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昨晚那么浓的征求,语气也不像先前那般温柔。
带着几分逼问,几分强势,几分不容她否定的笃定在里面。
而在他问完这句话后,他人也从侧躺翻身在上。
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她,看着压迫感十足,但是他抖颤的眼睫,滑滚的喉结,已经把他的紧张与忐忑出卖得干干净净。
可是身下的人却没有立即回答他。
被他吻过的唇,如今被她自己轻轻抿着,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慌了。
不再给自己心生后怕的恐惧,他再度低头吻在她唇上。
没有由浅及深,由轻至重的循序渐进,从碰到她的唇开始,他的吻就不可抑制地带出了失控的色彩。
带着掠夺,将她的呼吸被完全吞没。
只差一秒就要为他而点头的动作,此时此刻都被他强硬的吻而淹没,只剩无法启齿的委屈。
伴着她的一声“唔”音,还有她的挣扎,沈屹骁抓住她手腕,交扣着,压在了她头顶。
“沈——”
趁着她张口之际,他的舌趁势卷入。
缠住了她的舌尖。
余下的话被淹没在交吻的水声里。
他汹涌地吻着她,带着全方位的主导,侵袭而来,让她心悸,让她气恼,也让她的躲避,但在此时都被赋予了回应的色彩。
她根本无力招架。
以至于神志都不由自主地渐渐迷失。
突然一道“喵呜”声,让夜浓心头一惊。
扣在头顶的手腕突然就松了,下一秒,她只觉身体突然腾空,滚烫的后背仿佛被沁入一道冷空气般,让她全身抖了一下。
空软的四肢让她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才发现自己竟被他抱下了床。
然而,刚偏开不过短瞬的脸就被沈屹骁用手扳了回来。
视线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唇又被他再度吻住。
密不透风的,恨不得将她口中的氧气都霸占得干干净净。
让人意识空白,呼吸停滞。
偏偏这种野性和蛮横,又很刺激,让人兴奋又后怕。
盘在他腰侧的两条腿,绷直,连带她的脚趾,都用了力。
不知是想推开他的吻,还是生怕自己摔下去,夜浓一手搂住他,一手锤着他肩膀。
不想接下来的失控被奶酪看见,沈屹骁把她抱出了卧室,本想去客厅,又因她的挣扎,让沈屹骁突然想起上次她醉酒说的那句话——
「他生气了会在书房,会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在地上,然后让我足危在上面。」
虚掩的书房房门被他用后背抵开,又被他脚尖一勾而“咔哒”一声合上。
桌上的文件被他一应挥掉在地,传来的声音,让夜浓心脏剧烈加快。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她很快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明明裹挟在身上的都是温暖的气息。
可当夜浓被他放坐在硬实的桌面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想跳下去,可面前的人好似一堵墙,挡在她弓长开的腿间。
而他从始至终,唇都没有离开她分毫,甚至偶尔因动作拉锯而磕到她的牙齿,咬到她舌尖,他也没有松开她,不管不顾的,一手扣着她后颈,一手搂住她腰。
臂上青筋彰显着他男人的荷尔蒙,也描述出他的凶悍,恨不得将她的腰折进他的骨头缝里。
夜浓恼他恼得厉害,偏偏一个字都吐不出,额头都被她憋红了。
没辙,只能用脚去踢他,奈何踢在了他的腿前骨,反倒把她自己的脚趾踢疼了。
说不尽的委屈,让她的“唔”音里惨进了落泪才会有的呜咽。
沈屹骁这才放开他。
“要不要?”他咽动难耐,音色沉哑,“嗯?”
要不要什么?
要不要和他重新开始?
还是要不要在这里满足他的兽性?
夜浓抿着被他吻得又红又肿的唇,虽然眼含泪光,但却丝毫不服软,倔强的一双眼,瞪着他,一副誓不开口的桀骜劲。
沈屹骁深吸一口气,半晌,他垂下脸,沉出一声笑。
像是无奈,然而当他再抬头,眼底眸色却比刚刚深了。
“宝贝,”他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非得让我来硬的是吧?”
夜浓撑在桌沿的手顿时收紧了:“...你敢!”
过去,再过分的事他都做过,这点算什么。
沈屹骁掌心贴在她后脊,往他怀里一压。
皮肤与桌面摩擦,带出轻微的火烧感。
“你——”
后面的话,因感受到他的跳动,而瞬间止住。
羞辱和难堪让她脸红到脖颈,也让她一动不敢动,偏偏又很不争气的,心尖颤抖。
跳不下去,就只能往后退。
谁知,后挪的一小步,却反招来往前的一大步。
下一秒,逞凶极恶的,简直要莽入她灵魂深处,让她后背一瞬崩直。
“还跑吗?”
呼之欲出的欲念,哑在他嗓音里,沉在她耳边。
夜浓只觉得心脏都麻了。
她悄悄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发现她内心的焦灼与难耐。
然而,透亮的光线下,她抖颤的眼睫,飘忽不定的眸光,都会被窥探得一干二净。
沈屹骁抬起她脸,视线好似绵密的一张网,将她牢牢锁住:“早上怎么说来着?”
虽然早上她说了那么多的话,可夜浓还是一秒懂了他的意有所指。
她虽然身子不敢动,但偏开脸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忘了。”
“忘了?”沈屹骁笑了声:“你可真是鱼的记性。”
说话间,他呼吸潮热地撒在她偏开的脸颊上。
她心跳乱着,低垂的视线偷摸地自己□□瞥。
没经历过,会因为不知何滋味而紧张。
而她深深经历过的,会因为记忆里的凶狠而更紧张。
偏偏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尤其在这样的境况下,更想提起自己的骨气来掩盖自己的不安。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
“你就怎样?”
她抿了抿肿胀的唇:“我就——”
沈屹骁再次接住她话:“回香港?”
不似上次被她威胁住,这次,沈屹骁却唇角一勾:“东沈在香港也不是没有分部。”
夜浓:“......”
“当然,你也可以去国外,只要你喜欢......”
停顿间,他后退稍许,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指尖。
夜浓肩膀随之一抖,撑在桌沿的手瞬间紧张到指尖泛白。
“这种你逃我追的把戏......”
他虎口掌住她下巴,低头含住她唇,连着她的颤抖一起吮住,唇舌碾磨间,后半句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隙入她口中——
“我愿意配合。”
话落,他火热的舌深抵,将她的心慌意乱,将她深埋于心难以启齿的渴望全部吞吃入腹。
压在桌沿的手因推他而抵在他的胸膛,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脉搏共震着。
想扇他、锤他,偏偏被他吻的腕心酥软。
更想踢他、踹他,可是他指尖那么从容地捻在其中,让她膝盖都绷出了酸胀感。
他唇舌一向很厉害,不止会吻她的唇。
沿着她的唇吻到她的耳,用湿漉的水痕描绘着她的下颚线,再到脖颈,被他反复流连,再坠入他最爱的锁骨线。
还有那两根细如针线的丝带,被他牙齿衔落到手臂。
沉甸呼之欲出间,被他稳稳接住。
他用心且用力,全方位地照顾着她。
将那香槟金的浅色,染上两片触目惊心的水痕。
让她修长的天鹅颈,都后仰出情难自禁的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