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草坪宽阔无边,原本计划是开发成高尔夫球场,远处还连着几座起伏的草坡。
周围寂静冷清,只有几盏孤灯整齐伫立着,沐着野外的月光温然闪烁。
陈言肆掌心滚烫,火苗似的探到她红痣周围,拢下来时狠力揉了一记,她蹙眉闷哼一声,极力忍耐。
他越肆无忌惮,她就越慌,生怕有人过来。
吻到快要窒息,她闭眼躲开他下一步掠夺,急喘着别过脸,声线颤抖:“不能在这儿......”
陈言肆捏住她下颌将她掰过来,眼底闪过一丝风雨欲来的深暗,直直盯着她:“很怕?”
她咬了咬唇,被他气死:“你废话......”
月光下,她面色潮红,眼尾一抹浅晕像酒后微醺,迷离又清媚。
陈言肆目光幽灼,不经意间喉结一滚。
指尖撩起她衣摆。
她连忙伸手去挡,被他扣住手腕压在草叶上。
眼神对峙,他不可理喻地憋着一肚子坏水:“不巧,你越怕我越来兴。”
温书晗心下一怔,立刻抬起膝盖踢他:“你有病!”
“是,我有病。”他从善如流。
温书晗耐着性子:“之前欠你的一回我已经还给你了,他们也都知道了,你还要怎么样?”
“要你向我保证。”
陈言肆沉声:“保证不跟薛明成联系,不搬到他楼下,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
“否则现在就做。”
第48章 含温
谁想平息风浪, 谁就要自觉示弱。
温书晗浑身紧绷,掐在他肩上的手愈发颤抖。
“我保证......”
陈言肆一针见血地揭穿:“说谎。”
她双眸噙泪,无可辩驳地望着他。
潮湿泪雾裹着浅棕色瞳孔, 因惧怕而失措的睫毛上下震颤, 撞向他燥热的心肺,总让他想起她双腿搭在他肩上时那双哭红的眼, 还有攀附在他腰上时那股有意无意的撒娇劲。
她是很乖,但也太难捂热。
他偶尔后悔在她身上培养出的那点獠牙, 让她多了几分本领,学会了说谎, 还愈加擅长逃脱。
一股脑的全用来对付他了。
他太了解她,软硬兼施对她没多大用处, 到头来她只会仗着他的心软越跑越远。
现在好, 又冒出个备受长辈青睐的薛明成, 这狗东西偏偏还是个绅士作派,比他温柔体贴比他通情达理,言行举止茶香四溢。
万一她哪天善变, 心动了就义无反顾奔向姓薛的,那他会在婚礼上一枪蹦了对方脑袋当礼花。
然而他并不会等到那一天到来。
从前她不想惹人注目, 想人前生疏人后纵情,他顺着她。不想忤逆长辈, 想分手,他也顺着她。
但两年过去, 他发现什么都能由着她,唯独分手这件事不行。
他死都不允许她离开。
既然温和手段对她没用, 那不如暴露本性。
让她害怕也无所谓,被她讨厌也无所谓, 如果能一辈子纠缠不休那也如他所愿。
就是要在她心口刻上他的印记,在她脚踝上挂把锁,在她腿根植入一枚跟踪芯片——
就是要狠到底,她才能服。
...
短暂的视线交灼,温书晗在他眼底看到隐隐翻涌的惊涛骇浪。
她心跳如擂鼓:“你要是想,我们可以去车上......”
“没意思。”
陈言肆微凉的手指探进她唇内,搅出她一声轻柔细碎。
坚硬指骨强行堵住她喘.息的机会,他掐住她下颌重重吻下来,唤醒骨子里的凶狠欲望。
一场风卷残云的讨伐,草叶折断的凌乱声响充斥在耳边,陈言肆在她缺氧的呜咽声里撕扯防备,咬住她颤抖的唇,破开她所有防线。
他粗狂地吻着,没入温热领域横冲直撞。
讨伐者早已做好一切安排,这里根本不会有人闯入。
细碎雪片裹着一阵狂风,飞旋碰撞。
他好像怒火中烧,她越哭他就越狠。
她掐住他紧绷充血的手臂,却找不到任何安稳的平衡,他微阖着眼同她纵情深吻,要热焰在血管里洄游冲撞,要她下一秒就学乖。
她完全失却逃脱的力气,所有细密感官被他掌控着,好不容易重拾一点氧气,又被他吻过来强硬掠夺,成倍的酥麻感缠住她四肢百骸。
煎熬起伏,她双手快要攀不住了,陈言肆没给她走神的机会,狠狠咬住她嘴唇,加重力道让她清醒。
他在疯狂中逼问:“谁说跟你分了?”
