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妤洙托腮看她:“那他粗暴了,你体验感如何?”
陈缘知:“不如何。”
陈缘知直接废了。
一觉醒来,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具尸体,还是被腰斩而死的那种,手臂稍微撑起一点身子,腿根就颤个不停。
闭上眼回想原因,陈缘知绝望地发现还得怪她自己。
都怪她那时盲目自大,不够审慎,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和承受能力,居然放出了一头野兽。
还记得汗水凝露,从下颌骨拐点垂落,滴在白面团揉成的脊背上,突起的一截骨头剧颤不停,像是奄奄一息的蝴蝶挣扎着从雪地里伸出薄翼,令人心折的脆弱里生出难以言明的渴望,几欲振翅而飞。
许临濯垂着眼看她,面无表情地说“跪稳”的时候,陈缘知——陈缘知差点腿一软直接趴在床上。
他握着她的腰,不容置喙不允逃脱的力度,手掌心热烫。
也是这一晚过后,陈缘知才意识到之前许临濯都有所收敛了,要是他真的不受控制的话,吃苦头的还是她自己。
一些画面浮现出来,即使是现在事后回想起来也会觉得面红耳赤的程度。
胡妤洙:“容我提醒一句,你们昨晚干柴烈火,有没有忘了戴套?”
陈缘知喝水的动作一顿:“……”
胡妤洙瞪直了眼:“不是吧,真没戴?”
陈缘知放下水杯,摇了摇头:“不是。”
“妤洙,你还记得我说这半个月许临濯都没怎么碰我吗?”陈缘知,“我也趁昨晚问了。”
“他说因为前段时间他去做了结扎,虽然恢复得很好,但医生嘱咐他还是过一周再行房,避免感染。”
胡妤洙愣了:“结扎?这么大的事儿……他事先没和你说?”
陈缘知摇摇头:“没有。”
胡妤洙:“那——”
陈缘知:“但我知道他是为我去做的。因为我说过我不想要小孩。”
“但我那时候只是一说,我没想要求他为我做什么,牺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他我是怎么想的。”
“但他却因为这个去做了结扎。”
虽然男性结扎手术其实风险极小,恢复期相当于没有,也可逆,但愿意为妻子做结扎的丈夫依旧是丁克夫妻里的少数,这种现象和学历眼见无关,仅仅只是一种微妙的男性心理所致,令人感到玩味。
胡妤洙:“怪不得,不过我也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和我聊起这些,也说过不想生小孩。”
“嗯,我是这样想的。去掉所有社会角色,在作为一个女儿,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之前,我首先是我自己。我得把我的人生过好,然后如果有余力,再考虑孩子。”陈缘知,“这只是我的想法,因为我比较自私。”
“如果父母将自己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孩子也会觉得压力特别大吧。”
陈缘知:“我想,最具影响力的教育其实是以身作则,我得先成为出色的我,然后再去引导孩子发现自己的理想,找到成为出色的自己的方法。孩子最常看见,最长时间相处的人是父母,我想如果我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很好,我很幸福,那么孩子看着我,也许会自然而然地明白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父母可以给孩子自己的一切,财富,权力,学识,爱——但唯一无法给予的,是目标和决心。而我觉得,这两样东西恰恰是最关键的,拥有它们的孩子,总能够早早支撑起自己的生命。”
“再者,我比较恐惧生育这件事,生育对女性身体的损害和女性生育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在了解过后,我觉得我无法承担。”
“我没有那么想要孩子,想要到愿意拿自己的一部分健康和人生去换。母亲是很伟大的,而我觉得我可能还没做好准备去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胡妤洙:“但是许临濯很理解你。”
陈缘知浅浅笑了:“对。他总是能够理解我,尊重我的感受和选择。”
他爱她的方式,总会让她完全心软下来。
从始至终,陈缘知都觉得能够遇见许临濯,是她一生里最明确的幸福和幸运。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婚后日常下一章!
是时候说一下了,之前一直有宝宝问我为什么番外目录里有“领养的孩子”,原因就是出自这里,女儿陈如许其实是缘知和临濯后来领养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但却被他们视如己出,过得非常美满也非常幸福。
私心里觉得生育与否结婚与否都是个人的选择,并无定式,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是最合适的选择^_^
第189章 189 番外25
◎婚后日常(新增+大修)◎
1.待在家的一整天。
婚前还好一些, 婚后陈缘知和许临濯两个人的工作都比较忙碌,许临濯可能在公司待到夜里才回家,陈缘知则可能为了作品灵感不断续而通宵画画。
终于有一天两个人都没有工作, 可以在家休息。
陈缘知早上悠悠转醒,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许临濯。男人还闭着眼沉睡着, 脸庞离她极近。
陈缘知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神逐渐清明。
噢,对了, 今天放假来着。
陈缘知从被褥里伸出手, 轻轻点了点许临濯的眉心,指腹刚刚触上,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
陈缘知有些意外, 看着缓缓睁眼的许临濯:“醒了?”
“是我吵醒你了吗?”
