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晚把英语系姓段那个小学妹给拿下。”
张昱树关了水龙头,听觉更清晰了些。
“那个妞可太正了,她们寝室那几个属她最正。”
“你今天不说能把人约出来吗?”
“她跟我说什么朋友来了,听着不像骗我的,没关系下次再说,我发现她脾气特别软,这样的妞最好糊弄,不急。”
说着话,人也进来了。
张昱树缓步走过去,等人都撞到跟前了,一把搂住他肩膀:“有那么好糊弄吗?”
毫无温度的声音听得周壹辰一愣,抬起脸清晰看见这人下巴上一道月牙似的疤。
“你谁——”
话还没说完,突然记起这人。
图书馆里,段之愿就是和他一起离开的。
“你是段——”
又没能说完话。
响亮的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
实打实的力气,周壹辰被这么大的劲直接给甩到了洗手台边,捂着脸感觉到一把粘腻。
是张昱树刚刚挤在掌心的洗手液。
张昱树看着他,眼神里透露着狠戾,像是用汽油淬火一般。
他将掌心残留的洗手液尽数抹在周壹辰胸前,手掌在他脸上拍了几下。
低沉开口:“那是我的妞。”
“对,对不起哥……”周壹辰被这一巴掌彻底打蒙,也看出来男人面色不善,似乎他要是不服软今天就会交待在这。
和他一起来的几个男生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他们只是普通大学生,平时在学生会混了个职位,耀武扬威只对刚入学的新生有用而已。
张昱树明显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扯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手。
“认识我啊?”他问。
周壹辰捂着脸颊点头。
“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说完,将团在掌心的纸扔到他脸上,再拎起他的衣领,很轻松就把人掼到一旁的水泥墙边,痛的周壹辰站都站不起来。
等他再把人扔出洗手间的门时,碰上了段之愿。
他没办法不生气。
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恶意揣测,用肮脏下作的话形容,他恨不得把周壹辰骨头敲碎了。
又是一脚踢在他下颌,将他踢翻,周壹辰用力咳了好几声,鲜血淋漓的口中吐出一颗牙。
段之愿倒吸一口凉气,抱着张昱树的腰说什么也不叫他再上前。
跑了的那几个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过来,问清原因后把几个人全都带走。
这还是段之愿第一次来到警局,虽然不是电影里演的小黑屋,但也足够令她胆怯。
配合做完笔录,警察告诉她可以离开了。
她问张昱树能不能一起走,警察挥挥手,不耐烦道:“等着吧。”
好在老贺没参与,在外面给朋友打了几个电话后,告诉段之愿:“放心吧妹妹,天亮之前肯定出来了。”
老贺和路遥先把段之愿送回家。
临走前还跟她保证:“用不了几个小时,等他出来肯定第一个给你打电话,安心睡觉吧。”
回到家里,妈妈和姥姥已经睡了。
段之愿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频繁拿起手机看时间,却只和上次相差几分钟。
手机丝毫没有动静,每一秒钟都变得煎熬。
凌晨三点,她坐在窗台边,看月亮埋进云层。
天际如同被打翻的墨汁,没有一丝光亮,黯淡的像她的眼睛。
直到寂静深夜里的一道光划破黑暗闯进她的眼中,段之愿眼里的死寂被推翻,迅速拿起手机:“喂?张昱树?”
“嗯。”他还是那么平静,电话那头有老贺跟人说话的声音。
张昱树问她:“还没睡觉?”
“我……我睡不着。”
张昱树轻笑一声:“需要老公哄你睡吗?”
段之愿的心总算冲破枷锁,眸中闪过亮光,这才忆起妈妈和姥姥都在睡觉,她压低声音:“知道你没事就好啦,那你早点休息吧。”
“真不要哄?”
段之愿攥着手机不吭声。
“那不哄你了?自己睡?”
安静一瞬。
段之愿:“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后,她又在窗台上坐了一会儿。
看路灯下几近凋零的树枝在风中摇曳,突然感觉树影的弧度带着别样的文艺气氛。
舒了口气,才终于感觉到呼吸顺畅,这才回到温暖的被窝。
用脚踢开被子时,脚踝处传来轻微刺痛。
段之愿闭上眼睛,脑海里如电影一般闪过刚才他发火的画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哒哒哒’的敲击声。
辨别出声音传来的方向,段之愿猛地睁开眼。
起身跪在床上拉开窗帘,果然瞧见一个人影站在窗外。
嘴里咬着烟头忽明忽暗像是海上的灯塔,手里拿着根木棍,一端在他手上,一端在窗户上。
白色烟雾盘旋,争先恐后漫上他的脸,烟雾消散后他笑得又野又痞。
段之愿打开窗户,冷空气钻进衣襟。
“张昱树!”
第35章
帮他打开门的动作, 段之愿放慢了无数倍。
寂静的深夜里,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她放进来一个人。
门一打开,他带着外面的冷气与她相拥。
段之愿的脸贴在他泛着凉意的外套上,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牵着他一根手指朝自己房间走。
突然手臂一沉,刚刚弓着腰走的几步全白费。
她被张昱树揽在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段之愿心惊胆战,幸好心跳不会有声音。
她被抵在客厅放置的鞋柜上,被吻得全身发软, 头脑发胀似乎就要炸裂。
偷.情。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这个词。
这对她来说太惊悚了,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摸到了他哪里, 两根手指捻到一小块肉,用力地拧。
惯用的招数。
张昱树吃痛,终于退开。
“谋杀亲——”
段之愿忙捂住他的嘴,眼神里都是惊恐。
忙给他做口型:你别闹了!
张昱树点点头, 吻她的手掌心, 眼里是与她全然相反的戏谑。
他就是故意的。
坏东西!
做贼一样回到房间, 张昱树摸到灯的开关。
女孩子的闺房展现在他眼前。
乳白色的墙壁,一张学习用的书桌, 上面整齐摆放着书本, 和一盏蓝白色台灯。
白色带着格纹的衣柜, 天蓝色的床。
和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段之愿。
他抬手一把揽过她的腰, 先在她唇上吻了下, 额头抵着她:“惊喜吗?”
张昱树的视线慢慢向下滑, 看她白皙的天鹅颈,看她纤长两根锁骨拼凑出的一字肩, 手也毫不客气随着视线在她睡裙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