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距离对视,还有肢体接触,他们谁都不太能克制得住。
傅西泠用了点力道,按着时芷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
自己则动作利落地从旁边勾了把椅子过来,坐她对面。
他始终握着时芷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拉近。
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像是开启了某段回忆。
时芷看着傅西泠的眼睛,问:“傅西泠,你那天为什么帮我挡椅子?”
“还以为你要忍到什么时候才问呢。”
傅西泠的回答逻辑很简单,说,也不为什么,情况那么突然,换了谁也不可能差劲到冒着身边女生受伤的风险,只顾着自己躲开。
“那太没品了。”
时芷对此不做评价,也不纠结,像在走流程,听完就继续问她的下一个问题:“玫瑰真是随便买的?”
“真是。”
傅西泠甚至举了三根手指发誓:“商贩不容易,支持一下。”
时芷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工作的事情你有没有帮忙?”
“没有。”
所有的对话过程中,他们始终是四目相对,那种感觉,像克制良久后的蓄势待发。
问题都问完了,时芷不再说话,眼里映出暖黄色的灯光。
傅西泠了然地问:“可以亲了?”
都不等听到回答,已经拉着她的手按到胸前,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扶上她的后颈。
偏头,吻过去。
第25章 25
傅西泠这个吻, 只有最初的贴近是轻柔的,特别坏,故意引着时芷乱掉呼吸。
真正开始后, 带着侵略性,很欲。
拽过来坐着的那把椅子,是有些类似于单人沙发的摇摇椅。
时芷被拥着,几乎整个人贴在傅西泠身上,不稳地跟着椅子的惯性摇晃, 只能用手肘拄着他的腹部。
最开始她有些游离。
哪怕窗帘再密不透风,室内再昏暗,这毕竟是在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完全没喝过酒的清醒状态......
时芷是带着犹豫的。
但生理上对这种感觉很喜欢、很兴奋,丝丝缕缕蔓延开的愉悦感很快冲破理智。
时芷往后仰, 退开。
她起身跨坐在傅西泠腿上,捧着他的脸,势头比傅西泠还足, 直接就是深吻。
鼻尖相蹭, 鼻息腻在一起。
他们每次接吻, 都有点像打架。
谁也不让着谁。
时芷是好胜心非常强的人, 她平时很少和身边的人交谈,也不太发表自己的观点。
但如果有什么事情是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她就不可能给别人留余地。连接吻都是“你吮我一下, 很好, 我也得回咬你一口”这样。
所以亲到最后, 确实过于疯狂了,几乎窒息。
还是傅西泠叫停的, 靠着椅背说:“别咬。”
傅西泠人是笑着的,问她,怎么总喜欢咬人呢?
他们气息都有些不稳,时芷盯着他看,他唇上有一点血迹。
空气里弥漫着药的味道,呼吸缓过来之后,她才说:“你背上的药膏蹭在椅子上了。”
“不碍事,面料比较特殊。上回我一朋友坐上面吃辣条,撒了油都能擦干净。”
时芷感觉傅西泠这个人很有分寸,在这种事情上也比较绅士。
接吻就是接吻。
只要她没有更多的行动,无论亲成什么样,他都不会缠着她做更多。
这让时芷很满意。
她从他腿上下来,心情有点好,直接就说:“那我回去了。”
说完手腕被拉住。
傅西泠也跟着站起来,拉着时芷往厨房走,带她去看放在料理台上的深灰色珐琅锅和几个同色系保温盒。
“东西太多,我一个人真吃不完。”
傅西泠捏捏时芷的手腕,意思是说,反正她回去也是要吃饭的,不如留下帮他解决掉一些。
时芷没有正面回复:“你把衣服穿上。”
傅西泠听懂了,笑了好半天:“我发现,你还真有点翻脸不认人的劲儿,用完就丢啊?”
毕竟傅西泠是刚住过院的人,那些送过来的都是些清淡饮食。
时芷喜欢吃辣,对清蒸的鲈鱼、虾仁笋丝、秋葵肉沫蒸蛋这些,真的提不起什么兴趣。
连鸡肉都是和板栗一起蒸的。
但装在珐琅锅里的五指毛桃山药排骨汤,意外地好喝。
时芷突然想起傅西泠刚才说的那句“一朋友坐上面吃辣条”,皱眉:“这汤谁做的?”
傅西泠拿着汤勺,给时芷碗里添了几块山药和排骨:“郑青曼女士。”
是女生?
时芷很不满地放下汤匙,抱臂:“傅西泠。”
她觉得这件事过分了。
傅西泠身边当然可以有各类女生的存在,他这种条件,看着也不像个老实人。
但拿别的女生精心准备的菜肴,来给她吃,这种行为在她眼里很不做好。
“吃吧祖宗,郑青曼是我妈,要我给你看看她的身份证照片么?”
有钱人家不都是雇人做饭的?
大概是她表情太明显,傅西泠就这个话题展开聊了几句。
他说他妈妈是南方人,在煲汤方面挺有天赋,特擅长。
但现在不太下厨做饭了,上次进厨房还是他爸打高尔夫把腰闪了。
要不是他生病,也难吃到郑青曼女士的手艺。
“今天还行,是排骨汤。前些天我在家里,整天给我煲天麻猪脑,我真服气了。”
他们谁都没把刚才疯狂的亲吻拿出来聊,也没给这个行为做任何定义。
反而聊到时芷的工作。
傅西泠问她:“刚刚你问我,有没有帮忙工作上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时芷把遇见付倩的事情说了。
她故意没提大名,只说遇见了一位“fu总”,对她有些格外关注,甚至愿意跳过终面给她工作机会。
傅西泠似乎对她遇见过的事情,并不知情:“你跑到哪个公司找工作去了?遇见我亲戚了?”
“不是你这个‘傅’。”
傅西泠垂着睫毛想了两秒,直接报了那个公司的名字:“遇见的是付倩?”
“嗯。”
时芷自己还在犹豫,把收到的几封邮件拿给傅西泠看:“如果是你,你会觉得哪边好一些?”
几家企业各有利弊,时芷自己做过背调,心里已经有个大概权衡。
问傅西泠,主要是因为付倩。
那是不在时芷计划之中的选项,犹豫的点基本也都在付倩身上。
傅西泠是聪明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提其他几家,只和她谈付倩这个人:“付倩是兴荣集团中北地区的总经理,我在活动上见过她几次,是个挺厉害的人。”
在兴荣集团这种级别的企业,能当上某个地区的部门经理,都已经是人中翘楚。
付倩在三十多岁时就挤掉了竞争对手,跻身企业高层,现在身兼两职,是中、北两地区的主要负责人。
“如果你以后接触到更多人脉,应该会听说一些关于付倩的八卦。说付倩的升职手段不光彩,不婚不育是因为身后有人,建议你不要信。”
看起来,傅西泠对口味清淡的菜还挺吃得惯的,比吃麻辣小龙虾、香辣蟹胃口好一些。
他放下筷子,拿纸巾擦嘴,没留心,碰到被时芷咬破的地方,眯着眼睛“嘶”了一声。
时芷才不吃傅西泠这套。
被砸成脑震荡都能忍着不吭声的人,嘴唇破点皮还装什么脆弱?
她叩两下桌子:“你为什么觉得我有机会听得到那些八卦?”
“因为你大概率会选付倩。”
时芷的确有这种偏向。
只是,通过终面那家企业,毕竟是研究过她的简历、满意她的面试发言的。
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对她的能力感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