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大步往前走,绕过了屏风,随手将她的姿势调转方向。
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抱住他,求他给倚靠,他迈着步伐故意使坏,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坚硬,孟浔被三两下弄得红了眼眶,但他不知足,故意绕着大大的办公室走来走去,手里不知何时拿起来的遥控器,明明可以一键遥控所有的落地窗遮住,但他偏不。
就是故意双手空出来,抓着遥控器,让她挂在他的脖颈处,树袋熊那样,双/腿/勾住他的窄腰,方便他使坏,每走两步停下来,摁下眼前的落地窗窗帘,又走两步,摁下一块。
磨来磨去,快把布料磨破了。
孟浔眼眶红的,是被这种刺激的感受吓得,也是被他刚才的那句:“有冇挂住我?”
有没有想他?
有没有他难道不知道吗?
孟浔眼眶红着,透着水雾雾的光,低头,把五指插入他的发缝里。
那是她平时在情浓时才会做的动作。
想不想的,都在这指缝里说明了。
兰濯风喉结咽动,盯着她好一会儿后,浑身血液向下涌,手背青筋迸发,按下了按钮,整个顶层办公室的窗帘全部降下来,办公室内漆黑一片。
孟浔还记得那天他们辗转了很多地方,有中式沙发、办公桌后的真皮旋转椅、还有暗格休息室内的真皮大床上,像是要把那十天的缺失全部弥补上来。
直到深夜,顶层办公室的动静才安静下来。
孟浔汗湿了全身,长发贴在脸颊处,双眼绯红,白皙的脸颊上潮红一片,胸口跌宕起伏,她累的指甲都在颤抖,偏偏他还不知足,大手揽过她,咬着她颤抖的指尖。
“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还让兰双给我送衣服?”
温存后,他们势必是要讲明白的。
孟浔埋首在他的肩膀处,毫不留情的咬了口。
兰濯风闷哼了声,从喉咙里溢出淡淡的笑,喉结咽动道:“学坏了。”
“三哥不也不来找我。”她咬了人,还对他指责一通。
“我为什么不去找你,你不明白吗?”
怎么会不明白?关于结婚的争执,关于分手的争执,兰濯风要是主动去找了孟浔,那会不会成为兰濯风服软默认,所以兰濯风宁忍着这口气,也不愿去找她。
“不勉强你结婚,”兰濯风终究还是心软了,退步道:“我答应你,顺其自然,但是如果毕业后,你想嫁给我,我们就结婚,好吗?”
孟浔靠在他的肩膀上,吐着湿漉漉的气。
也不说好,还是不说不好,只勾着他的脖子:“三哥,我想洗澡。”
明白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兰濯风将她抱起来,走向浴室内。
洗完澡吹干头发,兰濯风抱着孟浔走到了沙发。
“我把最后的文件整理完。”
他在她额头落了个吻,刚想走,孟浔就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抱我,我陪你一起。”
她是个很少撒娇的人,更别提像现在一样伸出手要拥抱,兰濯风轻笑,很是受用,弯下腰将她抱起来就往办公桌那边走去。
她就坐在他的腿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处理工作。
偶尔还会贴心的帮他整理文件,归类文件。
落地窗早已升上来,办公室内精密无声,只剩下文件翻阅的声音。
兰濯风侧眸望去的时候,孟浔就拿着项目书在看,懵懂的眼神,好像看的不是很明白。
耳边响起兰濯风的轻笑声。
“以后大四毕业,你来公司,每天让你看到头痛。”
孟浔笑着:“我才不看。”
“不看怎么行?”兰濯风半真半假,似笑非笑的说:“好好学习,毕业就把你分配到招标那边去,让你当招标负责人。”
孟浔把手上的广州项目书丢到了桌面上,闻言很轻的哼了声,“三哥,我只不过是看了眼你的招标书,你就这样阴阳我。”
“不看就是了。”
“别冤枉我,”那可怜的广州招标书就被放在很远的位置,兰濯风玉质扇骨的手指将它抽回来,然后塞到了孟浔的怀里,像哄小孩儿似的:“看吧,看完给点意见。”
孟浔哪里给得起意见,她翻来覆去的看了会儿,没兴趣似的又拿起别的来看。
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把签字笔的盖子盖起来。
“走吧,委屈孟小姐陪着我吃苦了。”
兰濯风将她抱起来,没有让她脚沾地,直到进了电梯,她才挣扎着下来。
他们驱车回了澜山,关于那天的争执绝口不提。
孟浔下了车,和兰濯风牵着手,澜山冬天的风吹来,她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她挠了挠兰濯风的掌心,好轻的喊了句:“三哥。”
兰濯风浅笑着嗯了声:“孟小姐,什么吩咐?”
