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霜感觉到了他的紧绷。
“我忍得住。”
他松开她,掏出手机,下颌搭在她肩膀上,一手掌着她的细腰,拍了一张他们的合影。
两人体型差巨大,在镜中看,尤其鲜明。
他手背经脉凸出,手臂坚硬,扣在她腰上,莫名有种荷尔蒙暴胀的禁欲感。
接着,他将她转过来,单手托抱到洗手台上,缠紧她的指尖,循序渐进地吻她,舌尖相碰、试探、直至融化。
徐司前捧着她的后脑勺强调:“凌霜,你得记住,今晚和你亲吻的是我。”
“你怎么又说一遍?我知道的。”凌霜被他吻得有些缺氧,脑袋发蒙,软软地靠在他心口。
“怕你会忘记。”他说。
“我才不会……”
“那我和他比,谁吻技好?”他握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来。
凌霜声音低低的:“不知道,没有比过。”
他又重重地吻她:“那现在比比……”
“你幼不幼稚……”她的声音全部被他吞进肚子里变成一种甜甜的呜呜声。
*
第二天下午,凌霜回队。
赵小光见到她便问:“老大,你身上有伤怎么不在家养养?”
凌霜说:“等案子破了再养。”不破案她寝食难安。
案情分析会后,秦萧单独把凌霜叫了出去。
徐司前有点吃味,想跟过去,最后忍住没去。他觉得凌霜拎得清,他没权力干涉她正常交朋友。
秦萧递给凌霜一部手机和一个纸盒。
“这是什么?”凌霜问。
“新手机,”秦萧说,“当然,旧手机也替你修过,但是屏幕不太灵敏,换个新的用吧,卡帮你插好了,数据你自己导过去。”
凌霜想,她的手机算是老古董了,也可以换个新的用用。
“新手机多少钱,我转你。”
秦萧问:“你现在什么都要和我分那么清了?”
凌霜愣了一下说:“我平常蹭吃蹭喝已经够多了,哪里能要你手机?”
他淡淡道:“不急,等发完工资再说吧。”
凌霜说:“不用等发工资,现在还有点存粮。”
几分钟后,徐司前看到新手机阴阳怪气,“哟!新手机啊。”
凌霜扯他耳朵:“喂,徐小狗,你别吃醋,我给你看转账记录。”
“不用,”他笑,“逗你玩的。”
第59章
59.
凌霜和徐司前再度驱车前往云康天城。
小区里能打听的人全部问过一遍,庞珊在这里居住不久,几乎没什么人认识她。
离家云康天城前,凌霜远远看到了那个炸串店老板。
他家炸串店既有临时摊位,又有实体门店,这个时间点他正在实体门店里做凉皮凉面。
凌霜不死心,再次下车来问。
“警官,你们怎么又来啦?我这会儿有点忙,说不了太久。”
“案子没破,只好再来。”凌霜要了两份凉皮,趁他做凉皮的时间和他说话,“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你记人记得道挺准。”
老板笑着说:“记忆深刻的当然记得牢,主要是您二位长得好看,养眼。”
凌霜问:“昨天我们画像师过来,你怎么和他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她就长那个样,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
“哪有人一天单眼皮,一天双眼皮?一天大眼睛,一天小眼睛的。”凌霜觉得有点扯。
那老板笑:“谁知道啊,可能就是她化妆呗,有些人化妆技术堪比整容……”
“那爱马仕迪奥香奈儿呢……”凌霜又问。
“有钱人包多呗。”
“你见过她很多次。”徐司前指出其中关键。
老板看了一眼徐司前说:“是挺多次,大多数都是远远一瞥。”
凌霜忽然想起云康天城的摄像头可以拍到车子,便问:“你有见过她开车吗?”
“有啊。”老板答。
“她开什么车?”
“不记得了。”
凌霜将问题具体化:“车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四座、六座还是两座?”
“好像是四座吧,普通款。”他也记不清。
徐司前问:“车子是什么颜色?”
人在观察物体时,大脑会优先处理颜色信息,颜色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被人记住的内容,尤其是一些特别鲜亮的颜色。
老板果然脱口而出:“橘黄色。”
这条信息太重要了,橘黄色并不算大众色。
掌握这条信息,凌霜和徐司前立刻去物业调取监控。
如他们预想的一样,小区车辆虽然多,橘黄色的车却不多。时间往前倒退半个月,他们很快锁定一辆橘黄色沃尔沃。
这辆车每次开进来,过半个小时就会离开,从来不做长时间逗留,而且几乎都是在固定吃饭点,十天前开始,车子再也没开进来过。
严谨起见,他们还看了三个月前的监控。那时,这辆车没有按时按点过来。
这辆车第一次来这里的时间,和房东赖昌平送钥匙那天吻合。
“就是她。”凌霜把车牌记下,和徐司前赶去交警大队。
很快,车主的身份确定。车主名叫岑丽晓,女,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的法人、股东兼CEO。
凌霜和徐司前赶到那家建筑设计公司,颇费周折才找到她本人。
岑丽晓,34岁,长相不算惊艳,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白皮肤、丹凤眼,柳腰盈盈,笑起来嘴角目光柔和,第一眼看她不觉惊艳,细看才觉得她是典型的古典美人。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凌霜出示警官证后说:“警察,有一起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案子?”岑丽晓声音温柔,表情惊讶。
过道里人多口杂,凌霜指着隔壁一间空会议室室说:“里面聊还是和我们回队里聊?”
岑丽晓推开会议室玻璃门,示意他们进去。
落座后凌霜问:“你认识庞珊吗?”
岑丽晓点头,“她之前有帮过我一个大忙,后来她怀孕在南城没有人照顾,我每天都会去探望她,给她送些吃的。”
凌霜适时说:“庞珊死了。”
岑丽晓满眼惊讶:“什么?”
徐司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岑丽晓的表情,她看上去有些意外,但并不害怕,也不悲伤,十分冷静。
岑丽晓说:“我前些天出差去沪城,一直不在家,昨天才回来,本打算今天晚上去看她,我记得她生活可以自理,是摔跤了吗?”
“不是。”凌霜淡淡道。
岑丽晓垂下眼睫,低叹一声:“真可怜,我还给宝宝买了衣服……”
凌霜打断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知道吗?”
岑丽晓说:“肯定她丈夫的啊。”
凌霜看向岑丽晓的眼睛,继续说:“我们做过DNA对比,孩子并不是庞珊丈夫的。”
“这样啊,我还真不知道……”
“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凌霜问。
“4月份。”岑丽晓答。
“她平常都在哪里产检?”
“不清楚,我没陪她产检过。”
会议室大门被人敲响,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没见过凌霜和徐司前两人,进门便问:“您二位是?”
凌霜说:“警察。”
“二位警官,你们找我太太有什么事?”
岑丽晓在凌霜开口前说:“四点钟,南院甲方会过来,我这边走不开,你替我去接待下,一会儿我跟他们去现场。”
徐司前在岑丽晓脸上短暂地看到了惊慌。她在面对警察时从容,却在见到自己丈夫时紧张,这有些说不通。
她似乎不想丈夫面对警察。
男人合上门离开,凌霜状似不经意询问:“你们夫妻俩在一家单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