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途冷笑道:“女人的感性,很可怕!”
“徐望途,关于徐剑飞,你知道的恐怕不会少吧。”孟思期肃声道,“五年前,徐剑飞没有小汽车,但你有一辆,他才有了作案工具。五年前,你的小汽车经过一场修理,因为在第三次绑架案里,你的车出了车祸,车祸地点就是路过出事地点的那条路。这些都不是巧合。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徐一周被绑架吗?因为有因才有果,有人知道徐剑飞的犯罪事实,他想重新设局,所以才导致徐一周被绑架……”
孟思期将早已准备的照片放在了徐望途的眼前,金色荷叶拖着的孱弱女孩。徐望途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许久,他应该看过报纸,但报纸是黑白的照片,他或许不会意识到孙女是五年前绑架案的延续,但这张彩色照片可能不一样。
徐望途之前的桀骜和傲慢在这一刻好像粉碎了,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冷意。
孟思期语气低沉:“有人知道徐剑飞的犯罪事实,他想重新设局,当年徐剑飞用了四个抽象的意境,设置了绑架案金木水火土里的四个元素,今天徐一周被绑架,是第五个元素,金。”
“我不知道!”徐望途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我不知道绑架的事,他没有犯罪,这根本就是巧合!”
沈巷鸣扭头望了望孟思期,他愈发觉得孟思期不同于省厅的许多女同事,她审讯时很冷静,而且在不经意之间剥开嫌疑人心理防线,这一点他还是颇为欣赏。
“巧合?”孟思期语气铿锵有力,“徐望途,你觉得这是巧合,歹徒为什么要绑架徐一周,又设计你和徐剑飞接力交易赎金,上演一出追车好戏,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徐望途咬着唇,像是不敢相信这件事,这时候的他显得有几分苍老,看起来并不像五十岁的中年人,而是一个沧桑的老人。
孟思期说:“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五年前你儿子徐剑飞到底做了什么?”
徐望途忽地抬起头,刚才几近落败的脸,好像被他修复般,他的嘴角再次撕扯了下,痉挛般地发出笑意:“你想我告诉你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拿什么拯救周周?”
孟思期愣怔了一下,的确,她现在没有拯救徐一周的方案,但她知道五年前的绑架案一定和徐一周有关,也许徐剑飞认罪了,歹徒就会放走徐一周,要不然,她解释不通,为什么要绑架徐一周?而且要让父子两人上演赎金“接力赛”?
孟思期厉声说:“犯了罪,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你不要存在侥幸,包庇只会让这件事陷入僵局,最后酿成无法收场的惨剧。”
这个惨剧就是徐一周被撕票,死在这场阴谋之中。
徐望途的嘴角再次痉挛,但是他没有张口的打算,只是保持着一种僵硬的笑。
这时,门敲响了,孟思期料想溯江码头的搜查没有这么快,在沈巷鸣说了声“进”后,一个年轻民警推门而入,“沈队,二号审讯室,徐剑飞已经带到。”
孟思期不再身躯绷直,她缓缓朝后靠在椅子上,露出自信的笑:“徐望途,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徐剑飞,我一定会让他开口。”
徐望途没有回应,仍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
孟思期起身说:“沈队,我们去审讯徐剑飞吧。”
在走廊里,孟思期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其实她没有那种绝对的自信,她觉得父子俩在这场绑架案里都有问题,白面人挑中的可能是这个家庭。
五年前发生的绑架案,知道的人并不少,白面人一定知道。白面人虽然穷凶极恶,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亲人或者熟识的人就是四个受害孩子的家属,白面人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复?
