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我爸也想在港岛设分支。”只是因为在爷爷面前拉不下面子,为了争那口气,父亲放弃了港岛的市场。
这更坚定了许知意在港岛设立分支机构的想法,“你忙吧,我到附近逛逛,等你下班。”
“不来我办公室?”
“不去。我最喜欢你远维资本的办公室。挂了啊。”
许知意去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馆,点杯冰咖啡坐下来打电话给蔡秘书,询问写字楼第二十层为何空着。
蔡秘书此刻正和老板在喝下午茶,准确说是老板在喝,他过来汇报工作,顺便点了杯咖啡。
“是KEVE要在港岛设分公司?”他问道。
许知意:“是远维资本。”
蔡秘书微怔:“许总您稍等,我五分钟后给您回复。”
挂了电话,他将原委告知老板。
很少能有什么事情让路剑波花时间去消化,他端起咖啡喝,没立即回应。
蔡秘书瞥一眼腕表,说好五分钟后给许知意回复,时间尚早。
路剑波靠在沙发背上,腿上搭着几份文件,边喝咖啡边翻看,囫囵吞枣一般,看得并不细致。
自己鲜少这样。
喝了半杯咖啡他才吱声,看向蔡秘书:“你去远维资本帮着知意。”
蔡秘书:“……”
原来老板考虑半天是在考虑他的去向,而不是写字楼二十层要不要出租。
也不必再多问,老板既然把他安排到远维,已经拿出实际行动在支持许知意在港设分支机构的做法。
路剑波放下咖啡杯,忽然又道:“我都没问问你愿不愿意。”
蔡秘书:“我随时可以过去。”
又发现自己说太快,显得对前老板没丝毫留恋,他找补道:“反正都是为了远维资本。”
路剑波:“你的主要薪酬还是我付,远维资本雇不起你,谈待遇的时候,你就象征性拿个千万年薪,再谈点年终分红。”
“没问题。”
路剑波叮嘱:“先别对知意透露,等她生日那天,给她个惊喜吧。她什么都不缺,我也实在没珍贵的礼物可送。”
蔡秘书:“好。”
路剑波又续了一杯咖啡,望着窗外出神,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要在港岛设立远维的分支,连逆子都没提过,他们都以为港岛是他的禁忌。
其实不是。
写字楼的二十层他一直留着,不止一次想过设立分机构,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因为自己年轻时曾当着父亲及几个哥哥的面撂下狠话,他这辈子不会做港岛的业务,不会沾路家半点光!
这么大的市场,远维资本不来,钱被别人赚去,就为了自己那点面子,不值。可人有的时候,偏偏就在意那点虚伪的面子。
远维资本不来港岛,最高兴的是老大路剑良,老大名下也有投资公司。
现在远维由知意负责,是知意决定要设分支,既全了他的面子,又替他解了气。
踩着五分钟的点,蔡秘书回复许知意:“路董说,二十楼可以租给远维,租金降……”
他看向老板。
路剑波:“三成。”
“降30%。”
许知意心动这个价格,挂了电话后交代给自己秘书去对接。
距蒋司寻下班时间还早,她喝完冰咖啡去逛街。
路过一家婚纱旗舰店,被橱窗里展示的婚纱吸引,再抬头看店名,是李总监双胞胎姐姐所在的那家婚纱品牌。
她拍下来传给蒋司寻看:【觉得怎么样?】
蒋司寻:【不错。什么品牌?】
许知意:【就是周明谦老婆穿的那个品牌,李总监姐姐是这个品牌的首席设计师。】
蒋司寻:“……”
如果她进店再了解了解,双胞胎姐姐这个谎言就会被戳穿。
他打电话过去:“你现在想试穿婚纱?”
“…不是。”
许知意自己也纳闷,怎么看到婚纱就拍给了他看,“算是熟人设计,顺手拍给你看看。”
“我去给你买几条领带。”她岔开话题,抬步离开婚纱橱窗前,前往隔壁商场。
蒋司寻:“给我买条暗红色领带。”
“是参加什么喜庆场合戴?你当选后第一次在员工前亮相?”
“给你过生日那天戴。”
“不用那么隆重。”她柔声说道,心里早已被这么一点小小的喜悦填得满满当当。
蒋司寻:“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一条领带不算隆重。”
说起自己的生日,没多远了。
许知意问他,是在家里庆祝还是在哪?
蒋司寻反问她:“你最想在哪庆祝?”
“上海家里吧。”过生日她还是喜欢在家庆祝。
蒋司寻:“好,那就在家。”
忙完手头的事,他在家庭副群里发消息:
【知意生日就在上海家里庆祝。】
【问了她的意见。】
许珩:【你不是说要在外面庆祝?在家还有什么惊喜。】
蒋司寻:【生日除非是提前庆祝,只要是当天,不管在哪庆祝都没惊喜,她知道我们不可能忘记她生日。】
许珩想了想,也是。
蒋司寻道:【那天的惊喜我给。】
许向邑:【我和你许伯母也有份不一样的礼物。】
何宜安在群里提醒儿子:【你别再送她车队签名的帽子了,一个收纳柜都快放不下。】
许珩:【那我送什么?】
何宜安:【用心就行,不是说你之前送礼物不用心。】
许珩想半天,只想到一样礼物:【场地我来布置吧。】也算是礼物。
他又道:【正好那时候不冷不热,就在院子里办。你们要请哪些人,名单提前给我。】
顶多十几二十人,场地布置起来不难。
何宜安和丈夫商量请谁,知意上学那几年,都是他们去国外给她庆生,一家人再加上司寻,五口人在家吃顿饭,知意不让多请人,即便是在曼哈顿的亲戚,也不让请。
毕业后知意开始忙项目,几乎天天加班,更挤不出时间专门回国庆生,依旧是他们过去陪她。
今年是闺女回家的第六个生日,她问丈夫:“你呢?什么想法?”
许向邑:“比十岁和二十岁都得热闹。”
何宜安明白丈夫的心情,在群里回复儿子:【今年难得知意生日时她在国内,家里亲戚都请吧。我和你爸的朋友再请一些。】
许珩:“……”
蒋司寻开始列名单,很快列好发到群里。
许珩不断往下翻看单名,【你当你结婚呢!】
蒋司寻:【我结婚怎么可能就请这点人。】
许珩在名单末尾看到了路剑波和蒋月如的名字,他@蒋司寻:【你要请路伯伯和蒋阿姨?蒋阿姨怎么可能来。】
蒋司寻:【我妈会来,她和我爸已经见过面。】
他刚发送出去,手机有电话进来。
路剑波提醒逆子,最近几天听说老宅那边不时有律师进出。
“你爷爷是不是想找律师团替沈清风辩护,不好说。”
蒋司寻:“不会。我大伯在老宅外面等了几个钟头,爷爷都没见他。”
“你还在老宅安了眼线?”
“庄伯告诉我的,怎么,庄伯没告诉你?”
路剑波哼道:“没你厉害。”挂电话。
在里面的沈清风左等右等,别说律师团,连自己的私人律师都没见到。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是此刻的她。
案子已经移交,想无罪基本不可能。
她不知道外面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自己还能否被保释出去。
一想到路剑良没让律师找她提离婚的事,是不是意味着还是有机会出去?
连日来统共没睡几个小时,内心极端恐惧,人在崩溃边缘,感觉快要死掉,想抓根救命的稻草,两眼死死盯着门口,盼着会不会突然喊她,说有人要见她。
可什么都没盼来。
她多次要求要见家里人,要见律师,没人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