
梁桢抽空查了下自己卡里的余额,千算万算,还是不行,最后不得不给之前预定好的钢琴老师打了电话,告知近期内应该不会去上课。
豆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要命,晚上自个儿躺在床上,一手是那只蓝色小人,一手握着剑的侠客,乒乒乓乓打了一通。
“妈妈是骗子!”
“妈妈是坏蛋!”
“骗小孩的大人会被魔鬼吃掉黑心肝儿……”
梁桢:“……”
为了安慰豆豆受伤的心灵,最后她还是忍痛承诺:“这周末带你去海洋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给豆豆做了早饭,之后得先把他送去全托班。
一大一小两人下楼,刚出楼道见面车位上停了辆银白色丰田,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豪车,但车子旁西装革履笔直站了一人,双手交叠放在前面,还戴了白手套。
这模样在夏日清晨的小区里还是挺怪异的,梁桢看了眼,也没在意,拉着豆豆从车子前面经过。
哪只戴白手套的人过来拦住他们。
“梁小姐对吗?我是唐总的司机小范,从今天开始唐总要求我每天过来送您上班,并接您下班!”
“……”
梁桢熬了几天,没肯坐那辆车,可也不知道唐曜森从哪找来的司机,不,不是司机,应该是磨人精。
他几乎全天12小时跟着梁桢。
梁桢在店里,车子就停门口,司机小范一部手机一本杂志可以在里面窝半天。
梁桢出去办事,无论步行还是坐公交,银色丰田总是尾随其后。
就连梁桢晚上去上课,车子也会守在校门口。
熬到第四天的时候梁桢实在受不了了,她给唐曜森打了电话,“你什么意思?”
唐曜森那边似乎正在忙,“等等,我出去打给你!”
第058章 报警
唐曜森扔下一屋子人从会议室里出来,重新拨通了梁桢的号码。
“怎么了?”
梁桢已经慢慢冷静下来,问:“为什么要找个司机跟着我?”
“不是跟着你,是让他接送你上下班,要实在忙的时候也可以替你跑跑腿。”
“可是你明知道我不会需要!”
“你会需要的,梁桢!”
任由她口气多么恶劣,唐曜森的声音依旧温润沉稳。
梁桢觉得前几天在早茶酒楼里跟他说的话都白讲了。
“有意思吗这样?”
唐曜森用手指蹭了下额头,“我只是不希望你顶着烈日每天在外面公交倒地铁,但如果小范的存在给你造成了什么负担,我让他回来。”
梁桢微微收了一口气,可很快又听到那边说:“我这几天在外地出差,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去找你。”
梁桢:“……”
她弄不懂唐曜森为何如此执着,但小范和那辆银白色丰田自那通电话之后却真的消失了,多少让梁桢松了一口气。
周六下午梁桢带租客去看了一套房,对方很满意,生意谈成了,她心情不错,刚好那套房子离丁立军住的地方不远,她想着去把之前请客吃海鲜的那顿饭钱给还了。
丁立军租的是城中村的一户民房,住一楼,平时即使人在家他也总喜欢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一个人闷在窝里玩游戏打斗地主或者看小视频,可梁桢到那却发现大门敞开。
大白天没有锁门,挺难得啊,可梁桢很快发现不大对劲。
被褥衣服摊了一地,鞋盒,报纸,烟盒和一些带颜色的杂志也扔得到处都是,就连厨房摆筷子的竹筒也滚到了门口地上。
梁桢知道丁立军这狗窝一直很乱,但不至于乱成这样。
眼前这场景倒像是…被打劫了?
“丁立军?”
她踩着满地的破烂在里面转了圈,总算在帘子后面看到了席地而坐的丁立军。
梁桢吓了一跳,“怎么坐这啊?”
地上的男人微微抬头,梁桢这才发现他双目赤红。
“怎么了这是?”
丁立军无力举了下手里的东西,是张被撕烂的牛皮纸,“草他麻痹的贱货,偷了我的钱跑了。”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梁桢一时没听明白,“谁偷了你的钱跑了?”
“姓冯那臭娘们儿!”
梁桢头皮一凉,她知道丁立军有个坏习惯,总不愿把钱存银行,用他的话说,把钱放银行就换一张薄薄的纸,还不如真金白银握手里踏实,所以以往结了工钱都喜欢把现金藏家里,存到一定数目才舍得存银行。
为此梁桢劝过他很多次,可他就是不听。
梁桢看着他手里被撕烂的牛皮纸,地上翻得一团乱的纸盒箱子,包括他赤红的双目,半饷才问:“被偷了多少?”
“不少。”
“不少是多少?”
丁立军重重剐了下牙槽,“之前车祸拿的赔偿金,还有你前段时间给我的钱,都在这!”
梁桢心里猛地抽紧,赔偿金她记得当时钟聿给了他八万,加上自己给的一万。
“九万?”梁桢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
坐地上的丁立军脑袋快要怂拉到肚皮,半饷,他沉沉应了声:“不止。”
“还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