白面人在暗处,他策划了这一切,他到底想做什么?孟思期记得,白面人的身份太复杂了,他是阮梦樱案的罪魁祸首,是西雅图俱乐部的真正掌控者,是徐一周绑架案的幕后策划者,路鹤还说他是红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他真实的身份是什么?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孟思期觉得头脑有些爆炸。
沈巷鸣刚从厕所回来,见孟思期站在走廊上,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凝立的状态,她的眼神透彻明亮,沈巷鸣觉得需要重新认识她,她不再是那个停留在橱窗里得了个人奖项的孟思期,这些个人奖项,在省厅都是小儿科,但是孟思期却总是能给他惊喜。
就拿这次审讯来说,徐望途虽然极不配合,但全程都被她拿捏,和别人的审讯不同,她往往不需要以强情绪压制对方,而是有理有据,就像一把手术刀一刀一刀剥开对方的面具。
不过他也知道,孟思期还是一个新人,她虽然做的很好,但是要想让徐望途缴械投降,那太难了,他见过太多审讯,徐望途这样的人,如非几十年的审讯专家,绝对是撬不开他的嘴巴的。
当然,他觉得应该给新人更多的机会,特别是这样优秀的新人,锻炼锻炼她的能力,也是对警队未来的负责。
他问:“思期,没去喝口水?”
“没,我不渴。”
“那怎么行,润润嗓子才能更好审讯,我让人去给你拿瓶水。”
“真的不用沈队。”孟思期微笑着说,“直接审讯吧。”
“那行。”沈巷鸣笑着说,“今天就是你的主场,不要有任何焦虑,特别是你们新人,不要惧怕失败,何况今天还有我给你兜底呢。”
“谢谢沈队,我会尽力的。”
进入另一个审讯室,孟思期一眼瞧见坐得笔直的徐剑飞,徐剑飞和最初见面有些不同,她记得以前见面时,徐剑飞看起来很老实,是那种眼睛里很纯粹的感觉,但今天看起来,他的情绪很复杂,甚至有些慌乱。
徐剑飞今天给绑匪送赎金,可能是妻子授意,但曾经他主动报警,是在妻子和父亲的反对下做出的决定,从接触他们家的情况看,孟思期觉得徐剑飞在家庭中的地位是被动接受型的,简单来说,他非常听妻子和父亲的话,但是为什么他会瞒着妻子和父亲主动报警?
这一切必须要让徐剑飞主动开口。
第137章 [VIP] 极恶白魇(13)
审讯室里, 孟思期还没提问,徐剑飞就主动开了口:“警官,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得不送赎金, 我老婆接了电话, 要我马上去,你知道她性子急,我不去都不行。”
徐剑飞满脸苦相, 眼皮憔悴,面色苍白, 胡须拉碴, 定是这几天为了女儿伤神劳心, “也不知道周周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能不能救救她?赎金也给了, 他们说等消息, 也不知道现在周周回来没?”
孟思期料想徐剑飞并不知道他父亲今天带走赎金的事,她打算想办法让徐剑飞说实话, 郑重说:“徐剑飞,我们正在寻找徐一周的下落, 你放心, 我们警方一定会倾尽全力,她一定不会有事。但是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希望你如实作答, 这也许能够早些挽救徐一周的性命。”
徐剑飞慌乱的情绪像是安定了几分,他问:“孟警官,你想要了解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孟思期对徐剑飞的态度感到很欣慰, 他比起其父徐望途的态度要好得多,但这并不代表徐剑飞没有重大嫌疑, 相反徐剑飞的嫌疑始终摆脱不了。
徐剑飞曾是小学数学老师,而且是奥数金牌教师,从小到大,学习优异,逻辑思维能力强。这一方面她深有体会,曾在灭门惨案里实施多起犯罪的辛田非就是高中数学老师,他逻辑思维十分缜密,在一次次与警方的周旋里立于不败之地,要想刺探这些人的内心,那必须展开更严密的逻辑对话,孟思期绝对不能被对方的逻辑谬论误导。
她准备了第一个问题,问道:“徐剑飞,你女儿徐一周被绑架后不到二十四小时,当时你妻子和父亲都不举张报警,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偷偷报警?”
