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从他口中出来,听着臊得很。
许织夏双手攀着他两肩,微弱涩声:“别叫宝宝……”
纪淮周慢慢离开她的颈,一张冲击感强烈的面容,逼近她脸前,笑意都略显迷离:“那叫什么?”
他的唇压到她耳旁,轻虚一声:“宝贝。”
许织夏瞬间耳朵也被烧得着火,四肢百骸如被羽毛挠着,刹那间浑身骨架都酥麻了。
脸靠到他肩上,身子软趴趴的。
他轻笑,手指摸到她的脸,游移着亲过去,舌尖卷住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下。
脊椎过电,许织夏敏感得身子一下子僵直了,过于紧张就想分分心,呼吸乱着:“哥哥,我们明天去棠里镇。”
“好。”他亲到她的唇。
许织夏屏住气:“要大扫除……”
他的热息落在她唇上:“好。”
“但是……”字音被他潮热的吮吻吞没,间歇中,她轻喘着换了口气:“这几天下雨……”
他气息深重地“嗯”声回应她。
“哥哥……”
“——闭嘴。”
他低沉一声,许织夏抿唇,安静了。
还当真听话得很,他再去亲,她闭着不开口,怎么都不让他进。
纪淮周挟着低喘笑了几声,掌心抚住她后颈,惹恼了还得自己哄:“让我亲亲。”
许织夏又是红着脸,又是怄着气。
“求你了。”他一双眼情意浓重,定定看着她,语气放柔:“哥哥想你想得要死。”
像雪花掉进火山中,许织夏心一软,千丝万缕的情绪都在他这句话里消融了。
她掀开睫毛,和他的目光靠拢。
望着望着,气氛汨汨出一种要出事的预兆。
纪淮周胸腔不经意间起伏了下,突然欺身过去,重新寻到她的唇舌。
睡裙细细的肩带不知何时滑下去一边,松松垮垮地挂胳膊上,而他拢着她腰的掌心却在向上而去。
她四肢都很纤细匀称,但那里如他所想,刚好能兜住。
即便隔着薄薄的面料,许织夏依旧清楚感觉到,心尖有罗德斯玫瑰,于他掌下一朵一朵地往外盛开。
许织夏难以经受地捏住了他手腕,要推不推的。
纪淮周从她舌尖退出去,另只手陷入她长发,近近瞧着她水光潋滟的模样,眸色别有深意:“有感觉了是不是?”
许织夏呼吸乱得毫无章法,一出声,上回那只小猫就跑出来了。
她从未被如此弄过,陌生但适意。
“我不知道……”她几不可闻,羞耻地躲开视线,眼前一层潮湿的雾气。
纪淮周抚上她发烫的脸颊:“想不想?”
许织夏额头垂下去,抵着他锁骨,气息不太稳:“……什么?”
思绪迷乱间,耳廓压上他的呼吸的热意。
“不是说哥哥嘴巴太慢了?”
他指尖点了点她腿,轻声:“想不想感受一下?”
第68章 雨濯春尘
【以前有哥哥和小橘。
现在有哥哥和耶耶。
偷懒了四年,从今天开始,继续为你种罗德斯。
——周楚今】
-
他勾着她腰腿,放她躺到沙发。
自己却起身,弯起一条腿,人站着,单膝跪到沙发内侧,膝部抵上她臀。
许织夏脑袋陷在厚软的靠枕里,赤着的脚底踩实了沙发面,双腿是曲着的,膝盖牢牢并住。
她的腿骨肉匀停,像她盘发的那根细直的玉簪子,在太阳底下软化了,变得很有柔韧度。
由春入秋的雨,敲打着玻璃窗。
雨水成线,流淌在窗面。
“我不懂……”许织夏呢喃,躲开他居高临下的浓烈目光。
懂常识,和懂实践的法子,是两码事。
许织夏一时间根本想不出,嘴巴太慢,要怎么感受一下。
他似乎笑了下,许织夏没忍住,又用余光去瞧他,见他低身俯下,两根玉簪子被他的劲腰挤得分开,各自贴在他身子的两际。
很不对劲,一副要乱套的姿态。
许织夏手掌抵住他沉下的两肩,别过泛红的脸,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轻:“哥哥你……别乱来……”
前几分钟他照顾过属于她的饱满,此刻她清亮的眼瞳湿雾朦胧,含着许多女孩子特别的情绪。
羞怯,懵懂,又有几分荡漾春思的好奇。
越是不直视他的眼睛,越是显得可爱。
“不会。”纪淮周轻笑,亲了亲她嘴角:“说过的,上回哥哥只顾着自己了。”
他的唇停留在她唇边,声音似在砂纸上慢慢磨过:“今天让你爽好不好?”
