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猫咪喜欢并信任你,它的尾巴会翘起来,但不是崩得很直的那种,会有弯曲,你看,就像这样......」
回忆里的声音让沈屹骁看向猫咪的尾巴。
略有弯曲的翘着,还不时左右轻晃。
这是喜欢他,还是信任他?
沈屹骁勾了勾唇,手再次伸近的时候,一根食指挠在了猫咪的下巴处。
没朝他“嗤”声,也没跑,眼睛还浅浅眯了眯。
沈屹骁双手一伸,不假思索的将猫咪抱了起来。
“去找个笼子来。”
管家在惊讶里恍然回神,连答应都忘了就踩着三厘米小高跟往外跑。
沈屹骁将猫咪放在了服务台上,掌心顺着它脑袋往后顺了几下毛发。
也不知怎么就对他这个陌生的男人生出了信任感,在他宽大的掌心下,猫咪异常乖巧。
夜浓含着一根棒棒糖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
她双脚顿了一下,眼里有明显的意外和不可置信,以至于双脚不受控地在服务台前站住。
“你的猫?”
沈屹骁闻声扭头,视线经过她的眉,她的眼,她捏在指尖的紫色棒棒糖,最后又回到她满含意外的眸底。
竟然因为一只猫,主动跟他说话。
真是稀奇。
掌心安抚的动作停了,沈屹骁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很意外吗?”
意外当然有。
但不是意外他会养宠物,而是意外这只猫是他的。
夜浓看着在他掌心下异常温顺的猫咪,没有生疑,视线回到他脸上,她礼貌回以笑意:“没想到沈总这么有爱心。”说完,她颔首都没有就转了身。
沈屹骁一边在心里品着她这话,一边看着她背影,眼底人影空了的时候,他才垂眸失笑。
没想到他这么有爱心?
好似在她心里,他这人有多残暴似的。
沈屹骁等了约莫二十分钟,管家才提着一个白色金属笼子回来。
“抱歉沈总,让您久等了。”物业那边也没有猫笼,她还是自己掏钱去小区对面的宠物店买了一个。
沈屹骁将猫咪放进笼子,“尽快找到主人。”
管家不住点头:“好的沈总。”
夜里猫咪还很乖巧,只断续叫唤了几声,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扒拉笼子,一声声的“喵呜”声回荡在宽敞的大堂里,异常尖利。
管家没办法,只能求助经理。
经理一听,立马吩咐:“赶紧给拿到总服务台,万一被业主投诉就不好了。”
结果管家刚将笼子拎到手里,身后就传来声音——
“它怎么在这儿啊?”
管家回头,忙礼貌颔首问好,之后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些。
夜浓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原来不是他的猫,亏她昨天还真信了。
夜浓问:“你现在是要把它带哪儿去?”
管家说:“目前只能送到物业中心的服务台。”
夜浓看向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可怜:“那如果一直没有人认领呢?”
管家也很无奈:“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一周后如果依旧没有主人来认领,便会送去救助站。”
“救助站?”夜浓蹙眉,她知道救助站不会虐待小动物,但心里还是莫名排斥这个地方。
“夜女士,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带它回物业中心。”
“哦,好,你去。”
夜浓站在原地,看着猫咪在笼子里转了个身,两只前肢扒着笼壁在看她。
分不清是错觉,还是心里有代入,总觉得那双看着她的大眼睛里满是求助。
夜浓轻轻叹气。
再求助于她又能怎样呢,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养一只宠物的能力。
不然当初她早就和沈屹骁养一只——
莫名其妙又想到那个男人。
夜浓深吸一口气又闭了闭眼,谁知刚一抬脚准备往外走,就见那人从门口走了过来。
真是冤家路窄。
想起昨天他自诩自己是那只猫的主人,夜浓朝他投去一记白眼。
沈屹骁:“......”
这人是跟他有天大的仇还是怎样,至于一大早就没个好脸色?
沈屹骁站在原地,等到夜浓从他身侧经过时,他一把攥住她手腕。
夜浓条件反射就想挣开他手,可又哪里能抗衡过他的力道。
“你干嘛?”