在孟思期看来,当时那种情况,徐剑飞隐瞒妻子和父亲偷偷报警的行为让她无法理解,因为在她的侧写里,徐剑飞在家里是一个“听话”的人,在他被学校开除后,他的人生出现了低谷,他妻子周迎君性格要比他强势,因此他表现得更多的是懦弱。
徐剑飞说:“周周被绑架后,迎君哭得遭罪,我父亲也特别难受,可是绑匪的第一通电话过后再没有新的电话,那时候我有一个巨大的担心,我担心绑匪提前撕票了。”
孟思期微微怔了一下,对徐剑飞有这样的“担心”有些好奇,人在巨大压力情况下,往往对“生”抱有更大的希望,那种情况,认定女儿一直活着才是正常思维,然而徐剑飞却选择了反向思维。
她问:“你为什么觉得绑匪会撕票?当时离绑架时间不算太长。”
“因为我深深记得五年前的儿童绑架案。”徐剑飞语气低沉,“五年前我的一个学生钱舒音死在绑架案中,我记忆犹新,所以当时我就很快联想到周周是不是遭遇了同样的情况,我只能选择早点报警,一直等绑匪电话可能不是解决办法。”
孟思期对徐剑飞的这番供述产生了巨大的疑惑,因为在她的侧写里,徐剑飞很可能是五年前四起儿童绑架案的凶手,但是此刻,徐剑飞却主动提出了五年前的绑架案,这有一种自揭伤疤的嫌疑。
钱舒音确实曾经是徐剑飞的学生,她是今小二年级女学生,和柳姿姿同班同学,徐剑飞曾是她们的数学老师,徐剑飞被学校开除后半年,钱舒音出事了,而且是四起绑架案的第一起。
孟思期做过侧写,按理说柳姿姿才是徐剑飞最痛恨的人,但是他却选择了钱舒音,这让徐剑飞的嫌疑变小,但孟思期认为,徐剑飞的嫌疑反而变大,他很有可能是想通过“制裁”柳姿姿的同学让柳姿姿家长产生惶恐,因为当时徐剑飞和徐望途有向柳姿姿家长寻求澄清,但被拒绝。
如果徐剑飞真是凶手,但是在问询室却首先交出“底牌”,这无疑让孟思期觉得徐剑飞在制造一个逻辑谬论的陷阱,正等着她彻底跳将进去。
孟思期决定将早就准备好的思路,沿着徐剑飞的话展开,她说道:“既然你提到五年前的绑架案,我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还记得柳姿姿对吗?六年前,你和柳姿姿在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徐剑飞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灰暗,眉毛顿时耷拉了下去。他一定是没有想到今天警方会问这个问题。孟思期还从他眼底发现了几许自卑和逃避,那件事到底是不是如外界传言,徐剑飞猥亵了女学生呢?
徐剑飞反问:“这件事和周周的绑架有什么关系?”
