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免费看了一场热闹的众人笑得飙泪。
就是田小满他老汉儿,都忍不住笑得抽抽的,用手指了指对方,笑骂道:“艹!你个老王头,下手悠着点儿,捏坏了,断了我们老田家的根,老子找你算账……”
日子,就在这样一天天的忙碌、欢乐中,忽幽幽地走了,而邵振洲归队的日子,也终于到了。
这一晚,主屋的煤油灯虽然一直没熄,床板的嘎吱嘎吱声却一直摇曳着,幽暗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大家都懂的气味……
灯,是邵振洲故意亮着的。
要说邵振洲在其他事情上,都能对夏居雪百分之百迁就,唯有在夫妻花好桃好的时候,偶尔会“大男人”一回,而这次,也是两人第一次在如此扑朔迷离的幽幽灯光中,坦诚相对。
夏居雪腮上的两抹晕色比以往更加魅惑动人,目光迷离,染水的眸子与邵振洲对视缱绻间,发丝撩到了他的脸上,邵振洲呼吸一紧,木床再次重重地嘎了一声,挂在屋梁和木床之间的一根蛛丝,不由颤了一颤……
第51章 归队前夜
一弯月牙儿像一道淡淡的白眉毛, 从树梢转移到了天幕上,屋内那番让懂的人听了脸儿红红百爪挠心的暧昧动静,也终于如退去的潮水般, 逐渐平息下来。
酣畅淋漓地出了一身汗后,那种体内力道释放的痛快感觉,就像夏日田野里疯长的青草般, 在胸间汹涌澎湃,填充得邵振洲胸间满满当当的, 也抵消了体力付出的疲倦。
他垂眸看着再次如累垮的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的夏居雪, 心情有一种莫名的不可言说的骄傲, 一双大掌一边意犹未尽地在那片软和之地流连忘返, 一边心情很好地又口花花逗弄起自家媳妇儿来。
“部队有句话, ‘什么不行就练什么, 哪里薄弱就训哪里’, 你看你,都训练这么久了, 战斗力还是这样弱,看来,还是要我这个陪练多给你‘开小灶’,不吃不喝不睡加练才行……”
“邵振洲——”
即便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听了男人的混账话,夏居雪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来, 搡了他一下。
这个臭男人,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这样!
可偏偏, 每次被他这般酱酱酿酿后, 她的脑袋就晕眩眩的,根本找不出话来回敬他。
夏居雪的脸, 鼓成了一只胖海豚。
放在一个月以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一个从未有过深入了解的男人,跨过“恋爱”这段程序,直接闪电结婚,更没有想到,这个在她第一印象中整肃正经的男人,在婚后和她相处起来,居然会是这种模式。
刚刚经历过一番那事儿的小媳妇,眼角还泛着微红,明明是嘟嘴瞪眼嗔人,那模样却是该死的好看,嗓子也是那么的娇,润,绵,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人的耳朵麻滋滋的,好听得紧,心情,也是愉悦得紧。
邵振洲顺势握住了夏居雪那只搡她的手,揉揉捏捏地把玩起来。
跟他宽厚的大掌相比,她的手很小,十指尖尖长长的,就像春日竹林里一根根刚刚拱出土的嫩竹子,指尖摩挲间,虽然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依然柔软而白嫩。
就像改花婶说的,有的人就算在农村落了窝,依然还是能一眼就瞧出她的来处,而夏居雪,无需看她那张嫩生生的俏脸,就凭着这一双改花婶嘴里“掐指湿手”的柔荑,的确就能把她和队里那些从小就干惯了农活的姑娘区别开来……
邵振洲只觉得自己的心,又飙起风来,不由又搂紧了她,喁喁叮嘱起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回部队后,队里的活计,你能干的就干,要是觉得身体吃不消了,不要勉强硬撑,你想做铁娘子,我支持,但万事要以保重身体为前提,劳逸结合。”
“家里的重活累活,挑水,劈柴,担粪这些,我都跟振国说好了,让他时不时地帮把手,你就把他当成自家亲弟弟,不用跟他生分客气。”
“你和居南在家里,该买的就买,该吃的就吃,不用刻意俭省着,我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寄回来,到时候让振国跑腿帮取就成……”
男人虽然是老生常谈,但却是处处替她考虑周全,夏居雪听罢,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涟漪。
只是,听到邵振洲这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忍不住道:“你不是都把存折留给我了吗,我和居南在队里,用钱的地方有数,你不用每个月都汇回来,你在部队,说不定也有突然急需用钱的时候呢!”
