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过来时耽误了几分钟。
夏思树还没试过这个。
她听完点头,就倚在副驾驶的位置试了一口,觉得外层的糯米面挺香的,捧场地给他口头表扬了两句,但听起来有些敷衍:“哥哥真好。”
邹风微偏着头笑下,嗓音淡:“知足吧你。”
因为之前在西港待了小半月的原因,那对兄弟被邹鸢接回了京北,前几天抵不住两个孩子哭闹着要来,邹鸢又把孩子送了回来,但她自己忙着,只有孩子在这。
在前几日,邹洲也回了颐和公馆一趟,待了几天,夏思树在前厅碰上过一回面。
也是邹洲在原因,邹风前几日没回颐和公馆,住在老大厦那边。
美国的那一次谈崩,邹洲要收走他证件的强硬举措,让父子的关系更加下降到冰点。
所以夏思树在这几日也没见着邹风,只简单信息联系。
这就导致下车前,邹风熄了火,打算趁那两个孩子没过来,在车上抽根烟再下去,就边拿烟的工夫,他上身朝后地散漫倚在那,瞧着夏思树下车的动作,勾了唇,说:“来我房间?”
车门刚好“砰”地轻微一声合上,夏思树回头看了他一眼。
邹风就坐在那,同样的也在看着她,他举着烟盒的那只手抬到跟前,熟稔地磕了根出来,用嘴咬着,一只手还把在方向盘上,指节根根分明。
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场景,夏思树忽地感到耳根有些微烫。
邹风那双手长得很好看,弹吉他或是贝斯,又或是握着方向盘的时候,都有些清冷禁欲的既视感。
前面的那条之前还被乐队的粉丝截图下来,贴出去过。
就这双手,现在对她干过些难以明说的事,她清楚知道这人不仅和禁欲半点不沾边,反而是另一种极端。
但偏偏就这种“禁欲者高潮,放浪者求饶”式的反差,让人感到心痒、勾人、甘心和他溺毙在那股浪潮。
松柏框景前,一个在车内微笑地看她,一个站在青石板路上。
夏思树和他对视了几秒,便收回了眼,随后默认了似的一句话也没说地走了,脚踝边的裙摆在夜风中轻晃。
晚餐结束后,夏思树在那两个小屁孩的玩具房待了会,拿起拼到一半的城堡积木,继续帮忙试着继续搭建。
两个孩子千里迢迢地从京北过来找邹风玩,邹风再怎么没个哥哥样,也会带着他们玩一会儿。
隔壁书房里,哥哥正在学着邹风手里遥控着的汽车机器人,惊呼声一下下地传过来。
而弟弟因为挑食严重,还在西图澜娅餐厅吃着饭,和邹鸢通着视频,被监督着,好像也是隔着段距离就听见了自己哥哥因为玩具而发出的惊呼声,而更加的坐不住。
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夏思树城堡尖顶的积木块还没找出来,邹风已经留得身后名地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单手插着兜,看着坐在乳胶玩具垫上的夏思树,走过去,手揽在夏思树的后颈,把人往上捞了捞,偏着头,俯身轻吻过去。
也就是在这时,两人的唇瓣还未分离,两人身后传来“啊!”的一声稚嫩惊呼。
弟弟抱着一个小皮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那边的餐桌过来了,不可思议又有些人小鬼大的指了下两人,随即意识到自己被被发现的人发现了,又立马噤声,抬手捂住掉了颗牙齿的嘴巴。
半年前还呆呆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的小笨蛋,半年过去开窍了似的,已经有了些机灵劲出来。
而邹风只淡定地看了眼他,手上不慌不忙地松开了夏思树,转过身去,垂眼看着想跑又不敢跑,因为一定会被抓回来的小屁孩。
夏思树在一旁看着他们俩。
邹风朝他勾了唇:“看见了?”
弟弟想哭:“嗯。”
邹风看起来挺温柔地从他手中把小皮球拿了过来,出声问着:“这座公馆以后是谁的?”
弟弟看着他,又睁着眼看了一眼小皮球,乖乖地说:“你的。”
邹风循循善诱着:“那万一要是泄密,把我惹生气了,会怎么办?”