许临濯握着她的手, 轻轻摩挲, 抵在唇边,重又阖上眼, 声音还有些倦懒, 说话时,开开合合的唇瓣摩擦她手背:“不是……是我本来就快要醒了。”
陈缘知睁着眼看许临濯, 她很少在这种情况下观察他——因为许临濯一般都是更早起的那个。
女孩带着些清浅笑意的声音响起, 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许老师赖床。”
许临濯没有理会, 两根手指略微捏紧了她的手心, 眼睫轻颤了一瞬。
许临濯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你还嘲笑我。”
陈缘知挑眉:“我哪有?”
“我喜欢许老师还来不及呢。”
陈缘知故意伸手捏许临濯的脸, 动作很轻但却实在烦人, 许临濯被她捏得无奈睁眼, 伸手按住她后脑压进怀中, 陈缘知猝不及防靠过去,然后感觉发顶被人亲了一下,很温柔地。
许临濯低声呢喃:“……好了,再陪我睡一会儿。”
陈缘知定定地依偎在他怀里,突然觉得耳尖有些热。
两人磨蹭许久,上午的时光在床上消磨了大半,好不容易才起床。
陈缘知穿着拖鞋走进厨房:“今天我做早餐吧。”
她系上围裙,打开冰箱找食材,同时探头看西图澜娅西餐厅里坐着的许临濯,“你想吃什么?煎蛋和面条怎么样?”
许临濯洗漱完,看上去已经和往常无异,端正坐在桌边,朝她浅浅笑:“当然都可以。”
陈缘知抄起锅铲:“那我就自由发挥了。”
两个人都不是会做饭的类型——准确地说,是不擅长做饭,对吃什么也一直持比较随便的态度,所以刚开始同居的时候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外卖。
直到陈缘知把临近家的外卖都吃得七七八八,吃得将近反胃,开始怀念家常菜的味道,才痛定思痛自己学着做饭。
因为许临濯晚上多数时候无法在七点准时回到家,所以晚饭是陈缘知做,午饭两人各自解决,早餐则落到了两个人里更早起的许临濯头上。
两人的做饭水平半斤八两,且都常常犯懒,所以如果达成一致,偶尔也会临时出门吃饭。
因为许临濯负责早饭,所以陈缘知很久没在早上下过厨了。
她拿着铲子站在烧热的锅前,盯着锅里滋滋作响的煎蛋,颇有点严阵以待的架势。
腰间忽然环上一条手臂,然后肩膀一沉,陈缘知被许临濯从身后抱住的一刹微微怔住,她转头看去:“干什么?”
许临濯抱着她,头抵在她肩颈,声音低懒,却带着笑音,像是刻意而为的缠绵:“清之,抱抱。”
陈缘知:“……”
陈缘知心里觉得这样的许临濯太过于可爱,脸微红,伸手推了推他:“快出去,不要捣乱。”
许临濯的回应是抚摸腰线的手掌和落在耳后的吻。
陈缘知腿软,她按捺着身体各处回应他的轻颤,却在下一秒被许临濯掰过脸,“许临濯……唔……”
过了好一会儿,陈缘知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推开:“蛋……蛋还……许临濯!煎蛋要糊了!!”
抱着她的人闷声笑,这才松手,陈缘知落荒而逃。
陈缘知把早餐端上桌的时候还记恨着他,瞪了对面翩然端庄的人一眼:“没有你的份。”
许临濯不慌不忙地弯起眼笑:“这样,没有我的吗?”
陈缘知扬起下巴:“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分给你一点。”
许临濯脸色不变,声音微软:“求你。”
陈缘知:“……”失策了,应该开个更苛刻的条件才对。
吃完早餐,许临濯收拾碗筷时问道:“今天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出门走走?”
陈缘知坐在椅子上看手机,闻言微愣,条件反射道:“……应该不出门?”
许临濯:“那要在家做点什么呢?”
陈缘知看着许临濯,思考许久:“花园里的花草好像很久没有修剪过了。”
陈缘知嘴上说要学园艺,但按目前她的时间安排,恐怕到三十五岁都无法起步,相比之下,从小就帮许父打下手的许临濯反倒还更懂一些养护花草的方法,但显然也是闲情所致,一旦忙起来连自顾都不暇,怎么可能有时间侍弄花草。
于是花园虽有,但目前来看还是摆设,花园里只有一开始种下的一点花草和树苗,都是开发商送的。
许临濯:“之前都是请人修剪的,这段时间没有再请。你想亲自来?我以为你会嫌麻烦。”
陈缘知眼睛忽然一亮:“对,我想试试,而且正好你可以教我园艺!我一直想和你学一点!”
许临濯啼笑皆非:“我会的不多,谈不上和我学。”
陈缘知却缠上了:“不,学一点也是学。”
许临濯拿她没办法:“好吧,那我们现在出去?”
然而陈缘知是个体弱的,两人吃完早饭本就将近十点多了,出去没劳作多久就到了正午,烈日当头。
陈缘知看着满园子的杂草,阳光直射头顶,热气燥涌。她有些泄力地垂下手臂,许临濯注意到她的动作:“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