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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边疆[60年代]_分节阅读_第64节
小说作者:鸩离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741 KB   上传时间:2024-11-13 18:52:53

  外面的天还是黑,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片,杨秋瑾在黑漆漆的屋里,似乎还能闻到陈胜青临走前遗留在家里的味道,内心一片悲凉,手不自觉地拽紧被子,眼泪滴滴如雨下。

  陈胜青,你究竟在哪里?你还活着吗?

  北方某边境山庄,住在一群古老的游牧民族,他们世代以驯鹿放牧为生,居住在我国最北方,最寒冷的边境森林中。

  在一处松林之中,有一座木头修建的木屋子里,里面居住了一家七口人,他们是鄂伦春族人,世代居住在这里养鹿驯鹿,拿着猎、枪,带着猎狗,以打猎为生。

  如今是冬季,边境森林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昨晚更是下了一整夜的鹅毛大雪,把窗户都冻上了,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一个脸盘圆圆,长相可爱,穿着厚厚袍皮衣,戴着袍头皮帽,穿着厚绒鞋,名叫鄂伊然的十八岁姑娘,一大早就起来在屋里烧火做饭。

  她做得早饭很简单,圆圆的吊锅里煮着一锅用大小黄米,加入冬以前他们打猎存放在家里的野猪肉、鱼肉、野鸭子肉等等,一样切一点放进锅里,加水加盐一起煮,煮到快七八成熟时,用锅铲把米肉捣烂,拿筷子搅合成糊糊,就成了他们这里常吃的拉拉饭,老人小孩吃着特别软烂,好下口。

  当她煮好饭,她的家人都陆陆续续的起床,简单的洗漱后,一家人围着吊锅下的炉子,暖暖和和的吃着早饭。

  吃完早饭,鄂伊然的奶奶对她说:“妮儿,东面湖湾湾山林的陷阱放了快一个月了,是时候去放置陷阱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貂兽,没有就重新弄弄陷阱,别让松鼠把陷阱破坏了。”

  鄂伦春族人在八十年代以前,大部分人都以打猎为生,他们最喜欢打得动物就是紫貂,这种貂做得貂皮大衣保暖又舒适,能卖上一个好价钱,鄂伊然的家族,每年冬季都会在我国最北边的森林里设下独特的仿真树木陷阱。

  因为貂类的动物嗅觉灵敏,通常他们设下陷阱,要一个多月以后,经过自然的吹拂生长,让机关树木抹去了人类的气味,貂类动物饿极,想去吃陷阱放得各种诱饵,才有可能落入陷阱。

  “好的,奶奶,我马上去。”鄂伊然从木墙上拿下一把猎、枪,把帽子围巾都戴好,就要出门。

  她妈妈担忧的说:“依然,你一个人去行不行啊?”

  放貂陷阱的地方,离苏国边境有些近,虽然苏国人要想来我国,要穿过丛丛危险的远古森林,但鄂伊然妈妈,显然不放心让自己的女儿一个人去收猎物。

  “你就让她去吧。”鄂伊然的爸爸拿起一把斧头,准备外出砍枯树说:“她今年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咱们鄂伦春族的姑娘,个个都是打猎好手,不比男孩子差,让她一个人多出去练练,以后嫁人了,才好当家。”

  鄂伊然的妈妈知道他说得再理,再三嘱咐鄂伊然说:“你多带两条狗去,要是遇到熊瞎子,不要犹豫,直接开枪,朝它的眼睛开枪,不要掉头就跑,你跑不过熊瞎子的。只有打中它的眼睛,让它吃痛,让它怕你,你再慢慢往后退,才有机会活命。要是遇到别的猛兽,或者有苏国来的人,同样不要犹豫,直接开枪,自保重要!”