邵振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里满是柔光,看着夏居雪的眼神,温暖而专注。
“工资的事,我心里有数,不会亏待我自己的,再说了,我在部队,用钱的机会也少,要是家里一时用不了,你就存起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夏居雪讷讷地:“那,好吧!”末了想了想,又道:“等到腊肉熏好了,我就给你寄过去,还有,彩菱,舅舅舅妈,也都寄过去,”
“嗯,好,我等着你亲手做的腊肉,肯定好吃,谁做的都比不过。”
*
说到这里,邵振洲又勾起唇角笑了,思绪陷入回忆中。
“那年,我当兵走时,先从公社到县一中集合,那里是新兵集中点,我们在那里理发、洗澡、换军装,当兵干部还给我们上了两天教育课,然后再统一前往部队,那两天中,我们一百多名新兵全都在一中的教室里打地铺,下面垫上稻草,两人一组,两床军被,一垫一盖。”
“跟我同铺的战友,是个话多的,第一天就在被窝里告诉我,他在入伍前就结了婚,姑娘是他们大队最能干漂亮的,还问我有对象没有,跟姑娘香过嘴儿没有,还说他想媳妇了,我当时就想,这人还没走呢就想媳妇儿,肯定不能在部队安心守边,不过现在,我终于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了……”
说罢,邵振洲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人的心里一旦装进了某个人,可不就是难舍难离嘛,比如现在的他。
感受着男人胸膛的震动,夏居雪不由抬头看了邵振洲一眼,跟着,有些迟疑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们这里,不都是流行早婚吗,像振军,比你还小几岁呢,都结婚了,你之前就算在部队,肯定也有很多人做媒吧,你都没有看上的吗?”
邵振洲再次轻笑出声:“我倒是看上过一个,但是好容易鼓起勇气,厚着脸皮给人家写信,人家没回,就只能继续打光棍了,幸好,最后那姑娘还是成了我的媳妇儿……”
再次表示无言以对的夏居雪:“……”
看着再次被他逗得变成了小哑巴的媳妇儿,邵振洲的心情更好了,他瞟着夏居雪那微嘟的唇儿,心思又泛起了汤汤水水,生出了亲她一口的欲望,当然,他是这么想的,便也那么做了!
