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谈公平怎么想都是没道理的,只有稚嫩如她才会这样说。
江栩淮笑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
嘴唇就被她兀地捂住。
舒知意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有些孩子气地轻声说:“我不嫌脏,也不会弄疼你。”
“我很想弄,我也想让你舒服……”
“你就让我给你弄吧。”
“好不好。”她学着他的口吻贴心地询问,娇俏地眨眨眼,眼眸中的水雾在晦暗不明的光影下一闪一闪,
“老公。”
在她的一声声嗲音中,江栩淮怔松了眼角,他没道理再拒绝,他看着她没说话。
舒知意弯起唇角,轻轻地发笑。
再一次,深深地低下头颅,用着最亲昵的方式靠近他。
她是生涩的,但又是柔软的。
江栩淮盯着她脖颈附近那处白皙的肌肤,喉结滚动两下,耐燥地抚顺她的发顶,薄汗往下滴落。
直到污渍汨汨流出,他才低低地喘息,而后拉住她的手腕搂进怀里。
先是用湿纸巾擦拭她的唇角。
而后细细密密地亲她,帮她把唇腔里残留的滚烫热烘也一齐卷走,一点点清理干净。
衣物早就在这番来回折腾下褪了个干净。
两人没什么束缚地贴合在一起。
江栩淮的手掌压在舒知意的后脑勺下,十指没入带着淡香的发间,他急切地和她吮舔,心跳鼓噪伴着电流麻痹着全身所有的毛孔。
彼此像是被封存在玻璃瓶中,互相渡气,湿气早就爬满内壁,串成水珠,往下滑落。
如此这样,才能被完全填满。
黑夜之下,光影之中,晃动的身影紧紧相拥。
“你怎么这么可爱。”江栩淮含着她的耳垂,话音里的笑意和嘶哑早就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了界限,
“老婆——”
“我想和你一直做。”
舒知意没应声。
只是圈紧了他的肩胛骨,她的目光来回浮动,眼睛却弯成一轮月牙。
漂亮的,灵动的,让人沉溺的。
……
2:30am。
他和她的额发都被汗水浸湿,燥热的夜刮起一阵轻盈的微风,舒缓了几分夏日给人带来的头脑混沌。
3:40am。
虫鸣声绵延在草地中,潮湿的分子像是海水漫过脚腕,再往上,快要没过胸膛。
他和她的眼中只有对方,所以无惧其它。
4:05am。
睫毛轻颤,手肘挨蹭,心跳交叠。
她说:“好热好热。”
他笑着拨开女孩的湿发,回了个对不上头的答案:“我好爱你啊,舒知意。”
4:55am。
蝉鸣叫嚣了一晚,也慢慢地没了力气,虚弱着噤了声。被包场的露营地变得寂静无比,于是脉搏声愈发清晰温热,他和她侧头对视。
仔细地计数脉搏跳动的次数。
5:41am。
波光粼粼的细阳混着淅淅沥沥的声响往上爬,最终停留在天与地交汇的那条长线上。
雾霾被驱散,天际渐渐赤红。
世界万籁俱寂时——
日出了。
视线早就模糊不堪,灵魂被剥离,停跃在空中,再慢慢回落。
已然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疯狂又悸动,就这样持续了一整夜。
碎光沾着橙色凝滞在舒知意的脸颊一侧,她无力地抬起指尖,虚虚地描摹着那点光影。
下一秒,下巴就被后面的人箍着往后转。
视线挪动,直到撞到他澄澈沉沉的目光,无声地交融。江栩淮低下头再次亲吻她的唇角:“等到了。”
舒知意轻轻地“嗯?”
“你和朝阳一同存在。”
这不是江栩淮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十四年,做了无数场。
梦中的画卷被描绘,模糊了脸庞的女孩和日出一同存在。
或许她就是朝阳,又或者朝阳就是她。
无法说清。
总之,那画面是美好至极的。
他靠着虚无缥缈的梦不断往前走,走了很久,走得很累。
抛弃了骄傲,隐藏了怯懦。
等,长久地等。
如今梦醒了,确实是如往常般喝酒了,却也还是见到了梦里的人,甚至就拥靠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他无法用言语描述。
心脏震动时。
舒知意忽地把额头往前倾,小力地抵了抵他的胸膛,像是撒娇又像是肯定。
给他的不真切感画上句号。
也结束了那微弱的恐慌:
她说:“从此——”
“我们的日子里便只有这样的日出。”
……
另一边,辛梨的别墅里。
玩得疲倦的众人瘫倒在沙发上,不约而同地,在太阳刚刚冒出头的刹那。
刷到了一条朋友圈。
是几个小时前抱着舒知意离开的江栩淮发的朋友圈。
他发了张照片。
昏暗光线不那么明亮的草地上,车厢后座正对天空,微弱的光亮慢慢扩大它的光圈,橙色以此为圆心照亮整个世界,正前方还有一株绿植。
是爱心形状的树。
再往下。
是十指紧握的双手,大掌覆盖着小手,像是某种宿命,分不开,难分开。
戒指闪着具象化的亮光,谁都知道戒指下的主人是谁,却又不知道他们到底正在做些什么。
照片的含义没有文字来得直白。
配图上的文案更加直截了当。
那其实是舒知意敲下的键盘。
简短的四字——
【和你逃跑】
第59章 青提奶油大福
一夜荒唐所带来的代价, 在第二天的清晨完全显现出来。
舒知意一觉睡醒只觉得浑身酸痛。
彼时已经从一个日出过渡到下一个日出时分了。
高强度的有氧运动产生了大量的乳酸堆积,身体变得紧绷无力,即使睡了很久疲倦依旧无法完全消褪, 以至于她连手指往上抬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有些费劲。
睁眼了好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
偏偏今天还是个周一,挣扎了好一会, 舒知意还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稍稍用力时,肋骨和腰腹的拉扯感最严重。
她很低地“嘶——”了一声。
一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