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满目的惩.戒道具。
类型五花八门,打眼一看,至少都能分出20多样。
梁昭抿了抿唇,语气倒是十分大方,“这些,都可以对我用。”
“不知道你喜欢玩什么,就都买了些,挑您趁手的用吧。”
黎砚知用手在上面拨了拨,上面的一层滚落到一边,这一堆道具顺势向周围摊开,触目可及的丰盛。
她的唇角是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她的爱好似乎已经不是秘密,一个无伤大雅的癖好甚至算不上什么瑕疵,她不避讳,也从来不否认。
这是规则。
她明白做到什么程度,伏在她身下的人会甘心为她脱罪。
黎砚知随手拿起来一样,“全部用在你身上,”她说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倒是盼着我把你玩烂。”
不说别的,只这十来种鞭子抽下去,能不能在身上留一块好肉,全凭她的良心。
玩烂...梁昭被这个词惊得脑袋发昏,直白的粗俗,此刻却格外有催.情的效果。
他感觉到一阵羞耻的发胀。
“过来。”黎砚知自上而下看他。
她从里面挑出来一对小巧的夹子,轻易扒掉他襟前的衣服。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梁昭觉得,自己是香蕉一样,一下被剥开了。
冰凉的夹子倏然咬住他,他没忍住躲了一下。
黎砚知手掌按住他,没有分毫不悦,气度斐然,“别动。”
“疼痛会让你保持专注。”
没有人说话,时间更加难过起来,黎砚知继续挑选着下一个取乐的道具,窸窸窣窣,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落到梁昭的后背上,一阵阵发痒。
他很难受,寂静让袒胸露背的羞耻更加隆重了。
黎砚知终于挑好下一个,她坐起身来,从后背拥过来,炙热的温度很快透过梁昭单薄的皮肉,他身体一抖。
“你可以叫痛、哭泣或者求饶。”她体贴他的生疏、初来乍到。
她笑,声音喷薄在他的耳边,像水雾,“你有叫停的自由,梁昭。”
“只是我不一定会停下。”
在她的床上,没有安全词。
天色终于暗下来,梁昭躺在床上,身体散架一样。
他抻了抻胳膊,还能动,只是使不上力气,摇摇欲坠。这让他想起来他那4岁表妹的玩具,小孩子精力旺盛,玩具堆了两个房间,兴头也冷落地快,玩具总是不爱惜。
头拆掉,胳膊卸掉,即使双腿完好,也绝对不能让它歇着,必须上强度掰成一字马才算满意。
不过,这样的待遇也算是用心了,梁昭撑着身子坐起来,觉得自己的情况更糟糕些。
他更像是被扔到角落的淘汰品,不起眼,可能还会碍事。
所以路过时被一脚踩碎了。
浴室里的水声不停,人影晃动。梁昭缓了缓从床上下来,从洗手台上拿了瓶漱口水,灌进嘴里,仔细清理着。
黎砚知洗完澡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所有的东西,等着给她吹头。
她只穿件浴袍,纯白的领子松松垮垮,发尾滴着水,从脖颈滚落下去。梁昭拿出毛巾,刚要将头发包住,她却很快地转回头来。
不说话,只是凑近他安静地嗅了嗅。
“你漱过口了。”
梁昭不置可否,惨淡的笑了笑,“有点黏,我不太适应。”
和达里安游刃有余的风情不同,梁昭的笑容,带着一种求人办事的讨好。
黎砚知当然看得出来,梁昭在等,等她的态度,等她的评价,等一个悬而未决的答案。
她回想梁昭生涩但勤勉的唇舌,以及舌尖上忽隐忽现的黑色纹身,专属于她的印记,仿佛从上面滴落下的涎水都属她私有。
不得不说,梁昭求人办事,还是有些诚意在的。
梁昭用毛巾拧干了她发尾的滴水,冷气盘桓在侧,颈间湿凉。
黎砚知漫不经心开口,“等下去给这间房办一下续住,可以谈谈包月。”
梁昭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们,”他话讲得磕绊,“我们...我们以后,是不是,都在这里约会。”
他脱口而出,又潜意识地将情况包装美化。
黎砚知却回头,视线定定看着他,“不是约会。”
她慢慢开口,“这叫偷情,从你住进来的第一天起,你做的每一件事情,目的都是想和我偷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她的语气是平淡的,丝毫没有讥讽的口吻,冷静几近冷漠地陈述着事实。
没有人能责怪她的诚恳与认真。
毕竟,她一向如此。
第68章 蘑菇
达里安这几天总觉得黎砚知有些不对劲, 但是真要他具体说说,他又说不出来门道。
总之,就是一种感觉。
