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岸:【你在忙吗?】
段淮岸:【不忙的话,能上来一下吗?】
怀念边回消息边走出办公室:【不忙。】
四架电梯都处于运行的状态,一架电梯是手术专用电梯,其余三架电梯都停在某一层,时间漫长,没有任何动的迹象。
怀念怕段淮岸等,于是拿出手机,和他说:【电梯有点慢,等我一下。】
段淮岸:【没关系,慢慢来。】
又等了几分钟,倒是有电梯停在12楼,只是怀念等的是下行的电梯,这台电梯上行。
略加思索,怀念转身进了楼梯间。想着反正是下楼,她不如走楼梯。
一路踩着楼梯下去,等到了8楼,怀念推开楼梯间的门,左手边是电梯间,右手边是通往病房的楼道。
她往右转,身后,毫无征兆地传来段淮岸的声音。
“怀念——”
怀念脚步一滞,回眸一瞥。
段淮岸站在电梯间的窗边,五官线条锋利流畅,眉梢轻扬,笑意很淡。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压在白大褂衣领里的马尾拨了出来,动作温柔又熟稔,像是做过无数遍。
“怎么喜欢扎马尾了?”他关注点很奇特,“以前不都喜欢散着头发吗?”
“不方便。”怀念快速掠过这个不重要的话题,眨了眨眼,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段淮岸敛眸,神态是比方才给她整理头发还要自然,稀松平常的口吻,嘴角衔着抹淡笑,薄凉的神态有着挥之不去的温柔。
他说:“当然是等你,想第一时间就见到你。”
第58章 58
58.
因他突如其来的话, 导致怀念霎时有种二人还在谈恋爱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段淮岸,时常把“我想你”、“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但他当时说得更多的还是——
宝宝。
我好硬。
你摸摸我。
诸如此类的内容。
片刻的恍神,医院电梯间持续运转, 有医护人员来到这一层, 打断二人之间涌动的氛围。怀念往外扫了眼, 和医护人员相视一笑, 而后收回眼,没提刚才的事,语气平静地问他:“我们去病房吧?”
段淮岸似是也不甚在意方才的对话, 风轻云淡地嗯了声。
病房里没有人。
怀念逡巡一周,也没发现迟径庭的身影。
段淮岸坐在沙发上, 下颚轻抬,指向洗手间, 用词很文雅:“他肠胃不舒服。”
怀念应了声。
安静几秒。
怀念手机响了声, 她掏出来一看,是房东给她发来的消息。
距离上一次聊天, 已经是一个多月前。
那时候房东说要涨价,怀念说自己再想想。
怀念以为房东这次给她发消息,是催她做决定。
未料想, 打开聊天记录。
【是这样的,我和我老婆想了一下,租给别人的话,别的小姑娘没有你这么爱干净,住了这么久,房子里的家电还是崭新的。你一小姑娘也不容易, 在外打拼,房租的话, 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一千五一个月,你看可以吗?】
突如其来的转变,怀念有点反应不过来。
紧接着,房东又发了一条消息。
【我们之前是签了合同的,涨价这事儿,确实也是我不地道,多收的钱我转给你。你记得收。】
聊天页面里,瞬间多了一笔转账记录。
怀念有些懵。
段淮岸瞥她一眼:“发什么呆?”
怀念回过神,下意识将此事告诉段淮岸。
段淮岸淡声:“你把钱收了没?”
怀念:“还没。”
段淮岸:“赶紧收了。”
看似每次涨价只涨两百一个月,连续涨了三年,房东多收了她近一万五的房租。
怀念把钱给收了。
收完钱,怀念往洗手间的方向瞥了眼,嘀咕着:“迟径庭怎么还不出来?”
“嗯?”段淮岸偏过头,盯着她看。
怀念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看我干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是我给你发消息,让你上来的。”
“……嗯。”
“那你找迟径庭干什么?”段淮岸低啧了声,嘴角轻扯,语气很不爽,还夹杂着点儿幽怨的妒意,“你上来,不应该盯着我看吗?”
经由他的提醒,怀念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上来找他的。
她瞅了他一眼,老实道:“职业习惯,到病房会找病人。”
“……”
“所以他在洗手间还好吗?”怀念很担心,“他不会在洗手间晕倒了吧?”
“要不你进去看看?”段淮岸语调幽幽。
听到他的话,怀念随即起身,刚站直身,手腕处猛地被人抓住。
他的力气很大,怀念失去重心,顺势沿着重力引导的方向倒去。
段淮岸坐姿悠闲,由于受到怀念猝不及防的一个猛冲,他也像是猝不及防,整个人往沙发软垫倒去。
动作间,画面定格。
怀念趴在了段淮岸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男人身上的清冷气息将她包裹住。怀念身体骤然紧绷,大脑潜意识提醒她赶紧起开,身体却无法做出逃离的动作。
她抬眼,入目的是他颈间嶙峋凸起的喉结,喉结上下滚动,透着股难言的欲色。
莫名地,怀念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涌出许多的画面。
曾经经历过的,火热画面。
“你也晕倒了?”头顶忽然传来段淮岸的声音,有些微的哑,然而更多的是很不正经的调戏,“这么巧,晕倒在我的怀里。晕倒的时候,还顺带着,把我的纽扣给解开?”
“……”
怀念浑身一僵,连忙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起来。
思绪纷繁,动作慌乱,她刻意拉开与他的距离,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拉出安全距离后,她闪烁的眼神,避无可避地落在他的胸口处。
如他所说,他的衬衫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两颗。
“……”
怀念:?
是她解开的吗?
不是吧。
不是……吗?
怀念硬着头皮,说:“我觉得,不是我解开的。”
闻言,段淮岸眉梢轻扬,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是我解开的?你要晕倒在地,我好心给你当人肉坐垫,然后我还顺便把我的衣服纽扣给解开,是这个意思吗?”
“……”怀念抿了抿唇,“可能是你的衣服纽扣,自己解开的。”
“现在又把错推给衣服?”
“……”
怀念大概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就是要她承认,自己是个恩将色报的女人。
沉默几秒,怀念面不改色地说:“我很久没见过年轻男人的肉.体了,我的大脑控制不了我的手,所以把你的衣服扣子解开,真是不好意思。”
段淮岸的表情僵了一瞬。
不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怀念快速地说了下一句,关怀备至的口吻,说:“希望你以后和我见面,能够穿得保守一点。因为我害怕——”
她停顿了会儿,学着他的腔调,懒洋洋又欠欠地。
“下次我的手,不是解你的衣服纽扣,而是解你的裤子纽扣。”
段淮岸顿了顿,倏地笑了,“下次是什么时候?我还挺期待的。”
“……”
怀念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段淮岸,看似平静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