孟思期知道如果和徐剑飞对拼“逻辑”,可能并不能压制对手,她避重就轻地回答:“徐剑飞,六年前,你不是很想澄清你的清白吗?今天你可以一五一十告诉我们。”
“六年都过去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这些还能改变什么,柳姿姿应该早已上了初中,即便六年前我是清白的,柳姿姿现在愿意承认吗?而且我也不想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孟思期越发觉得奇怪,明明六年前徐剑飞遭遇了劈天盖地的“非议”,他一定想寻求清白,但今天他却以柳姿姿就读初中为由,模糊了他寻求清白的心理。
她追问:“所以,你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你希望一辈子都被人当成猥亵学生的罪人。”
徐剑飞用力摇头,“不,你错了,我没有。我也只是不想打扰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回到六年前,那个被人人厌弃的日子,我已经改变了,我现在叫John,是一名奥数金牌培训教师,这对我来说更重要。”
孟思期开始理解到徐剑飞的心境,还有他的思路,她觉得徐剑飞早已在心中设定了逻辑思维缜密的框架,她很难破解,但她必须要渗透六年前的真相,属于徐剑飞的真相。
她“退而求其次”,采用新的策略问:“徐剑飞,也许你不想寻求清白,但是你女儿徐一周呢?你不觉得这所有的一切和五年前的绑架案太像了吗?你既然选择了报警,你一定意识到徐一周的绑架就是五年前的延续,歹徒为何要选择徐一周,选择你的家庭?你没有想过吗?你们家并不富裕,你真的觉得他是随机作案?如果要挽救徐一周的性命,请你一定澄清这一切。”
孟思期的语气斩钉截铁,徐剑飞的眼底终于染上一道焦虑和担心交织在一起的色彩,那定然是对女儿的焦虑和担心,他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那天中午柳姿姿去了你的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年前,我清晰记得那天午休,柳姿姿试卷上有几道题,解题方法不太对,柳姿姿是班上的尖子生,我比较重视她,当时年级之间经常暗暗里比较,我是班主任,正好那段时间学校在考察副主任人选,我很要强,也把柳姿姿作为重点教学对象,把她和一些好的学生叫到办公室私下开小灶其实不是第一次。只是那一次……”
“只是那一次发生了一个意外,柳姿姿的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她痛得喊疼流泪,我作为班主任一下子模糊了自己的身份,直接掀开柳姿姿的衣服,手掌抚上了柳姿姿的肚皮和胃部,确认她哪里疼,轻轻按压和抚摸了几下后,我确定是柳姿姿的胃有问题。可也就在那一刻,孙松典老师走进了门。”
“当时的情况可能导致了他的误会,他退出门就在喊人,我以为孙松典是去叫医务人员,没曾想,他的思想肮脏。柳姿姿送到医务室后,我被校教导处反复询问,当时是不是我猥亵了柳姿姿,导致她又哭又闹。我知道这种情况只有柳姿姿才能澄清,但很快我就听到,柳姿姿的家长听说我摸过小孩身体,非常气愤,并没有给予我澄清的机会,直接给我判了‘死刑’,不用说,柳姿姿也认为我是在猥亵她。”
即便过去了六年,徐剑飞在描述时仍然带着委屈和不甘,这虽然不能证明他是否撒谎,但是他的情绪不会骗人,那种被人冤枉被人屈辱的罪名,令人寒心。
但是这后面的故事呢?一个人被冤枉被屈辱,那要么忍气吞声,要么绝地反击,而徐剑飞有可能选择了后者。
“你受了冤枉,心里很不平衡,那一年时间,你妻子要和你离婚,丈母娘对你冷嘲热讽,亲朋好友离弃你,你却无法逃避,心里积郁压抑,所以你做出了违法之事?”
徐剑飞眉宇皱成一团,形成深深的“川”字,他耷拉着脑袋,忧心忡忡,然而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掀了掀眼皮,“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五年前四起绑架案,从第一起钱舒音绑架遇害,到最后一起,四起绑架案是同一个人所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那四起绑架案是我的做的?”徐剑飞两眼瞪大,似乎根本就不相信他听清的意思。
孟思期将徐一周被绑架的照片放到他眼底,看到里面的人儿,那一刻徐剑飞抬起痛楚的眼,“你想表达出来?”
“当年四起案子里,凶手设计了金木水火土里的四种元素,唯独没有金,五年之后,徐一周的案子出现了金。”
徐剑飞望向桌上的照片,他见过报道,但是报纸里的信息是黑白的,没人会往这方面想,而照片里的“金”元素非常明显,他摇了摇头说:“不,你说这是同一人所为?他为什么要绑架周周?”
五年前四个孩子都在绑架案中被撕了票,如果有联系,那证明徐一周可能已经遇害了,徐剑飞情绪越发激动,拳头捏紧,“这不可能,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就因为一张照片嘛,这又能说明什么!证明凶手再次出现了?”