他抬眼, 黎砚知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工作,他将手下的动作放得更加轻柔, 直到几乎没有声音, 把自己伪装成空气一般。
黎砚知鼻梁上架着银色边框的近视眼镜, 暖黄色的护眼阅读灯的波光打在她的侧脸上。
达里安最喜欢黎砚知戴眼镜的样子, 眼周的银色光泽冷厉又严谨,社会精英的气质简直突破天际。明明已经坐在书桌前超过三个小时, 可脸上毫无疲色,平薄的皮肉依旧散发着崭新的气息。
达里安放下手里用来拂尘的鸡毛掸,移开视线,觉得也不怪自己整日胡思乱想, 这绝对不是对黎砚知的不信任, 只是他身在其中,太清楚黎砚知的条件了。
任何人靠近她,接踵而来的就是微弱的顿痛,而后眩晕。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他猜想大概是黎砚知的爱慕者群体目标过于庞大, 丘比特为了开源节流,将手上的箭矢换成了细针, 抓一把然后撒出去。
收拾好通顶的书架,达里安默默推门出去, 将书房的门轻轻掩上。
梁昭最近也开始给他打些下手, 黎砚知虽然没明面上表示过, 但他能看出来,黎砚知对梁昭的态度有些缓和。
偶尔还当着他的面轻飘飘夸赞几句, “到底比你年轻,学习能力还算可以。”
想到这,达里安站在楼梯旁,没忍住刻薄地往楼下打量了一眼,梁昭正面朝向他,正在擦桌子。
视线落在梁昭紧致的脸蛋和清瘦的身形上,身上看不出明显的打理感,更让人生气。
不就是比他年轻两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指不定晚上偷偷做有氧和普拉提到半夜呢,早晚得猝死。
好在,黎砚知贴身的一些家务还是交给他来做,达里安心里总算宽慰几分,洋洋得意地进了洗衣房,黎砚知换下来的衣服总是随手扔进脏衣服管道里,他打开管道口 ,从里面抱出来要洗的衣服分类。
他哼着歌,曲调随着手上的动作慢慢停顿下来。
达里安看着眼前比之前多出快一倍的衣服,心里的那份不安总算有了头绪。
黎砚知最近的衣服换得太勤了,很不对劲。
她不是个过分讲究的性格,平时如果没有运动安排,也就是寻常的一日一换。
他迟疑地将头埋下去,纷杂的气味瞬间像一张巨网,将他束缚起来,他在其中,嗅到了一缕不属于黎砚知的,香气。
达里安瞬间警铃四作。
后面的几天,黎砚知依旧不怎么着家,她从前也很忙,连床事都得掐表。可是心里有了怀疑,猜忌就像放了酵母的面团,顺理成章地膨胀了。
黎砚知今天回来很早,浴室淅淅沥沥,往外滚着雾蒙蒙的热气,达里安挑了件让人动情的装扮,他低下头,跪在浴室门口,像一朵等待被采撷的花朵,乖巧又放荡。
黎砚知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显而易见的。
她单手擦着头发,往下滴着水,砸下去,滴到达里安的脸上,滑到他的胸脯。
像是在下雨。
她站得离他很近,近大远小,达里安有时候觉得黎砚知简直高耸入云。
或者是浓夜里,靠近城市的山脉。总之让人在畏惧里又心生敬仰。
“跪在这干什么呢。”黎砚知问他,她甩了甩头发,水珠旋转出去,将达里安浸入濡湿。
达里安往前一倾,抱住她的腿,“最近你工作太忙了,我心疼你,给你发泄发泄。”
他实在过于温顺,简直像地面上滋养出来的一颗小蘑菇,冷褐色的冠,润白色的柄,笑声是孢子。
黎砚知从一旁拿过手机,将腿前的小蘑菇拍下来,她笑了,声音和达里安自以为是的风骚交叠在一起,显得整个房间更加空荡。
“不需要,达里安,我没有压力,也不需要发泄。”
达里安的反应很大,“可是你之前....”
他想说很多,他想说她之前最喜欢他温软的嘴巴,喜欢按住他的脑袋,床事规律,更想说,她之前对他那么好,那么纵容与呵护,可他什么都没说出口。
因为他顺着黎砚知身后看去,黎砚知的内裤与她换下来的衣服堆叠在一起,和早上出门时穿的那条,花色不同。
黎砚知视线从达里安身上收回,点开梁昭的头像。
冷静地通知,“达里安发现了。”
第69章 替代品
lvy那边来了消息, 包括龙文新上任的执行ceo也对她的发布的故事梗概很感兴趣,只是《魔女游戏》的题材有些敏感,更多的投资商都处在观望状态, 等待立项的结果。
黎书的忌日越来越近,黎砚知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 很快订了回国的机票。
钟飞云先飞海市和龙文影业的人见面, 梁昭和她一起落地江城后, 转坐高铁去到绿安, 南方的一个四线小城。
黎书就长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