  “ 知道了,妈妈,你放心吧,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您忘了,我五岁的时候就跟着您和爷爷奶奶爸爸上山打猎,我对周围的地形熟得很。”

  鄂伊然自信满满的带上家里四条猎狗中最聪明,最年轻的两条猎狗,打开层层冰冻的木门,一阵冷冽的劲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差点把她头上的帽子吹飞。

  她用手摁住头上的帽子,顶着风雪出了门,外面的风变小了,她才放下手,招呼着两条猎狗,端上枪,寻找了一下方向,踩着厚厚的积雪,慢慢向远处设貂陷阱的山林走去。

  山里的路不好走,因为昨晚下过风雪,山林早已变了模样,鄂伊然要仔细辨别周遭的树木地形,才不至于迷路。

  为了让自己脚下的路更好走,鄂伊然让两条狗走在前面,有它们淌雪,她才不至于走到被积雪掩盖的洞口或者暗沟暗渠里崴脚。

  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树上挂着厚厚的棉絮似的积雪,两条狗和她经过之时,偶尔会有积雪啪嗒一下,从树枝垂落,砸在他们脑袋上。

  鄂伊然已经习惯了,每年她家会在附近方圆百里的山林里设陷阱,家里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分批向不同的方向收取猎物。

  在今年之前,她一直都是跟着家人一起来收猎物的,没少被树上的积雪砸。

  小时候她会觉得好玩,现在心境不一样了,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独自在危险四伏的山林里,行走收猎物,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不被猛兽吃掉。

  两条狗起初也觉得稀奇好玩,还会东跑西跳,故意接雪玩,被砸多了,也就麻木,老实地在前面带路。

  一人两条狗,在蜿蜒曲折的山道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放陷阱的山林,鄂伊然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一条黄色的猎犬像是发现了什么,冲着北方向一颗大树,狂叫不停。

  鄂伊然立即端起枪,手指抠着扳机,神情紧张的看向那颗被雪覆盖,足够三个人环抱的大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颗大树后面毫无动静,而黄色猎犬叫了几声后,渐渐安静下来,另一条褐色的猎狗,则直接跑去树后查看动静。

  过了一会儿,褐色猎狗完好无损的跑回来,对着鄂伊然吚吚呜呜低声叫着,前爪还扒拉她的腿,显然是想告诉她,它发现了什么东西。

  只要不是熊瞎子之类的猛兽,鄂伊然就不怕。

  她放松下来,但手里依然端着枪,跟着猎狗走去那个树后,发现树下的雪隐隐透着红色,看样子,像是血。

  鄂伊然皱眉,蹲下身,伸手抓了一把带血的雪,放在鼻翼间闻了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不像是猛兽的血。

  那这是什么动物的血?

  正思忖之时,褐色猎狗忽然用爪子扒拉树下的积雪,旁边的猎狗也加入,一起扒拉。

  很快它们扒拉的位置露出一片衣角,鄂伊然心中一惊,这积雪下面,覆盖了一个人?!

  鄂伊然赶紧伸手把积雪扒开,底下露出一个人出来,是个长相十分漂亮,五官亦男亦女的短发女人。

  她穿着一件苏式女款列宁服,衣服被血染红干涸成血块,一张脸被冻得发青发紫,眼睛紧紧闭着,不知是死是活。

  鄂依然伸出手指,到女人的鼻翼下探了探气,看看这人是否还活着。

  很快,她探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这么漂亮的女人,受这么重的伤倒在这里,难道是从苏国逃到他们这里来的间谍?

  鄂伊然皱着眉头,很想不管这个女人的死活,但又狠不下心肠,视而不见。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拉女人,想把她拉到一处树木多的地方,给她弄点树皮,挖点积雪下的枯草,给她保温。

  她的手刚握上那个冻僵的女人手时,女人忽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阴狠,像是要跳起来,杀死她一般。

  但在下一刻,她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谁,哑着声音问:“这里是华国边境森林吗?”

