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津南:“都可以。”
任思思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
乔然笑盈盈地挥了挥手。
谢津南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温景宜道了声再见,弯腰上车。
替温景宜关好车门,谢津南转过身,朝任思思两人礼貌性地颔首示意,才绕过车头,往驾驶位过去。
温景宜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即将完美的婚姻发生疏漏,觉得怎么着也该去道个歉,上车后脑海里组织着道歉的说辞,一路上其实都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原本不算短的路程,很快就抵达了。
温景宜只好先下车。
随后看向男人。
温景宜看向他的那一刻,刚下车过来的男人抬眸,目光恰好也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他眼底的深沉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温景宜下意识别开目光,硬着头皮开口:“谢先生……”
话刚起头,谢津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温景宜的话戛然而止。
谢津南看了眼手机,眉头蹙起。
看出了他的为难,温景宜知道今晚是没机会道歉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好善解人意道:“那我先进去了,谢先生您路上注意安全。”
谢津南:“好。”
看着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谢津南才接通电话,边上车。
“爷爷。”
谢老先生年过七十,声音仍旧底气十足,雄浑有力:“在哪?”
他语气里带着质问,只等谢津南回答的话令他不满,便立即出口教训。
谢津南坐上车,没急着发动车子:“温家门口。”
听到这句回答,谢老先生的语气稍微有所缓和:“送小宜回家?”
“嗯。”
“为什么提前回国,又提前去南城?”
“工作提前结束了。”
谢老先生嗓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提前去南城,好早点回京江,就能少陪小宜约会培养感情,是不是?”
原本的打算是回国后第一时间回老宅处理下个月婚事的有关事宜,等这边结束再去南城,就能多陪小宜几天。结果这个臭小子提前两天回国不说,还先去了南城,没几天就不得不回京江处理婚礼的事,算盘打得叮当响。
婚期在即,明知婚礼的有关流程确认拖延不得,这臭小子还这么干。
不是故意是什么?
白白为他找了这么好的媳妇,不知道好好珍惜,就这么给他敷衍了事。
像温景宜这样家世好,人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理的媳妇,如果不是他下手够快,早就被其他家给定下了。
谢老先生几乎气急败坏:“谢津南,要是这次未婚妻又没了,你给我滚回你的医院再也别回来!我们谢家旁支优秀的好儿孙又不是没有,总有人继承这家业,不是非得交到你身上。”
话虽这么说,谢老先生也不可能真这么做。
更何况谢津南在商业经济这方面,确实更有头脑。
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谢津南也没为自己辩解,安静听着,任由对面的老爷子将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大概几分钟后,谢老先生骂得也差不多了,撂下一句“明天早点回来”,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谢津南放下手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移向前方的温家别墅,眼底的眸色逐渐转沉。
现在勉强天天待在一起,婚后也不可能发生多大变化。
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等着一方对另一方产生感情,其中一人却心如磐石,最后夫妻不像夫妻,伙伴不像伙伴,成为一对怨侣么。
…
温景宜回到房间,拉开窗帘发现谢津南的车还停在别墅门口,正当她想着发条消息问候的时候,车子缓缓行驶起来,慢慢消失在了清水湾别墅区。
看着他人走远,温景宜想发消息表达下歉意,又觉得自己马后炮。
正当她犹豫,微信群发来了消息。
【任思思】:到家了吗?
【乔然】:还是今晚不回家了呀~
温景宜恨不得把乔然踢出群,嘴上时不时没个正经:【我已经在家了。】
【乔然】:哈哈哈。
【任思思】:道歉的怎么样,谢大贵公子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根本不在意你的这点小意外。
温景宜有些挫败:【我没道歉。】
【任思思】:没事,看他的样子,显然就没在乎这点小事。
温景宜靠在窗边,回想谢津南从今晚见面到离开的态度,确实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显然他是不在乎的。
但这也不是她可以就此翻篇的理由。
【乔然】:实在不行,我建议你给他准备个礼物,就当道歉了。
礼物?
温景宜垂眸思考了阵,觉得这个方法似乎可行。
实际行动肯定要比嘴上说的有诚意。
但买什么呢?
总不能随意准备个礼物就糊弄过去。
说准备就准备,温景宜退出微信,翻出白衡的号码拨了出去。
“大小姐?”白衡刚到家接到温景宜的电话,有短暂的诧异。
温景宜犹豫着开口:“白衡,我打算送谢先生一样礼物,想在婚礼那天送出去,你帮我看看可以送些什么。”
这样既可以当作新婚礼物,不那么突兀,又可以宽慰自己的歉疚之心。
白衡应了声好。
婚礼虽然没几天了,但准备一个男性的礼物还是绰绰有余。
“对了。”温景宜忽然想起一件事,礼貌询问他的意愿,“我一直想问你,你愿意陪我嫁去京江吗?”
虽然白衡是父亲雇佣给她的保镖,她也得尊重他的意愿。
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钱离开自己的家乡。
“酬劳肯定也会涨。”
那端沉默片刻,“好。”
温景宜扬起盈盈笑意:“谢谢。”
习惯了白衡在身边,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再跟她几年。
如果能等她适应了那边生活再离开,就更好了。
第07章
京江市,谢家老宅。
黑色迈巴赫缓缓在老宅门口停下,早得消息等候的鹤如管家见状,笑着走上前,拉开后座车门。
“少爷。”
谢津南下车,看向老宅大门,古朴庄重的木质大门敞开着,时不时有佣人走过,忙忙碌碌。
“祖父在书房?”谢津南问。
鹤如点头:“是的。”
得到准确回答,谢津南大步流星地往书房的方向过去,没注意到鹤如管家眼里的欲言又止。
眼看谢津南走远,鹤如管家深深叹了口气,正要追上去,就被刚把车停好过来的莫晨吓了一跳。
“鹤叔,还不进去?”
鹤如故作恼怒地瞪他一眼:“怎么走路没声音。”
莫晨好笑:“是您想事情太认真。”
鹤如沉默了片刻,唉声叹气道:“林小姐也在。”
莫晨没多大反应:“这不是很正常,林小姐毕竟是老先生带大的。”
虽然自婚约解除后,林知语没有再频繁登门看望老先生,时不时还是会过来,现在人会在老宅,再正常不过。
总不可能婚约解除了,就不让人过来。
多少年的情分总归是还在。
鹤如瞪他一眼:“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什么都不明白。”
莫晨:“好的。”
他尊老爱幼。
谢老先生的书房比较远,需要路过两个院子,主要是为了清净,否则后院听曲唱戏声能让酷爱练书法的老人家神经错乱,影响身心健康。
谢津南过去的时候,书房里刚好走出一位女佣,显然是刚送茶水进去。
佣人恭敬地朝他颔首。
谢津南抬手敲了敲下门,约摸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