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是国际大都市,卧虎藏龙。
但话又说回来,看昨晚那位先生的架势,就算她带着一亿去,他也能出价两亿,显然是对这架古琴势在必得。
她就不夺人所好了。
主要是看对方对这把古琴十分执着,不然她就让身边的高淇上了。
只不过等这边拍卖场的消息传到南城,她爸妈知道她在拍卖场的挥金如土,必然得数落她一番。
温景宜推开书房的门,又转身轻轻关上:“那你改了几点的航班?”
任思思看了下时间,说:“也快了,十一点。”
关好门,温景宜在书桌前坐下,拿过放在一边的书籍,又听任思思笑盈盈着道:“我觉得谢大公子对你挺有好感的,时刻关注你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你情根深种。”
温景宜翻书的动作微顿。
任思思继续说:“我看着他对你还不错,我也就能安心的回南城了。”
她一个和自己一样没谈过恋爱的小白,能知道什么?但温景宜也没打击她,唇角微微扬起:“那位高少爷呢?他和你一起回去?”
任思思嘴角的笑容立马就没了:“随他。也不知道是谁提前告诉了他我的行踪,竟然让他那么早就跟着我到了京江。”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高淇竟然是和谢津南他们一个好友圈里的人,也难怪浑身上下一股子的商人奸诈。
防不胜防。
温景宜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两人又聊了会儿,任思思要和乔恙去吃早饭,这通电话便结束了。
手机里有条消息进来,是谢津南给她的回复。
【谢津南】:嗯。
好冷淡。
想起刚才任思思口中的“情根深种”,她看着这个冷漠的字眼,心中悄然松了口气。
这才对。
谢津南一看就是个不会动感情的机器,怎么会对她情根深种。
【温景宜】:今晚准点下班吗?
最近谢津南工作似乎挺忙的,只不过他懂得合理安排时间,会给自己腾出休息和娱乐时间,不会一味的忙于工作。
想到上次他那么忙还要专门回家吃个晚饭,然后再返回公司工作,温景宜这才专门问了下。
以免他突然回来,姜嫂又没做他的份儿。
谢津南回温景宜消息的时候,刚开完一场会议。
公司最近在不同领域收购了几家企业和品牌,又在忙着和京江市政府合作筹办的招商引资推介会,所有事挤到一起,需要频繁地举行会议。
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有人在准备着下一场会议,谢津南回办公室的路上,看到温景宜的消息,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自己昨晚朝她索吻的画面。
幼稚又难堪。
不知道如何面对温景宜,他五点左右起床便去了公司,早餐是在公司吃的,就连每日必带的手表都忘了戴。
事后,他也觉得小题大做。
毕竟是夫妻,他躲什么?
又不是不能亲。
输入框里的文字删删改改,从客气的“好的”到还算熟稔的“你也注意休息”,似乎都难以点击发送,最后只好发了个“嗯”过去,简洁明了。
然后那边又发了消息过来,他抿着唇,在输入框里输入文字:【会很晚,不用等我回来,早点睡。】
【温景宜】:好的。
想了想,谢津南又道:【明晚有个饭局,是我恩师,要不要去?】
其实是谢津南在医院规培时的带教老师,在医学界颇有威望。对于谢津南辞职的决定,他一直深感遗憾,加上谢津南一直对本院医疗设备的不断支持,他也十分感激。
【温景宜】:我打算明天开业了,要处理的事可能有点多,明天应该走不开。你一个人可以吗?
【谢津南】:不影响。
回到办公室,这条消息也刚发出去,谢津南收起手机,抬头,发现父亲坐在落地窗前的休闲区座椅上,他进来的时候,谢继航刚好把抽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
听见动静,谢继航侧头,对上了谢津南淡漠的目光。
谢津南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两人的性格在很多时候都很像,待人接物同样的冷淡,这也是让沈筝词最讨厌他的地方。
而谢津南唯一像他母亲的地方,应该就是那股倔劲儿。
不然前几年不会一头扎进医学。
谢氏的继承人向来是长子嫡孙,当年沈筝词是难产生的谢津南。沈筝词的性子向来争强好胜、不肯服输,怀孕时她身体频频出现问题,知道这次生育后自己不可能再有生育能力,因此在生产前,生怕发生什么意外,硬是让谢继航签下了股份赠与,并让宗室做了见证,才愿意安心待产。
她可以没有孩子。
但若是因为孩子的事两人走向离婚的结局,她首先得确保自己的利益。
好在母子平安。
最后所有股份,她都给了谢津南。
因此谢津南才能用三年时间,架空谢继航,成为谢氏实际上的掌权者。
因为当年的事,谢继航和沈筝词的夫妻情分一落千丈,一直走到了如今这样连相敬如宾都快算不上的关系。如果不是两人中间还有谢津南这个儿子维系,加上家族利益挂钩,两人现在或许形同陌路都不为过。
见到谢继航在办公室,谢津南也并不意外,同在集团,时不时总要见面商讨。他迈步走了过来,同时开腔:“爸。”
谢继航示意他坐下说话,等谢津南坐到对面后,他才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这次的招商推介会,听说你还找了医院合作?”
