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在陈最面前丝毫不给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子。
“不用这么大声,我还没聋。”向栀冷笑,黑色的卷发被她拢在后面,黑色的连衣裙趁着她纤细姣好的身材。
她杏眼微眯,藏不住怒气。
每次她都是这样,有理的事情,闹的时候盛气凌人,从不吃一点亏。
陈最低头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向栀看到他笑,绷着脸。
向立国不悦,一拍桌子,外面叶秋她们也都进来。
叶秋温柔地挽着向立国的胳膊,帮他顺气,“别生气了老向,当心气坏身体。”
向栀睨了一眼叶秋,叶秋讪讪转头。
这种时候,向栀越歇斯底里,叶秋越温柔小意。
向立国抬手,指着向栀,“你……你这个不孝……”
话未说完,陈最抬手压下向立国的手,“爸,我们先走了。”
说完,陈最拽住向栀的手腕,带着人往外面走。
向栀被他拽着挣脱不开,她使劲扣着他的手背,“你放开我,你个混蛋。王八蛋,陈最!”
陈最没理她,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手没松开。
两人面对面站着,互相瞪着对方。
“骂够了?”
没骂够,她还想打他呢?
可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向栀抿了抿唇,盯着陈最。她想到一个词背叛,她感觉到了背叛。
回到香林公馆,她接受和陈最婚姻这个事实,她就自动划了一条线,陈最应该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们的境遇相同,想法也应该相同才是。
向栀瞪着他,“叛徒。”
陈最笑了,松了手,双手插兜,“怎么我又成叛徒了?你有没有良心,辞退吴馆长是不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向栀一噎,眨了眨眼,怒气消了一半,“两面三刀!”
陈最气得连说两个好,“向栀,你真是好样的。”
向栀梗着脖子看他,漂亮的杏眼湿漉漉的,因为生气脸有些红,生动又艳丽。
“你就这么想我的?”陈最说。
“你做的事情让人不得不这样想。我就想着,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向栀还有一半怒气,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陈最沉着脸,不说话,也是真的生气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向栀气得一口气噎在喉咙口。
出了流云阁,风一吹,向栀才惊觉自己的大衣没穿,她缩了缩脖子,钻进车里,小腹疼。
她坐在驾驶位置上,弯腰躬着身子,手压在小腹上。
小刘打过电话,她回有急事先走了。
一想到陈最那说话的语气她就来气,他散漫的,更像是挑衅地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简直是混蛋!这句话更能挑起火气,向栀被气的不轻,照着他的肩头打了过去,他精壮,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以至于她打在他身上,手硌得生疼。
越想越气,越气肚子越痛。
她轻轻哎呀一声,下巴抵着方向盘,手捂着肚子。
车窗被人敲了一下。
向栀侧头看过去,先是一惊,她以为是陈最,可再一看是方世安。
她可能疼傻了。
方世安站在车外,手里拿着她脱下来的大衣。
向栀降下车窗,接过衣服,“谢谢。”
“还好吗?”方世安询问。
向栀摇头,“没事。”
“可你看着不像没事的。”方世安没离开,手臂搭在窗沿上,静静地看着她。
用那双冰冷的眼睛,可此刻他眼里的情绪柔和了些。
向栀咬了咬唇,“你松手,我要回家。”
“下车,我送你。”
“你还嫌我们之间的谣言不够多?”
向栀苍白的唇扯出一抹冷笑。
方世安微怔,想说些什么,可嘴巴真的像是缝上了一样。
“我自己能回去。”向栀说完,强硬的关上车窗。
可方世安没有收手,向栀最终停下来,她瞪着他,刚要说话。
方世安却松手,“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应该的,你又不欠我什么,要是说当初的事情是我自愿的,挨不到别人,后面你们利用我,我该骂的,该做的也做了。”
向栀觉得有些可笑,都过去五年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说,“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喜……”
方世安猛地抬头,两人视线交汇,他的冰冷的眼神多了几分情绪,向栀心猛地一沉,她转过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启动汽车。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方世安还站在原地。
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最后向栀轻笑。
她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她。她现在不喜欢了,他又开始喜欢她了。
她搞不明白,而如今无论是方世安还是他的妈妈,只会让她讨厌。
抢夺陈家财产,这与她无关。她和陈最也没有利益关系,她不在乎陈最有多少钱,但方世安和他的妈妈所作所为同叶秋一样。
她讨厌私生子,更加讨厌这种凭着一点血缘关系抢夺属于别人东西的小偷。
后视镜上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向栀的车经过流云阁,与陈最的车错过。
陈最冷着脸,那头朱岐问,“你今晚有空没?”
“没有。”他声音冷着,后视镜里方世安还站在那里,他瞥了一眼,心里不爽是真的。
打白挨了,主意白出了,功劳不提,倒是把人惹生气了。
朱岐察觉出他的不悦,刚想安慰,结果一句,“卧槽,方世安又上热搜了,他最近蛮高调的啊。和女生贴面热聊,这么黑的玻璃怎么能看出男女,别说他这眼神看着还挺深情的,不过,卧槽,狗子……”
陈最没好气道:“又怎么了?”
“这车不是向栀妹妹的吗?怎么和方世安扯上关系?狗子……这你知道吗?”
“照片在哪拍的?”
“流云阁门口。”
“那我知道。”
第24章 23
陈最再一次被分居, 向栀给钟妈的理由是她要复试需要学习,好好休息,她和陈最在一个屋子睡不好。
其实是她乱扯的, 她这人择席认床,好不容易认了陈最的床, 换新床又要重新适应。
她搬到了隔壁的客房,用的东西全部倒腾走,不留一样。
而两人也开启了全方位冷战。
向栀第一天到客房, 躺在大床中间,她辗转难眠,择席睡不好。
最后只能瞪着墙面, 发呆。现在她的气消了大半, 倒是冷静下来,开始反思自己对陈最是不是太苛刻了。
她一惊,她什么时候这么会反思了?
她翻身, 嘴角一压,谁叫他想两头讨好,活该!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向栀打着哈欠起床。
今天是周末,她打算带着小石头去外面逛一逛, 顺道再买点衣服。
自己睡的好处有一个就是她可以随便穿喜欢的睡裙, 什么睡姿都可以不用担心暴露。
她会买很多样式的睡裙, 最喜欢的一件是橄榄绿的绸缎吊带裙,冯佳佳送她的礼物。
向栀站在衣帽间, 揉了揉头发, 挑了一身休闲的衣服。
她化妆很繁琐,很精致, 从头到脚都是如此繁琐的护肤过程。她从主卧浴室倒腾出那些瓶瓶罐罐后,浴室空了一大半,更别提化妆台上那些。
化妆台上的东西,向栀根本没收,她也没问陈最意见,直接找人搬到客房。
她们还冷战着呢,她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说话,简直天方夜谭。
出了客卧,向栀直奔小石头的屋子,门开着,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里没人。
她下楼时多看了一眼主卧也是如此。
钟妈在楼下收拾屋子,见她下来热了菜,“怕吵到你就没叫你。”
“小石头呢?”向栀抽出椅子坐下。
“少爷带他出去玩了,周末他们喜欢去外面玩。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吃饭,下午估计又去平湖公园玩。要去找他们吗?”钟妈询问。
向栀摇头,那还是自己去逛好了,她可不想见到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