这晚上上了床就是好,对于自家媳妇儿,想亲就想,想那啥,咳咳,还是要暂且打住……
待两人又一次气喘吁吁时,邵振洲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重新把人搂进他滚烫的怀里。
“这段时间,你就把种烤烟要做的准备工作,耙地、深耕、施基肥的一些注意事项,都教给张老三他们,等忙完秋收,你就带着居南去部队,让振国陪着一起去,等过完年春耕前再回来。”
夏居雪有些怔楞。
去部队探亲是没问题,之前两人也早就说好了的,但是,也不用事事都麻烦邵振国吧,而且,还是大过年的,这个……
她道:“虽然,我知道你和五叔公一家关系好,振国也是个热心肠的,可是,总是麻烦他,也不太好吧,大过年的呢!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说起出门的经验来,振国还不如我呢,这三年,我也回省城好几次了……”
虽然每次都是和其他知青一起作伴,但这也是经验啊,而瞧瞧这个男人对邵振国的各种安排,简直是要把这个族弟当作长工兼保镖来使唤呢,听得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姑娘的嘴被他深深地啃噬过,变得更加鲜亮而饱满,水水润润的就像一颗蜜桃,勾得人想继续采撷,不过,邵振洲还是克制着,跟夏居雪说起其中的原委来。
“不是出门经验的问题。”
他认真地看着夏居雪,道:“当年,我当兵后第一个外出执行的任务,就是维护枪决现场秩序,那个罪犯,是当地一个二流子,他平时经常在汽车站附近做些小偷小摸甚至抢劫的事情,被打击过多次,屡教不改。”
“那天,他又遇到一对穿着比较体面的老夫妻,是刚从市里看孙子回来的,他跟着人家走到巷子里,在抢人家手提包时,老头子不放手,就被他狠下心肠一刀捅了,没救过来……”
邵振洲至今还记得当时那人被枪毙的场景,脑袋开花,眼睛处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孔,满脸鲜血,他当时虽然觉得这人罪有应得,但也更他不放心夏居雪一人带着夏居南出行。
何况,这几年各地混乱的程度,并不比他当兵那年少。
他继续道:“你一个小媳妇,带着居南一个半大孩子,火车转汽车的,不安全,让振国跟着,我也放心,再说了,我可都跟他说好了,听说能出远门,他高兴着呢,你要是不让他跟了,他非得生你的气不可。”
邵振洲顿了顿,又道:“那年当兵时,在公社集合,别人都是家里来送,我身边就是五叔公一家,五叔公和长弓叔还塞给我30元钱和六斤粮票,改花婶也大半夜起床,给我炒了好几斤花生。”
“振军和振国一脸显摆地告诉我,这花生是他们哥俩一个个捡出来的,都是最好的,我当时想留下一半给他们,他俩虽然咽着口水,却是一个都不拿,非要让我留着路上吃……”
“当时我就想,这辈子,我不管自己有出息,没出息,都会对他们一家好,所以,我们虽然出了五服,但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我的长辈,我的亲兄弟,你要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们,太客气生分了,倒会惹得他们心里存疙瘩……”
夏居雪终于点了点头:“……好吧!”
说起来,五叔公一家之于邵振洲,就像舅舅舅妈一家之于她和弟弟,除了血缘,还有亲情。
邵振洲又道:“我之前还答应过居南,有空了我们全家一起拍张照,这段时间一直不得闲,等你们到了部队,我们多拍几张,他肯定高兴。”
夏居雪声音柔柔的:“好!”
说到拍照,邵振洲不禁有几分感慨和向来起来。
他道:“我还是当年到部队后,才第一次照相,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们每年都给他拍一张,也攒起一本相册来,以后,他就能像你和居南一样,能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样子了,不像他爸爸,17岁才有第一张照片,你说好不好?”
夏家的确是有一本厚相册,夏居南被自家舅舅送过来时,把那本相册也带了过来,邵振洲第一次看到夏居雪儿时的照片时,还笑着夸了她好几句,而如今,他们二人的合影,除了邵振洲要带去部队的那张以外,也都被妥善地放置进了相册里。
夏居雪继续点头:“好。”
媳妇儿如此乖巧听话,又是归队分离在即,自觉媳妇休息得差不多了的邵振洲,又蠢蠢欲动起来,一个翻身,大面积的温柔瞬间又包裹住了夏居雪,声音沙哑中透着几分诱惑。
“媳妇儿,我们再加开个‘小灶’,嗯?”
未等夏居雪回答,男人的手已入泥鳅钻豆腐般,钻进了她之前重新穿回来的睡衣里,很快,承受着重量的木床,再次吱嘎吱嘎地唱起歌儿来。
滚滚热浪中,男人激越而技巧地感受着双方滚烫的体温和心跳,那忽儿被阴影掩盖忽儿被灯光闪映的坚实脊背,一上一下的,呈现出让人口干舌燥的铜质感……
第52章 他非常喜欢
清晨, 整个村子还未从沉睡中彻底醒过来,邵家的灶房里就有煎荷包蛋和葱油饼的香味隐隐约约飘了出来,在空气里直打转转, 这要是哪个小屁孩儿在这个时候闻到,准得馋哭了!
