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怀孕,我们是当事人肯定也最清楚,恩幼确实是没有,至于这个事,大概是个误会。”
段淮叙平和的话语有一定程度安抚了众人的心。
老爷子的眼神里也带有了一些隐隐遗憾。
他老头子还真以为上一秒做梦想着能抱小孙子,结果下一秒就愿望成真了呢。
没别的办法,只能拄了拄拐杖,说:“那你以后也要上点心,多照顾好恩幼。”
还是对小孙子这事有点牵挂,老爷子又叹了声气:“以后可千万别出这种事。”
段淮叙:“是,肯定不会的。”
闹了一出乌龙,老宅众人接着又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客厅一下也只有恩幼和段淮叙二人。
恩幼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刚刚替自己掩饰,在人前那样谦卑的样子,心里也过意不去,说:“抱歉啊。”
其实他压根没准备什么油酥饺之类的,这事也和他无关。
单纯是她昨晚吃零食,闹肚子了。
段淮叙也看向她,问:“肠胃不好?这两天背着我吃什么了,还是感冒了。”
她不敢讲,只道:“没。”
段淮叙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回头帮你调养下。”
晚上有聚餐,还是一家子去附近私房菜馆用餐,是家宴聚会,另方面也是为老三接风洗尘。
许久不见老三,也听闻他近日也在京中买了一套房,吃完饭要去暖房,顺带着需带一些礼节礼品前去。
苏恩幼同段淮叙一同驱车去商圈购置礼品,准备之后再回老宅,同大家再一起前去聚餐。
只是这过去的一路苏恩幼都在想今天发生的事。
想到大家提及怀孕时的神情,就好像如果她能有个宝宝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
可天知道,她跟段淮叙……
想到这儿,苏恩幼不自觉侧过头去看专心开车的男人。
他一身黑衬,袖口微挽,微碎的碎发没经过特殊发型打理,有点遮住额头。这个样子的他其实很显年轻,关键是又穿一身黑色衬衣,越看就越多了一丝张力。
她想,这个男人身上那一丝微冷却成熟的感觉大概也是由此而来。
他的身上确实很有吸引力。
可是。
苏恩幼发现,她确实是会对他有些心猿意马,而且这一点是极其明显,越来越令人难以止息。
“段淮叙。”她轻声喊他名字。
后视镜里,开着车的男人眼眸有些变动,但还是看路。事实上,他一直知道苏恩幼今天在打量自己,总在看他。
他并不确定她此时在想什么,所以,暂时没有接。
“嗯。”他也回应了。
“你可不可以先载我回家一趟,我想先回去再过去商场给三哥买东西。”
“回去做什么?”
“感觉今天衣服不太适合出席,而且那会儿不是不舒服么,想换个衣服。”
段淮叙看了眼面前手机导航,虽说距离商场很近,几乎马上就到。
但他还是没有犹豫,切换导航,目的地位置改为他们住宅。
“好。”
很快到家,禄叔前来接东西,段淮叙却抬手表示不用,他们很快回老宅,马上换了衣服应该就会去商场买礼品,之后直接去餐厅。
回来时王姨还在家中收拾卫生,看见苏恩幼很客气地打招呼。
苏恩幼也颔首过后上楼回房间。
之后段淮叙经过,王姨也问:“先生,太太怎么了?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段淮叙道:“应该是不太舒服,我去看一下。”
王姨老早知道苏恩幼身子骨不好,闻言也有点着急,道:“好,那您赶快去。”
回了卧室,静谧清幽。
段淮叙走到卧室门前,本想直接进去,可像想到什么,暂停了一下,之后才试着轻推开门。
苏恩幼没换衣服,手里拿着今天他们准备去采购的礼单在翻看。
他进来,两人视线也对了上。
苏恩幼突然被他这么盯有些慌乱,又装作认真去看手里的单子,说:“今天你去和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段淮叙看着她,也慢慢把门带上。
“没有什么,只是大概提了一下二哥的事情。”
“嗯,我也听说了,三哥今天回来,我们也许得好好去挑点礼物。”
“确实。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三哥喜欢什么,感觉送什么应该都行。如果可以还是首选他贵重酒品吧,再就是其他手串什么的。”
“嗯,这些你定就好,我也不是很了解。”
“抱歉,我今天真的没想闹出那样的误会,我确实没怀孕,也不是故意要人误会的。”
“嗯,我知道。”
两人越说越近了。
可最后,苏恩幼抬眼,视线猝不及防对上。
空气沉静两秒。
她看他,忽然把东西放下,走过来抱住他亲吻上他的唇。
段淮叙也很自然地接住,搂着她的腰,两人边亲边往床上走。
成年人的欲.火自然得一触即发,就这么吻得难舍难分。
第41章
累积了那么多天的, 情意、欲念,全都在此刻一触即发。
即使他们此刻马上还要去另一个地方,有可能有很多人还在等着他们,也许是十分钟后, 可能是二十分钟后, 但。
她都不想管。
此刻在她的世界里, 只有他。她要他。
本来是恩幼主动的,可慢慢侵略权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含吮着她的唇, 很重, 也充斥着成熟男人对一段事物的掌控。
之后, 四处点火,纵览全局。
楼下后院,王姨还看着院里没停好的轿车觉得摸不着头脑。
先生向来是稳重的人, 这往日开车, 回到家中不说停车都是有条不紊, 起码车也都是好好停到停车位中, 规规整整。
然而今日, 梨花树下,那辆轿车斜停得没有规章, 就连车门都忘了锁。都不像回来办事,更像是有什么急事。
“先生不是说老宅那边还有聚餐, 回来一趟就立马要走么?”
禄叔也不解,说:“是,好像也没听闻那边有什么事。”
“但三爷回京, 要接风洗尘。”
楼下, 大家都不知所以地等着。
卧室,他们的床上炽热黏腻难分难舍。
苏恩幼明明此时思绪清醒, 却又觉得比那晚喝了香槟还要上头。
她才知道,成年人之间的性吸引就是没有任何理由,冲动上来就是上来了。
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疯狂。
连亲吻也是,湿漉分泌给予,什么情绪都特别丰富。
“……淮叙。”她压抑不住轻溢的呼吸,喊他名字。
可段淮叙头皮却突然很发紧,本来很在情绪里,却强扼着呼吸让自己直起身。
他单手撑着床,慢慢停住动作。
也俯视着身下独自煎熬挣扎缓息的人儿,酡红的脸蛋,渴求他的眼神。
如梦如幻。
他突然很难克制自己,也是就这么看着她,慢慢直起身,手摸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哪怕此刻了,他也有最后一丝自制力,最后一丝快要支离破碎的支撑力,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就这么看着苏恩幼,这么难得可见却又美轮美奂的她。
窗帘缝透过的光有一刹那打在他的脸庞上。
削瘦脸庞更加鲜明深重。
苏恩幼也看着他,慢慢呼吸。
却见他垂着眼睫,手微拢起,打火机砂轮声刮过,火光乍现烟点燃的那刻,他抬眼,注视向她。
看不清那眼神,但,很复杂,很晦涩。
很有一些她并不能看穿的东西。
苏恩幼也有些清醒了,侧头看了眼窗外,外面有鸟鸣,好像也有别人在说话,她不知道段淮叙是怎么了,就好像她是什么毒品,他明明也那么渴求她,可是最后一刻,他自己身上那一丝都很挣扎的,就像赌徒明明自己都很迷恋牌桌了却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相悖行为。
她并不懂,那样的眼神是什么含义。
“那天,你梦到了我。”段淮叙还记得,她喊他的名字。
“具体梦到了些什么,喃喃,可不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