她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明明是深夜,月光都已经开始朦胧要下任,换太阳升上,她却没有一点儿睡意,忽然很任性的说:“你背我走走,吹吹风好吗?”
为了孟浔,因为孟浔,他自然是不会拒绝这些小要求。
他单膝蹲下来,弯下腰,方便她趴上来。
他背起她,在鹅卵石的小道缓缓散步。
孟浔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后,她轻轻的开口:“三哥,你觉得你孤独吗?”
“孤独?”
孟浔嗯了声。
兰濯风还真的没有感受到过孤独。
不是因为身边有谁,而是他的精神世界富足,因为他有事业,在遇见孟浔前,兰濯风的心永远都放在事业上,他只想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没空去理会爱情或者寂寞和孤独。
“你觉得孤独吗?”
她这么问,当然不是想知道他孤不孤独,而是想告诉他,她很孤独。
孟浔又嗯了声。没有掩饰的说:“孤独。”
地上的影子被月光和灯笼照耀下,投射的很长很长,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融/为/一/体,想起她的家世,兰濯风喉结咽动,颠了颠她,说:“以后不会。”
“为什么?”
“我会陪着你。”
孟浔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兰濯风的脸颊,声音很轻的说:“三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爱也是、陪伴也是。”
孟浔的这句话如她的心那样易碎又坚强。
兰濯风时至今日才感受到孟浔的内心。
她对任何事情都有所保留,满腔热血、滚烫的心,不敢真的拿出来对待人,也不敢轻易信人。
但她对他,是拿出了真心。
他的生日,她的惊喜。
他怎么会不知。
所以他不应该逼着她,要一个未来的结果。
结婚,未来。都先缓缓吧。
兰濯风颠了颠他背上的少女,像许诺似的,说:“会有的。”
“有什么?”她眷恋他的怀抱。
他只轻笑沉默不语。
永垂不朽的东西,会有的。
-
一个月后,寒假前的一天,孟浔把宿舍的东西收拾。
安琪问:“你要回去过年吗?”
回去过年?她都忘记了寒假要过年,她这次收拾东西是因为明年宿舍她不住了。
要把所有东西都搬去澜山。
孟浔的视线看向了手机,和母亲的聊天记录是在一个月前,她忘记了问林秀扇要不要回去过年,想了会儿,孟浔忽然放弃了,她清楚,林秀扇是不会回去的。
孟浔没有说实话只是嗯了声,道:“你呢?”
安琪说:“我也要回去,对了,你看了前几天的新闻吗?”
“什么新闻?”
“当然财经新闻了,”安琪八卦加吐槽:“就因为这个突发的财经新闻,我们还多上了一节课,要我们分析为什么这次启胜还能拿下广州的项目。”
孟浔折衣服的手微微顿住,似随口问道:“那分析出来了吗?”
“哪里分析的出来,有高人指点呗,这次启胜赚大发了,听说这次的数值高达——”安琪比了两个食指出来,“十一位数啊,启胜真的太牛逼了。”
十一位数,百亿项目。
能赚多少?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安琪看着孟浔,轻哼道:“百亿耶,你都不惊讶一下吗?”
孟浔不动声色的道:“百亿我也摸不到,惊讶也没用了。”
安琪倒是很认可的点点头。
“但我还是要感叹一句,启胜太牛了!”
-
“启胜又拿下了这次的项目,真想知道他们内部竞标项目书到底是哪位天才写的。”峻叔坐在副驾驶,看着财经新闻,有些感叹似得。
兰濯风坐在后排,低手捣鼓手机,深邃的眸子微动。
峻叔也感受到了兰濯风的低气压,项目竞标是很正常的,但是连续两次大标都准确无误的中了,那么多少会有些让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