“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凶手也一定不是五年前的凶手,因为你才是五年前的凶手!”孟思期斩钉截铁地说。
徐剑飞猛地怔住了。
孟思期加快语气:“五年前你设计了四起案子,用你强大的逻辑思维。就因为你被学校开除,被七岁的女学生冤枉,所以你怀着怨恨,痛恨那些孩子,但你骨子里又是喜欢他们的,你带走了钱舒音,只是因为她是柳姿姿的同学,你本来只是想发泄你的欲望,你喜欢孩子又痛恨他们,那一次你不小心失手害死了她,你制造了绑架的假象……在此之后,你又以同样的方式随机选择了三个孩子,以同样的方式害死了他们。”
这个过程徐剑飞眼睛红润,就像被人用针扎中神经。“哈哈……”他忽地笑了一下,嘴角勾起神经质的笑,“是,我是痛恨柳姿姿,要不是她,我现在还是今小的老师,也有可能,我已经是今小的校导主任,你以为我喜欢用假名变成一个虚假的金牌奥数老师。我曾经的确想报复他们,特别是柳姿姿,我很喜欢这个小女孩,那一次她肚子疼,就是因为太担心她了。我想过报复她……可是我下不了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当然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徐剑飞一度给人的印象很踏实,然而刚才他表现出一种神经质和冷静交织的情绪,那种神经质应该是六年前被学校开除后,最压抑的他,然而他天生爱好数学,他的骨子里偏好冷静,这就是这个男人各种性格的结合体。
沈巷鸣在整个审讯里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候他忽地觉得孟思期有一种不同的魅力,她审讯的方法并不复杂,也没有层层叠叠的设计,甚至很平静,就像是和对手聊天,然而就是在最不经意之间,让对手的心房崩塌,这让他感觉到孟思期的思维是立体的,她从多维度在刺探对手。
而且孟思期很漂亮,在省厅,他也很少见到这样美丽的少女,他还记得当年还在警校时,他第一次见到路鹤的姐姐梁燃,她在节庆舞台上以一曲古筝令台下掌声雷鸣,那时候他觉得她惊为天人,从而下定决心追求她。而今天,孟思期的审讯让他以为,她如同在弹一支妙曲。
五年前,他就是负责的这起案子,不过那一次,他没有怀疑到徐剑飞身上,不过如今看来,徐剑飞确实有很大嫌疑。
面对徐剑飞的反驳,孟思期依旧冷静,但她确实没有徐剑飞的证据,如果有证据,五年前,徐剑飞就该伏法,如今,她只能继续抛出信息和他打心理战术。
“我可以肯定,徐一周和五年前的案子有很大关系,除了这个金元素的证据外,今天下午你送走了赎金以后,你知道取走赎金的人是谁吗?”她故意停顿了下,“是你的父亲徐望途!”
孟思期的话如雷贯耳,就击打在徐剑飞的眼底,他的瞳孔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孟思期补充:“我们刚刚审讯了徐望途,他声称是被歹徒威胁,才取走了赎金。这件事你觉得歹徒的目的是什么?你不觉得他的目的就是针对五年前的凶手?”
徐剑飞还停留在她的一次次信息的冲击上,面色凝重,满眼惊魂未定,在孟思期看来,他此刻一定不会忽视这件案子背后的因素,他必须要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付出代价。
孟思期的心理战很成功,沈巷鸣已经深深感觉到她做的这一切努力,经过了深思熟虑,沈巷鸣眼角微扬,他终于开始感受到这个女孩的吸引力。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徐剑飞终于松口了。
沈巷鸣内心一凛。那一刻,他还发现孟思期的脸色浮现几许少女青春、赤诚、淳朴的气质。其实这才是职业女性最让男人喜欢的气质,他曾在梁燃脸上就看到这种气质。
“只要合情合理,我可以答应你。”孟思期回答。
“孟警官,我希望你能救我的女儿。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可以认罪,但犯罪过程必须要等我女儿救回后才能告诉你们。”
孟思期确实没有想到徐剑飞的条件是这个,但是现在她没有办法不答应他,因为主动权在徐剑飞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