沈屹骁歪头看她:“说清楚。”
夜浓皱着眉头,又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
沈屹骁拇指指腹压着她的腕心脉搏,“我是哪儿得罪你了,一大早就平白落你一个白眼?”
夜浓嘁出一声气音:“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屹骁凝眸看了她几秒,攥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扯。
夜浓始料不及,双脚趔趄到他面前时,另只手下意识就抓住了他手臂上的黑色布料。
天生冷白皮的手指,陷在他带着褶的黑色袖料中,一黑一白。
那么截然不同又对立的色彩,却因为相互紧贴而有了一种近乎沾染甚至交.融的错觉。
沈屹骁刚从会所锻炼回来,满身汗气却被衣服上的香薰交织出一种柔软的味道。
扑入鼻息,让夜浓指尖微微收紧。
她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他视线笼罩。
像一张网,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强势锁住。
夜浓被他一双眼攫住到失神,默了几秒才反应慢半拍地别开脸。
眼睫颤悠的同时,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地突突直跳,她从来都不怕他,五年前不怕,现在更是没什么可怕的,可一开口,声音却像被风吹散了似的:“你、你松手......”
沈屹骁背着光站,所有光影都被他挡在身后,他语调波澜不惊,听不出喜怒:“我如果不松呢?”
五年前跟他提分手,他也是这样,扣着她手腕,一字一顿:我如果不接受呢?
如今手腕被他紧紧攥着,腕心的脉搏都快要被他指腹压得息弱。
夜浓压下回忆里的苦涩,仰起脸,迎着他目光:“沈总这是想干嘛?”
说完,她双脚往前迈了一步,脚尖抵住沈屹骁脚尖的时候,沈屹骁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稍许。
然而夜浓却朝他步步紧逼,“是想大庭广众让我难堪,还是说......”
她嘴角笑着,眼神放肆地从沈屹骁的眉眼流连到他的唇:“沈总当年还没玩够,还想再玩玩?”
当年分手,她说的是:玩玩而已,沈大少爷这么拿不起放不下吗?
五年来,这句话依旧还似一把刀插在他胸膛,让他拔不下来。
如今从她嘴里再次听到这一声「玩」,沈屹骁眼底波澜骤起。
他不知道她所谓的「玩」究竟从何而来,外人这么想他看他也就算了,她作为当事人,怎么就看不清他的心。
他视线紧紧缠着她的眼,浮影重重里,沈屹骁紧绷的脸部轮廓突然松了,随之松开的还有他的手,然而只有一秒,转瞬即逝从她手腕松开的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了她的腰。
夜浓心脏来不及紧,就被他指掌及手腕的力量带入了他怀里。
胸前的松软抵着他紧实的胸膛,有一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距离太近,夜浓抬头想要看清他表情,甚至需要把腰身连着后颈往后仰。
刚刚还噙着两三分笑意的男人,眼底突然就沉出了暗色。
夜浓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松手!”
她一手抵着沈屹骁的胸膛,一手去掰他的手,但是徒劳,既推不开也掰不掉。
又恼又窘下,夜浓脸色微微红了,说出口的话更是急出厉色:“我让你松手!”
沈屹骁却仿若未闻,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带着不容置喙的禁锢,强势将她锁在自己的手臂与胸膛间。
“当初你让我松手的时候,我是怎么做的?”
夜浓心脏一紧,回忆顿时翻山倒海。
当初他不仅没松,还将她抵在墙上强吻。
来不及压下胸腔里的怦怦声,夜浓用尽眼里所有的凶意瞪着他:“你敢!”
沈屹骁垂眸看她的目光大胆又直白:“为什么不敢?”
听他这么一说,夜浓在他怀里挣脱的力道更重了:“你今天要是——”
话还没说完,她下巴就被沈屹骁的指掌锁在了虎口间。
他吻得很重,暴烈又急切,强势抵开她紧闭的牙关,掐着她的下巴深吻着她,哪怕被她咬破了舌尖,都没有因为那钻心的疼而放开她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