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什么,她泛红的眼睛,余韵时打着颤的腿根,还有男人掌控似的,穿在她发间的手掌。
多久了。
虞繁数不清,印象里只恍惚想着这床脚的架子还真结实,没散架。
又一次腿根打着颤,她拼命的想逃离,挣扎着锁链都哗啦啦的响。
她哽咽,“严与,我要去卫生间。”
男人笑了,很好说话的点头,去吻虞繁的唇瓣,“当然好,宝宝。”
他解开了链子,却在虞繁挣扎着下床的时候抱住了她,男人的大手穿过她的膝窝,以一个婴儿把尿的姿势稳稳的走向卫生间。
“不要,严与,我自己来。”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乖宝,你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你的一切都要听我的。”
男人带着她去了马桶边,声音平静。
“可以了,宝宝。”
再之后,虞繁又被他抱着去洗了澡,水流打在身上的时候,虞繁还抽噎着,嘴里念叨着,“严与,你讨厌死了,我真的好讨厌你。”
严与没说话,从身后抱着她,在她单薄的脊背处留下了一连串的吻。
意识朦胧之际,虞繁感觉身后有什么滚烫的滴落下来。
几乎要把她的蝴蝶骨灼穿,一路流淌到她的心脏处。
抱着人洗干净了,又换了干净的床品,把虞繁塞进被窝里。
虞繁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翻了一下身子,滚到了男人怀里。
她像是不记仇的小动物,被欺负了也还是会冲着人类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严与轻轻的拍着她的身子,哄着她睡。
虞繁像是呓语说了什么。
严与没听清,偏了一下头,把耳朵凑在虞繁的唇边。
“刚刚说的不算数,严与,我不讨厌你。”
严与喉咙上下滚了一下,眼睛有些发酸。
深夜里,虞繁睡熟了,身旁的人才有了动静。
严与拿着药膏,半跪在床边,轻轻涂在虞繁的脚踝处。
就算是没伤到骨头,那里也是红肿的,估计还在疼。
他最后低下身子,克制的吻在了脚面上。
有晶莹的液体滴落在上面。
男人蓦地偏了一下头,有些狼狈,他的肩背因喘息而起伏着。
半晌,严与重新回到虞繁的身边,他垂眸,盯着这个他爱惨了的人。
他想和她有很多以后。
可他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了。
-
虞繁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她身子一动,就听见了锁链哗啦啦的声音,昨晚的记忆再次回笼,她猛地坐起来,腰软的不要命,险些又重新倒回去。
严与这个时候推门进来。
见状皱了一下眉头,大步走过去,把人揽在怀里,给她揉捏着酸软的地方。
虞繁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懒懒打了个哈欠。
严与适时的端着玻璃杯抵到她唇边。
虞繁都没看便喝了一口,入口才发现是鲜榨的橙汁。
她抬了抬眼,“今天的橙子送过来了。”
严与“嗯”了一声,盯着虞繁的眼睛,“又想借机逃跑吗?”
虞繁无语。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叹气,问严与,“这屋子里能投屏吗?”
严与一怔。
他以为醒来后的虞繁要哭着骂他,没想到是说这个。
虞繁懒懒道,“我想打游戏。”
严与一顿,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好,我叫人弄。”
“但是你最好乖一点,别想什么花招。”
虞繁已经懒得说她没打算逃跑的事儿,反正说了严与也不信。
她靠在严与的胸膛上,忍不住问,“你真没看我电脑?”
严与眯了眯眼,“你这么说,我倒是真想看看。”
“不许看!”虞繁一听急了,回头瞪着严与。像个色厉内荏,只会伸爪子哈气的小猫。
严与淡淡,“命令我?你忘了你还被我锁着?”
虞繁踹了他一下,“你敢看我就和你没完。”
严与“嘶”了一下,昨天同一个部位至少被虞繁踹了四五脚,估计已经青了。
他咬着牙,“看来你的脚好了是吧。”
虞繁睁着眼说瞎话,“没有,你一直锁着我,手腕脚腕都快没知觉了。”
严与冷笑,“是么。”
一直锁着个屁。
十几分钟前给她锁上!
怕她真不舒服自己昨晚给她揉了半宿!
“那你就疼着吧,等真没有知觉的时候就可以去截肢了,到时候连着锁链都省了,你就只能躺在床上。”严与故意冷声吓她。
虞繁扁了扁嘴,扭了一下头,也不要严与再抱她,从男人的身上下来,自己缩进被窝里,把被子蒙过头顶。
怀抱骤然空了,严与心里蓦地漏了一拍。
他拧着眉头,佯装不耐,“你又闹什么?!是不是想再来一次,还不够疼是不是?”
被子里的虞繁挑着唇角,却故意装出抽咽的声音。
除了在男人身下,严与见不得虞繁的眼泪。
此刻一听她哭便有些心神慌了,急着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真疼?你出来我看看。”
可虞繁拽这被子死活不肯,哭着喊,“你别管我,你不说还要送我去截肢吗?”
严与急的快出汗了,只能放低语气,“我骗你的,虞繁你动动脑子行不行?我什么时候伤过你,别蒙着被子哭,喘不过气来怎么办,你出来给我看看。”
男人手劲加大,虞繁心里一慌,要露馅。
她赶紧掐了一下大腿,硬挤出了两滴眼泪,正好赶在被子被掀开时掉下来。
这两滴泪滚烫的像滴在了男人心头上。
严与呼吸都滞住了一瞬,垂眸看了虞繁两秒,而后转身出去了。
虞繁吓了一跳。
玩大了?惹生气了?
没等她开口,男人又很快折返,手里拿着一管药膏。
他抿着唇一句话没说,解开虞繁手上的手铐要给她上药。
可手腕上白白净净,连个红痕都没有。
严与一顿,抬眸看着虞繁。
虞繁尴尬的冲他笑了一下,“可能是内伤,要不你再叫那个医生过来给我检查一下,说不定这次真伤到骨头了呢。”
严与被气笑了,随手把药膏一扔,手抬起来。
虞繁飞速闭紧眼睛,大喊,“严与你敢家暴!”
男人咬着牙,掐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气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就是学不乖是不是?”
虞繁可怜兮兮的冲他眨了一下眼。
严与盯着她,再多的气也生不出来。
虞繁主动冲他伸出手,声音软绵绵的,“哥哥把我锁上吧。”
一句话直戳心扉。
严与心神一动,怔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虞繁歪了一下头,“我以为你喜欢我这样叫你。”
她又叫了一句,“哥哥。”
严与薄唇微抿,眸色愈发幽暗。
他沉默了几秒,才佯做不屑冷哼了一声,“以为卖个乖我就放过你了?”
他当着虞繁的面重新锁住她的手,甚至故意调紧了一些。
但虞繁还是乖乖的笑了一下,“没事,哥哥不放心就可以一直锁着我,反正我在床上,什么都听哥哥的。”
严与心跳的有点快。
虞繁何曾这样和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