  鄂伊然呆了呆,这女人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粗嘎,像个男人似的。

  她说:“是啊,这里是华国最北边的边境原始森林,你在我们鄂伦春族人的地界。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华国地界啊。”女人虚弱的笑起来,“秋瑾,我活着回到我们的国家了。”

第65章

  自打廖政委带来陈胜青的噩耗,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以来,杨秋瑾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她向养殖场里请了假, 每天就呆在家里, 伺候每天以泪洗脸,哭到几乎晕厥的婆婆, 同时还要接送孩子上下学, 在家里洗衣做饭, 侍弄种在屋里的冬菜。

  她平静的让众人看不出一点悲伤,但只有跟她亲近的杨秋月知道,她姐姐平静的面目之下, 夜晚不知道哭成了什么样。

  杨秋月得知了姐夫的噩耗, 怕杨秋瑾想不开出事, 特意请了假来部队看望杨秋瑾。

  傍晚时分, 天边飘着大雪, 距离过年的日子不到一个星期了,杨秋瑾坐在客厅门前, 穿着薄薄的衣服, 像是感觉不到冷, 痴痴的望着院门大开的门口。

  雪飘在她的头上,她脸被冻得发白,她也没有感觉一样。

  杨秋月一进院子, 看到她姐这副模样,赶紧走过去,给她披上一件大棉袄, 心疼的把她往屋里拉,“姐, 你在做什么呀,这么冷的天儿,你穿着这么少坐在这里,不怕把自己冻坏了?”

  “秋月,你来了。”杨秋瑾呆滞的眼睛渐渐聚焦,她有气无力的拒绝进屋,“我不冷的,我得在这里等着,万一胜青回来了,我好第一个去迎接他。”

  杨秋月喉咙一哽,印象里,她的姐姐一直是泼辣爽利的坚强女性模样,忽然间她那要强的姐姐变得如此脆弱迷怔,杨秋月眼眶湿润起来。

  她拉着杨秋瑾的手,哽咽着劝说:“姐,逝者已矣,姐夫不在了,你更要坚强,李大娘和天佑,都需要你照顾,你可不能倒下啊。”

  杨秋瑾听到她的话,浑浑噩噩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看着面前妹妹关切的面庞,一行清泪滑落脸颊,语无伦次的说:“秋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就算陈胜青真的已经死了,我也会照顾好婆婆和孩子。可是我得心里又不信他会这么轻易死去,脑子里每天反复想着跟他在一起的情形,连做梦也一直想着他,醒来过后,我压根分不清楚现实跟梦境。”

  杨秋月心里也跟着难受,“姐,我明白你的感受,就像当初柯建冤枉我不是清白之身,特别嫌弃我的时候,我也是心如刀割,生不如死,甚至想过自我了断,一了百了。可是姐,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当下你觉得痛苦,难以过去的心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云散的。姐,我来看你,不是要劝你想开点,是要你记得你曾经劝说过我的话,振作起来!”

  杨秋瑾神色颓废的仰头看她,想说什么,却听小屋子里,传来婆婆李秀娥低低的,压抑不住的哭声。

  本就摇摇欲坠,心伤难过的杨秋瑾,听到婆婆的哭声,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在寒冷飘雪的风中不断吹散,悲痛又绝望,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难受。

  杨秋月眼眶一热,悄悄抹了一把脸,态度强硬的拉起杨秋瑾,“走,进屋里去,你不能一直坐在这风口,折磨自己,把自己冻坏了。”

  她拉着杨秋瑾走进客厅里,屋里冷冰冰的一片,这么冷的边疆冬季,屋里连个火墙、大炕都没烧,这样下去会把人给活活冻死的。

  杨秋月既心疼自己姐姐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成为寡妇,又生气姐姐不爱惜身体,如此折磨自己。

  她从主卧里拿出一床厚厚的被褥,让杨秋瑾坐下,给她裹上,然后顶着风雪,走到屋外,拿起铲子,往火墙洞里添煤炭,把火墙跟炕都烧热起来。

  屋里暖和起来,好几天没睡过觉,眼底一片黑眼圈的杨秋瑾,坐在温暖的炕床上,眼皮不受控制的打架,头重脚轻,昏昏欲睡。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亮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李秀娥在她屋里做着针线活,陈天佑在一边写着作业。

