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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指尖都在发着颤。
她下意识看向床边,床边工工整整,余温已尽,人明显走了很久。
起身,走到客厅,桌上给她留了早餐,还有一张纸。
上面写了一个电话。
指尖落在桌面,触碰到纸条。
她不知道周融是什么意思,但前面发生的种种事,让她看不明白他。
一时间,姜致有些犹豫。
收好纸条,她吃完早餐,便从周融家离开。
离开的第三天,有个人给她打了电话,人自称是周融的助理,通知她去面试。
第8章 听话了才不会痛
姜致收到电话时,化了个妆,出门前往公司。
到公司门口时,周融不在,周融的助理正在等她。
人看着跟了周融许久,年纪也大了几分,他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姜致,见人不自在眉眼后,随后才收回目光,客套说了句自己姓许。
姜致道:“许助理?”
许助理点头,客套了两句,便将姜致引进公司,给了她一张号码牌。
“虽然周总体谅您的难处,但您也要清楚,周氏不收闲人,他只能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之后能不能进公司,还需要你自己努力。”
他语气不轻不缓,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公式化客套。
姜致听明白了许助理的潜意思,点头道谢后,没再开口。
许助理将面试的办公室指给她后,转身离开,将姜致一个人留在前台。
姜致走到面试的办公室前时,前面已经排了乌泱泱一堆人。
年纪都不小,看着都是做过小领导之类的。
一目扫过去,她低下眼,打开手机,准备临时抱佛脚。
面试很快。
一个个人进去,一个个人出来。
姜致前后待了也不过五分钟左右,而后就是下一位。
好在这段时间的面试让姜致把自己的简历背的滚瓜烂熟。
回答上是结巴了一点,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
只是人这么多,比她优秀的比比皆是,一点瑕疵也是瑕疵。
姜致担心,便询问前台小姐出结果的时间。
前台小姐见人是许助理带过来的,客气地很,让她别担心,回家等消息,如果合适的话,会通知她下一轮面试。
姜致刚面试完,脑子一团糟,没得到肯定的回答,稀里糊涂回去了。
出来的时候是正午,安然还在床上睡觉,姜致提着两人份的中餐回了家,又把人摇醒。
安然得知人给自己带午餐后,给了个熊抱,很快起来洗漱。
姜致在餐桌上摆着饭,两菜一汤,两盒饭,刚刚好够他们吃,等安然落座后,她们便开始吃起来。
吃到一半,安然言简意赅道:“你最近最好别夜晚出门了,需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姜致现下满脑子面试结果,也就没在意,点点头。
两人用完餐,安然又回去补觉了。
姜致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也跟着回去补觉,睡起来时,她正好刷到了一条新闻。
是梁时砚准备的盛大求婚礼,人手上还拿着周融当初拍的粉钻。
缄默半刻。
姜致关上手机,将自己埋进枕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嗡嗡地响,她抬起头接了,是人通知她明天下午去复试,问她有没有空。
姜致是有空的,和人确定下来时间,答应下来。
临时来的好消息冲淡了低潮,她给周融发了条短信。
见人没有回复,扎好头发,开始打扫家里。
这几天,她心情不好,家里一直是安然在打扫,吃的也是人买回来的,故而,她现在也想投桃报李,让人好好吃顿晚餐。
煮完饭,姜致才发现家里没盐了,和安然说了声,拿着零钱下去买盐。
只是,她刚刚走到小区,脚步便止住了。
斜斜余阳照上身躯,拉长影子,嬉戏打闹声远离,拍皮球的小孩和互相搀扶的老人身影一瞬淡去,明明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姜致偏偏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冰凉,眼中只有那台十分熟悉的车。
梁时砚的玛莎拉蒂。
此刻,姜致退不得也进不得,只能硬生生看着男人下车,朝她走来。
梁时砚眉眼冷淡中隐隐蕴含着薄怒,薄唇似扬非扬,身上是典型的花衬衣,袖子卷到手腕处,又零星散开,但不难看出来,男人脸色很臭,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声重重压在姜致的心头。
姜致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梁时砚戏谑道:“你要是再后退一步,我就让你那小姐妹丢了工作,你信不信?”
姜致不敢退了,唇瓣却紧紧抿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梁时砚。
梁时砚当初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姜致,清冷、漂亮,一双眼倔强又清丽的看着他,挠地他心头痒痒,可是还没尝到味呢,就给人分手了。
心里一阵火大,梁时砚神色更差了,居高临下俯视着姜致。
“为什么分手?”
姜致失语,半晌才道:“我不当小三。”
梁时砚挑了眉,刚想说话,就被电话铃声打断,啧了声,他挂断电话。
步履走动,他靠得她更近。
桀骜锋利的眉眼蕴着三分阴翳,他低下身,同她对视,宛若情人缠绵的错觉。
“你不想就不想,是老子给你脸了吗?”
他的语气却是凶狠恼火的,这一回姜致分手是真的惹急了他,都亲自来小区门口抓人。
姜致喉头像是堵了团棉花,说不出口。
梁时砚低低嗤了一声,一只手作势抚上她发丝,“乖乖听话,知道吗?听话了才不会痛。”
第9章 错觉犹如缥缈轻烟
姜致浑身都在颤栗,指尖止不住地痉挛。
然而,梁时砚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直起背,阴影打在姜致的脸上。
他的语速很慢,又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现在上去换衣服。”
姜致没动。
下午的太阳不晒,这个时候正要落山,温度也不高,可以说,是个很凉爽的天气,偏偏她后背湿透了,身体曲线顺着若有若无的衬衣一点点展露。
梁时砚对这样的姜致很满意,他上前一步,戏谑道:“要不然这样,别换了,跟我上车走。”
姜致脑子紧张到空白,拉开和男人的距离。
她刚想找个说辞,将衣服换了,那一阵阵的骚扰电话又来了。
梁时砚眉头紧蹙,不情愿地抬起手机。
在看见名字那刻,他眉眼松动,身上的戾气也瞬息消散,整个人温和又平稳,他扭头警告地看眼姜致,转瞬去接电话。
能让梁时砚露出这个神情的人,只有一个——
任怜。
过去三年里,姜致早就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梁时砚,只要任怜求他,无论自己在何处,梁时砚都是第一个赶过去送温暖的,就差没把自己舔狗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没过多久,梁时砚挂断电话,转身上车。
一眼都没看姜致。
见状,姜致松口气,都没敢往外走多远,买完盐回家。
刚回到家,正碰见出来寻她的安然。
人上下扫她一眼,问:“没事吧?”
姜致点点头,随后拿着盐进厨房炒菜。
由于担心梁时砚再过来抓自己,姜致第二天下午很早就出发,到周氏时,不过一点。
上了电梯,她扫过前台。
没人。
姜致索性到楼下咖啡厅等,按电梯,楼层一层层向下。
叮咚。
姜致头也没抬,进入电梯,手机屏幕上是周氏这两年的资料。
她原本公司和周氏不能说同行,所以面试的时候,需要补一点周氏近年的发展资料,以免到时候露马脚。
“周总,没想到你们公司还有这种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