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他的手掌抬了上来,指腹沾着水汽捏住她的耳垂,倾身舔吮了一下,含着热气掠过耳后娇嫩的肌肤。
刻意停了一秒,他再度引导,“那,她是怎么回答的。”
舒知意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层海绵,每次呼吸都会多添几分潮气,而后身体变得愈发沉重,她只能屏息几秒,再小口渡气。
指尖搅和在一起,舒知意小声复述那个问题的答案:“车里……”
“后排……”
江栩淮轻笑,唇角扯起的弧度有些斯文败类的意味。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称呼:“舒老师——”
“要不,我们也试试。”
话音落下,舒知意蓦地一滞。
她肩颈不自觉地发直,眼神带着探究来回扫视了一圈,有些懵:“这里?”
虽然升降板竖了起来,但好歹前排还是有人的啊,况且车还在路上行驶着,他们两在后排直接……
是不是也太没安全感了。
她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荒唐的事。
思考的须臾间,恍惚和不可思议的表情全然都显现在舒知意的脸上,一点都没藏住。
“不行?”江栩淮故意逗她。
怔怔半晌,舒知意好似受到了蛊惑,刚才的忧虑消失不见:“倒不是不行……”
“就是……”她嗫喏着靠近,几乎耳语,“你小点声嘛。”
话毕,她顺从地闭上眼。
想循着本能去和他接吻,刚凑上前几厘,忽地听到男人的低笑,拖着尾音,带着几分嘶哑和干涩。
舒知意仰头睁开眼,不解地看他。
对上他眼眸的刹那,车窗被摇了下来。
一股凉风徐徐吹来,后排密闭的厢内因为暗昧的气氛而升腾的闷热随之慢慢褪去。
舒爽缓解了燥热,舒知意不自禁地颤了颤眼睫,而后扭头看向窗外。
入目,是一大片草地。
快要到城市的边郊,这里是芜市有名的露营地,几顶帐篷支在空地的中央,星空璀璨着闪烁在头顶,仿若蝴蝶扇着羽翼盘旋而飞。
盛夏月夜澄澈,清晰的知了声在草叶中渐次响起,听起来聒噪,但却是这大片空地里唯一的声响。
四周,没有一人。
江栩淮牵着舒知意的手,下了车。
他领着她往草地的中央走去。
“来这里干什么呀?”舒知意用指尖悄悄勾他的掌心,问道。
“知知。”
“嗯?”
江栩淮伸手揽住她的后腰,柔声询问:“想不想看日出?”
“想。”舒知意下意识地点头。
“但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话还未问完。
身旁的人忽然停下脚步,指缝相连,她也跟着顿住身形。
江栩淮勾唇,下颚微扬示意道:“到了。”
“?”
舒知意茫然地抬眼。
面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牌照眼熟,应该是江栩淮的车,但是没见他开过几次。
“滴滴”两声,后备箱应声打开,后排座椅被完全放倒,平铺而上的,是一张纯白的床垫。
蓬松的材质,看起来很柔软。
愣神安静了几息。
舒知意还没彻底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下一秒双脚就蓦地悬空,被江栩淮拦腰抱起,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而后勾紧他的脖颈。
两人一同摔倒在床垫上。
确实很柔软。
这是她第一瞬的感觉。
“明早陪你看日出好不好。”
江栩淮手掌控着舒知意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她,指腹缓缓上挪,安抚性地搓揉她的耳垂。
视角的突然转换让舒知意一时有些不适应,她迷迷瞪地眨巴眼睫,抿唇问。
“不是才……晚上嘛?”
江栩淮眯了眯眼眸,瞳孔里的幽深化作诱引。他指骨挑开她的指缝,十指交接后,带着她滑动。
肌肤柔嫩,很快就到找到了那处灼热。
轻轻揉黏,只一下,舒知意就不自禁地闷哼。
头皮完全发麻。
湿热洇晕而出,攀上了两人交叠的手掌。
“对啊,才晚上。”江栩淮另一只手帮她拢起卷发,垂至肩侧以免被压扯到,动作细致温柔。
语调也是透着柔情,“那我们干些什么打发时间。”
“好不好?”
又是一句贴心的询问。
漫不经心的,一字一句的。
面上的神情淡然平和,仔细不错开地和她对视,像是在认真考虑她的意见。
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秒的停滞。
舒知意被他磨得低喘声渐渐加重,她扬起脖颈,半阖着眼睫,瞳孔没焦点地落在虚空中。
干燥的嘴唇也微微张开,像是在寻求着什么。
空白快要完全占据大脑的刹那,那股力道突然松开,那是男人故意的离开。
她满脸潮红,呆呆地看着半空。
下一刻,指腹又贴了上来,略过布料,径直摩挲她柔软的唇瓣。
一圈又一圈,涟漪荡了开来。
她又活了过来。
江栩淮停留在她额角的那只手掌张开,大拇指微微下扣,掐住了她的脖子。
虚虚地环紧,其实留了很多的缝隙。
舒知意仍旧感到窒息,奇怪的是印象中窒息应该是痛苦的,但她只觉酥麻,那是她从未体会到的感受。
没由来地,没有闭合唇缝缓缓地开始颤抖。
顺着四肢百骸,爬向全身。
此刻的她是被掐住命脉的小鱼,需要能够让她活下的水源。
仅仅战栗了几秒就被人按下。
江栩淮拎起衣领利落地脱掉短袖,而后俯身和她接吻。
两人唇腔之间严丝合缝,他熟稔地用舌尖顶她的上颚,仿若含着一颗果冻般舔舐她。
一下又一下,一厘又一厘。
“呜……”
余留的酒精醇香在潮湿中交缠、混合,升腾成欢愉的呜咽声,寸寸往脊背上匍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数不清到底是多少个分秒而过。
一簇白烟燃放,舒知意绷直的脚趾垂落而下,没有落地,转而被男人握在手心搓捻。
他拥着绵软的她,哑声低语:“舒服么?”
“宝宝。”
舒知意缓了好一会没说话,江栩淮也不急,只是低头吻她的鼻尖、唇角、额头、手心……
还有好多好多处的湿漉水汽。
被他亲得越来越乏力,舒知意垂下眼凝滞了片刻目光,平稳了一下呼吸,然后无声地蜷紧指尖。
她忽地弯下腰,气息往下洒。
手才堪堪握住,嘴唇只差一点的距离碰上。
倏地。
后颈皮肤被江栩淮捏住,然后往上捞,他沉了眉目摇头:“知知,不用你这样——”
“为什么?”舒知意执拗地问,眼底的坚持和沾着薄粉的青涩让江栩淮一下晃了神。
她尾音黏黏的,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不是说我们是公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