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地舔她,缠着她,不放过她。
姜晚笙没拒绝,仰头迎了上去,她承着他的吻,配合着他的吻。
昏暗的空间内,充斥着唾液交换的暧昧声响。
躁动又热烈。
两人身上本就湿漉,衣物黏腻很难受。
祁琛一边环住她的月要,一边帮她身上的腰带解掉,另一只手卡着姜晚笙的下巴,抬得更高,他低头吮着。
喘息声越来越重,在安静下显得异常清晰。
滚烫的鼻息一点点交融。
贴近皮肤,钻入毛孔里。
闪电划过天边,狂风急雨快要落下,眼见着再继续下去,即将就要失控——
姜晚笙忽然往后退。
祁琛几乎是立刻把她捞回来,又要低头吻下来。
“祁琛别……”姜晚笙嘴唇干得泛白,她急促呼吸,“你要处理伤口。”
祁琛不为所动:“不用,别离开我。”
姜
晚笙继续挣脱他的手掌,耐心的口吻:“我在,祁琛我在,我不走。”
“先处理伤口好不好……”她抬眸安抚他。
她的语气太过认真,嘴唇也因为淋过雨在微微颤抖,祁琛眯了眯眼,不再动了。
姜晚笙去找医药箱,祁琛坐在椅子上等她,顺手把暖气打开。
他视线锁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移。
像是做了标记,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姜晚笙洗了手,打开药箱,给他上药。伤口上有沾着泥泞的石子,酒精需要浸满棉球,使劲按压。
看着就很痛。
祁琛却没有任何感觉,他面无表情,直直地盯着姜晚笙,要把她牢牢看进眼底。
“你干嘛?”姜晚笙忽地笑了,她睫毛都在颤,“干嘛一直看着我?”
祁琛没说话,只是把单手长指搁在她的手腕上。
姜晚笙又问:“疼吗?”
“不疼。”祁琛的嗓音有些哑涩。
“我轻点。”
等处理好伤口,创口贴贴好以后。
姜晚笙忽地抬头,望着他,抿唇问:“要不要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有片刻的沉默。
祁琛轻微蹙眉,似是不想提起。
“我们说过,要互相信任。”姜晚笙低眉,“你信我吗,祁琛?”
见他还是不说话。姜晚笙也不打算强求,反正时间还很多,她点头:“好吧,没事以后——”
祁琛忽地启唇:“我告诉你。”
姜晚笙抬眼,看他。
他把她捞进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面,鼻尖相抵。风声雨声携裹在一块,分不清,世界外混乱不堪,屋内却升腾着丝丝暖气,温暖沁人。
姜晚笙轻轻抬睫,看见自己的缩影落进他的眸底,像落进一片沉寂黑漆的蓝海中。
她听到他用极淡的声线,在自己耳边说——
“可可。”
“我的出生,不被期待。”
…………
二十多年前,安城孤儿院里多了一个女婴,听闻是走丢了,大雪天被丢到外面,被好心人捡回来,送到了孤儿院里养育。
小女孩性格单纯,从小模样长得就很好看。
在一众孤儿里,她这样乖巧的孩子,很快就被领养。
领养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患有腿疾,一生未婚,靠着卖肉为生。
女人在菜场有自己的一家铺面,这么些年来也攒下一些积蓄,但随着岁数增大,愈发孤独。
于是收养了这个乖巧的女孩。
取名,于楠。
于楠来到新家庭后,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养母对她也算是捧在手心里养育,把最好的都给她。
她的性格也变得愈发善良、纯粹。
街坊邻里都很喜欢她,没人不夸于楠这孩子不乖的。
于楠从小有一个青梅竹马,叫祁邵明,两人就住隔壁楼道,幼儿园开始就在一块玩了。
彼此之间没有秘密,青春悸动也属于对方。
自然的,他们长大后谈起了恋爱,也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两人感情很好。
相濡以沫,互相扶持,彼此尊重。
家庭也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们就等着他们孕育爱情的结晶,而后儿孙满堂。
这样的生活,幸福安稳,于楠很知足。
她是一个食品厂的员工,白夜班交替,食品厂在边郊地区,附近是片荒地,看起来不太安全。
平常上夜班的时候,员工们基本都在宿舍休息。
但那日,是祁邵明的生日,也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
于楠想给丈夫一个惊喜,所以凌晨五点,刚下夜班,瞒着他激动地往家赶。
却不曾想,意外在那天发生——
一个患有妄想症的单身汉,盯上了她。
迷晕、强.奸,无比轻松地发生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身上。
他不仅侮辱了她,还将她衣不蔽体地丢在废厂角落,被交班的同事发现,送进医院。
警察来得很快。
凶手也很快就被抓住。
于楠醒来时,就看到哭得眼睛通红的妈妈,不知所措的家人,还有,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松开、浑身发抖的祁邵明。
就此,她的天彻底塌了。
于楠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但身体皮肤上存在的那些伤痕,手腕上被捆绑的印记,无不在提醒着她。
她再也回不去以前那样平稳安定的生活了。
她有想过自杀,吞下安眠药时被祁邵明发现。他一遍遍扇自己巴掌,说都是他的错,说如果她不活了他也不会活下去。
于楠想,祁邵明到底有什么错呢。
她可以去死,却不能连累她最爱的人。
有时候,忍耐着活下来比死了还要难熬。
于楠决定忘记过去,他和祁邵明约定将这件事完全忘记,就当是一场梦,他们搬离原来的县城,换了个地方生活。
那里没有人认识他们。
他们还是那对相濡以沫的小夫妻。
可一个月后,于楠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再一次崩溃。
原先她日日期盼着能有自己的一个孩子,但当这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只觉得上天在和她开玩笑。
明明在医院的时候有避孕,为什么会怀孕。更难堪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祁邵明的,还是那个疯子的。
于楠想过打掉孩子,但她的体质太差,医生告知她打胎不仅会不能生育,甚至,生命都会有危险。
祁邵明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他告诉她,不管是谁的,都是他祁邵明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失去她。
于楠一日想开,一日又想不开,就这样浑浑噩噩熬到了孩子生产的那天。
是一个男孩,立冬出生。
是个很健康的孩子。
于楠却不愿意见他,她视他为耻辱,加上产后抑郁和焦虑症,于楠看到自己的孩子就会忍不住地尖叫大喊。
祁邵明没有办法,只能将孩子放在另一间房,自己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妻子。
那段时间,他白头发多了很多。
于楠既愧疚又没有办法,情绪她根本控制不住,她恨自己的无能,恨上天的不公,也恨这个世界所有的幸福。为什么命运不眷顾自己,为什么她要承担所有的痛苦。
后来,她的抑郁加重,甚至到了无法入睡、无法进食的地步。
祁邵明知道都是她的心病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