她眉心紧蹙,空泛失焦的眼里满含热泪:“那天在机场,你答应分手的......”
他压抑沉喘着,一手掐住她脖子:“迁就你这么多年,你要什么我没给?当时你用那种眼神看我,不就是算准了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你没办法,教你那些拿捏人心的招数到头来全用在我身上,你怎么这么有本事?”
“不是......”她颤声呜咽,“是你答应好的,分手之后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现在又要逼我......”
“因为你爱我。”
“我不爱你......”
他眉眼狠厉:“你再说一遍?”
她浑身颤抖,心跳声传至耳骨,泪眼朦胧地重复:“我不爱你......”
陈言肆漆黑无尽的眼神几乎将她贯穿。
雪花在寒风里剧烈动荡,他停下几秒让人溺毙的狠,手掌抚上她脸颊漠然冷笑:“宝宝,你还真是难教。”
温书晗被他肆虐得缓不过劲,嗓子哭哑,清丽动人的面庞一片潮热。
他乐此不疲掠夺无度,她红着眼眶想扇他一巴掌,却被他擒住手腕吻她跳动的脉搏。
她身心艰涩,他也没能尽兴,最后软若无骨的身子被他用大衣裹着捞起来,回到车里又是一阵耳鬓厮磨,狂吻激荡。
陈言肆根本无法平静地爱她。
平淡都是假的,只要她有一丁点离开的心思,他体内的狂风骤雨就会被及时唤出,刁钻狠戾,没完没了。
不知用什么词语才能彻底归纳彼此的种种,两人之间似乎有青梅竹马的默契,也有情浓意切的酣畅,他霸道凌冽地掌控她,也会柔情缱绻地哄她。
深夜荒唐放纵,他颈侧留下无数道被她任性抓挠的指痕,换来她锁骨周围一片绯红,腰侧被他掐出深浅错落的红印,嘴唇被他吻得麻木。
她双眸迷离空茫,他也情难自控地沉沦,缠在她耳边说爱她,好爱她,她是他最乖的宝贝。
但她一点也不乖,说讨厌他,不爱他。
他逐字逐句地反驳,嗓音嘶哑地威胁她,要把她关起来,关在环海的孤岛上,关在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小屋里,让她清清楚楚地看着,看他每日每夜缠爱她的过程,看她自己凌乱迷失的表情,直到她学乖为止。
陈言肆掌心滚烫,彼此十指紧缠,温书晗挣脱不了,哑声骂他:“疯子......”
“对,就是疯子。”陈言肆从不反驳自己有病。
他起伏的胸腔紧贴她后背,喉结焦躁涌动,鼻尖蹭在她耳边闷声喘.息,手指撩开她耳边汗湿的长发。
“宝宝,我们结婚。”
她鼻梁酸热:“不要......”
“乖,你要是害怕,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不让爷爷知道。”他痴迷地嗅着她颈侧的暖香,气息闷沉地诱哄,“结婚好不好,跟我私奔,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除了离开我,什么都满足你。”
她心跳加速,整个人像被火烧一样被他紧箍着,动弹不得,只能承受:“你别这样,清醒一点......”
她稍微反抗一下,他就进一步强悍无理:“你怎么还是学不乖。”
无论她怎么求饶怎么劝,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在他狂野强厉的衬托下显得苍白无力。
整夜荒唐辗转,从干涩的草叶,到车内坚硬的皮革座椅,再到柔软的被枕,直到她喉咙干涩,体温直线攀升,昏昏沉沉地跌伏在他肩上,再也无力同他接吻。
...
中午,温书晗从杂乱的梦中醒来,浑身酸痛不堪。
稍微一动,竟然寸步难行。
右手手腕不知被什么东西钳制住,泛起轻微的痛感。
她睡眼惺忪,深呼吸的同时皱了皱眉,勉强让自己清醒。
半晌,睁开眼转头看去。
她瞳孔一震。
目光所及,手腕被一枚内圈光滑的金属手铐扣住,另一边圆环锁在床头增设的木棱上。
瞬间气血上涌,她用力扯了几下,根本扯不断。
忍无可忍:“陈言肆!”
没人应她,不过很快,卧室门被打开。
进来的不是陈言肆,而是家里的阿姨。
温书晗安静几秒,咽下一点焦灼情绪,不对无关的人发火,开口时声音已经很哑:“阿姨,陈言肆他人呢?”
阿姨面露难色,上前把餐盘放在床头的圆几上,躬身说:“先生出门了,他说......您就在家好好待着,舞团那边给您请了假,您待会儿把午餐吃了,就休息吧......”