  “秋瑾,你醒了?”听见她起床动静的李秀娥急忙走过来扶起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发着烧呢,你这个孩子,吓妈一跳。”

  陈天佑也急急忙忙的凑过来问:“妈妈,你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杨秋瑾声音低哑的问。

  “你呀,怀孕了。”李秀娥把她扶靠在床边,又哭又笑的,“你说说你也是糊涂,都生过天佑了,怎么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外面天儿那么冷,你也不照顾好自己,把自己给冻感冒晕了过去。要不是你妹妹过来看咱们,看到你晕了过去,感觉不对劲,叫纪军医过来给你看病,妈都不知道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杨秋瑾一脸错愕。

  仔细一想,是了,陈胜青临走之前,她舍不得他走,故意在厕所勾着他,没让他用计生套.....

  那时候她其实没想着让自己怀孕,因为他们之前没用计生套,她一点事儿都没有,她以为他们再不用也是安全的,没想到会怀孕。

  这三个月,她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加上她有时月经不准,她也没像怀陈天佑之时各种恶心、反胃,想吐之类的孕期反应,她以为自己可能是冬季太冷,弄得月经推迟了,没有在意。

  现在李秀娥告诉她,她怀孕了,她错愕、震惊过后,想到陈胜青回不来了,肚子里的孩子是遗腹子了,心脏疼的厉害,眼泪忍不住往下流,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妈妈别哭了,你一直哭,对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好。”陈天佑站到她面前,看她哭,也跟着红了眼眶,他伸手擦着她的眼泪,哽咽着说:“妈妈,以后我替爸爸照顾你和奶奶,你不要哭,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小小的少年郎,身姿挺拔的站着,他的身上,隐隐能看见陈胜青的模样。

  曾几何时,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经历家里一系列的变故后,如今变得成熟懂事起来。

  杨秋瑾心酸不已,伸手擦了擦眼泪,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妈没事,你作业写完没,没写完去外面写吧。”

  不知道是怀孕的缘故,还是她心里作用,总觉得屋里闷的厉害,她想出去透透气,李秀娥赶紧扶她,“你慢点。”

  三人走出屋子,到达客厅,一个男人背对着光,站在客厅门口。

  有那么一瞬间,杨秋瑾以为是陈胜青回来了,心中高兴了不到两秒钟,男人转过头,是一张戴着眼镜,长相清俊的脸,原来是纪明辰。

  “秋瑾,你感觉怎么样?”纪明辰看她出来,几步走到她面前,关切的询问。

  “还好,谢谢你来给我治病。”杨秋瑾客气又疏离的道谢。

  她低垂眉眼,明丽的面容上泛着丝丝凄切神色,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纪明辰看她如此疏离自己,本来想探她额头,看她是否还在发烧的手默默放下,“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伤风感冒不能吃西药,我给你开了一副药性温和的中药药方,你妹妹正在给你熬药,一会儿熬好之后,你记得喝下,之后一天喝三次,要不了两天就会好。”

  “好,谢谢你。”杨秋瑾垂眸应下,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话对纪明辰说。

  纪明辰有满肚子的话想对她说,可她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样子,旁边还有她的婆婆孩子看着,他只能按下情绪,公事公办的说:“你怀孕三个多月,胎相有些不稳,这段时间你尽量呆在家里静养,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大悲大喜,影响肚子里的孩子,要放宽心,不要那么劳累,有事可以交给别人做。要是有需要我帮忙,我随叫随到。”

  他说完这话,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杨秋瑾跟纪明辰算得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很清楚纪明辰特意冒着大雪来给她看病,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医生,还因为她这个人。

  他说这话,向她暗示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陈胜青不在了,他可以替陈胜青照顾她。

  杨秋瑾心中五味陈杂,态度很坚决的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照顾好自己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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