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烦躁,大力一扯衣领,下一秒,吻住程禧。
这个吻,爆发得始料未及。
粗犷,粘稠。
越来越激烈。
程禧几乎窒息了。
她推搡,挣扎。
反而勾起了叶柏南的征服欲,吻得更胶着。
他一点点失控。
程禧感受到他的胡茬,口腔苦涩的茶味。
叶柏南开始吻她的脖子,手揉着她腰,软软的肉,被他包裹着,亵玩着。
她脑海炸开。
安然说,叶总工非常厉害。
是不费劲的厉害。
使个五、六分的技术,秒杀一大半男人。
程禧那一刻懵怔。
这一刻,她悟了。
是雄性的荷尔蒙,是凸出的、勃发的张力。
漫不经心地嚼碎了女人。
“叶柏南——”
她叫他名字。
男人倏而睁开眼。
目光沉迷,烫红。
程禧趁机挣脱,气喘吁吁。
叶柏南同样急促喘息。
她摸索到车门开关,打开,下车。
驾驶位的秘书偷瞄后视镜,小心翼翼,“去追程小姐吗?”
“不必了。”叶柏南手虚虚攥拳,抵在窗口,望向不远处的湖畔。
程禧鹅黄色的小衫略皱,下襟敞开,随着她奔跑,在风中翻飞。
她喜欢鲜亮的颜色。
嫩绿,浅蓝,烟粉。
双十年华,娇俏浓艳。
无论穿什么,格外活泼乍眼。
“乔尔的老总打来电话,周家施压,公司不得不开除程小姐。”
叶柏南平复着体内的那团火焰,“嗯。”
“程小姐的母亲活不长了。”秘书取出置物柜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递给叶柏南,“李韵宁怕程小姐有二心,以后不服从周家了,凡是赚钱的活儿,一律不允许她做。周家发话了,哪家企业聘用她?员工多的是,她又不是顶尖人才。”
叶柏南接过烟,一手整理上衣,一手点燃。
“在本市,程小姐是无路可走了。出国,出省,她孝顺,抛下老母不孝不义,她做不出。”秘书感慨,“她如果跑了,惹恼了李韵宁,程母流浪街头必死无疑,靠着花钱续命呢,周家不花钱了,自然没命了。”
“李韵宁养大程禧,不是白养的,不剥下她一层皮,吸干她的血,不罢休。”叶柏南降下车窗,胳膊搭在外面,烟头徐徐焚着。
“何况周京臣也不放过她啊。”秘书清楚,一个循环死局,“程小姐出省,周家的势力不管用了,可周家的钱管用啊!程小姐在哪上班,在哪过日子,周京臣打个招呼,上亿的资金投个项目,老总敲锣打鼓把程小姐送上桌,她躲得了吗?从她12岁跨入周家大门,除非周家不要她了,她没资格先逃离周家。”
“李氏家族的底细,我暂时没摸透,周京臣已经出手了,商业机密藏得严严实实。李韵晟是废物,周京臣很难对付,他在幕后坐镇,我整垮李氏家族,不容易。”叶柏南朝车顶吐出一缕烟雾,“我原本打算接管程禧母女,在我手里,比在周京臣手里,我安心。”
“周京臣明显是将程母保护起来了。”秘书提醒叶柏南,“咱们抢,抢输了,没意义;抢赢了,撕破了脸,叶氏集团和李氏家族商战一触即发,您现在有把握吗?”
叶柏南熄了烟,阖目养神。
司机发动,驶离学校。
......
翌日傍晚,周京臣带着大包小包的名贵礼品,走进华家。
华菁菁是中午出院的,佣人推着她的轮椅,在玄关迎接周京臣。
他停下,“腿伤还疼吗。”
“好多了。”她笑得开心,“二婶担忧我,不让我下床,逼着我坐轮椅。”
周京臣示意司机把礼品交给佣人,他亲手推轮椅。
华菁菁心头隐隐不踏实。
他态度冷漠,寡淡,不像是商量婚事,倒像是登门问罪。
“京臣。”她忍不住,“你愿意结婚,大伯和二叔也高兴。”
周京臣没说话。
大伯母在外地没赶回来,华老大和老三夫妇都在。
二婶扎着围裙,“周公子客气什么,一家人常来常往,礼品太贵重了。”
“应该的。”周京臣坐下。
“周家是显赫高门,不在乎这点钱,讲究的是礼数。”华二叔大笑,“京臣,尝尝我女儿在杭州新采的茶叶,和茶行里卖的茶叶不是一个滋味。”
华二叔一边煮茶,一边关心他,“菁菁的伤口发炎了,你的伤口要紧吗?绑匪抓住没?”
他沉默,一粒粒解开衬衣扣,褪下,“我后背的伤,是绑匪用木棍打的。”
华老大不禁倒抽气。
白皙皮肤一大片淤青血斑,从肩膀延伸至腰部,触目惊心。
“太猖獗了!堂堂周副市长的公子,他们活腻了?”
周京臣又一粒粒系好衬衣扣,“大伯父认为,他们有胆子冲我下手吗。”
第187章 我和她缘分已尽
话里有话。
“你的意思是...”华老大蹙眉。
他系完扣子,又端起桌上的茶杯,“有人指使。”
华菁菁表情一僵。
“据说是你父亲当年击毙的头目手下,绑架了周家的儿媳和养女,肆意报复。”华二叔熄灭了炉火,“没逮捕吗?”
“菁菁。”周京臣视线移向她,“你没有告诉大伯父和二叔,你和那伙人有来往吗?”
华老大错愕,也移向她,难以置信,“菁菁...你和绑匪有来往?”
“谣言。”华菁菁镇定自若,“京臣,对方居心不良,栽赃我。你是我的未婚夫,你相信谣言,不相信我吗?”
“一开始,我无条件相信我的未婚妻。”周京臣后仰,翘起一条腿,“可我奇怪,对方殴打周家的公子,栽赃华家的千金,这是何方神圣,有多大的权势?何书记吗。”
何市长晋升了,是市里的头号人物了。
华菁菁心乱如麻。
何书记...她是万万不敢撒谎拖下水的。
也太荒谬了。
周京臣摩挲着手机,“我倒要问问何伯伯,我哪里得罪何家了?置我于死地,又陷害你。”
“京臣!”华菁菁从最初的镇定自若,到故作镇定...这会儿,肉眼可见的慌了,“与何书记无关。”
“那与你有关了?”他严肃,那股子膨胀的寒意,渗入她骨髓里。
紧接着,周京臣扔出一支录音笔。
华老大疑惑捡起,摁下按钮。
“马上出国!我达成目的了,他们留下,后患无穷...”
“叶柏南救了她,是计划之外的插曲!”
“我劝你守口如瓶,别瞎折腾!”
华菁菁面色煞白。
她和俞薇的通话录音...
周京臣那夜去病房,并非关怀她,而是放下这支录音笔。
他算准了,她急于收拾残局,会联系俞薇。
“糊涂,愚蠢!”华老大恨铁不成钢,“你父亲的一世英名啊,毁在你手上了!”
倘若周京臣没受伤,华家豁出面子,求周淮康夫妇原谅,尚有转圜。
但受伤了,是捅了大篓子。
周家的独苗,李老太爷亲自培养的外长孙,万一打残了,华家赔什么?赔性命吗。
他华老大赔?华老三赔?
华家肯赔,周家、李家未必肯要。
“京臣,报警了吗。”华老大试探。
周京臣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大伯父希望警方介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