脸前都是他的热息,许织夏偏开脸,长头发披散在枕面,有几丝几缕痒在颊边和颈间,让人抓心挠肝。
她不说话,他的唇追寻过去:“好不好?”
许织夏心跳到了嗓子眼,半点都受不住他这般哄人的语气,自小无论何事,他都要先问过她意愿。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要如此。
“你别问……”她难以启齿。
他状似耐心:“哥哥得确定你愿不愿意。”
许织夏咬住点唇,说不出口,温吞地含混其词:“我……不知道。”
感觉他是故意的,她又羞嗔了声:“不要问……”
在亲热这方面,她的脸皮只有一层纱,一戳就破,再惹就要恼了。
纪淮周隐着笑:“那听我的?”
许织夏僵持了会儿,扭扭捏捏地小声“喔”了下。
上次是她房间的沙发,藕粉软包,奶油白的摊子一半被他压着,一半拖到地毯。
这回在他这里。
他的沙发是鸽灰色的,高档布艺,坐感饱满,柔软中有回弹,躺在里面,好像掉进了一团棉花糖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许织夏感觉到他人起来了些,掌心离开枕边,复住了她的膝盖。
她不由看过去,在半空和他的目光交接。
许织夏呼吸很慢很慢,而他也始终在看她,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带着她的目光,同样很慢很慢地低下脸去。
玉簪子折了起来,簪身白得晃眼。
外头的雨没完没了,落下的雨水是红酒,她的心脏成了容器,被红酒雨渐渐注满。
漂亮的簪子间有一丸小小的剥了壳的荔枝,果肉温润,晶莹剔透。
有人当着她的面去含,她惊得仰高下巴短促轻叫,蓄满红酒的心脏容器“咣当”一声被碰倒了,红酒全倒了出来,醉着每根神经。
雨水淋漓的玻璃窗晃漾着灯光。
许织夏被晃得晕乎,脚趾头都蜷住,稀里糊涂地望过去,他一言不发地在吃荔枝,吃得认真。
眼前的雾气更重了,许织夏抓住那人的短发想要推开,但一点劲都没有,反倒是自己的灵魂被推进了红酒里。
她捂住脸,扭过头去。
窗外的夜雨越下越急,他也是,许织夏因此透出几丝难以言说,把持不了,只好去咬自己的指骨。
她恍惚想起高一那年的生日。
露天花园餐厅,落地观景灯亮着橘光,哥哥们争相问她,最喜欢谁的礼物。
“老大你的礼物呢?你该不会给自己买了身漂亮衣裳,送给今宝一个帅气哥哥吧?”陆玺看向那人。
他在躺椅里闲闲搭着腿,噙着笑问她:“你说呢,最喜欢谁的礼物?”
什么礼物呢。
是日记本,还是他这个帅气哥哥。
他在笑,她情不自禁盯着他的唇。
他唇色浅红,括号笑显得有几分浮浪,思春期的她不能自已地假想,他和女孩子接吻会是什么样子。
“都喜欢……”她轻声,暗藏心迹。
在当年那个夏至夜,她意识到了自己对他的心思,从此闷热潮湿的少女心事,开始了万劫不复的雨季。
她以为,她的一生都会在雨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