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
温景宜喉咙干了干, 明知道他想要个准确的回复, 大脑却在短路,心慌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如今这种场面。因为她也清楚, 像谢津南这样的世家太子爷,从小众星捧月,被人捧得那么高,不可能接受她的拒绝,无论如何也会想尽办法得到自
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此刻无论她说什么,也都毫无意义。
她不能因为谢津南对自己的无限包容,就忘了他的身份。即使他现在很谦卑,放低了姿态,骨子里的上位者心态不可能顷刻间产生改变,只是被他暂时掩藏起来了而已。
他和她哥哥,其实可以归为一类人。暂时的蛰伏,只是为了后面更大的猎物。
而现在,他想猎她的心。
女孩长久的沉默,垂着眼眸,纤长浓黑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
谢津南向来觉得自己耐心很好,特别是在面对温景宜的事上,许是受到酒精作用,此刻却有些急躁。他垂首,盯着她轻颤的睫毛,眯着眼睛轻问:“你呢?”
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温景宜咬唇,心头乱糟糟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谢津南拧眉。
似是害怕他追问,或者再说些什么话吓到自己,温景宜趁他走神,连忙挣脱了他的束缚,从他臂弯下钻了出去。
到门口又回头。
谢津南也刚好转过身,高大的身影站得并不平稳,目光幽深,醉意藏在眼底。
女孩白净的脸泛着红晕,不难听出声音里的故作镇定:“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因为紧张,她都没反应过来谢津南还在浴室。
这话一出,好像他睡在浴室似的。
但她也顾不得了,出了浴室就赶紧上床,蒙上被子睡觉。
温景宜确实多少清楚他的心意。
就算对感情有多迟钝,谢津南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种种温柔示好,她当然是感受到了。谢津南总不可能吃饱了撑的对她那么好,那便只有一个原因,只是她不太敢确定。
或者说,是希望自己想多了。
然而现在,他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她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
他真的……
喜欢上她了。
可是,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她呢?
他们明明说的好好的,不谈感情,只做一对和和气气的夫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
温景宜耳根阵阵发烫,脑子里不断回旋着刚才谢津南的那番告白。
一点儿不浪漫。
甚至是霸道得很。
什么叫做“无论你接不接受,我就是对你动心了。”难不成她还必须听了。
浴室那头的人还没出来,温景宜稍微拉开被子,像是生怕他已经悄悄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抬头往外看。
浴室门还是开着,里面响起了水声。
温景宜呆住了几秒,等反应过来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都喝醉了。
还洗澡。
不会等半小时醒了酒再洗,或者明早起来洗也行。
到底是怕他生病,温景宜穿上鞋。
“谢津南。”
她站在门口喊了声。
没人应。
想着他还没来关门,应该是刚放水,温景宜迟疑着走了进去。
“谢津南,你刚喝酒不能……”洗澡两个字刚到喉咙,就这么生生憋了回去。
水声哗哗地响,氤氲热气笼罩了整个洗澡间,女孩清明的嗓音异常清晰。
温景宜呆若木鸡地站着,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小脸刹那间又无比通红,望着里面男人光裸的身体,身体宛若僵住,呆在原地。
他竟然……
不关浴室门就脱衣服了。
虽然他们坦诚相待过好几次,温景宜因为不好意思,除了感受过,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身体,每次都不敢往下看。
所以可以算是都没见过他的。
浴室的灯迷离昏黄,热气蒸腾,男人身形高大修长,平日里看起来清瘦的身体,脱了衣服仍然充满力量感,肌肉线条流畅。因为有每天锻炼的习惯,他腰身紧实,还有几块腹肌,视线再往下,是在下腹两侧对称的v形线条,深深往下蜿蜒,隐入神秘地带。
温景宜连忙把目光移到他脸上,视线漂浮不定,完全不敢再往下看。
本想往后退开,然而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像是有着某种魔力,温景宜莫名就被定住了。
花洒已经开了,他还没碰水,只是把衣服脱了,手上还拿着衬衫。
他朝她走了过去。
温景宜喉头一紧,连忙往后退,视线无意中触及男人的身体,那精瘦的腰身差点让她的脸烫熟,又赶紧闭了闭眼,紧咬唇瓣。
所以也就退了半步。
她脸颊烫的好似和那流淌的热水般,可以散发出热气,望着男人的眼睛,也只敢看着他的眼睛,张口结舌:“我……我不知道你,我只是想提醒你,喝了酒一会儿再洗唔……”
最后一个澡字没来得及说出口,男人搂住她腰身,把人扣进了自己怀里。低头,吻上了她干燥的唇瓣。
温景宜整个人傻住了,半晌没回神。
仅仅隔着她的睡衣,男人滚烫的躯体同她密不透风地贴着。
他吻着她的唇,呼吸又粗又重,大手扣着她腰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她抵向了墙壁,大手从她的睡衣下摆伸了进去,抚摸着她后腰处的肌肤。
腰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尖到尾椎骨都微微发麻,温景宜一下清醒过来,连忙推着他胸膛。
但他的吻太深重,她只觉得唇瓣都有些麻,刚张口想说话,却给了男人机会,唇舌趁虚而入,她难耐地呜咽了声,更说不出话了。
旁边的花洒还在不断涌出热水,砸在地板上,水花溅起,把温景宜的裤腿都溅湿了。
他手指托起她的小脸,更方便用力地吻下去,所有情绪凝聚在了上面。
睡衣扣子撑开了几颗,衣服顺着她光滑的肩头往下滑落,半挂在她手臂处。热水落到了她肌肤,温景宜像是被烫醒,感觉自己几乎快窒息了。
她就知道。
这个男人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温柔,他都是装出来的。
“谢津南,”在事情完全失控之前,温景宜连忙别开脸,不让他亲,喘着气,呼吸不稳,“你不能在……在这里。”
他抵着她额头,呼吸滚烫:“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温景宜喉咙干涩,双手阻隔在两人之间:“就是不可以。”
他呼吸粗重,手已经不安分起来,温景宜隐忍着,如果不是被他支撑着,早就软了下去。
“你先回答我。”他说的是刚才的告白。
温景宜一下就噤声了。
他故意的。
在这一瞬间,温景宜甚至觉得他是故意不关门,又故意放水,把她引进来。
但又觉得不至于,毕竟他衣服都脱了,确实是要洗澡的样子。
谢津南扣着她腰身的手臂微微放松,垂首盯着她的小脸,嗓音低低的,呼吸炙热:“景宜,无论是什么答案我都接受,让我死个明白,好不好,嗯?”
哪有人这样告白的。
温景宜要是和他不熟,都要吓哭了。
接受了还好,如果她拒绝,是不是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但是……
女孩沉默太久,谢津南已经猜到了答案,可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又没办法对她怎么样,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温景宜抬起湿漉漉的双眼,望着他,很轻地语调:“我们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
女孩衣裳半裸,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眼神柔软,谢津南心头一下就软了下来。
她几乎没有朝他撒过娇。
“好。”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被她带了过去。
捞过浴巾围住自己,又拿了他的浴袍给她披上,轻松把人拦腰抱了起来,走出了浴室。
因为衣服已经湿了,谢津南没把人抱上床,而是任劳任怨地给她擦了擦水,又给她脱掉浴袍,作势继续脱她睡衣,被女孩给抓住了手。
谢津南的酒已经清醒了:“嗯?”
温景宜小声问:“不继续了吗?”
“……”
都被她拒绝了,哪里还有兴致。
谢津南嗓音很低:“不了。”
其实身体的“情”已经被他挑起了,只是温景宜怕自己今晚交待在那儿,所
以硬要出来,也不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