弟弟抽下鼻子:“你就不让我回来了。”
“嗯。”邹风挺赞同地点了下头,随后将那个小皮球放在了地面,还不等旁边的人有什么反应,他便抬脚踩了上去。
“嘭!”地一声巨响,邹风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不仅回不来,你还会成小皮球这样。”
看着弟弟因为他这个行为在那目瞪口呆,仿佛小小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夏思树坐在那儿,看了眼邹风,随后无奈地从摞着玩具的箱子里又拿了个一样的球出来。
但邹风一点良心受谴都没有的,只将那皮球碎片往小孩跟前踢了踢,微笑着:“行了,玩去吧。”
第59章 回甘
中南大学开学报到的当天, 尤里娜从西港过来,打算玩两天。
在她打算申请这边的大学时,她爸不允许, 怕把人放了就彻底没谱了,于是把她继续留在西港念书。
开学日当天,南城天气多云,风和煦吹在脸上舒服。
中南大学门口和校内,随处可见过来报到的新生和家长。
因为邹风那边入学有些特殊性,比她早过去报到了两天, 夏思树定了闹钟起床后,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件黑t和牛仔裤,拿上需要的一些入学资料后,照常下去吃早饭, 打算吃完就自己过去报到。
夏京曳不在南城,她也没把这个事情告诉她。
从洋楼那边过来,走到一楼的时候, 邹风正一个人坐在那,脸上挂着点困倦,穿一件领口敞着的黑衬衫,面前是秦之桂给他盛的粥, 难得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儿。
直到听见旁侧过来了脚步声, 他才抬了下眼。
“今天去中南报到?”邹风抬手将身边的椅子帮她拉开, 示意她坐过来。
夏思树点了下头, 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
“嗯。”邹风将自己面前凉得温度刚好的粥朝她面前推过去:“待会送你过去。”
因为邹风那边入学的情况有些特殊, 所以报道时间比夏思树提前两天, 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干,起一大早就为了送女朋友去学校。
颐和公馆到中南大学开车不到十分钟的距离, 悬铃木树叶被细风吹得窸窣作响。
今天学校门口堵得人多,所以邹风没开那辆新提的帅气大牛,换了高三时那辆相比较低调些的AMG。
在夏思树到的时候,各个院系迎新生搭起的临时帐篷就在距离校门不远处的道路一侧。
她按着自己兴趣,报了植物学类,名字里带一个树字,对植物这些也像命中注定一样的喜欢,但考虑到以后估计从夏京曳那得不到什么保障,依旧得靠自己,所以决定辅修管理学方面,自考CPA或特许金融分析师,方便未来的某一天养活自己。
邹风当初知道她这个植物专业后,看着填报的资料挺大度的,让她以后万一找不着合适工作,就去苏州那边的园子里待着,那里头的植物连着苔藓都比别处长得好,实在不行,他家在京北还有个园子,去那儿也行,工资他开。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没什么事,夏思树到那后领了些物品,照着班助那边的表格,到了自己的宿舍。中南的学生正常情况下每人默认一个宿舍床位,搬出去住另打申请。
颐和公馆的位置距离这边近,夏思树打算按照课程两边住,之后怎么方便怎么来。
宿舍是四人间,她到时候房间内还没其他人,夏思树来得是最早的一个。
学校的每张床的床位提前被挂了学生卡,按着卡,找到自己的那张,夏思树简单用湿巾擦了遍后,便拿着手机出了宿舍楼。
江诗刚从家里过来,待会报道还得一段时间,但尤里娜已经来了,江诗正陪着她在中南梧桐道外的咖啡店坐着,夏思树过去换她的班,陪尤里娜一会儿。
从宿舍楼顺着报到的人潮走过去花了近二十分钟,夏思树对校园还不熟悉,特意开了个导航。
一上午的工夫过去,天气似乎是有些多云转晴,头顶的云飘过去,正午的光线就打下来,在外头待了一会儿,发顶都有些热意。
到了咖啡店门前,夏思树收了导航推开玻璃门进去。
室内咖啡味道浓郁,尤里娜和江诗坐在朝着人工湖一侧的窗前,位置显眼,在夏思树看见两人的同时也看见了她,抬手朝她挥手。
尤里娜穿着件成熟的修身T恤,复古牛仔裤,而江诗在报到的前两天已经把头发染回来了,纯黑,看上去低调显乖,面前撂着那个陶瓷的烟盒。
“哇,等你好久了,报道已经办理好了?”尤里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夏思树走过去坐下,将手机撂在桌面。
“嗯。”夏思树点头。
这两天没什么事,也还没开课,抽空把宿舍的用品准备一下就差不多了。
温度适宜的原因,咖啡店的临湖窗户开着,外头的风顺着湖面吹过来。
夏思树看了眼桌侧摆放的一束花,洋桔梗搭着新鲜的清香木,随口问:“你们的?”
“啊,我的。”江诗从手上的手机抬起眼,平常地回她。
尤里娜给她补充:“周逾送的,庆祝她开学。”
闻言夏思树重新垂下眼,微挑眉,又看了那束花一眼:“挺好看的。”
听见夏思树不出意外这样评价,尤里娜咬着吸管,也跟着点了头。
直到江诗又再次从手机上抬起头来,朝夏思树看了眼,有些无奈:“他眼光挺直男的,应该不是他自己挑的。”
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夏思树反应也挺快,弯下唇:“那就还行吧,就那样。”
江诗小声“靠”了下,忍不住也笑。
一点小插曲过去,没再接这个话题。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夏思树撂在桌面的手机震了两声,是邹风那边的信息。
Z:【几点结束?】
他过来接她。
尤里娜和江诗也在这的原因,什么时候结束不一定,于是夏思树给他回过去,说估计挺晚的,正和江诗尤里娜在一起,结束后她自己回去。
两边有直达的公交站台。
因为夏思树已经到了,尤里娜有人陪,江诗没再多留,拿上花和资料便打算去院里报到,约着两人下午再见。
江诗的第一志愿是去欧洲学艺术,但家里依旧舍不得,没得商量,于是高中阶段一直断断续续给她请过些老师,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同意她念中南大学的艺术院。
报到的事情虽然简单,但几趟地方一跑,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夏思树的宿舍在三楼,江诗在二楼,待在宿舍的时候想找对方也不麻烦。
而这边尤里娜拉着夏思树在咖啡馆饶有兴趣地聊了一下午,还顺便抖了几件初高中时期邹风的趣事。
直到下午四五点过后,江诗才再次出现在咖啡馆,人明显没上午有精神气了。
夏思树笑着看她走过来,给她递过去一杯温水:“办好了?”
“嗯。”江诗点了下头,坐下来,接过夏思树的水杯,喝了两口。
尤里娜怜爱地看她眼:“真是辛苦了。”
因为尤里娜在这边只认识她们,于是江诗这两天陪她在酒店住,毕竟在西港的时候尤里娜也特意陪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