谢津南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给谢继航倒茶,边平
淡开腔:“推介会重点是推出商业,康养,文旅这几个产业,我们和医院合作也未尝不可,更何况,通过医养融合的方式促进交流合作,对集团日后往这方面的发展也有利。”
谢继航接过茶水,垂首闻了闻茶香,又撩起眼皮,低声道:“嗯,过后让莫晨给我发个详细合作计划,没什么问题就继续推进。”
招商会由谢津南全权负责,谢继航虽不怎么参与,会议决策的时候还是会作为股东的身份出席。
“好。”
“对了,”谢继航放下茶杯,敛了敛神情,“小宜以后就在你公司附近上班,许多事情上还是需要你多帮衬,别让温家觉得我们怠慢。”
谢继航说的言之在理,但谢津南清楚,温景宜想要的并不是书店如日中天,只不过凭着爱好去经营,他除了帮忙找团队装修以及让书店顺利开业,其他方面,温景宜并不假手他人。
因此,他也帮不上什么。
但他还是点头应道:“好。”
莫晨刚好过来通知下一场会议已经准备好,两人便结束了谈话,一同去了会议室。
…
因为第二天要开业,下午温景宜去了书店确定相关事宜,很晚才回香山弯。彼时谢津南还没回来,快睡觉的时候她才收到他的消息,说是要去缙市出趟差,明晚才回来。
温景宜回了句“好”,就去了浴室洗漱洗澡,刚打算睡下,发现谢津南的珐琅腕表放在柜子上。
怕自己不小心碰到给他摔坏了,想着给他收好,就把表拿了起来,拉开下面的抽屉放进去。
放好手表,温景宜刚要把抽屉合上,注意到里面放着几片方形包装,疑惑地拿了起来。
看清上面的字,温景宜小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连忙将东西扔了回去。
并合上抽屉。
什么超薄,无感。
温景宜小脸烧红,恨不得自己没打开过这个抽屉,更没手闲去拿了看。
抽屉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以前她也不是没打开看过这个抽屉,可明确记得里面是没放任何东西的,也就是说现在她看到的计生用品,是后面才放进去的。
可是谁放的呢?
总不可能是佣人。
思来想去,整个别墅就只可能是谢津南自己放的,毕竟就算是佣人想把这东西放进来,也得有谢津南和她的授意,不然没人敢这么大胆。
最近谢津南都抱着自己睡,却一直没有提出这方面的意思,她还觉得他意志力超群,甘做柳下惠。
所以,他是有那方面意思的,只是没有向她表露出来。
温景宜咬了咬唇,又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
可是既然买了,那怎么从没提过呢?
他在犹豫?
还是觉得她不愿意?
想起他昨晚就连亲个额头都要问她的意见,她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想笑。
这男人这么别扭的么。
他们是正常夫妻,又不是什么形婚,各过各的。
所以,她是不是需要主动点?
…
书店开业第一天,温景宜不想弄得大张旗鼓,安安静静便开业了。她只希望给同样喜爱阅读的人提供一处舒适的环境,并不打算从中获取利益。
书店刚开业,加上这边是商区,这个点大家都在上班,基本没什么人。
过了十一点,午休时间,书店才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基本都是看看就走了,许是觉得新鲜。
温景宜正在整理书架,察觉又有人进来,是位年轻的男人,看着像是技术人员的穿扮,回头瞥了眼,她又继续把书往里面整齐塞进去。
客人拿了两本书,在窗边的位置坐下,翻开书看了起来。
温景宜忙好,就去了茶室。
茶室是开放式的,设计了地台来和阅览区划分区域,既美观又不会显得拥挤,视觉上令人眼前一亮。
温景宜看着书,偶尔喝杯茶,一点左右,谢津南给她发来消息,问她开业顺不顺利,需不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