不过,今早掌勺的不再是邵振洲, 而是夏居雪。
一身齐整军装的邵振洲,这次破例地没有动手, 也没有帮忙, 而是缄默地坐在桌前,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在灶台边忙碌的夏居雪, 眼睛随着她修长纤细的曲线而跳跃着, 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他多年来一直渴望的家庭生活, 无需花团锦簇, 只需一个心爱的姑娘,一份温馨的烟火, 如此,足矣。
邵振洲内心里正像被春雨浇灌过的土地,柔得稀里哗啦间,就看到夏居雪一个弯腰,一抹白得耀眼的肌肤就从她衣服下摆露了出来,邵振洲喉咙一紧, 仿佛又看到了这段日子以来,她花儿般在他身下绽放的情景……
邵振洲脸上有些烧热, 清咳了一声, 强势收回了自己的心猿意马,偏偏这个时候, 夏居雪忽地转过脸来,笑意盈盈看向他。
“早饭做好了,你去叫居南起来吧,吃完了,你不是还要赶着去公社嘛!”
公社两年前新成立了一个拖拉机站,特意拨出两辆,装上“拖斗”跑运输,每天往返县城两趟,邵振洲有个早年退伍的战友刚好被选上当了拖拉机手,之前那人来喝喜酒时就跟他说了,他回部队时能给他捎上一程。
媳妇儿笑得那般好看,眼睛吧嗒吧嗒地亮晶晶眨着,就像有颗星星藏在里面,四目相对,邵振洲的喉咙不由地又滚了滚,男人某些方面不受控制的心思,再次潮水般迸发起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大踏步走过去,然后,在夏居雪尚未回过神来时,一把环住了她的腰,唇齿碰触间,在夏居雪“嗯”的一声闷哼中,强势地探了进去,须臾,灶房里就传出了隐隐的出气声……
待自己闻到香味的夏居南自己爬了起来,穿衣、洗漱后,三人坐在饭桌上,一人面前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时,夏居雪的脸还是红的,脑海里不停回闪着不久之前灶房里的情景,尤其是,邵振洲那双不老实的手……
一时间,夏居雪只觉得脸上愈发地滚烫了,一张白净净的小脸上,不由抹上了嫩嫩的粉红两团。
她娇嗔地剜了邵振洲一眼,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如此精力旺盛。
夏居南闪烁的眸子好奇地看着夏居雪:“姐姐,你是不是很热,你的脸很红呢!”
虽然现在每天中午天气都热得像蒸笼似的,但现在还是大清早呢,太阳还没升起来,屋外还有风儿吹进来,不热啊!
被问了个涩涩的夏居雪,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不自然,然后,忍不住又瞪了对面的始作俑者一眼,对弟弟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可能是姐姐刚刚煮面,被熏热了吧……”
九岁的小屁孩儿夏居南,一如既往地没有看出出自家姐姐和姐夫之间的眉眼官司,自以为理解地点了点头:“难怪呢,姐姐你这么热。”
邵振洲含笑接收了夏居雪的嗔怪,脑海里,也是刚刚灶房里的那一幕,媳妇儿湿漉漉的眼睛、挺拔圆实的小桃子,以及那一寸寸令他爱不释手的绵软肌肤……
他脑海里一边画面翻飞,一面惬意地端着笑容,把碗里的一筷子面拨到小舅子碗里:“多吃点,等到过年,你和你姐姐去看姐夫,姐夫可是要检验一番,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男孩子嘛,可以不在乎长相,但对身高那是绝对百分百在乎的,谁愿意被人说成“矮挫挫”、“地转转儿”呢,所以,听到这话,夏居南立马挺起小胸脯儿,叽叽喳喳地表起态来,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麻雀落在谷堆上。
“姐夫你放心,我在家里肯定好好吃饭,勤快帮姐姐干活,快快长高长大,以后,我还要好好孝敬姐姐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