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谁都那么好,说话温温柔柔,做事也礼貌得体。
偏又生得这么漂亮,软得像只新熟的蜜桃,谁都想捏一下。
太温和了,不行。
如果能在他手里调教出一点獠牙,他会更满意。
“温书晗,你太乖了。”陈言肆用另一手曲起指节,叩了叩她心口位置,“被别人缠上的时候,这里要狠一点,我之前怎么教你的,忘了?”
他叩一下还不够,手掌还要覆上来,坏得要死。
触感清晰又暧昧,她脖颈逐渐发烫,没好气地说:“你不就是缠我的那个,先放开我啊。”
陈言肆居高临下,一手压制住她,眉梢一挑:“你试试看,挣不挣得开?”
她双手被他一只大手锁着,贴墙交叉上举。
血液倒流,她手臂都快麻了,立刻皱着眉开始挣脱。
想要四两拨千斤,现实却适得其反,两只交叠的细瘦手腕被紧缚在他掌心之下,纹丝不动。
她怪他太使劲,郁闷死了:“你故意的!”
陈言肆得逞地笑了下,恶劣至极:“小祖宗,我根本没用力啊。”
说完又补了句:“我真正用力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不是最清楚?”
“你!”
面对他浑不正经的撩拨挑逗,她鼻尖和脸颊同时变得更红,眼底细碎泪光惹人怜惜。
她眉眼间的情绪变化细微又柔软,陈言肆神情一动,手里忽然松了力道。
就这么放了她。
明明把她接回来之前,预计到她肯定会反抗,于是他什么阴狠手段都想到了。
但不知为什么,只要现实里她一皱眉,他连力气都收敛了九成。
温书晗顺利挣脱,小幅度倒吸一口气,靠墙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快被他气昏了,胃也开始不舒服,一抽一抽的。
陈言肆看着她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默了片刻,他拿起她手腕,毫无章法地帮她揉。
“以后就住在这儿。如果不喜欢,房子还可以换,你自己挑。”
温书晗揣摩片刻,忽然把手抽回来,瞪他:“你疯了,我又不是你的金丝雀!”
“你当然不是。”他眼神倏然一暗,“但你一直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让你是。”
“?”这是人说的话吗,简直刁钻至极。
她呼吸发紧:“你越来越过分了!”
“是吗?”陈言肆微微偏额,耐着性子沉声说,“害怕我,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
他双眸沉戾,温书晗以退为进:“是不是陪你玩腻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结束了?”
音落,他淡笑一声:“我说过要‘结束’吗?”
温书晗被他气到,眉心一蹙。
表情里的细微痛意被他捕捉,他目光往下一掠。
“胃疼了?”
“嗯......”
她下意识弯腰捂着左上腹,说话有气无力的。
真是在哪儿都让人操心,三天两头犯病,饭又不好好吃。
陈言肆太阳穴也跟着疼。
于是干脆利落地她抱到卧室里,主动给她找药,倒温水。
温书晗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跟他对着干。
她蜷着身子窝在被子里,看见他拿着一杯水进来,快速拧开药瓶,往瓶盖里倒了颗奥美拉唑。
陈言肆贴着床沿半蹲下来,催她:“起来,把药吃了。”
温书晗艰难挪动几下,拥着被子半躺起来,病恹恹地靠在床头。
陈言肆一手扣着她下巴,把胶囊喂进去,再贴着她嘴唇倾斜水杯,喂她喝水。
一个平常的关心行为在他手里变得如此强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强行给她灌了什么违禁药品。
她忽然觉得很别扭。
陈言肆放下杯子,一只手朝她伸过来。
她下意识往后躲。
他掌心贴上她额头。
......原来是检查体温。
是她想多了。
她身体温度正常,没生病。
陈言肆脸色不佳地收回手,似乎知道自己刚才被她当成了变态。
他耷着眼皮问:“好点了?”
温书晗点点头。
嘴角沾了点水渍,他指腹轻轻抹去。
“晚餐想吃什么?”
她垂着睫毛,抱着被子无精打采地说:“没胃口。”
他嘴角一扯:“你是想成仙?”
“......对,你管不着我。”
她气人的话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从来不说脏话,横竖都像给人挠痒痒。
回味还有一丝柔嗔,像猫尾巴软乎乎地扫在人心上。
很快,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她痛感减轻,人却开始犯困。
陈言肆看她耷拉着眉眼,指节刮了刮她脸颊。
“困了?”
她慢半拍点头。
他懒散道:“困就睡觉。”
音落,她扬起睫毛睨他一眼,眸底闪过一丝自卫似的怀疑。
好像怕他趁她熟睡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对视片刻,她手指往门外一指:“你出去。”
让他出去,但这里明明是他家。
陈言肆兀自笑了下,对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小小锋芒感到满意。
温书晗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走了。
她松了口气,困得倒头就睡。
温书晗睡觉时安安静静,连呼吸都很轻,但总喜欢乱动。
中途有好几次,被子被她踢开,而她陷在睡意里浑然不觉。
夜色降临,房间门从外被打开。
陈言肆不疾不徐走到床边,漫不经心停下来,帮她重新盖好被子。
片刻,他低身半蹲下来,漆黑眼眸注视着她,手指撩起她耳边碎发。
果然很乖,一点警惕心也没有。但凡他现在做点什么,她根本无法反抗。
陈言肆半阖着眼,目光疏懒又深沉,在床边看她许久。
她呼吸匀浅,一点都未察觉身边人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他淡然站起身。
离开了房间。
...
温书晗睡得意识昏蒙。
一觉醒来,落地窗外天都黑了。
她睡眼惺忪,摸黑开了一盏台灯。
发现床头柜上放了一杯姜茶,杯沿还在冒着热气。
姜茶边上是一份桂花糕,上面淋了花瓣糖浆,甜香四溢。
她陷落已久的胃口忽然被拯救。
卧室连着一间书房,陈言肆坐在书案前对着电脑屏幕,二郎腿上搭了一本涂鸦本,他靠着椅背,拿钢笔随意勾画着图案。
他懒得戴耳机,线上会谈的声音绕在书房里。
今晚参会的都是几位话语权不小的商界人士,各方之间或合作或竞争,虽然此刻的谈话风格近似聊天,实则暗流涌动,人人都在下棋设局,搜寻对自身最有利的一手信息。
有一位中年董事想要套话了解屹松的项目进程,陈言肆听他说完,笔尖依旧在纸上涂涂写写。
他眼睛都不抬一下,语气闲适地回话:
“贵集团的IPO报告似乎有一些问题,审计那边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